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已经丧心病狂的家伙突然由得意的神情变得惊讶,继而眼中又布满了恐惧,一只尚且燃烧着的焦炭一样的干枯的手从他的脖子后面绕到了胸膛,死死地搂住了他,另一只手,又将他那肥胖的腰身紧紧地搂住,没错,虽然我的意识已将近昏迷,但还是真真切切的看到了,而且,我似乎还可以感觉到那并不再带有生命色彩的焦炭一样的手,似乎散发着无尽的愤怒,他在嚎叫着,因为他的周身,已经被燃满了烈火,旁边蒋婷惊呼了一声,反而是我,没有一丝的惊讶,也许是我太疲惫了吧,已经再无力思考,也无力再去做什么了,只感觉昏昏沉沉,身边的一切似乎都离我越来越远。。。
我置身与一个古老的村庄里,说它古老,是因为这里的房子都是那种原始的土房子,没有一点现代化农村的气息,我不自觉的向一个方向走去,在一处拐角的土房子面前,一个典型的农妇一样的人在训斥着一个孩子,好像说他不知道在家好好干活,就知道出去瞎跑,还说他的父亲没有能耐,自己的媳妇跑了,把这么一个败家的东西留在家里,话语之中,听得出来,这个人是这个孩子的姑姑,母亲和别人跑了,父亲在外打工,姑姑在家里照料他。
眼前的场景慢慢变换,我出现在了一个小土屋里,旁边是一个看起来病情危重的老头,旁边依旧是那个孩子,只不过与之前相比年长了几岁,他一直在哭,老人一直在劝,说自己活不了多久了,看病也是瞎耽误工夫,说那个孩子很勤奋,你的父亲被人骗已经没有钱了,姑姑的聘礼也就那么多,还是留给你将来用的比较好,孩子还是一直在哭,慢慢的,场景再次变化,这次,明显已经不再是那个小山村,而是一个建筑看起来比较老旧的城市,一条安静的小道上,一男一女两个年轻人背对着我,亲密的在聊着天,之后,场景又是一转,又是这个男子,同样背对着我,他的对面,是一个愤怒的中年人,在大骂着他是一个骗子。之后男子身边的环境再一次发生变化,在一个幽静的公园里,对面的中年人,换成了一个清秀的青年女子,她在哭泣着,质问着是不是因为她有问题的出身会影响他的前途,男子说,他一直委曲求全的活着,忍受着别人那么多的白眼,不想将努力白费。慢慢的场景再次变得模糊,隐约间,眼前出现了一个并不清晰的影子,看起来又不像是刚才那个男子,他同样是在背对着我,而且若隐若现,只能勉强看清他的背影,“刚才发生的都是什么,是真实的事情吗?”在这一些列的场景中,我第一次开口说话,那个模糊的身影并没有搭理我,反问我说:“你还打算在这里继续徘徊?”这话倒是把我问的一怔,“我醒来会在哪里,家里温暖的床上,这是一场梦?我一直好像都在梦里,我要怎么回去。”“梦终究会醒,你想要回去,就要靠你自己的努力,你的时间是有限的,想找到自己的出路,就要快点,至少,别再沉浸在这里,先醒过来。”我并不十分明白他的意思,但我感觉到,他并没有恶意,而且,也许他是对的,这里无论真假,也不是我的世界,“醒过来”,我努力的集中着自己的注意力,让自己在这混沌的变换着的场景中苏醒过来。慢慢的,场景消失了,眼前是一片的黑暗,声音也渐渐的从我的耳中消失,我就像刚出生的婴儿一样,努力的挣脱着,亮开自己的第一声叫喊。变换的场景消失了,谈话消失了,哭泣的声音也消失了,一切都是那么的安静,只不过,我并没有什么温暖的感觉,只像是掉入了一个无底的深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