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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五年修行

“师父,师父,我成功了!”玛吉纳终于坐在了九宫八卦阵最为粗壮的一根石柱上,他呼呼地喘着气,双手抱着石刀开心地晃着。

老和尚站起来慢慢走到了玛吉纳身前,看着他微微点了点头。

“嘿嘿,我很厉害吧!”由于石刀的重量,玛吉纳在石柱上也坐的有点不安稳,不过他看到师父走了过来,双手勉力举起石刀,抽空对老和尚得意道。

老和尚笑眯眯地看着玛吉纳,一句话也没有说。

“什么嘛,我可是靠着两根石柱,费了千辛万苦才爬上来的啊!师父你不说奖励奖励我,哪怕夸夸我也好啊!”玛吉纳看老和尚不为所动,不由撅着嘴嘟囔了几句,然而他这一说话,沉重的石刀便是有些倾斜,玛吉纳身子跟着一歪,便是要掉下来。

想到摔到地上自己的屁股又要开花,玛吉纳急中生智,用双腿紧紧地圈住了石柱,同时双手举起两把石刀分别卡在了两边的石柱上,这才没有真的摔下来。

“呼,真是险啊!”玛吉纳缓了口气,刚准备爬上去,老和尚忽的用手拍了一下石柱。这一个不大不小的震动,却恰好要了我们玛吉纳的小命,他再也难以保持平衡,直接失手掉了下来,手中的石刀也是脱了手,向着他身上压去。

眼看沉重的石刀就要压在玛吉纳身上,老和尚忽的伸手抓住了它,纵身一跃跳上了最细的那根石柱之上。

“玛吉纳,你刚才虽然爬上了这石柱,但是重心不稳,所以掉了下来,现在你就看看我到底如何保持平衡的。”说话间老和尚已然在那仅能供人站一只脚的石柱上盘膝坐了下来。他双脚点在石柱前端,屁股支撑住后半个点,双手平举胸前,将石刀恰好放在了身体正中央,竟是稳若泰山。

玛吉纳从地上了爬了起来,一边呲牙咧嘴一边争辩道:“那是师父你忽然碰了石柱,要不然我怎么会掉下来!”

他看到老和尚盘膝坐在了最小的石柱之上,眼睛一转,悄悄地跑到了老和尚打坐的地方。

“师父?”玛吉纳悄悄的叫了一声,然而老和尚依旧是盘膝而坐,连气息都没有丝毫的变化,似乎根本就没有发现玛吉纳。

玛吉纳捂着嘴偷笑了一会儿,然后大喝一声一拳打在了老和尚坐的石柱之上。只听得砰的一声响,我们的小玛吉纳抱着自己的拳头蹲在了地上,而老和尚依旧稳如泰山,似乎连眉毛都没有动一下。

玛吉纳坐在地上,看着自己红扑扑的小拳头,终于是禁不住哇的一声哭了起来。

“玛吉纳……”就在玛吉纳十分伤怀之时,老和尚的声音轻轻地飘了过来。他擦了擦发红的眼睛,抬头看向了仍然端坐在石柱之上的老和尚。

只见老和尚不知何时已然站了起来,正手持石刀微笑着看着他。

“师父,你欺负我,你欺负小玛吉纳!”玛吉纳站起来揉着眼睛对老和尚不满地说道。

老和尚微笑不语,他轻轻伸出了手来,对着玛吉纳说道:“来,孩子。”玛吉纳一愣,伸出手去,放在了老和尚的手上。

老和尚轻轻一拉,玛吉纳便是如同小鸟一般飞到了他的怀里。

“啊,啊,师父,这里太小了,会摔下去的!”玛吉纳一看巴掌大的石柱之上挤了他和师父两个人,更恐怖的是他们的身后就是悬崖,不由捂着眼睛大喊了起来,“要死了,要死了!”

“孩子,安静下来,学会去聆听。”就在玛吉纳吵吵嚷嚷的时候,老和尚的声音如同一记镇定剂传到了他的耳中。

老和尚淡然道:“静心守性,万物一体。放松你的身体,将脑海中一切杂念排除出去,想象你自己就是一片叶子,就是一阵清风,尝试感知周围的环境,让你的身心与周围融为一体。”老和尚抓着玛吉纳的手,一字一句清晰地印入了玛吉纳的脑海之中。

玛吉纳原本慌乱的心慢慢变得安静了下来,如一滴纯洁的水落入心田,那些恐惧、悲伤、难过如冰雪般消融,能听到的,只有自己的心,还有那来自山谷间的风声。

悄然睁开眼睛,玛吉纳看向了自己的师父,却见师父正微笑着看着他。

“师父……”玛吉纳低声了呼唤了一声,他低头看了一眼,蓦然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已然坐到了之前那个最粗的石柱上,动作竟也和老和尚一模一样,正是盘膝坐在上面,而那石刀也是回到了他的手中。

玛吉纳刚想说什么,老和尚却用眼神阻止了他,“孩子,保持这种状态,静心去体会养气之道。人为自然之子,是世界上最能体会自然的生命。用的五感去体会自然,将你感受到的一切融入你的生命,与自然合而为一,那么你自己的生命之力就像变得更加旺盛和强大,这就是所谓的养气。”

玛吉纳听完老和尚的话,又缓缓闭上了眼睛,不去思考任何事情,也不去控制自己的身体,彻底底放松自己。这一刻,他忽然感觉到前所未有的安宁与轻松,仿佛连手上那沉重的石刀也失去了重量,只有来自身体上最直接的感触环绕着他的身心。

“修行之道,在于坚持,动修其身,静修其心。从今天起,你每天晨起在石柱之上打坐练气,之后在九宫八卦阵之上练刀。同时我会将我毕生所学的知识与传承尽数教导于你,只要你肯努力,那么数年之后,你必将成为一个卓尔不凡的人物……”

在老和尚严厉的监督之下,玛吉纳全身心地投入到了修行之中。每天他都按照师父的教导修行,白天养气、练刀,晚上跟随师父学习九宫八卦、医术针灸乃至奇闻见谈。而老和尚也是不怀私意,将自己一身的本事倾囊相授。

时光如水,岁月依然,不知不觉间五年光阴便是悄然而逝……

夜晚,明月静静地挂在天边,就像是一件人世间最美丽的玉盘,洒下幽静的月光;如墨苍穹点缀着无数的星辰,组成了一个个神奇的星座,仿佛是世上最美丽的画卷,让人神往。

小山峰之上,九根石柱静静地伫立着,组成了一个奇异的九宫八卦的图案,与天上的星辰隐隐相对,玄妙非常。

石柱之旁,青草从中,一个身影一动不动地盘膝坐着。微风抚过山岗,青草摇曳,那人却仿佛是一块山上的石头,不动分毫,与周围的青草以及山石融为一体,相印成趣。

月光之下,一个灰衣老僧飘然而来。这位僧人长眉如雪,宽大的衣袖在风中猎猎而舞,手中提着一个采药的篮子,想来是刚刚从山下采药而归,却不是老和尚是谁。五年的时光,老和尚的样貌倒是没有太大的变化,只是他越来越多的皱纹和越发佝偻的身形让人不禁感慨岁月的无情。

老和尚拿着刚刚采集好的草药来到了那坐在草丛中的人身边,细细地观察了一会儿之后,他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他并没有打扰玛吉纳的修行,只是独自默默地走到了玛吉纳身边,用苍老的手挑拣着篮子中尚有许多土粒的草药,等待着玛吉纳从入定的状态中清醒过来。

也不知过了多久,当天上的月亮升到正天空的时候,玛吉纳也恰好从入定的状态中苏醒了过来。他轻轻地抬起头,凝视着天上的星辰,默然不语。过了一会儿,他忽的跳了起来,如同一只苍鹰般略到了九宫八卦旁边伫立石刀的地方。

五年过往,当初老和尚以‘龙寒映月’铸就的八对石刀如今已经只剩下了最大的一对伫立在那里。玛吉纳跳到这几乎和他一般高的巨刀中央,双手一震一举便是将两把石刀拔出了土坑。

伴随着嗡嗡的闷响,这巨大的石刀在玛吉纳的手中上下翻飞,或劈或斩,威猛中带着几分灵动,当真仿佛是长在了玛吉纳手上一般。

月光下,玛吉纳的身影如同蝴蝶般轻盈地窜动着,他在小山峰上以及其敏捷的身上来回穿梭,脚步看似凌乱,实则暗合一定的规律,细细看去,竟仿佛与他身边的九宫八卦阵十分相似。

玛吉纳的脚步越来越快,连着他手中的石刀也是越舞越快,他的身影如同迅雷般在小山峰上飞驰,甚至到最后他的身影竟似乎有些模糊了。

老和尚仔细地看着玛吉纳的动作,眼中掠过一丝惊异之色。

就在玛吉纳的速度即将到达极致的时候,他忽的一声清啸,身形快的几乎已经完全看不见。幽静的月光忽的一阵闪烁,天地元素在这一刻齐声低鸣,整片小山峰刹那间仿佛进入了某种玄妙的场景。

老和尚长眉一挑,眼中猛地流露出一道精芒。“好小子,竟然以八卦方位引动了天地元素之力。他的身体似乎天生对于元素有很强的感应力,尤其是晚上,这却真是奇怪……”想到此处,老和尚抬头看向了天空的明月,冥冥之中,他似乎感觉这癫狂之月此时仿佛有什么不同……

月光闪过苍穹,山峰寂寞,玛吉纳的身影蓦地出现在了老和尚的身后,而那一对巨大的石刀却已经轰隆一声跌落在了他刚才所在的地方。

“呼呼……噗……”玛吉纳刚刚出现,便是半跪在了地上,在粗重地喘息了几声之后,竟是吐出了一口鲜血。

老和尚急忙来到了玛吉纳身边,一只手扶住玛吉纳同时关心地说道:“玛吉纳,我的孩子,你没事吧?”说话间他从怀中掏出了一个褐色的小罐子,从中倒出了几颗丹药送进了玛吉纳的嘴中。

玛吉纳服下了师父的丹药,咳嗽了几声,旋即盘膝而坐,调息养气。过了一会儿,他睁开了眼睛,缓缓站起身对着身边关心地看着自己的师父微微一笑道:“师父,我没事了。”

老和尚见玛吉纳没事,这才松了口气,同时他微笑道:“怎么,刚才是不是想到了什么独特的招式?我看你最后一刻身法极其诡异,连我老人家都有些看不懂了。”

玛吉纳点了点头道:“是的,师父,前几日我夜观天象,见到了一些星辰时隐时见,十分奇异,我联想起您给我讲述的八卦之道和星辰宇宙的关系。冥冥中,我仿佛看到了一种能够超越时空的能力。就像这星辰闪烁,让人无法预料……”说到这里他不由一声叹息,无奈摇头道:“我尝试了很多次,可是总感觉少点什么,包括这次在内,我还是失败了。”

老和尚看着这个已经比自己高了不少的少年,抚须微笑道:“孩子,金无足赤人无完人,你做得已经够好了。凭你现在在养气和武艺上的修行,我觉得明天或许就该是你去拔出那‘龙寒映月’的时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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