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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镜湖之约

次日清晨,小柠早早起床梳洗打扮好提前来到镜林等待小樱的到来。经过一晚上的深思熟虑,她决定把自己还有小樱身上印记的秘密告诉小樱,至于青龙紫凤是否是她们父母的事情,她会闭口不提,她了解小樱的性情,倘若知道这些必会难受不已。如今蒙古也是回不去了,回去恐怕也只是死路一条,无论青龙紫凤是谁,要取她性命是真的。芜儿告诉小柠这一切时,她之所以会难受是因为她有那么一点相信芜儿说的青龙紫凤是她父母,否则,她就不会心灰意冷。人,只有在被戳中痛处才会变得恐慌不安。

“难怪,爹娘一直不让我出中原,原来是怕我泄了他们的秘密;难怪,爹娘一直要小樱喝药,原来是小樱手上的印记;难怪,爹娘一直待我如此冷淡,原来是因为我身上的玉女玄冰。难怪,爹说他和娘这辈子最失败的事情就是生下了我,埋葬了自己,辜负了小樱。可即使是这样,我也想不到,爹娘你们居然会要了女儿的命!”小柠想着蒙古的种种,越发地难受,眼睛发红,泪水在眼眶打转。她想说服自己芜儿的话是假的,可是想到在绿萝竹屋被青龙紫凤的再三追杀,便放弃了为他们辩解的念头。

“姐姐。”身后小樱的声音打断了小柠的胡思乱想,小柠收拾心情,把在眼眶打转的泪偷偷随手抹去,转头展开一个大大的笑容,“小樱,你来了。今天天气真是好,真是适合游湖呢。”

“是啊,寒冷的冬日终于过去了。记得姐姐离开蒙古时也快是冬日,想不到,你离开蒙古已经一年多了,这么久了你想蒙古了没,想爹娘了吗?要不我们回去看看他们好不好啊。”小樱只想快把小柠带回蒙古,殊不知小柠早就知道了自己的身份。

小柠望着小樱,平静道,“小樱,你知道姐姐手上的印记是什么吗?”

见小柠这么询问,小樱心里不禁慌乱起来,“知道啊……不就是……胎记吗?我们都有一个啊。”

小柠轻轻摸摸小樱的头,道,“傻小樱,这世上怎会有这样特殊的胎记呢。姐姐身上的印记叫玉女玄冰,你身上的叫圣女焰,这是两种相生相克的武功,所以那天早饭时你手碰到我,我才会感到灼热难忍。”

小樱听小柠如此平静地述说着,她知道小柠体内有股力量是玉女玄冰,但却未曾想过自己身上也有这样的力量,“姐姐,怎么会呢,你弄错了吧。这玉女玄冰是对付青龙紫凤的,怎么会在你身上呢?”

小柠疑惑望着小樱,“你知道玉女玄冰?”

小樱眼光躲闪,知道自己说漏了嘴,连忙摇头否认,小柠了解小樱,见小樱不敢直视自己,直盯着小樱,再次问道,“小樱,你难道早就知道姐姐的……所以你才一直让我回家是吗?”

小樱沉默了一会,眼神变得坚定起来,“姐姐,我们回去好不好。爹娘说江湖很复杂,你身上那个印记又牵涉到青龙紫凤,我好怕你会有危险,所以……。”

“我不会回去的。”小柠冷冷回答。

“为什么?”小樱不解,苦苦哀求小柠,“中原你也来过了,临安城的热闹繁华你也见过了,姐姐,听小樱的话,回家了好不好。”

小柠见小樱如此,又不能把青龙紫凤就是爹娘的身份告诉小樱,回去蒙古很是危险,只能故作任性,“小樱,姐姐还没有看够临安的繁华,我舍不得这里,舍不得绿萝。你陪姐姐再呆上一段时间好不好。”

小樱没有再犹豫,直接拒绝,语气变得有些急躁,“不好,我不会拿姐姐的性命作赌注。”

见小樱如此,小柠也是激动起来,“我也不会拿你的性命作赌注。”

小樱不解,见小柠的任性,不禁生气道,“回家怎么会是拿我的性命作赌注呢,我不管,你一定要和我回蒙古去。”

“那是因为我们爹娘就是青龙紫凤,回去蒙古他们会杀了我们的。”小柠一时激动,竟把不想说的话一口说出。

小樱顿时哑口无言,呆呆望着小柠,良久,声音变得颤抖起来,紧抓住小柠双臂,问道,“姐姐,你在……说什么?”

小柠伤口被弄疼,推开小樱,大声朝小樱喊道,“我说,青龙紫凤是我们爹娘!你看我手上的伤,还有枫林肩膀上的伤,都是拜我们爹娘所赐。他们早就知道我们身份,为了对付我,他们生下你,给你输入圣女焰,让你克制住我。”

小樱捂住双耳,步步往后面镜湖退去,“我不要听你说,我不信。”

小柠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不管小樱此刻有多难接受,继续大声朝小樱喊道,“他们不让我出蒙古,你以为真是为我们好吗,他们只是不想身份被拆穿罢了,我是他们的女儿,他们竟然会对我痛下杀手,倘若不是枫林替我挡住那一剑,那大刀就会直中我后背,我早就没命了。”小柠眼睛变得幽蓝,眼神更是变得凌肃,咬牙切齿一字一句道,“我恨他们!”

小樱看着眼前愤怒的小柠,发现曾经对自己温柔的姐姐,此刻竟是如此陌生,她一步一步远离小柠,却不知后面是深不见底的镜湖,脚不慎踩到石子,整个人往后倒去。羽扬不知何时出现,拉住了小樱。枫林见小柠情绪激动,双眼再次变得幽蓝,上前安抚小柠情绪,“小涯,你冷静下来。”

小柠根本不听枫林的劝,体内玉女玄冰的力量变得愈发强大,竟一掌重重打向枫林,枫林没有防备,加之肩上旧伤,新伤旧疾一同,口吐鲜血,脸色愈发苍白。小樱见小柠伤了枫林,上前抱住小柠,“姐姐,你冷静一点好不好。”

在小樱抱住小柠的一瞬间,小柠似被火球燃烧,双眼紧闭,头上汗珠直流,枫林见状,拉开小樱,道,“小樱,放开你姐姐,你身上的圣女焰会伤了她的。”

小樱后知后觉,才知自己伤了小柠,“对不起,姐姐。”

“小樱,不管你信不信,姐姐今生再不会认他们为父母。”小柠虽身体无力,语气却是冰冷无比,她看了枫林、羽扬一眼,道,“我是你们仇人的女儿,你们现在可以杀了我报仇。反正你们不杀我,青龙紫凤也会杀了我的。”小柠只觉全身忽冷忽热,站也站不稳,却一直强撑着。

枫林上前扶住小柠,温柔回答,“就算你是他们的女儿,这也与你无关。”

小柠推开枫林,冷冷说道,“你不杀我是因为我还有用处,可以帮你对付青龙紫凤是吗?”

枫林看着小柠,摇头解释,“不,不是的,我不会利用你的身份去对付他们的。相信我,我不会伤害你。”

小柠凑到枫林耳边,不屑说道,“谁知道呢。”说完独自离开,小柠的话如细针般刺向枫林,虽只是几字,却字字冰冷。这个映月桥头初遇的女子,他印象中是那样明媚单纯。洛阳竹林里她替他细心包扎,明眸皓齿,那一刻他们可以走的这么近。如今的她却视他如陌路人。就好像曾经的绿萝……

小樱看着小柠的举动,不禁觉得小柠好像离她越来越远。她记得蒙古时的姐姐待人虽没有热情之至,但却从不失礼貌。而不像现在,看待谁都是有所顾忌。她望着平静的镜湖,四周徐徐凉风吹来,湖面泛起阵阵涟漪后又归于平静。只是,波澜不惊的水面下是怎样的暗流涌动,又有谁知道呢?

枫林只觉胸口一阵难受,不时冒出冷汗,小樱见枫林惨白的脸,肩上的旧伤也开始渗血,想是小柠出手才导致枫林如此,道,“枫林,姐姐她不是故意要伤你的。你现在看起来很糟糕,我扶你回去给清老爹瞧瞧吧。”

枫林微微一笑,“我不怪她。”

羽扬看不过枫林对小柠的袒护,上来一同扶住枫林,满是为枫林抱不平,“你呀,被那臭丫头打死了也不会怪她。只是不知道人家会不会记得你的好,你肩上的伤就是救她才弄的,现在她倒好,又是一掌把你击伤。”

小樱见羽扬如此说小柠,瞪了羽扬一眼,着急说道,“羽扬,我不许你这样说姐姐。”

羽扬望了小樱一眼,又望了枫林一眼,不再说话。尽管羽扬对小柠有再多的不喜欢,可在小樱面前,她是她最爱的姐姐,在枫林心里,她是他想要保护的人,所以羽扬选择闭口不语,一路扶着枫林往山庄赶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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