碗儿和陈翀他们三个晚上在图书馆看书,约翰时不时掏出小镜子看看自己的脸,陈翀干咳了一声小声提醒他注意。
“皮肤够好了,都快超过碗儿了。”
碗儿抿着嘴儿盯着约翰憋着笑意。
“下次放假回家记着回来给碗儿带点化妆品,就知道一个人臭美。”
“用你提醒。”约翰瞪了陈翀一眼接着照他的镜子。
原野拿着报夹子忽然把报纸摊在桌子上给陈翀和碗儿看,“寻找红斗篷”几个大字让碗儿心里一紧,伸手把报纸往跟前拽了拽,内容看完心乱了。
“朱先生看起来那么风光原来还有这糟心的事,真是不幸。”陈翀感叹道。
大雪纷飞的中的红斗篷在碗儿脑子里像过电影一样赶不走抹不掉,内心深处的孤独感又袭上心头,朱先生对自己那么好原来是把自己当成他的孩子,我是他当年丢失的女儿吗?红斗篷,红斗篷。碗儿无心在呆下去,拿过书本。
“你们几个接着看吧,我有点困想早点回去睡觉。”
“我送你回去。”陈翀站起身。
约翰也随之站了起来:“我也去。”
原野把约翰拉回座位:“哪都有你,看书,时间都浪费在照镜子上了,还好意思溜号?”
约翰好像明白些什么失望地低头翻开书。
周六回到家里碗儿第一件事就是上楼去看她那件红斗篷,晨曦意识到碗儿已经知道朱先生登报的事,学校有报纸,这一路上一句话不说就知道她心里有事。晨曦跟着上了楼。
碗儿打开衣柜,红斗篷不见了踪影,转身向外跑,和站在门外的晨曦撞了个满怀。
“我红斗篷哪?”
“别急碗儿,你听我说,是丽娟拿去了,拿去和朱先生求证用。”
碗儿紧张地看着晨曦的眼睛,等待他的答案。
“那我到底是不是朱先生的孩子?”
晨曦没说话,他在想怎样跟碗儿说得更委婉些,太直接怕她难以接受。
见晨曦没有说话碗儿想到答案已见分晓。
“不是对吗?我不是他的孩子。我还是个没人要的孩子对吗?或者干脆就是个被人遗弃的孩子对吗?”
“不是的碗儿。”
“不是是什么意思?”碗儿脸色发白泪如雨下。
“是我把你的斗篷弄丢了,对不起。”刘丽娟站在晨曦身后鼓着勇气说出了口。
碗儿惊呆了,丢了,唯一的物证,自己小心翼翼保管了这么多年,就为了有一天能用上,说丢就丢了。
“为什么不经过我的同意就随便拿我的东西?”
碗儿绝望地去拽自己的头发,晨曦不顾一切地上去紧紧抓住碗儿的手,让她的手慢慢松开。
“丽娟,你进屋里,快去。”晨曦吩咐着。
丽娟含泪进了自己的房间。
“碗儿,丽娟已经看清楚偷你斗篷的那个人,我们正在找他,先等等。”
晨曦把碗儿抱上床,坐在地板上守了她整整一夜。
第二天一早,晨曦去了朱氏公司。
出了电梯门,看到眼前的情景有点发呆,办事处的门口全是各路记者,照相机、摄像机、话筒包围着每一个出电梯口的人,晨曦摆摆手示意没我啥事,记者们往晨曦身后看看的确没什么人才罢手,晨曦向朱氏门口走过去,看见一对母女正在接受采访,母女两个人的眼睛都红红的。
进了朱氏,前台女孩让晨曦登记后让他进了董事长办公室。
朱枭天看到晨曦到来非常高兴,热情地请晨曦落座。
“朱先生,这门口每天都是这样吗?”
“哎,都是张秘书搞的,弄什么跟踪采访,我现在每天都要接待认亲的人,正常工作都受到影响,亏得没让记者进公司里面否则真的乱套了。”
“认亲的人很多吗?”
“是,一拨接一拨,头都搞大了,这一切都违反了我的初衷,我根本没想过这样搞,就这样我女儿的那件红斗篷还没有出现。”
朱枭天愁容满面。
“您一心找孩子,可没想到您的身份特殊,会有这么多的人想认下您这个富豪做爹。”
“偷斗篷的人找到了吗?”
“还没有,正在找,丽娟已经见到那个人了,可让他跑掉了。”
“没关系,没有他们想的那么简单,就算拿了当年那件斗篷来也不会随随便便就认下了。”
朱枭天犹豫了一会,还是跟晨曦开了口。
“小苏,我想跟碗儿做个亲子鉴定,不知你是否同意?”
“亲子鉴定?”晨曦有些疑惑。
“是新技术,只需要碗儿的一点血样,我马上飞美国,美国现在有这项技术,可以断定我和碗儿是不是亲生父女。”
“碗儿已经知道丽娟把斗篷弄丢了,昨天晚上闹得挺凶,我真的不知道该怎样做才好。”
“那就听我的,给碗儿做做工作,让她跟我去医院取血样。”
“让我考虑一下在说。”
这时前台小姐来报告:“董事长门外有个女孩被记者堵在了墙角,连喊带叫像是被吓得不轻。”
朱枭天和晨曦走出朱氏,看到一群记者围住墙角不停地抢着问问题,各种设备全部上阵。
朱枭天和晨曦扒开记者们走进去,一个长发女孩抱头蹲在墙角,不停地发出尖叫声,晨曦一眼认出碗儿身上的衣服,愤怒地把这几天集聚的怒气全部发泄出来。
“都给我往后退。”说着用力把记者们向后推去。
晨曦拉起碗儿,脱下西装盖住碗儿的头。
朱枭天看见碗儿惊吓的样子感觉头发往起立,血往上涌怒气冲天地喊向记者。
“把电梯门给我闪开。”
边说边往两边扒拉着记者们,通向电梯门的通道被打开,朱枭天按住电梯按钮,门开了,晨曦和碗儿快速走进电梯,朱枭天拦住记者们,电梯门关好快速向下移动,朱枭天忍无可忍地宣布。
“各位,朱氏谢谢大家的帮忙,从现在起不再需要各位的跟踪采访,这是我个人的私事,还是我自己来解决,请各位记者马上撤离吧。”
碗儿从朱氏回来后把自己关进屋里不吃不喝,傍晚晨曦不得不去敲门。
“碗儿,我进来了。”
屋子里黑黑的,晨曦摸索着打开台灯,看着碗儿发红的脸心想该不是又发烧了吧,摸摸额头果然有点热度,端盆凉水把毛巾放盆子浸湿拧干放在碗儿的额头来降温,丽娟进来想换走晨曦,晨曦摆手示意丽娟回自己房间,丽娟退出碗儿的房间,心里非常苦闷,跟晨曦刚有点热度又被红斗篷的事儿僵持住了,想到自己连嫉妒碗儿的机会都没有觉得自己好可怜,就像红楼梦里的王熙凤劳心劳力为贾府卖命却落得个被贾母骂的结果。
第二天碗儿没能去上学,下午陈翀过来探望,晨曦把一盆凉水和毛巾给了他,让他去给碗儿降温,木已成舟,自己还是做个宽厚的男人,敞开胸怀接受这一切吧。
关于朱枭天的提议,让碗儿去抽血样和他做亲子鉴定的问题晨曦时时刻刻在做自我斗争,如果碗儿真的是朱枭天的孩子,自己可就真真切切地失去碗儿了,那么自己还有奋斗的目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