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给我讲这道题!”男孩扔下笔,吊儿郎当地下着命令。空荡荡的教室里面好像都充满了回声,放学已经一段时间了,只剩下两个人在教室里面用功地学习了。
“噢噢,马上,我这道题马上就答出来了……哪道题啊?”女孩笑笑。
“这道,这道,还有这道,还有好多好多……”男孩坏笑着叼着笔,挑挑眉毛。
“呃,你故意的吧,我就不信你不会!分明就是找茬,想死啊!嗯?”女孩瞪大美丽的双眼,威胁道。
“我是真不会,我知道你最聪明,世界第一棒,给我讲啦。”男孩眨巴眨巴漂亮的眼睛,露出讨好的笑。
“哼!这道题啊,先用方程求出a,b的值,然后这个函数的式子就出来了,接着用课上的公式,你别告我你不知道是哪个公式,画出图象,最大值就有了。……这道题啊,不是老师上课刚讲的么,自己找去……”
女孩浑然不知,自己讲得热火朝天,男孩却是用自己美丽的眼眸,刻画眼前夸张的女孩在心里。
一巴掌扇在男孩的脑后勺,愤怒:“芮阳!本大小姐拼死拼活给你讲题,你小子又神游到哪里了啊?快要考试了知不知道啊!今天把语文书上所有要考的古诗古文给我默写,错一个字,原句改10遍!现在立刻马上,7点半以前写完,写不完的给我默写10遍!”
“才45分钟啊!!”
“不想写是吧,我回家去了。”女孩收拾起来。
“别……我写。”
“这才好嘛,我和你一起。”
“嗯嗯!”
其实女孩并不知道,这些问题男孩都会,毕竟男孩的成绩差不多一直是第一,而女孩一直在前五。他只是想与女孩一起,珍惜这快乐的时光,即使是放学的这一小段时光。喜欢听着女孩用好听的声音讲题,读语文,念英语;喜欢女孩偶尔不会托着腮帮子冥思苦想的样子;喜欢女孩用漂亮的手写下娟秀的字体给他看……
放假后的第一天,男孩和女孩在公园里遇见。
“咦……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啊?”
“噢……那个,路过,路过。”
“可是,你家离这里好像很远吧……”女孩皱眉假装认真的思索,眸子却闪着狡黠的亮光,吞吞吐吐的他,哈哈,肯定有情况。虽然有点想逗他的冲动,却是有些失落,他在等谁呢……
“呃……算了,我在等你。”
“等我?”
“嗯,想和你说话。”
“你怎么知道我会来这里啊,要是我今天不出来,你就在这等一天嘛?”
“差不多知道你今天会出来才在这等的。不提这个了,就是,那个,你没有男朋友吧?”男孩明明知道,女孩并没有男朋友,却还是这么问了,因为告白的话不知道要从何说起,也学会被拒绝吧……紧张的情绪偷偷的释放在背后紧握的满是汗的手掌。
“没有啊……不对,我们两个明明关系这么好,你怎么可能不知道啊嗯?!”女孩瞪着大大的眼睛,佯怒道。居然问这种问题,亏她还觉得他是她最亲近的朋友呢。
“那我当你男朋友吧,怎么样?”忽略她小小的愤怒,男孩又恢复到了平时的吊儿郎当的语气,笑着露出大白牙。
“啊?!。”虽然知道有什么情况,但这突如其来的告白还是把女孩惊到了。
“愿意么?”
“呃……我我我我还要回家,再再再说。”女孩结结巴巴的说话,眼睛更是不敢看着眼前阳光帅气的大男孩,转身就想逃跑。
男孩瞬间挡在女孩前面,认真的眼神让女孩怀疑眼前这个人是不是自己熟悉的那个人。
“季晴,接受或者拒绝,不要逃跑。”好像……男孩很久没有这么认真地叫过她的名字了。
“那……我们可以在一起是么?”女孩小心翼翼地说,毕竟,早恋是遭反对的,或许15岁也不算太早吧……
“哈哈,你还怕我把你拐走卖了?我们不当众拉手,不当众拥抱,不接吻,还像以前一样,只是关系从朋友变成男女朋友,这样说你同意吗?”男孩已经确定了,她会答应。
“嗯……”女孩低下头,脸早已经像煮熟了的大虾,紧张,又有点高兴。也许说爱还太早,但是自己喜欢的人,的确是他。
他们,度过了两年,只有偶尔的淡淡的、轻轻的牵手和拥抱,没有吻过彼此,因为他们懂得他们还小,他们不会过分。两年,从没有过争吵,即使女孩会偶尔耍一点点小脾气,因为她看见有其他的女孩向优秀的他靠近。但男孩的温柔与细心,一点一点融化着女孩的心,包容着女孩的任性,因为他知道,眼前的女孩,是他值得倾覆所有也要珍惜的人。
女孩用娟秀的字体,在纸条上写下,“晴天的日子里一定有阳光。”
单纯,美好,甜蜜。
直到,命运的分离。
天阴阴的,像是在宣布分离的时刻。几天没有见面,看着女孩的表情,男孩好像懂了什么。
女孩:“我们分手吧,别挽留,要痛痛快快的分开。”
男孩眼睛不可思议地瞪大,似乎不相信这句话是从女孩的嘴中说出的:“为什么?我会改的,我哪里做错了,是那些女生吗?你相信我,我从来没有,从来没有做过对不起你的事,我没有,相信我好不好,不是说永远永远不分开的吗?不是说要做我的新娘吗?我们马上,马上就毕业了,再过几年,我们就可以,就可以堂堂正正走进教堂,我会好好努力,你什么都不用做,我会好好挣钱,养着你,保护你,绝不会让任何人欺负你,别离开我,别离开我,我们都没有吵过架,对不对?明明前两天我们还很开心的……”男孩有点混乱地说着,手忙脚乱地将女孩揽入怀中。虽然他没有那么强壮,虽然个子也没有多高,但是女孩说过这个怀抱是最最最温暖的。男孩以为,女孩只是在开玩笑,只是气他被女孩围绕着,只是小小的发脾气。
但是,女孩一把挣脱,逃出一米远,冷冷地说着,“我是真的不喜欢你了,昨天,昨天我……我遇到了心动的男生,我一直以为我爱的是你,结果昨天才发现,原来和你在一起只是朋友间的喜欢,而不是恋人间的心跳,你懂了吗?我们就这样分开吧。”女孩一直垂下双眼,用浓密的睫毛遮住眼中的情绪,无奈,不舍,愧疚,还有,马上就要滴落的……泪。
“我不信,不信!你是不是有什么困难,我可以帮你的,有什么事情我都可以竭尽我的所能的,就算你让我……”
“别说了!我不想和你纠缠下去,我喜欢上那个人了,我一直把你当成是朋友而不是爱人,只是习惯了你在我身边罢了,你懂么你懂么!”几乎是怒吼着,因为不想让他听出她声音的颤抖。
女孩转身,离去。
阴霾,雨滴,男孩一个人在那里立着,任凭雨水,抑或是泪水,模糊了女孩的身影。许久,男孩只用最后的力气吼出一句:“季晴,我爱你!”
女孩僵硬了一刻,仍旧不转身的走出他的视线,走出他的世界,留给他的只有冷冰冰的背影。她逃,怕她会忍不住扑回到他的身上,吮吸着他的温柔。
女孩来到那个美丽的公园,坐在他们曾经坐在一起的楼梯上,泪水混合雨水,此刻的她,狼狈,不堪,凌乱。“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就算我们分开,你也要好好的,知道吗?”她轻轻地呢喃。
第二天,她从公园走出,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走到昨夜的那个地方,泪水,再次如夏雨一般决堤。因为,他,那个如天使一般闪耀的他,坐在那里,和她一般狼狈。她坐在拐角,望着他,朦朦胧胧,泪水模糊了他的身影,又过去了不知多久。
两个人,各自的心思,各自的痛。
第三天,上学。她挽着另一个男生,有说有笑,经过男孩的身旁。男孩闭上眼,他懂了。走出他的视野后,女孩就松开了那男生的手臂,只是不自然地道了谢,毕竟她是在利用别人。
第四天,他生病了。有很多小女生去看望他,女孩悄悄跟在她们后面,来到医院。等女生们走完后,悄悄的走到病房门外,泪再次汹涌而下。他怎么病成这样了,笨蛋么?不懂得照顾自己么?她窝在门外为他哭泣了一下午。
第五天,他走了,再也没有出现过。没人知道他去了哪里,就这样,他,消失在她的生命中。
“晴天的日子一定有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