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亦锋在店里依然使用蓝大牛的名字,这里离陈村不远,如果真要查亦锋的底细,根本花不了多少时间。用其他名字更容易让人怀疑。还不如直接用蓝大牛,这样就算遇到了村里来人也不会有什么问题。等将来有机会再用回原名。
一晃一个月过去了。亦锋跟着张铁锤打下手,多是搬搬抬抬,鼓鼓风,倒倒水等杂务。可是就是不跟亦锋讲打铁的原理。亦锋在旁边就是看,也完全看不明白张铁锤的锤铁手法。只发现每锤的落点和力度都有所不同,敲打的通红铁块,时不时会明暗不一。偶尔烧制的过程还添加些辅料,而配置的淬火液也是性质奇特,像油又像水,淬炼后的铁器,感觉要比高锰钢强度还要高三分。这竟然就是当初亦锋锤烂的那种最普通的料子。这种料子只配做锄头。
铁匠铺的生意还是相当不错的,十里八村这是唯一一家打铁铺。做打铁这行难度非常高。需要祖上传下的打铁手法,还要有自己的原料来源。这个世界的生产力水平相当低,社会分工也不完善,基本上需要的东西还是要自己搞。所以不是人人都可以做打铁的。自然这种垄断生意除了自家人,谁会愿意传授给外人。不要觉得比高锰钢强的锄头就能够用很久,在这片修仙世界,土壤里面蕴含强度比高锰钢还要高几倍的沙粒,石块到处都是。这个强度的锄头也用不了多久。自然铁匠铺的生意源源不断。
张铁锤祖上张千锤是有名的炼器师,有许多炼器的手法,可是偏偏后人都没有灵根,自然只能打打铁,冶炼一下原料,传到张铁锤的这一代,就没落到只能在这种穷乡僻壤给农夫锤镰刀锄头了。
这段时间陈村村长来过,这是为村里采石订购的特制铁镐。这种铁镐要强度极高,这样才能开采青石。村长见到亦锋在给张铁锤打下手,相当的欣慰。蓝大牛是老村长在山中发现的弃婴,老村长过世后,交给村祠堂抚养。村长见到蓝大牛能够自食其力了,也算是放下了心头大石。临走的时候,悄悄的塞了两个铜板给蓝大牛,要好生照顾自己。
亦锋感到一阵莫名的感动,朴实,真的太朴实了。几千年的生命里,富裕的物质生活更缺乏这种淳朴。亦锋也没有什么好回报村长的,只好把这份情记在心中,只待他日再还。
第一个月的工钱终于到手了,张铁锤也给亦锋放个半天假。亦锋便在镇里闲逛起来。正所谓兜里有钱心里不慌,12个大洋在袋里沉甸甸的。亦锋来到了一处摆卖杂货的小街。由于农业社会的商品都是比较简单的,杂货多是锅碗瓢盆,农用器具,针线剪刀等日常用品。但是修仙的世界里,会多了些奇奇怪怪的东西,例如一些不知名的矿物,不知名的草木,不知名的药丸和液体。虽然说没有灵根无法修仙,但是也不乏追求武功身法,锻体延寿的门道。自然也延伸出很多满足这些方面的物品。
逛了半天回到铁匠铺后,亦锋心里感叹对这个世界了解真的太少太少了。现在生存已经不是问题,是时候弄清楚这些原理了。活在这种未知的世界里,真的非常不习惯。从哪里开始研究呢?
在铁匠铺里来回踱步,突然发现插在水桶里的木棍发生了折射。“对,这不就是突破口吗?这是光的折射现象,光学很有发展潜力,从望远镜到激光武器,从光通信到光量子计算技术,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就从这里开始”
光的折射,延伸出来的是物质的折射率,不同波长光的偏折率不一样,偏折产生复色光色散现象。色散可得出光谱。物质的发射和吸收光谱可以鉴定物质成分。对!!这就是亦锋现在最需要的工具,光谱仪!现在需要的是三菱镜!只要有三菱境就能像当初顿牛一样研究七色光,从而解开这个世界的秘密。
在这个世界玻璃无法生产,但是替代玻璃的东西却有许多,例如不知名的透明石头,不会自然化掉的冰晶,甚至结冰了的水也是可以用的。只要制造出三菱的形状就能达到目的。亦锋又找回了当初刚做磁制冷实验的感觉。心情特别兴奋,特别幸福。于是亦锋向张铁锤讨要了些不化冰晶,开始了研究之旅。
三个月后,亦锋终于放弃了。工作闲余时间所做的实验证明了,原来世界的理论在这个世界很多都行不通。光的理论也只有部分相通。尤其是发现光速可变后,脑袋更是觉得天塌了。原来世界的最基础理论光速不变性,也是大统一理论的基石,现在基石塌了。亦锋看着桌子上摆放的冰晶阵列,实在是觉得心好累。这几个月亦锋先做了三菱镜,测试物质的焰色光谱,发现哪怕是随便一滴水,烧灼的光谱都是连续的。只能得出要么发光原理是连续光谱一次性发射,要么就是杂质成千上万多得形成了连续光谱。蹊跷。或许问题出在光上,于是又做了双缝实验,答案却又符合双缝干涉。亦锋又做了反射折射实验,发现光的折射率随着时间的变动而有所变化。虽然轻微,意味着光速可能不是恒定的。为了求证。又做了光阵列,结果得出确实光速会变化。
亦锋没有办法了,只好从其他地方寻求答案。但是虽然没有达到原来的目的,可是对于光学的理解有了更深的认识。利用光学的折射特性,制造放大镜,望远镜和显微镜等工具完全可行。虽然做不成玻璃,但是不化冰晶只要保持温度不过两百度,还是不错的替代品。于是亦锋和张铁锤商量,闲余时间贩卖一些小玩具。在四六分成的条件下,张铁锤终于同意了,但是必须每件都要经过张铁锤的检验,生怕弄坏铁匠铺的门头。张铁锤似乎对于这些小玩具的功能并不惊讶。修士法器的神通林林总总。弄出些有某些功能的玩意并不是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事情。也由着亦锋钻研,反正祖传的打铁手法是不能传的,现在大牛能找到一点兴趣的东西,也算是大牛的一种造化。
亦锋把望远镜称为千里眼,把放大镜称作察物镜,把显微镜称为微视术。这些小工具刷新了镇上群众的认识。不用修炼功法,不用运用灵气也能拥有神通,对于不能修仙的凡人来说,这就是宝物。虽然神通非常小,但是也惊动了一些镇中元老,那些走江湖的贩夫走卒更是络绎不绝。不到半个月张铁锤的铁匠铺已经名声在外。为了批量流水线生产,蒸汽机的制造图纸被亦锋设计出来。由亦锋设计,张铁锤打制的蒸汽机,在热力的鼓动下,嗡嗡作响,带动着飞轮高速运转。圆形石磨大大节省了冰晶磨制的时间。有了批量生产的透镜,制造产品的时间大大缩小。可是很快模仿的产品就出现了,在这个没有专利的世界里,抄袭是最正常不过的行为,只是蒸汽机的设计并没有外泄,竞争对手的全都是手工,生产效率低下,自然利润要比亦锋的要低。亦锋对于抄袭这种行为当然也无所谓。亦锋本心就不在商道上,不然当初就不会让蓝烨成为世界首富。不过就算这样薄利的销售下,亦锋的钱包还是逐日的鼓了起来。正所谓有钱好办事,亦锋终于可以脱离生产的第一线,把股份制的概念跟张铁锤说了个明白,张铁锤当然欣然接受。修仙世界第一家股份公司“张锋制造”诞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