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声音渺小且颤抖着,夹杂着许多悔意。
巴托看着站在身旁的盖尔,说:“孩子,没事,你不用担心,这种小症状,和你小时候可是差远了。”巴托知道,站在旁边的这个男子一定是盖尔,想到几年前他们母子被赶出城市的情景,依旧有些怜悯,盖尔一出生由于体质不同于鱼人族,常常生病,于是经常到他这来,并且巴托和父亲也是好友,所以会更加照顾吧。
盖尔一脸茫然,似乎这位老者认识自己,可是自己却没有一点印象,盖尔朝那老者看去,那位老者也正看着自己,谜一样的微笑。
转身,老者将诺子背起走向手术室,到门口时回头说了句:“艾琳娜,休息室有个人你或许想看看。”说完走进手术室。
母亲心中暗想:“莫非是伯尼?”她们可是有三年未见,如果是他,或许千言万语也说不尽,母亲迅速走到休息室,盖尔跟随着母亲,挽起垂帘,看到一女子正躺在床上,黝黑的长发铺在身上,每个细微动作都是那么的迷人。
“请问小姐,这里还有其他人吗?”盖尔礼貌的问到。
“没有,这里只有我一个人哦。”那女子挽起头发缓身坐起,睡意朦胧,睁开眼睛朝盖尔这边看来,使得她更加的美。
“盖尔!”
“姐姐!”
“铭芊!”
三人异口同声,同样的惊讶,更多的是惊喜。
可是接下来却是鸦雀无声。
盖铭芊看到母亲,心中非常激动,可是当看到盖尔时,愤怒,涌上心头,这个弟弟,将自己原本应该得到的爱都抢了去,父亲是大祭司,管理着鱼人族上上下下大小事务,非常忙碌,回家时已是晚点,大家都睡去了,陪伴她的只有母亲,母亲对三个孩子都是平等对待,但是盖尔的诞生,同时夺去了三个人的爱。
盖铭芊越想到这越是气愤,右手,凝聚着空气中水的气息,快速凝结,“去!”一块块寒气逼人的冰块朝着盖尔射去,可是不要忘了,母亲同样是鱼人族,她迅速挡在盖尔身前,将手一挥,便将冰化去了。
“铭芊,你还是那么恨弟弟吗?都是因为我,才害得你们不团结,铭芊,能够原谅妈妈吗?”
“妈...”铭芊此时内心非常复杂,毕竟她已经有三年没有见到母亲。
铭芊走向母亲,紧紧的抱住,她害怕她又会走掉三年,她不想再次失去她,即使她现在回来还是依旧更加宠爱着盖尔,她也不想离开母亲了,自从母亲走后,铭芊常常在梦中梦到母亲她温暖的笑脸,每次睡醒枕头已经湿透。
“芊,妈求你了,你不要再恨弟弟了,你们毕竟是兄妹啊。”母亲的眼泪顺着铭芊的长发流下。
“妈,我也不想,”铭芊回答道,眼泪已是浸湿衣衫,“盖尔,你过来。”铭芊对盖尔说到。
“姐。”盖尔也只是小声回答,有些胆怯,但还是径直走向铭芊。
正在这时,铭芊一记耳光扇向盖尔,声音如此干脆,在这寂静的医舍中徘徊。
“盖尔,这是你欠我的,现在一笔勾销了,我亲爱的弟弟。”铭芊说着,顿时,珍珠般的泪水一颗接着一颗,像是用亲情连串起来的,那样的晶莹剔透,没有一丝污浊。
“弟弟,你还疼吗?”姐姐抚摸着盖尔的脸颊。
“姐...我没事。”盖尔听到姐姐终于认自己为弟弟了,内心十分激动,心中千言万语也吐不清。
下一秒,铭芊抱着盖尔,两只丰满的胸部将盖尔压的紧紧的,盖尔有点不知所措,母亲在一旁看着,笑着。
“姐,我求你件事,请你务必要答应我!”
“弟弟,这还用问吗?你尽管说,我一定会全力帮助的!”铭芊可是认定了盖尔,对以前的事也既往不咎。
“我和妈妈救了一个猫族的男孩,可是因为我,他现在再一次受伤,请你务必救活他啊,姐姐!”盖尔哀求着铭芊。
“嗯!”铭芊肯定的回答道。
手术室中——
巴托将诺子轻轻的放置在手术台上,并给他注射了一剂麻药,右手拿起手术刀,左手按住诺子尾部,将其解剖开来,原本血小板凝结成血块,已经不止住了,可是现在深红色的血液四处流淌,将白色床单瞬间染成红色,血管一点一点的跳动,生命伴随着在颤动。
血液中带有一股令人昏厥的气味,巴托暗想:“这男孩,难道是皇室的?还好没有长到发育期,如果经过发育期,正统的猫族皇室的血液可是有令人窒息的味道。”
巴托十分侥幸,但是他没有因此而感到放松,他意识到,如果长时间这样工作,这间手术室不是很大,而且不怎么透空气,自己肯定会有些危险,于是从药箱取出一瓶清心剂,往自己血管中注射了,这才振奋了许多。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巴托的额头滚下一颗颗豆粒般的汗水,“滴——答——滴,”汗水,滴在手术台上,像是在加快时间的推移。
巴托想:“这可是故人之妻的约定,一定要成功!”
手术门外——
盖尔也是十分焦灼,原本赶到这里就已经虚脱了,现在有担心着诺子,让他倍感焦急,他的后背已经被汗水所浸湿,盖尔用手支撑着头,泪水,在安静的医舍里奏响出一曲悲伤的乐歌。沉默着。
铭芊想让盖尔放松些,这样焦急也不是办法,“弟弟,我给你唱首歌吧。”
“风儿风儿寂静
花儿花儿飘离
我在这里等着你呀
回来吧,回来吧
大红的嫁衣
粉红的你
我要在这里等着你
回来吧,回来吧
啦啦啦啦——
啦啦啦啦——
啦~啦~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