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来到南边的森林,来到那座熟悉的悬崖。
在迷雾结界的下方,隐隐约约站着一个人。
他的头微微扬起,深灰色的的瞳孔深沉,映不出月亮与星光。白发懒懒地披在肩上,像是从天上流至人间的月华流水。他嘴角掀起一个清淡的弧度,在阴影中显着迷离的色彩。
天攻魁??怎么又是他?他站在那里做什么?
我放缓脚步靠近,对方竟然丝毫没有察觉,他是故意放下警惕还是和我一样被木叶安逸的生活感染了?
“天攻魁,”开声唤他,“你在这里做什么?”
对方回过头来望了我一眼,依旧是那精致瑰丽、雌雄难辨的五官。眼角晕染的红色胭脂妖艳妩媚,底下滴落的泪痣妖异,勾人心魄。
但是有什么不一样啊,今日的天攻魁。
我走进两步仔细再瞧,发现——他的眼底,是无尽的落寞与寂寥。
竟然,竟然那么像,和哥哥那时候的眼神一样……
不,甚至更加黑暗,天攻魁的眼里少了星光,而且全身散发着一股幽静的死气。
一开始我以为那是手染太多人血的杀人变态身上特有的气质,但后来我发现不是的,这种死气像是从灵魂散发出来的,来自地狱阴暗的气息。
“小狐狸,你看,这里的风景真不错。”他闭上眼睛深呼吸一口气,缓缓开口道。
我环顾四周,面前是一栋石壁,四周是黑漆漆的森林,头顶一大片雾时不时遮住了星空,风凄凄然地飘过,身边站着一个毫无生气的白发妖精。
嗯,风景确实不错。
我正想应答天攻魁,哪知一转身的功夫而已,那个原本站在身旁的人就这么凭空消失了。
风继续凄凄然地飘过,石壁依旧挡在面前,森林依旧漆黑静谧,星空依旧被浓雾遮掩,只是那只白发妖精已消失不见。
“奇奇怪怪……”我嘟囔一声,反正也习惯了天攻魁阴晴不定的性子了,所以也没多放在心上,发信号让姑姑吊“小云云”的尾巴下来接我上了去,沐浴在橙香之中舒舒服服地泡了一个药浴,早上对战的疲惫辛酸顿时减少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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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迷糊糊中,听到有人在叫唤我,声音如一股白色的清流涌进体内。
“宇智波燕雪。”
“嗯?”
“你的体内的寒气很重。”宁次的一句话让我停下了脚步,我发现我们俩都置身于木叶南边的森林,瀑布流水就在不远的地方流淌着,水声漫天。
我压下不断上涌的情绪,微笑着转身,说道:“你说什么?寒气?我听不懂。”
“你的经脉被什么冻结了。”宁次清冷的声音如瀑布清凉地打在圆石上,溅起我内心一阵阵的水花。
“……”
他怎么可能看透我的经脉?我心中疑惑:十岁就已经开启了白眼吗?这也太天才了吧。
“宁次,你……用白眼窥视过我的经脉?”我向前踏出一步,声音不自觉地冷了起来。
被冰冻的经脉本来就是我的秘密之一,而宁次现在竟然能如此肯定地说出来,这实在让我没办法淡定下来,若被他人得知并传了出去,我在木叶也呆不下去了。
“抱歉,呃……那个,我没有别的意思,我是在练习白眼的时候无意中看到的……”
宁次似乎被我盯得转移了视线,难道是我的眼神过于凶狠他害怕了?
“我只是很好奇你为什么还能与正常人一般行走运动,毕竟按照长理来说,静脉被冻结,整个人都会陷入瘫痪状态,甚至会死亡,但你却还可以如平常人一般调动出查克拉,这是为什么?”
因为有另一样东西与之抗衡着……
我觉得我的手从微凉变得冰冷起来。
蝉鸣树间,一股燥热的风吹起我的发丝,也吹得我的心魔蠢蠢欲动。这个秘密就像刚刚愈合的伤口,又疼又痒,若去挠它只会让它开裂。
我叹了口气,说道:“我并不想过多纠缠在这个话题。”
鹏兽袭击,龙隐村被灭,被迫成为人力柱,暴走封印,万年冰霜牢笼,逃出生天,流浪追杀隐匿……
回忆就像一块旧伤疤,揭开的瞬间便会鲜血淋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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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哗——”
从药浴中惊醒,我只看见自己上下起伏的胸膛,耳边也是自己急促的呼吸声,还有水滴落的声音。
我扶了扶隐隐跳动额,压下心底不断上涌的不安的情绪。
日向宁次……刚刚那只是一场梦吗,为何会如此的真实?莫非,这个是先知梦?
未卜先知,看破天机。
原来是今天与宁次的对战导致照魂镜的技能下意识发动了啊……
回想刚刚的场景,地点应该是每天早晨瀑布锻炼的地点附近,所以说很有可能是我明早训练的时候被他无意发现的。
看来这两天我不能再去训练了,而且我得尽早离开木叶,跟随天攻魁前往雪之国寻找雪灵芝。
我迅速起身离开南里姑姑的家,购买各种出行的装备与物品。
身体在跑完药浴之后全身轻松,肌肉甚至储蓄了更饱满的能量。
……
买东西的路上差点撞到了人,一看原来是遇到了日向雏田。
她见到我似乎有点惊喜?
雏田小跑着奔向我,我一时有点懵逼地怔在原地。
“燕,燕雪同学!”她来到我面前,将一个颜色淡雅、类似杯子的绿色物体高举头顶,“这个,给你的!”
我看着面前举得高高的“绿杯”,还有鞠躬成九十度的雏田,心中一阵莫名其妙。
啊,雏田和她哥——那尊玉石像宁次一模一样,不仅上课时腰板挺得直直的,现在鞠躬的礼节也做的全面周到,可见家里长辈教导一定十分严厉。
“呃……雏田爱卿,你不必行此大礼,快快起身。”
我伸出双手企图把她扶起来,但是我没想到对面这女孩样子柔弱、身板不高大,力气却不小,我竟然掰不起她。
“请你收下!”
见她如此坚持,我只好接过她手里的“绿杯”,打开闻了闻,入鼻的是植物的清香——原来是上好的疗伤药膏,在医院药店也要花不少的价钱才能买下。
“不知为何兄长宁次他对待这次的对战十分认真,所以出手也重了,我经常和他一起练习所以知道那种酸楚的滋味不好受,燕雪同学,希望你的伤快点好起来,也希望你不要怪罪我的兄长!”
雏田红着脸的模样甚是可爱,让人没有办法拒绝她说的话。
“啊,我没有放在心上,讨教切磋互相学习而已嘛,况且我现在也没什么事,生龙活虎的,你别担心了雏田,谢谢你。”
虽然嘴上说着不放心上,其实我的内心燃烧着一团烈火:日向宁次等着吧,下一次本姑娘一定将你打倒!
不知为何这次的对战会燃起我尘封已久争强好胜的斗志,可能是因为和小李接触得多,被他的青春热血“传染”了。
“嗯,燕雪同学,你没有生气,那真是太好了。”雏田羞涩地说道。
“诶,没叫得那么客气,直接喊我名字就好了,”我把手搭在雏田的肩膀上,这么可爱的妹子怎么能不勾搭呢?现在正是大好时机。
“这个东西是你自己想给我的,还是宁次喊你来赔罪的?”
“啊……这个,兄长其实也有这个意思的,虽然他没有说出口但是我知道,只不过他拉不下脸来跟你亲自说,所以我就代他来了。”
宁次那家伙会不好意思?
脑海中浮现那尊玉石像清冷的脸,还有那双仿佛要把你深深吸进去的白色旋涡……
他那么高傲、有尊严的人,可能压根就没想过要来好声好气地讲和吧!说不定还像我一样,心里偷偷想着怎样加强锻炼争取把对方打败呢。
“雏田你真是善良。”被我夸一夸,雏田的脸又红了,真是个心性纯良单纯的孩子。
“诶,等等雏田,为什么你这杯子上写着‘谢谢你,鸣人君’??”
我突然发现杯上有字,雏田看见后呆了几秒,紧接着慌张把我手里的抢回去,换了另一个没写字的给我,红着脸说道:“对,对不起!我弄错了!”
“哦?那个是给鸣人的啊。”
我笑眯眯道,想当初我还奇怪雏田每天在班里戳着手指四处瞄是在看谁呢,本以为是谁都好反正肯定不是鸣人这爱捣蛋的调皮小子,想不到真的是他。
“我……我……鸣人君他……”
雏田害羞得语无伦次,我拍拍她的肩膀说道:“没事没事我懂得,我和鸣人那小子还挺熟的哦,需不需要我助攻?我可以帮你留意着他的日常然后汇报给你。”
“不,不是的……我只是为了报恩。”
“报恩?”
“嗯,是的。”雏田弱弱地点点头道:“今天我被几个小流氓欺负,鸣人君他挺身而出救了我,但是也受了伤……这已经不是他第一次帮助我了,我很感激他。长辈们教导过我,滴水之恩自当涌泉相报。”
原来是英雄救美,美人芳心暗许的故事啊。
我“啧啧”两声,鸣人这小子也挺幸运的,这样就捕获了一个萌妹子的芳心,不错不错,比起佐助,这小子未来肯定更有出息!
“好吧,我知道了。雏田,谢谢你的药膏,如果日后你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你也可以来告诉我一声。”
“好的,燕雪。”雏田红着脸,眼底满是感动。
“燕雪,你可以帮我把药膏转交给鸣人君吗……”雏田全身上下都是别扭。
她太羞涩内敛了啊,怪不得鸣人那迟钝的小子没有发觉,看来还是得我来推一把。
“啊,这个嘛,雏田,报恩这种事情,我觉得还是你亲自去说声谢谢比较好,鸣人是个很开朗的人,你不用怕的,雏田要向他学一学,可别成为了退缩的胆小鬼哦。”
雏田听后深情激动,显然深受鼓舞。
“是!鸣人君一直都是我的榜样。”
额,雏田到底把他那里当榜样了啊扶额,恶作剧的本领吗?
不过,鸣人的天生乐天与侠义心肠的确值得人标榜,只不过大家都带了有色眼镜看不见他的优点而已,没想到今天会有一个女孩子能够发现他的闪光之处,鸣人还真是三生有幸。
鸣人哎鸣人,机会给你制造了,你得好好把握啊!别像佐助那个不争气的,亏他得了一张好面孔,竟然忍心黑着脸拒绝那些可爱的妹子。而且都快十岁的人了,他长这么大至今除了我和南里郁香之外都不愿意和女生接触,真是让本姑娘担忧至极。
……
世界上总有那么一个人在等你,总有一朵花为你盛情绚烂。
你要相信——你的努力、你的付出、你的善意、你的好,总有一天会得到满额甚至超额的回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