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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明月一剑晓天辰

武宁国是大鹿世界第三大国,荒原与沙漠占据国土一半面积,地形复杂,环境恶劣,农作物种植面积不大,所以国家并不富裕。因为贫穷,武宁国的魔法师不多,可正是因为艰苦的环境,每一个人都知道付出与艰辛,所以,这个国家涌现很多伟大人物,魔法师因为刻苦勤奋的素质,整体级别比其他国家较高。这是一个爱好和平的国家,但并不畏怯战争,“以武宁国”是这个国家的宗旨。

武宁国拥有很厉害的魔法师,但武宁国厉害的并不仅仅是魔法师。

凤山似火情隔天

壁峰难断水三千

慈峰白发年如雪

蒙山千古渡尘缘

地图上武宁国的形状象一颗心,慈天高原就在这颗心的中部偏下一直到心尖位置。上面的四句诗写的是武宁国的四座高山,这四座高峰都在高原上,凤山在高原底部,壁峰在中心位置,慈峰在右上,蒙山在左上。

万里高原,千仞壁峰。

壁峰不是指某一座高峰,而是地形,方圆几百里的岩笋高低林立,有的耸立云中,有的起落千丈,春季郁郁葱葱,冬季白雪肃杀,有异兽出没,有冰鹏长鸣。缠绵痴情的明晓河在这里发源,洗刷坚硬如钢的群峰,蜿蜒而去,出壁峰过金乡城,投入智琴海。

壁峰没有主峰,峰与峰之间是无底悬崖,即使两峰近在咫尺,下去再上来,没有三五日时间那是休想,当然,跳崖不算。这里就象一个迷宫,即使二百里处兰溪城的向导,对于这里也是忌讳莫深,倒不是有嗜血成性的怪兽妖魔,而是也许一不留神,就走不出这片群峰。

虽然普通人不喜欢这个地方,这里却还是有神奇的传说。

据说壁峰深处有座仙宫,晶莹的天路连着峰与峰,上界仙人乘坐冰鹏,恩爱的鸳鸯游戏水中,云雾漫过仙音萦绕长空。

传说对于普通人来说是传说,其实还是有不少人知道有这个地方,并不像外界传得那样神乎其神,也不像兰溪城怕死的向导欺骗旅客说一无所有,不值得去,壁峰深处确有这个所在。

明晓河源头分出五条支流,最中心的两条支流之间,往里约五十里,有一座城堡。说城堡又不是很确切,因为这里的人工建筑不多,而是镂空的几座山峰。

这几座山峰可不是天然镂空,而是积年累月无数人创造出来的奇迹。山峰内部居室殿堂无数,楼阁亭榭样样俱全,众多通道上下贯通宛如迷宫,峰与峰之间链接有铁链天桥,实是造物神奇,巧夺天工。

如在夜间看来,明晓河粼粼波光之上,耸立的山峰仿佛连接天地,一群灯火辉煌的天上宫殿隐没在云端,说不出的神秘与梦幻,令人生出此景只应天上有,人间能有几回望的感慨来。

此刻一座山峰的某个天台上,五名年轻人一字排列在一名中年人面前。

这个平台巧妙地开辟在山腰,大树遮阴,大石歇息,山泉清澈流转,山风清新凉爽,靠山体一侧更有居室通道,平台之外便是断壁悬崖,平台之内却是别有洞天。

这五名年轻人三男二女,男子开朗健壮,女子气息英朗,一色劲服,个个精神饱满朝气蓬勃,神情专注地盯着中年人。

中年人长髯优雅相貌堂堂,眼眸犀利神情严肃。这人身着灰袍脚蹬牛靴,左手握一柄长剑,正在对几位年轻人讲解什么,微风拂过,那长髯飘动甚有韵味。

“诸位入我明晓门一年,经德艺考核与门主首肯,即由今日始开始习练登明内功,传授晨晓剑法,希望诸位日夜不缀,勤学苦练。”中年人先宣布了今日主要事项,接着道:“本门武艺博大精深,各位千记不可小觑。大鹿世界固然魔法纷呈,但我魔武精英也不遑多让,各述春秋……”

中年人对一众年轻弟子讲述了魔武的长处与厉害,为了加深印象,中年人最后道:“现下,我给大家演示一次明晓门的剑法。钱岚弈、孙巧立、马易庆,你们三人将木桩立上。”三名小伙子立即将一根一人高的木桩插入地上一眼石洞。

“大家退到我身后。”中年人行到木桩前二十步即不再前进,“铮”的利剑出鞘声:“诸位,你们应该已经多次看过师叔伯之间的修炼比试。本门所有武功,每一层每一境均有相应剑式与内功配合,此其一;本门武功施展必须配合魔法武器才可发挥最大威力,此其二;本门剑士练至极处,飞花摘叶均可取人性命,此其三。所以诸位不可妄自菲薄,轻视自己,亦不可自高自大,自毁前途。须得时刻谨记我门宗旨——剑在人在,剑忘人亡!”说道此处,中年人语声一肃:“你等记住了吗?”

“是,师傅!”众人齐声凛尊。

中年人一剑在手,渊渟岳峙。众人圆目大睁,深恐遗漏一丝细节。

明月一剑晓天辰,

三花四脉十天轮,

三问二问一转瞬,

气碧天鼎剑霞生,

……

随着中年人剑诀诵起,一套六十四式明晓剑法绕着场中木桩施展。但见中年人越舞越快,渐渐只见虚影,声音也飘忽左右。而那木桩明明没有接触,却开始出现道道剑痕,甚至节节碎裂,木屑纷飞。众人只见剑光所指,或刺,或劈,或旋,或斩,每招一过,空气便被扭曲一般,偶尔低啸又复安静,渐渐那木桩只剩下膝盖高的一节留在那里。

“……天辰一剑明月升。”中年人念完最后一句口诀,一道亮光闪过,这是六十四式中最后一式,也是最厉害的一式,剑气凌厉得有如实质,那木桩好似被一柄无形巨斧从中劈开,裂开在石洞上。这口诀收尾恰与起句对应,构成一个循环,中年人虚幻身影骤然变实,站立在他起手的位置。

一众人嘴巴大张,这是第一次他们的师傅演示完整的明晓剑法,虽然明晓剑法不算是明晓门最厉害的剑法,却是明晓门最有名的剑法,这套剑法不但代表了明晓门和明晓河,也是大鹿世界魔武精英的一种境界。

“唉,师傅的剑法太高明了,我要练到什么年纪才有那本事?”说话的是这五人中的马易庆。

中午时分,五人一块在餐厅用餐。大部分在明晓门学习的子弟都在这里用餐。

马易庆是武宁国平宁军大将军马国平的幼子,原本马将军是想这孩子去修习魔法,可惜他不是这块料,所以最终在大鹿世界的魔武圣地中选择了明晓门。

“也不会很难吧,你看武秋翔师兄,人家才刚满二十,就修到明晓剑法了。”说话的是这五人中的一位女孩,叫张芯嫣。张芯嫣来自仁宫国富豪家族,长得活泼可人,衣食无忧,正值花季梦想年纪,原本不应修习魔武一道,只是她张家不知道咋地,男孩就是养不活,结果剩下来六个姐妹。家中着急族人将来的处境,便咬牙将她送出来,原本也是没有魔法天赋,所以也送到了明晓门。

“是呀,师姐张祺雯不是也快修习明晓剑法了吗?”孙巧立是这五人中最文静的男孩,“人家比武秋翔好像还小几岁呢?”

“哈,孙巧立你是不是喜欢上张师姐了,怎么这么喜欢把她挂在嘴边。”张芯嫣笑嘻嘻地道。“没……我没有啊……”孙巧立的脸立即就红了起来。

“你脸红了,还说没,那你怎么知道人家比武秋翔师兄要小几岁?”张芯嫣继续问道。“呃……我也忘记怎么知道的了,反正就是知道了。”孙巧立越说越脸红。

“哼哼,喜欢也没有用。”张芯嫣道:“我们都知道,武秋翔师兄很喜欢张师姐的,你想了也是白想。”“我没有想,张师姐对我很好,所以,我……我没什么啊。”孙巧立越描越黑,忍不住发急。

“嘘,别说了,武秋翔师兄来了……”马易庆小声道。

武秋翔是武宁国亲王武之容第四子,天资聪颖,悟性奇高,据说他拥有魔法师的天赋,在修习魔法的同时,还修习魔武课程。

武秋翔与两名师兄弟来到众人面前,对几人拱手:“几位师弟、师妹,请问张祺雯师妹回来了没?”

张芯嫣先前调侃得孙巧立满脸通红,这下见到英俊师兄武秋翔,却是心如鹿撞满脸通红,也不答话,只是埋头夹菜吃饭。她另一师姐陈润慈道:“回武师兄话,张师姐并未回来。”

“那你们知道她去了哪里,什么时候回来吗?”武秋翔道。

陈润慈生性平淡,想得一下,回道:“听说是去了鼎湖国,去了何处何事,就要问师傅了。请问武师兄有何事吗?”

武秋翔显然大失所望,“谢过师妹。”一拱手便欲离去。

“啊,武师哥,原来你在这里。”一个娇柔妩媚的声音道:“你有好些时间没来看我了,什么时候再带我去游天河?” 众人回头一看,一名女子由里面出来拉着武秋翔的手,显得惊喜亲昵。这人穿着桃色绸缎衫子,样貌美丽,面上神色即开心又妩媚,还带着挑逗的意味。

“彭师妹,”武秋翔转头见那女子,口气之中却并不见如何喜悦,脚步也没有停下,边走边道:“多日不见,可安好?”

这原本是客套之语,那彭师妹却好似没注意到武秋翔的失落,跟着武秋翔便行出餐厅。

“哼,妖媚女子,水性杨花!”张芯嫣恨恨低语。“啊,师妹你是不是喜欢上武师兄了?”孙巧立道。这下轮到张芯嫣吞吞吐吐了:“没,我没有……”

“还说没有,刚刚武师兄过来时,你脸红了。武师兄还对你笑了,你没看见。”孙巧立道。

“我有吗?”张芯嫣有些慌张地摸摸脸。“他看到了?还笑了?他笑我什么……”

“孙师弟,别逗张师妹了,赶紧吃饭。”陈润慈淡淡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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