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妡妧再一次穿上华服,但这一次,是魏国的服制。她缓缓地登上台阶,向另外一个男人走去,这个男人就是当今世上最为英武之人蒙琛。
“从今以后,你,就是本王的女人。”蒙琛牵起浅妡妧的手,“一心为我,伴我左右,一生一世,不可二心。还有……你心里不可以有别人。抬起头来,让本王看到你的脸。”
浅妡妧抬起头,遇到蒙琛炯俊的目光。十年前,正是这双眼睛,好像会说话,凝望着她,这双眼睛的主人对她说,“我对姑娘有意,待到婚嫁年龄,姑娘可愿嫁我为妻?”只是那时候,他的眼睛是温柔的,是充满纯真的,而此刻蒙琛的眼睛,虽然还有少年时候的轮廓,但刚硬的线条已经越发明显,那眼神里,已无纯真,充溢着的全是霸道。
浅妡妧按照礼制,重复着“从此以后,妡妧将是王的女人,常伴左右,一生一世。”
“没有说完。”蒙琛提醒道。
浅妡妧深吸一口气,继续说,“心里不会再装第二个人。”
蒙琛说,“此誓言在神的面前许下,如有违背,不得善终。”
浅妡妧盯着蒙琛,然而蒙琛却不理睬她。他此言为何?他不知道她心理装着熙瑞吗?然而在那么多人面前,她不得不说,“此誓言在神的面前许下,如有违背……不得……善终。”说完,身上一阵发麻。她想,如果神真的听得到,那她一定会被惩罚,但不得善终将是怎样的死法呢?
一阵繁琐的仪式后,礼成。王室贵族开始了宴会庆贺。众人围坐在大殿之上,蒙琛坐在最高的、最显眼的龙座上,左边稍微低一点的座位是太后的,右边坐着的便是刚刚立妃的浅妡妧、王上的表妹琴阳,还有辛乞儿。
一场歌舞的间歇,辛儿端了酒盅酒壶走到浅妡妧面前。“恭喜姐姐封妃,小妹甚是羡慕,有酒一盅,敬姐姐。”
“谢过小妹。”浅妡妧右手接过酒盅,左手遮面,一饮而尽。
“多谢姐姐赏脸。”辛儿又倒了一盅,转移到蒙琛面前,“恭喜王上,贺喜王上再得一妃,还是这世上绝无仅有的大美人儿,祝愿王上跟姐姐早日诞下王子。有酒一盅,敬王上。”
蒙琛微笑,接过酒盅。但他专注的望着下面歌舞的表演,领舞的舞技过人吸引了他的全部注意力,把酒盅握在手中,却迟迟忘记去饮用。
“王上!臣妾跟您说话呢……”辛儿提醒道。
“哦……”蒙琛说道,“本王怕错过精彩的部分,这领舞的着实厉害,甚悦我心!多谢你的酒!”说完举起酒盅往嘴边送去。
辛儿依然站在原地不动,她要看着蒙琛饮下这盅酒。浅妡妧注意到辛儿的神色,突然感觉有些不对,猛地喊了一声,“王上!”
蒙琛一惊,酒盅到嘴边又停住了。辛儿瞬间用一种仇恨的眼神掠过浅妡妧,浅妡妧笃定了自己的推测,这酒里一定有毒。
“王上,妡妧觉得这酒应该我替您喝。”
“哦?为什么?”蒙琛问道。
浅妡妧缓缓站起身,两步挪到蒙琛面前,轻轻接过那盅酒,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只淡淡的说了句,“不为什么。”然后一饮而尽。说完直勾勾的盯着辛儿。
蒙琛笑了,“爱妃竟然这般风趣。”然后继续专注的看着台下的歌舞。
辛儿再次失手,当她转身退下的那一刻,她瞅了浅妡妧一眼,那眼神似在宣战,又似在威胁,但无论是什么,浅妡妧再也感受不到姐妹之间应该有的那份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