为了找出一个实施计划的人,蓝天又问勇士们:“你们有谁比较了解东阁城的吗?”
众人听了,都摇了摇头,其中一个还嘀咕着说:“要算比较了解,在我们之中,也就是方大哥了。”
“方大哥?”蓝天一喜,但他不知方大哥是谁。
“将军,是小人我。”方顺连忙解释说:“可是我也不怎么了解东阁城呀!”
“你认识东阁城城主府的卫士长吗?”蓝天突然问。
方顺一愕,然后摇摇头说:“不认识,只听说过有两个。一个是孟烈,之前已经被将军你杀了,另一个是毕彪,现在应该是他在卫士队主持大局。将军,你问这些干什么?”
“我们得借毕彪用一下。”蓝天若有所思地说。
“蓝将军,毕彪的武功虽比不上孟烈,却也是一个高手,我们能让他背叛吗?”方顺十分疑惑。
蓝天看了看方顺,说:“方顺,你也算机智,而且稳重,这次任务我就选你去做,也只有你能做。”
“我?”方顺吃了一惊,然后又问:“要怎么做?”
“我要你假扮毕彪的手下,去东阁联军的军营里,对东容说,我已经率领大军围攻了东阁城,东阁城苦苦支撑,已经危在旦夕。要他们回军破敌。”
“啊!这样行吗?”
“我们只能这样一搏了。如果计划进行得顺利,是可行的。你也不用太紧张,依计行事即可。我们在外面也会帮你的。我们会做得东阁城真的被进攻了的假象。”
方顺知道要他深入敌营,一时异常紧张。最后做了几个深呼吸后,就慢慢地平静了下来,觉得这个计划还真有意思,就对蓝天说:“将军,也我现在就去?”
“别急!”蓝天见他的情绪控制得很好,也是开心,继续说:“我要把情况说一下,到时你得知道如何在东容面前回答问题。”
方顺点了点头:“蓝将军,请说吧,我会记住的。”
蓝天就说:“前天清晨,东阁城突然被不知从那冒出来的华安大军围住了西门,并开始对城门进攻。东阁城内,兵力薄弱,情况十分危急。于是东阁城主派了三队人马出城求救,其中两队被华安士兵发现而被杀,而你所在的那队也遇到了华安人的巡逻队,经过奋力的拼杀,才逃了你自己一人,因为你只是一个没人认得的小兵,因此身上也没有城主的信件。在不得已的情况下,你只得只身走山路,前往军营求救,并告诉东容,说城主要求他回军救城。”说完,然后又问方顺:“你记得了吗?”
方顺整理了一下,说:“记得!”
“好!到时东容或其他人也许会问一些其他的问题,你就随机应变即可。当然,我们在外面,也会做一些令到东阁人相信你所说的话的。”
“嗯!那我是不是现在就出发?”
蓝天打量了一下方顺,说:“你把夜行衣先脱了。”
待方顺脱下夜行衣后,所穿的就是普通人所穿的衣服。蓝天打量了他一下后,就在他的衣袖和裤脚撕了好几道口子,然后说:“你在地上打几个滚,在身上和衣服上都弄些泥土,必须弄得像逃难逃出来的一样。”
待方顺在地上滚了几圈,再往身上抹些泥土之后。看着乞丐一样的他,其他的勇士看得都窃窃地笑,还说:“像了,很像,像个逃犯一样。”
蓝天看了一会,还是不满意,又说:“把头发解散,自己再抓一把泥土从头顶上撒下来。”
听到这,方顺一怔,有点不愿意的样子。
蓝天就说:“弄得越像,你就越是安全,任务成功率就越高,将来你的职位就升得越快。”
听到蓝天连续说了几个越后,方顺毫不犹豫地在地上捧了一捧沙土,从头顶上洒了下来,再把头发甩了几下,弄得蓬头垢面的。说:“这样可以了吧?我自己都觉得我像是逃了十万里路一样。”
有几个勇士就点头说:“可以了,真的可以了,如果说顺哥你是在山上跑了几天的,我会相信的。”
蓝天却继续一边打量着方顺,一边说:“总觉得还不到位,我得想想。”
方顺听后,又是一怔,呆呆地看着蓝天。
“我知道!”其中有一个勇士就说:“要有点伤痕!”
众人一下子都看着这个勇士,心想:这人够狠的。特别是方顺,想咬几口这个勇士的心都有。他连忙一边挽起衣袖,露出手臂的一道血痕,一边说:“我有伤,刚才被那些土人的箭擦了一下。”
蓝天就说:“最好在脸上有个瘀痕。”
方顺抹了一下自己的脸,立即走到刚才说话的那个勇士面前,说:“你!来,给我来一下。”
那勇士一惊,退了一步,不敢来。
就在方顺要再向那勇士逼一步的时候,突然侧面有一把带鞘的刀奋力地在他的额上敲了一下,敲得他跌坐在地上。“顺哥,我来帮你一下吧!”
额头瘀青,还渗出血来的方顺,气愤地盯住刚才打他的勇士,却又不可发作。
这时,蓝天就说:“现在就差那鞋子了。你那鞋子太干净,得弄脏一点,还得磨破几个孔。”
方顺又照做了之后,蓝天就郑重地对他说:“方顺,华安城的安危就靠你了。放心,等你完成任务之后,你的功劳是最大的,我也会兑现我的承诺,升你为副手。”
方顺也郑重地说:“一定不负将军重托!”
“你一个时辰后再去敌营见东容,我们也得准备一下。”对方顺说完,蓝天又对另一个勇士如此这般地说了一番,那勇士听后就往华安城的方向回去了。而蓝天则带着其他的勇士往东阁城的方向走去。
在东阁城到华安城的必经之路上,蓝天对勇士们说:“这里到敌营有十多二十公里路,而离东阁城也在几十公里。现在,你们在路边砍些树木,横拦在路上,大概每隔十步就拦上一棵,尽量横多一点,我要去借点火油。”
“去那借?”有个勇士觉得奇怪,在这荒山野岭的,哪有火油借。
“青山族应该会有一点火油吧。我去看看。”蓝天知道,这里到青山族,也就是一公里左右。得去看看能不能借到。
蓝天很快就跑到了青山族的村庄,到后却让他大吃一惊。这里现在居然到处都是尸体,尸臭遍野,从尸体上的腐烂程度分析,这些人死了至少有十多天。大多的尸体上都还插着箭矢。
不用想,蓝天就知道,这里的人一定是东阁人在进攻华安城之前,就先把这里的人杀了。
既然这里的人都死了,蓝天就只能自己进房子里找一找,看看能不能找到火油。他走进第一间房子里,见里面一遍狼籍,只有最里面的墙下有两个还竖立着的木桶。就走过去。
就在走过去的过程中,蓝天突然听到背后传来松弦了箭矢破突之声,立即向旁边一闪。一支箭就从他身边擦过,插在前面的木桶上。
蓝天一惊,立即转身向门口冲去。因为如果有人要杀自己,而自己又处身于一间木屋里,处境是很不利的。只有冲出外面,才能了解敌人,或战或逃都容易掌握。但是,蓝天刚冲过门口,就看到一根木柱横飞过来,直撞向自己。
蓝天连忙又往里一缩。这根两百多斤重的木柱就横撞在门上,把整门框都撞碎了。看着这巨木,蓝天非常震惊。刚才他走出门外的时候,看到前方有个人,而这根木应该就是这个人抛过来的。可惜他在危急关头,并没看清这个人的模样。但是,能够将这么大块的木头抛那么远,这个人可不简单,蓝天自问,自己是做不到的。
这时,外面传来洪亮的叫骂声:“龟孙子,出来啊!看我不把你砸成肉沫。”话音刚落,一个人影在门外冲过,之后一块巨石伴着呼呼的破风声,向屋里砸来。
蓝天见这块大石至少有一百斤重,来势强劲,赶紧闪开。“嘭!”的一声,石块砸在屋里的墙上,厚实的木墙也有摇摇欲坠的感觉。
紧接着,门外又是人影一闪,又一块大石向蓝天砸过来。又是“嘭”的砸在木墙上。蓝天就想:外面的人也是狡猾,不但自己看不清对方的样子,甚至他的方位也没法掌控,而且对方每从门口跑过一次,就向里面砸巨石或巨木。自己也就没法从里面出去。这样下去不成,就算自己不会被砸中,木屋也得被他砸得塌下来。想到这,蓝天扫视了一下屋里面,就发现在左边的墙上有一扇窗,可以推出去的。于是就有了主意。
就在这时,外面的人又从门口的左边冲到右边,同时一块巨木又飞了进来。蓝天躲开巨木后,把屋里的一张桌了掀到门口,桌面正好挡住了大门。他这样做的目的是挡住外面那人的视线,自己就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地迅速从窗子飞窜出去。
蓝天一出到屋外,立即闪到屋子旁的一棵树后,树干正好能藏住他身体。微微探出头就能看到一个大汉又从屋子的右边冲过左边,同时一块石头往屋里砸。“啪!”的一声,蓝天就听到桌面碎裂的声响。
大汉砸碎桌子后,又在地上捡起一块大石,冲过门口。可是这次他没有把石头扔进去,而是惊愕了一下,又反走过来。显然是因为没发现里面的人了。
经过几次的来回,大汉还是没发现屋子里的人,就冲着屋里大叫:“里面的龟孙子听着,不管你是谁,放下刀给我滚出来!”
蓝天见这大汉十分雄壮,自己已经很高的了,但他要比自己至少高半个头,而且腰身非常粗大,一身破烂的旧衣服盖不住他那突起来的肌肉。可以看到他有一身的力量。他叫着的时候,右手一扬,又一块大石头砸向屋子里面。
这大汉虽然一边叫叫嚣一边砸着屋子,但就是不敢走近,而是站得远远的,十分谨慎。也许是从看到蓝天闪开他射的第一箭后,就知道里面的人并不好惹。
看到这里,蓝天就从树干后面走了出来,说:“这位大哥,我和你有仇吗?一见到我就想杀我。”
大汉先是一惊,他想不到蓝天会从这里出来,看看蓝天后,又向屋里看了看。很快又镇定下来,狠狠地问:“你们有多少人?”
“就我一个,刚才我从窗子里出来了。”蓝天老实地回答。
“你是什么人?来我这想干什么?”
“我想来你这借点火油的。一个多月前我来过这里,认识这里的人,想不到现在来到,这里就变了模样。”蓝天说到后面的时候,表情带有伤悲地语气。
大汉听蓝天说完,陷入了沉思,想是在搜索一下,一个月前究竟是谁来过。很快又反应过来,客气了很多地问:“那你是谁?”
“我是蓝天,是华安城的。”
“蓝天?你就是蓝将军?”大汉双眼一亮,大喜。
蓝天点点头说:“是的,你认得我?”他对这个大汉好想没什么印象。
“我听族人说过,你救过我们族,是我们青山族的大英雄。可惜那天我出门在外,也就没见过你,刚才真对不住了。”
“你也是青山族的?现在这里怎么会变成这样?”
“唉!”大汉很悲感地叹了一下说:“十多天前,东阁人出动了大量的军队,屠杀了我们这些族人,有赶尽杀绝之意。我还是在杀了十多个东阁兵的情况下逃了出来。其他的族人没我力气大,都遭了毒手。”
蓝天看着满地的尸体,想到一个月前他们的热情,现在却暴尸荒野,心中极为郁闷,就问:“你为什么不把这些族人埋了?好让他们入土为安。现在暴尸荒野的,给那些动物来啃咬,得不到安息呀!”
大汉听蓝天这么问,竟掩面哭了起来,边哭边说:“按我们的安葬方法是,族里每死一个人,我们都找一棵大树,在树干的中间挖空,把他的尸体葬在树干里面,然后再用泥巴封住的。但是现在这么多尸体,我拼了命地去干,每天也只能葬一到两个。这十来天也就葬了十多二十个,那能来得及呀!”
想不到他们还有这个葬法,如果这样来,他一个人不知要葬到猴年马月了。于是蓝天就问:“那你可不可以换一个葬法?特别情况得特别对待嘛。”
大汉擦了擦眼泪,就问:“怎么个葬法?”
“我去过很多地方,见过很多族的人,人死了都是在地里挖个坑,把他们埋在地下,上面在立个碑,碑上写着那人的名字,这样就意义着尘归尘,土归土。”蓝天撤个谎说。
大汉听后,犹豫了起来。
蓝天见状,接着说:“在我们那里,让族人暴尸荒野,就是让他们不能安息。”
大汉看着族人的尸体,眼泪又流了下来,考虑了一下,又问:“你们的族人也是这样吗?”
“是的。”蓝天点头说。
“好吧!我就依你的。”大汉终于下了决心,之后又说:“蓝将军,你说要火油吗?得要多少?我去找给你。”
蓝天想了想,说:“尽量多吧!越多越好。不知你能弄到多少。”
“收集起来,应该有三两桶吧。”
大概一柱香的时间,大汉就去收了三桶半火油过来,每桶有两百斤左右。大汉把火油搬到蓝天的面前,看蓝天是一个人,就说:“蓝将军,你就一个人,我帮着你把火油搬去吧,回来我再把族人葬了。”
蓝天看着这么多火油,要他一个人搬确实困难,就答应了,又问:“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青山彪。在族里数我力气最大,我先搬两桶。”说着,青山彪一手提着一桶油,轻轻松松的。
剩下的一桶半,蓝天把它倒均匀,也一手一桶提着走。
走在路上,蓝天见青山彪有一身的力气,是个人才,就问:“青山彪,你练过功夫吗?”
“功夫?什么是功夫?”青山彪愕愕然地问。
“就是和人打架的本事。”
“打架?我会啊,族里好几个人都摔不过我。”
听他这么说,蓝天知道他没学过功夫,只是持着力气大,和朋友们摔摔跤而已。于是又问:“你会打猎吗?”因为懂得打猎,至少会懂得一样战斗的技巧的。
“会呀!在族里,猎到最多猎物的就是我了。我不但箭射得很准,扔石头也十打九中,有一次我就是用石头硬把一群狼赶走了,还打死了八只。”
“嗯!”蓝天点了点头,因为他刚才也领教过了他的石头和箭。那些石头是在移动中扔出的,无论准头和力量方面,都十分了得。如果不是自己的反应够快,恐怕早就中招了。
“当然,我徒手也捉过两只大野猪。”青山彪继续说:“有一回有两只大野猪在偷吃我的食物,给我看到后,一手按着一只,它们就动不了啦,硬把它们捉了。”
射箭和投石准,无疑也是一种技艺,是一个好料子。蓝天有了想把他留在身边的想法。现在这个世界就是以武力为尊的世界,在战神以后,华安城已经没有一个出彩一点的人了。最强的郑洪,也只是武术纯熟了一点而已,本身的姿质却是平庸,始终没法以丘冲之流对抗。但是青山彪却不一样,天生异品,起步就比常人要高,只要稍加磨练,定是一位异人。
于是蓝天又对他是怎样杀了十几个东阁人逃脱的感兴趣,因为对敌和对猎是不同的。人的反应比其他动物的反应灵敏太多,有时不是光有力气就行的。就问:“你说你是在连杀十几个东阁人的情况下才得以逃脱的,你是怎么杀的?”
一提到这往事,青山彪的脸色马上一沉,但很快又回复过来,略带伤感地回答蓝天:“蓝将军,其实东阁人也不怎么样呢!刚开始,我见他们人多,又很凶,也是害怕。”之后又咬牙切齿地说:“后来他们居然冲进我的家,把我的家人也杀了。我就恨死他们了。有一个东阁人想来砍我的时候,被我用凳子把他的脑袋砸开了花,并捡到他的刀。然后就对着屋子里的五六个人一刀一个,他们根本就无法抵挡我。有一个想用刀挡,被我连刀带头都砍了下来。东阁人,也只不过一群弱夫而已。后来我冲出屋外,一见到东阁人就去砍,这样连换了三把刀,杀了他们八九个人。直到东阁人都不敢接近我,见我就跑,本来我还想去追杀他们的,最后发现他们许多人集在一起对我放箭,我也就只能跑了。”
蓝天从青山彪的描述中,听出了他的勇猛,心中十分喜欢,就说:“青山彪兄弟,你的本事非常了得,我们军部的很多将军都比不上你。我那边还有十多个弟兄,待会忙完了我们的事,我们再一齐去把你的族人葬了。只是不知道你将来何去何从?”
青山彪听蓝天他们帮他葬了族人,一阵喜悦,可是蓝天问他何去何从后,又一片茫然:“我也不知道,走一步算一步吧!”他突然又很好奇地问:“蓝将军,你带人出外,又要那么多火油,是想干什么呀?”
蓝天本来就想把他吸引过来,也就不瞒他,说:“前几天东阁人和天武人联合起来,对我们华安城进攻。现在华安城比较危急,现在我们是在想办法让他们退军。”
“又是东阁人?”青山彪一听到东阁人,两眼喷火。他又对蓝天说:“蓝将军,我要和你一齐打东阁人,如果你不嫌我蠢钝,以后就让我跟着将军,效犬马之劳。”
蓝天见目的已达到,就说:“也可以,不过在军队里,一切得听上级的命令,不能自做主作。只要你能做到这上点,我就让你跟着我。”
青山彪见蓝天同意了,也大喜过望,说:“一切听将军你的安排。”其实在他听到蓝天带着族人,伏杀一千多东阁军队还无一伤亡那时起,对蓝天就十分佩服。因为在华安城的军队中,从没有一个将军愿意为他们这些族人出头,去对抗东阁人,更别说打了一个漂亮的胜仗了。现在要他对蓝天言听计从,也是十分乐意的。
“好!”蓝天也是十分欢喜,说:“不过这次我们不是直接对抗东阁人,只是施了小计,让他们退军,以解华安城之危。所以,你现在还不能找东阁人报仇那么快。”
青山彪一听,有点失望。自从上次连杀十多个东阁人之后,发觉东阁人也不过如此,就有了上瘾的感觉,越杀越解恨的感觉。这十多天来,经常做梦也在杀东阁人呢。今天听到蓝天也在对付东阁人,就主动请婴,希望来个痛快。但刚才又听蓝天说,这次不和东阁人直接对抗,就难免有点失望。
蓝天看出他的心情,就安慰说:“现在得以大局为重,以后还有很多机会和东阁人拼杀呢!”
青山彪也很快就调节过心情,说:“好!一切听蓝将军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