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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婚礼进行时

随着新人拜堂完毕,宾客纷纷来到陆家的会客大厅,大厅十分大,里面摆着三十六张颤木红漆的圆桌,大厅外有六十四张梨木红漆方桌,总共一百桌来招待来往的宾朋。客厅三十六张圆桌是广陵有身份的人才能坐在上面,外面的六十四桌是年轻一辈的人坐的。

来者宾朋按身份呼朋引伴的在桌子上坐好,客厅主位上是广陵身份最为尊贵之人,地位依次下降。随着陆家总管大叫一声“上菜。”

早已准备多时下人们马上鱼贯而出将精美的菜品一一奉上,如此重要的日子陆家招呼客人的排场岂能寒酸。盛菜的瓷器别具匠心,花纹样式十分精美别致,放眼看去就让人食欲大增。当将菜上的瓷器揭开后,在场的众人眼神都露出惊讶之色,眼前的菜不论味怎么样,但是在菜色上足够吸引他们的眼球。每道菜精致华美,刀工细腻,排列别出心裁,简直就不像是一道菜,而是美丽的艺术品,让人不舍得下手,害怕破坏了眼前的美丽,足以看出厨师的刀工水准已达登峰造极之境。随即菜品中的香味散发,浓郁的香气让众人食指大动,喉咙滑动暗吞口水。

当菜品越上越多后,马上顾不得欣赏艺术品,手上筷子翻动争抢起来,菜品很多,无论是山珍海味,还是家常小菜,都好吃得让人想把舌头吞下来。抢夺得直欲打架,在这一番吃喝中打闹最凶的还是属于那一群年轻人,就凭这菜品的水准让大家吃的特别欢。

在主坐的位置上就显得气氛压抑,东道主是陆家族长,当陆信拿起筷子时与他同坐之人也都拿起筷子,当他放下时大家也都放下。与广陵镇陆家族长和宋家族长坐在一起是一种无上的荣誉,可是在这荣誉之中他们不得不谨慎,如果惹得两位不高兴,他们和他们的家族都要遭殃。

陆信耳听六路眼观八方自然明白是怎么一回事拿着一杯酒站了起来,“各位远来是客,大家都是明白人,家族经营三分靠实力,一分靠运气,六分靠朋友相助。陆家能有今天的局势离不开各位朋友的帮助,在这里没有家族族长,只有朋友。陆信在这里敬各位一杯,我们就以朋友的身份放开的吃好喝好,才不会污了朋友这个身份。”说完一口酒喝下肚中,旁人哪敢怠慢赶紧纷纷附和。

陆信的一番话将姿态已然摆得极低,那些人的拘谨不由放松了很多,虽然不像年轻人那样的放浪形骸,却也不是刚才那般压抑。陆信对着宋青岩道:“宋兄,不,现在是亲家了,尝尝我陆家大厨的菜。”

宋青岩早就口水横流,看着桌上的菜色香味俱全,腹中馋虫早被勾起,顾不上跟陆信客气,夹起一块东坡肉放进嘴中。东坡肉入口即化,肉肥而不腻,一块肉下去唇齿留香,意犹未尽的添了下嘴唇,对着陆信羡慕的道:“亲家啊,我就没有多大的爱好,这吃是我平生一好,只是一口我就感觉来得值了,亲家我想问一下可否割爱将你的大厨让给小弟啊。”

陆信哈哈一笑道:“那可不行,在这所有的下人中就是姜忠最贴我心,知道我最欣赏的是他的什么吗?不是他的厨艺而是他的忠心,跟着我有三十来年一直不离不弃,我现在四十五宋兄那份感情割舍不了啊。”

宋青岩只得无奈的一笑,“不管怎样今天我就好好吃一顿。”说完大口吃起来。

在座的众人看着宋家族长不顾形象的吃了起来,害怕食物被吃光,顿时加入抢食的行列,他们还算注重形象,最没形象的就是宋家族长,筷子翻飞嘴角流油,就差用手将食物刨在自己身边。

姜云离上完菜后就在大厅的大门边上站着,倒酒的事自然不会让给他们大老爷们去,每桌都站着一个打扮得花枝招展的丫鬟在那倒酒水,他们站着就是要处理一些突发事件,如果有谁醉倒他们就负责将他们扶到客房之中。

在大门守着对于别人是个轻松的活,对于姜云离就是一种煎熬,尤其是看着族长将那十七年的清云醉拿出来招待宾客,姜云离肚中的馋虫被勾起来了。

清云醉是陆家特产的一种酒,酒色清香放的时间久了还有一股淡淡的水气飘在酒上,犹如青云一般,酒色温和纯正喝进嘴里回味无穷。在陆家只要是嫡传子弟在他们出生时他们的父母都会窖藏起几坛等到子女结婚拿出来当成婚庆的酒水,陆家二少爷的酒窖藏了十七年,那味道自然不用多说。

姜云离有一个十分危险的爱好,那就是喝酒。本来喝酒在别人身上没什么,十分普通也普遍的事。可是姜云离身上就不行,他没喝酒前还能是个人,如果喝多了还受刺激的话姜云离将干出不是人的事。虽然姜云离知道自己的毛病可是看到酒他就是忍不住。

站在门边拼命的咽口水,使劲的使自己不去看桌子上的酒,可是他的眼睛不受控制,憋得姜云离将背在背上的双手来回的搓揉着,要不是陆家家教深严他早就跑去喝酒了,直感觉这个差事真是要了他的老命。

几位下人看着姜云离那眉头紧锁的难受样,知道他酒瘾犯了想笑但是又不敢笑出来。看着那一个在众多年轻人中放浪形骸的少女他们只感觉一阵害怕。

那女孩就是陆家三小姐,她穿着一身黄色的长裙跟广陵镇的青年男女在喝酒,一点都没有女孩的矜持。

三小姐陆蝉儿长相绝美,十六岁的少女已经有了一个玲珑剔透的身材,一头黑色长发绑成一个俏皮的马尾,眉毛纤细,眼睛水灵灵的充满了调皮的色彩,鼻子秀丽挺直,嘴唇娇艳欲滴,一张脸精致而光洁如凝脂,喝酒之时还露出两颗调皮的小虎牙。在众多的年轻男女中她显然是最耀眼的存在,引得那些年轻男女在她身边大献殷勤,而她能轻松应对,就是形象丝毫不像女孩子。

跟别的年轻人看陆蝉儿的眼神不同,姜云离的眼神中却是透露出恨意,一个劲的直咬后槽牙,尤其是在这酒瘾折磨之下他都有杀人的冲动。酒这东西如果不拿出来还眼不见心不烦,可是这看见了闻见了,那就难受得要死,抓心般的难受啊。

姜云离之所以在看门就是陆蝉儿亲自安排的,姜云离不知道为什么陆蝉儿总是找他的麻烦躲都躲不掉。她又是主人,自己能干什么,打掉牙往肚子里咽,脚趾头断了藏鞋里,脸肿了就得装胖子,忍吧。

在姜云离痛苦煎熬时,眼神一瞟他发现了一个男人好像比他还要难受的人。那人十五六岁的模样,衣着华贵,但是他此时的眼睛血红嘴角被他咬出了鲜血而不自知,手中捏着酒杯瑟瑟发抖,然后又将酒重重的灌入口中,不理跟他同桌的人,只是一人在那独饮。

姜云离嘴角抽动,自己伤心,这还有个比自己还要伤心难过的人,一股清流流入自己心脾,感觉浑身倍爽儿。姜云离是一个有人生态度的人,别人骑马我骑驴,还要看看后面有人走路呢。看着别人喝酒,自己心里不痛快,再看到这个喝酒的伤心人,姜云离的心里彻底平衡了。

同时姜云离将这个男子注意上,陆家大喜日子喝闷酒,而且还自虐到嘴角流血,显然是来者不善。对于肩负陆家安全使命的姜云离,要将隐患解决于萌芽状态。

“云离,等下帮我挡下酒。”一道清朗的声音从后面响起,姜云离回头一看是他的二少爷。一身的大红衣服,脸上尽显儒雅的气息。二少爷的酒量不行,他知道姜云离喜欢喝酒自然就想到拿他去当挡箭牌。

虽然姜云离喜欢喝酒但是他知道这样做不妥,他是一个下人代表主人喝酒怎么行。“少爷这样不妥吧。”

“没事,长辈那里我来,小辈那里就你来,反正他们不怀好意我们又何必去管他们。”二少爷笑道,姜云离没想到这老实本份的少爷也有腹黑的一面。

姜云离想想也可以,因为架不住酒虫在肚子里闹,于是就跟着二少爷走了。他也第一次看见了宋家大小姐,也是一身的大红衣裳,面庞端庄秀丽,凤冠霞帔在众人中有一种惊艳之感,虽然比不上陆蝉儿的天生丽质,也是一个美人。

从一个下人手中接过茶盘,茶盘上有着一壶酒和几个酒杯,跟在陆长河的脚步走向陆家族长的方向,独自伤心的少年被他抛在一边,现在是酒在他的心中最大。

当姜云离跟着二少爷去敬酒时,他关注的那个少年身体剧烈颤抖死死的盯着新娘的背影手上越来越用力,将手中的杯子捏碎手中鲜血直流他却一点都没有察觉。嘴里轻轻自语道:“为什么,你为什么这样对我。”话语说完眼角流出两行眼泪,配合他赤红的眼睛显得十分的狰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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