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是家里的老大,林凤雪的奶奶生了三男两女,可存活下来的只有两男一女,在农村好养点的孩子,都取名比较土的名字,所以父亲的小名叫林卿峰,从现在来看似乎是正确的,父亲在那个动荡的年代活了下来。
在父亲3岁的时候,二弟出生了,那时吃的也少,家里住的是泥土建成的房子,父亲为了家里,每天都是起早贪黑的做活路,在林凤雪父亲的小时候,家里面生活条件是过得下去的。
但没有计划生育,于是林凤雪的奶奶又怀上了。
小时候,林卿峰看着林凤雪奶奶越来越大的肚子,很是费解,于是问道:“妈,你肚子怎么这么大,是不是生病了。”
奶奶抚摸着林卿峰的脑袋:“有你的弟弟妹妹要出来了,你要好好照顾他们才行啊。”
林卿峰郑重的点了点头,那时候他已经意识到他就是大哥哥了。
二弟出生了,但是有些无精打采的,接生婆看了又看,觉得活不过三天,怜怜的弱小的身体。母亲看着很是心痛,爷爷也一句话也不说,只是蹲在门口上吸着烟。林卿峰摸着弟弟瘦小的手,二弟闭着眼睛,呼吸有些稍微弱,林凤雪的父亲看着有些疲倦的奶奶:“弟弟,他还好吗。”
林凤雪的奶奶无法回答,心在痛着,因为她知道二弟活不久了。其实这有很多因数在,就是营养不良,这时期吃饭都是一个问题。第二天,二弟没有哭闹,就像接生婆说的那样,已经不行了。母亲抱着二弟的遗体,在大声的痛哭着,爷爷也暗自感伤。
以后,林凤雪的爷爷下定决心,无论如何都要给林凤雪的奶奶吃饱,吃好。
二弟的夭折。让本是沉闷的家里,带来了无尽的悲伤。
那一天送葬的时候,刮着大风,二弟小小的身躯被红布包着。林凤雪的爷爷和几个亲戚你一铲我一铲的开了大坑,父亲示意着母亲把二弟放下去,但母亲紧紧的包着二弟,生怕他跑走了。
但还是把二弟的遗体放进了坑里,在这之前,林凤雪的奶奶亲吻了一下二弟的脸颊。带着不舍,还是把二弟埋了。
林凤雪的奶奶在二弟走之后,好几天都萎靡不振,吃不下东西,林凤雪的爷爷看着眼里,每次煮菜的时候,都尽量煮些肉,给林凤雪的奶奶补补身子。
在睡觉的时候,林凤雪的奶奶带着悲伤对着爷爷说:“只有林卿峰一个孩子,还是太单薄了,没有兄弟的照顾,只有一个人在拼搏,这很难的,要不我们再生几个吧。”
爷爷答道:“是啊,在农村,有多一点的兄弟姐妹照应才好过日子。”
其实爷爷已经知道了奶奶走出了二弟的阴影。
林卿峰在村里很是捣蛋,偷鸡蛋,乱摘别人家的水果,因为林凤雪的奶奶又生了一个女娃,说是穷养男,富养女。于是就放任林卿峰。家里穷,没办法送林卿峰去学校,于是林卿峰和村里的几个同龄的男孩,一天在村里都玩乐着。
林凤雪的爷爷身体本来就不好,三妹的出生,也给贫穷的家里增加了一些负担,为了能让奶奶吃好,有奶水。爷爷打理着一片桃果林,就在要收成的时候,一场台风把果林都吹乱了,差点成熟的果实被大风刮到了地上。
爷爷看着这台风,手足无措,好好的果子,就被吹倒了。爷爷很是心痛,但又不能在奶奶和林卿峰面前表现出来,因为他是这家的顶梁柱,不能倒下。
但有一天夜里,林卿峰睡不着,起来转一下,发现一个熟悉的背影在家里的大院里的李果树下,轻松的抽泣着。林卿峰知道那是父亲,一个坚强的人,却还是落泪了。林卿峰自己知道这些年荒度了,给林凤雪的奶奶和爷爷增加了负担。
林卿峰没有去安慰林凤雪的爷爷,因为他知道,让爷爷哭出来是最好的解脱吧。
第二天,林凤雪的爷爷笑呵呵的叫了林卿峰起床,但笑容里有些淡淡的忧伤。
林卿峰知道,坚强的父亲又回来了。
这一年果树没有多少收成,于是只好借钱过日子,爷爷厚着脸皮,一家一家的问,但大多数都被拒绝了。爷爷为什么要借钱,是因为,他想让奶奶和三妹吃好,要不就像二弟一样夭折了。
一年一年的过去了,林卿峰的三妹也慢慢长大,家里的负担又重了些,现在林卿峰已经八岁了,每天随着父亲来到桃树林里施肥除草,天上太阳高高的挂着,出来户外一两分钟都被嗮得发辣。
面朝黄土背朝天,很是辛苦。林卿峰一开始觉得很是难,但看着有些孤苦的爷爷管理这么大片的果林,心里很是过意不去。于是强迫着自己拿着锄头在果林里劳作着。
林卿峰在院子里逗着三妹,三妹叫心仪。
心仪最喜欢的一件事就是在哥哥林卿峰的后面转悠,因为每次林卿峰总会变戏法一样拿出水果来给心仪吃。
心仪很爱这哥哥,每次吃饭,有肉吃的的时候,林卿峰是绝对不碰的,因为她知道母亲的虚弱和心仪的年纪小,还在长身体的心仪。所都留给他们吃。
心仪也渐渐的懂事了,看着哥哥林卿峰吃素,于是天真的问道:“哥哥,你怎么不吃肉的。”
林卿峰笑了笑:“我怕自己长胖,所以不吃肉,吃肉了就挨长肥肉了。”
心仪天真的说道:“哦,那我替哥哥多吃点。”
母亲看着,心里很是得到欣慰,因为兄弟姐妹团结。
在林凤雪的父亲九岁的时候,家里的条件变好些了,因为桃果树,果实挂满了枝头,是大丰收的季节。
爷爷请来了五六个人一起收桃子。
现在市价也蛮高的。爷爷赚了一笔钱。
看着一天天放任自由的林卿峰,于是有一天,爷爷郑重的叫来了林卿峰:“我们家里没有读书人,也没有谁上过学,我想,你年级也到了入学的年龄了,爸爸,想把你送到学校去。”
学校对于林卿峰来说是个新鲜的名词,以前都没听说过有学校这机构。
林卿峰想了一下,觉得父亲肯定是为林卿峰好,于是决定去学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