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丝子进副本的之后一天
咔嚓——助手从丝子的小金库里又偷摸出了一听啤酒,惬意的把腿翘在桌上,悠闲的哼着小曲儿。
正在授权
通知,主脑已进入本空间
“进度如何了。”空间开始震荡,周遭的环境开始扭曲。空灵的声音愈发嘹亮,眼前的空间像是一张被人拉直伸展开来的布匹,剧烈的震颤、反抗之后硬生生的被扯出了一个缺口。随后,碎裂的边角快速的坍塌、萎缩,破碎的虚空中无数紧密排列的0和1在漆黑的夜幕里若隐若现。
裂口飞速的蔓延开来,吞噬着周围的一切,助手翘脚的桌子,跌落的电脑,那听才喝上一口的啤酒,皆在这鲸吞蚕食中化作无数的0和1组合排列的编码。
助手神态自若的握着已经化作编码的啤酒摇晃着,外层紧密排列的编码中,内部无数0和1随着摇晃作规律的运动。这些代码散发着绿色的荧光,映照再她脸上,场面诡异却又合理。
而不合理的是处于她对面的主脑,它是由一颗巨大的眼珠以及无数触手构成的。如果仔细看,就能发现,这些触手更像是无数发丝聚在了一起。这看上去滑腻无比的触手周围,还有无数囊泡和细小的眼珠。但如果仅通过这样描述认为它只是一个触手怪,那就大错特错了,这不可名状的怪物仅仅中心最大的那颗眼珠,也要比丝子的房间大出无数倍。所以,从助手的角度来看,只能看见一面略有弧度的油腻黑色墙壁。
“并不好,”助手看着手中的“啤酒”兴致缺缺,从四维空间升入五维空间后,所有事物都变成了客观存在、可以读取、绝对理性的信息。这时候她再喝掉手中的代码,就毫无意义了,因为她只能从中获取这件物品的信息,时空坐标,以及自身机体的反馈信息,而这些信息都以代码的形式存在——她可以看见那串代码在自己的体内流淌,可以看见自身的编码在这串代码的诱导下发生变化。
“工人太少了,以至于我甚至无法完成日常的维护,更别提修正偏正值了。”她伸手在已经化作编码的桌上轻轻一抚,桌面上即刻出现了一张类似函数的图表,这张表应该怎么形容呢?他是笔直向上的,底部的根基部分很粗,随着向上延长,这图案时而粗,时而细,最粗不过根基。有时偏左些,有时偏右些,却不会脱离垂直的轴线。
“那就想办法找来工人,我不希望看到你负责的这块区域偏正值低于百分之90,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助手扫了一眼表格,点了几个明显拐点的地方,图表分别跳出了相应的数值,最低值显示0.8973。“啧”她露出了不悦的表情,她抬手做了一个扶正的手势,摊在桌上的图表变成了立体的三维图,她伸手指了指一个被红线标记的地方,上面标注着“公元2012年”,“第一次世界末日”,道:“从这个时间点后就很难再找到适格者了,”然后有点了另一个被红线标注的地方,上面写着“公元2364年”,“第三次世界大战”,“第二次世界末日”的标注,继续道:“这个时间点后,所有人身上都有修正值。所以我从哪儿弄来这么多没有修正值,自身闭环完美,同步率高的适格者啊,就算有也不一定分的到我啊。”
“这是你的工作,而你在这里偷懒。”
“诶!”助手看着翘的比人高的腿和手里的啤酒,有些羞愧的嚷嚷道:“不如我们在支点再搭一个支架,肯定能缓解不少压力。”
“你会在建筑竣工过后再新建承力柱?”
“这可不是建筑。”
在三维图标的底部,可以看到有数根粗细不一红色的丝线依附缠绕在淡蓝色类圆柱形非垂直的主轴上,其中一根最粗的线上被标注了“YHWH”(耶和华),并从中分出了若干根细线,就比如其中一根标注了“Jesu”(耶稣)。这些线紧紧缠绕着主轴,就像是用铁丝精心固定的一株笔直向上的盆栽。
“有啊,穆斯林不就是这么来的么,办法总比困难多的。”助手指向一根从主轴内分裂开来的绿色细线,那根线起始也是紧密依附与主轴之上的,而随着时间轴的上升,从渐有脱离之势,到拉扯着主轴上蓝色丝线以及红色丝线一同偏斜的架势,再到之前的两个红色标注区间就更加猖獗了。
不合理乃至危险的事件理应在时间线上剔除掉,助手拨动那条绿色的细线,正欲将它从主轴上扯下,却发现主轴也因此有了垮塌的势头。整个轴线开始下沉,而绿线起始点位也有四散分裂之势,这时才能看清那条轴并非是一条粗线条,而是数十亿微小线条的聚集体。
“这就是结果,我们不能再从中间加固了,用这种手段确实可以解一时之需,你可以靠橡皮筋把头发扎紧,但不能靠它来约束方向。况且它不是,它是一条没有终点的线段,它不是闭环,你无法得知它的去向。”
“但就目前的情况,它任是有效的,它可以帮我我们剔除掉很多累赘,”助手指向一个节点,原本愈发庞大的主轴被绿线狠狠勒住,这个节点后,主轴明显的缩小了,而绿线也随之着变细了。“况且真有意外,那就把它的终点和主轴打一个结就好了,你知道的,我这边最擅长这个。”助手眯着眼,嘴角微微向上。
“做好你的本职工作,好好反省你自己,我过来可不是和你吵架的。”
链接已中断,关闭接口中
一阵坠落的窒息感后,空间里的一切都恢复了它们的面貌,就好像刚才什么都没发生,助手看着手中的啤酒皱着眉头。
“切,被约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