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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原谅想念的人好傻

自从上次事件后,他变得越发小心翼翼起来,我不再跟他约会,偶尔碰到的时候也只是点头而过,陌生的好像只是平常的同事。

他依旧每天早上和晚上定时发短信给我。

后来逐渐变为凌晨一点或是三点。内容也越来越简短。

只是提醒我按时睡觉,按时吃饭,我看过之后从来不回信息。

夏依依也没再找过我,我难得平静,我需要时间来理清这些是是非非,也需要时间来说服自己原谅,或者说是放手。

1月21日投票最终决定签售会由上海开始,历时1个月,途经30个城市,每站停留1天,终点为江南。最后再回到深圳。

许北澈走的时候我并没有去送他,一个人关了机在被窝里蒙头大睡。

2天内夏依依都不在公司,大概也跟着去了。

在许北澈走后的第10天,我突然从梦中惊醒,睁开双眼看着空荡荡的卧室,满目的空白。

拿出手机看着那些在5天前就再也没发来的信息,开始无比想念许北澈。

我流着泪反复翻看他曾经发来的信息,每天一层不变的早安,晚安!

一个月前他还告诉我要早点休息,不要喝太多咖啡,还提醒我按时吃饭,还关心我心情的好与坏,而如今他再也不会陪在我身边,也不会寒冬里站在楼下等我1个小时,中途还不间断的发信息埋怨:“苏堇然,你再不下来,我就,我就哭了……”

心好像被撕裂般拉扯,我一边笑,一边哭。

如今谁陪在他身边,会不会只记得夏依依?

握住手机颤抖着发给他这1个月来的第1条信息,许北澈,你怎么不去死?

然而确定健无论如何都按不下去,删除了,闭上眼睛坐在灯火通明的卧室里发呆。

同样灯火通明的高级宾馆里许北澈倚着沙发,扒在电脑键盘上睡着了。

夏依依站在窗户边,看着神情疲倦的许北澈,忧虑地皱起眉头。

这10天来,他们几乎走遍了大江南北,辗转了13个城市。

书迷很多,无论走到哪里许北澈都像是一团火焰,成千上万的飞蛾扑上来,有的甚至尾随他们穿越各个城市。

签售会从每天早上8点,一直持续到晚上6点,而在晚上11点之前,他们又必须连夜赶路到下一个城市。休息,吃饭更是争分夺秒。

这期间许北澈还要赶出50万字的稿子来。

没有人能真正感受到许北澈的疲惫,外人看到的永远是满身光彩笼罩的偶像作家。

风光的背后不是肮脏,就是艰辛。

桌子上许北澈的苹果手机剧烈的震动起来。

夏依依回过神来,看了一眼熟睡的许北澈,她走过去翻看,苏堇然的短信跳跃在蓝色的水晶屏幕上,“许北澈,你回来好不好?”

她嘲讽地扬起嘴角,眼里满含算计,快速地回了短信。

而那条短信的内容是:苏堇然,春宵一刻值千金这个道理还要姐姐教你吗?

最后夏依依把苏堇然发来的短信删除了,许北澈依旧毫不知情的沉睡。

我看着手机亮起的蓝色光芒,迅速的按下阅读键。

期待的表情在看到短信时立刻转化成苍白。

照片里许北澈和夏依依在豪华套房里安静地接吻。

暗昧的五彩灯光打在两人身上,仿佛周围的空气都为之温柔起来。

许北澈搂着夏依依的腰,流海垂在她脸上,纷繁杂乱地覆盖着她潮红妩媚的脸。外面良辰美景也比不得室内的意乱情迷。

我捂住心口传来的阵阵痛感,猛烈咳嗽着,强迫自己不至于吐出来。眼泪被逼得无处躲藏,肆无忌惮地冲出眼眶滑到嘴角,腥甜腥甜的。

是谁说眼泪是咸的,我只觉得苦,苦中还带着甜。

真讽刺!春宵一度,好一个春宵一度,许北澈,你真让我恶心。

我猛地掷出手机,水晶机盖在墙壁上嘭嗵的响声后,机身支离破碎。

就像我跟许北澈的爱情,支离破碎后费尽心机也拼凑不完整。

许北澈醒来是已经是凌晨2点了,夏依依蜷缩着瘦小的身子睡在他腿上。

他拿过旁边的毛毯盖在了夏依依身上,拿过手机就翻看起来。

翻到最后依旧没有苏堇然的电话,哪怕是短信她都未曾发来。

许北澈脸上渐渐浮现出失落与忧伤来。一个月来,苏堇然都未搭理自己了,他像一个被遗忘的玩偶,孤独地等待着主人想起自己来。

他装作几天不理她,而她竟也可以如此狠心,支言片语都没有。他的欲擒故纵,被苏堇然理解为歉疚。

许北澈微微叹气,还是拨通了苏堇然的电话。

移动女服务员温柔且僵硬的身音提醒着他对方已关机。

他皱起眉头,苏堇然睡觉并没有关机的习惯。

直到第二天签售会上许北澈都心神不定,以至于把名字写错。

空闲下来的时候一遍遍的打电话给苏堇然,而对方永远是关机的状态。发信息更没有人回,许北澈渐渐感到不安。

接连5天都是同样的情况。他开始发慌,好像丢失了生命中最重要的东西一般空虚慌乱。

凌晨三点的时我被滴答滴答的声音吵醒,窗外不知何时下起了雨,漆黑夜色中,繁华的深圳市被笼罩在蒙蒙烟雨中,我起身关了窗户,倚着墙看雨。

在湖南来往深圳的高速公路上,一辆黑色宝马像风一样在夜色中疾驰。大雨滂沱而下,一个闪电划过,恰巧照在开车人的脸上。

只见少年俊美的脸上满是疲倦苍白,唯有眼睛如黑曜石般褶褶生光,提醒着此人还活着。

许北澈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闯了多少红灯,漫漫烟雾中尘世间的一切都朦胧起来,眼前是飘渺的雾气,人被笼罩在里面,梦幻得好像身在天堂,自己的灵魂都出了窍。

疲倦势不可挡,许北澈强撑着体力,继续在高速上超速行使。

电闪雷鸣,风雨交加,把本就漫长的路程拉得更加永无止境起来。

他从晚上6点到如今的凌晨3点,整整行驶了9个小时,这个距离对于签售了一天体力不支的许北澈来说比长征都艰难。

他强迫自己要坚持下去,放弃就意味着永远的失去。

凌晨4点的时我打算去床上睡觉,却在此时听到汽车的鸣笛声,漫不经心的抬眼看去,却是在小区门口停下的车,车里的少年撑着伞走出来。

垂下来的刘海遮住了二分之一的脸,微微露出的眼睛狭长而冷冽。雨中的少年穿着黑色的Gucci及膝风衣,衬得他修长的身影越发挺拔纤瘦。

我站在窗户旁,面无表情地看着夜色中突然出现的许北澈,心却难以抑制的疼起来。

路灯打在他轮廓分明的脸上,雨水顺着伞滑落在地上,在他脚下开出妖娆奇异的花。

这个场景让我想起琼瑶笔下的爱情故事。

黑衣少年如屹立不动的树,任凭风吹雨打,也不曾移动半步。

这像一场无比唯美的电影,男主角深情的在女主角楼下耐心等待。

而我只觉得悲伤,站在楼上认真地看着未曾移动半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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