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快窒息的那瞬间,却忽然感觉我的下沉趋势被什么挡住了,且那个挡住我的东西正在把我推向水面,我眼见着蓝天白云一步步朝我而来,突然,我冒出水面,蓝天白云也变的异常清晰。
我吐出刚刚呛进嘴里的水,大口的呼吸着空气,还好岸边上那个鬼面男已经离去了,否则看我又浮上来了,肯定不同意我有这么好的运气。
我侧头看了看把自己推向水面的东西,竟是龟壳。我再仔细看了一下,原来我正躺在一只巨大无比的乌龟背上。
看来刚才我在水里的想法是错误的,老叶没有想来报复我,所以也就不存在什么附身阮星嫦这种伪设定。
如果是这样,那真正派人来杀我的,就是隐公阮星嫦自己了的意思了。但我无论如何都不愿意这么认为,或许,是那个白脸郡王逼她杀我灭口吧。
庆幸的是,她没有亲自来杀我,否则我真不知如何面对人情如此淡薄的时代。
看来,我掌握了她的秘密,不管我泄露不泄露,都难逃一死。可是她的秘密我也不是有意探知的啊,实在是机缘巧合之下,那秘密主动送上门的。
阮星嫦这样对我,那就不要怪我不客气了,适当的时候,我一定把她七色妖盟的身份抖露出来,让她的小白脸郡王知道,也让离云的满朝文武知道,到时候看她如何继续做逍遥隐公。
不过眼下我还是考虑如何全身而退吧,虽然又一次死里逃生,但一直被这绳子绑住手脚,这要是再掉到水里,那还不是死路一条。这巨龟是不是有意救我,我尚且不知。
不过躺在龟背上看着蓝天在自己的头顶随波移动,也不失为人间一大美事,以前小的时候睡在牛背上时,也体会过这种悠然自得。
也不知巨龟在水中游了多久,更不知它要去向何处,由于不知道它是否是有意救我,所以我也不敢冒然惊动它,万一它感觉背上有人,一个侧身又把我丢进水里,那我真是乐极生悲了。
最后,它来到一处江面特别宽广的地方,此处由于水面宽阔,水流也开始放缓,其中有一座四周都是垂直峭壁的小山立在江面中央,形成一座孤岛,巨龟便朝那陡壁方向游去,快接近垂直陡壁时,才发现水面和陡壁相交之处有个洞口,巨龟正是朝那里面游去。
我胆战心惊的看着巨龟的我行我素,却又不敢打搅它让它掉头行驶,把我拉到岸上去,只能任它把我拉进山洞,进洞之后,洞中仍是水道,巨龟又在洞里游了一会,由于洞里没有一丝光线,我什么也看不见,终于渐渐的我感觉四周的水声越来越微弱,看来这条洞口是快接近陆地了,在这时,我忽然发现巨龟出了这条山洞,眼前豁然开朗,来到一处半月形的沙地之上,由于山顶上空两边的峭壁快合在一起,所以光线也呈一条线似的从缝隙中洒落下来,我忙翻身滚下了龟背,那动作我在龟背上想象了无数次,结果真的到了滚下来的时候,发现还是那么狼狈。
我坐在沙地边上,巨龟却已经爬到黑暗角落里不见了踪影,看来它一直不知道我在它背上,当然,也可能是救人不言恩,我也只好大恩不言谢了。
我用嘴想把绑住手脚的绳子咬开,可是发现那鬼面男把绳子绑的实在太紧了,那厮难道还怕我在水里把绳子给咬开了吗?那可真是高看我了,现在哪怕是坐在这里一心一意的想咬开绳子,也是极为困难啊。
于是我便四处寻找有棱角的地方,以便可以把绳子磨断,可是黑暗之处什么也看不到,只有我坐的地方有一丝光线,而且,我被绑住了双脚,想走过去也去不了,于是只好躺在沙地之上休息了。
凡事不怕麻烦,总有解决的办法,我默念着这句不知从哪部小说里看到的一句话,总觉得这句话非常在理,却又是说了等于白说。
不怕麻烦的话,何止有解决的办法?不怕麻烦的话,上天都行。
忽然,我发现暗处有声音传出来,而且借着幽幽的光线,似乎有个影子在移动。
我全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能在这里移动的影子,肯定非我族类。
“是谁?”我冒死大喊到,或许我这仅仅是为了给自己壮胆,好叫那些比我还胆小的异类不敢近我身。
如果此时有什么野兽之类的跑来咬我,我的死法可能比绑着手脚沉入水低还难看。
难道我真的来错地方了吗?
我这一喊,那影子不仅没往后退缩,反而一步步朝我走来,慢慢的,我发现那是个人影,他一步步走向我,当他靠近我时,我终于看见一个一身破烂衣服的披着散发的男人出现在微弱的光线里。
他看起来没有要将我吞食的想法,于是我放松了警惕问到:“你是谁?怎么在这里?”
他一直盯着我盯了很久,才慢吞吞的说到:“几年了,我终于见到有人来这里了,哈哈哈。”他兀自尽情的笑着,好像见到我这个活人之后便忘记了一切,包括我的手脚正被绑着,他也是视而不见。
“笑完了,给我松下绑。”我不忘提醒的说到。
他忽然停下了笑声,大声说——当然,也可能是洞内有回音,我才觉得他声音大。
“你是哪里人,为何流落在来这里?”听他的话音,似乎有种无言的气势。
“大哥,这句话还正是我想问你的呢。”我回答到。
“哼,想知道我是谁?难道又是想来害我?”他似乎痛苦的说到。看他的样子,似乎随时都有可能发疯抽身走掉,那我的绳子就没人帮我解了,而只要解开了我的绳子,我他吗就自由了,我游也得游出这个鬼地方。
“我可不会害你哈,我也是被人害了,才被乌龟带到这里来的,否则,你看我手脚都被绑住了,怎么可能专程跑这里来害你呢,你见过绑住自己手脚来害别人的傻瓜?”我慌忙解释到,只要他绑我解开绳子,我打他一巴掌再走。
“也不是没有道理。”他点了点头,却迟迟不给我松绑。
他这就是句废话,觉得有道理的话,不是呆就是傻。
“可以,我帮你解开绳子,你必须得给我办一件事,否则的话,我就将你踢到水中去,不要污染了我这片沙地。”他睁大眼睛看着我,我仔细瞧着他的面孔,竟感觉有点面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