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培秀听了赵浪俊的话,这才点了点头,笑嘻嘻的说道:“这样也好,我们分成三拨出去自谋生路,总比在一棵树上吊死强。这样一来,老头子和邓兑怀年纪大了,马霖署和温璐琳就要多照顾一下他们俩了。那就只有先辛苦你们俩了。”
马霖署随即说道:“师娘,看你说哪儿去了,你们收留了我,还给我娶了个漂亮的媳妇,这些都是我应该做的。”
赵浪俊跟着马霖署走到一户农家院子里,赵浪俊看见一位老头子和他的老伴站在院子里,就快步走到老头子面前,轻声细语的说道:“大哥哥,我想跟你们讨碗水喝,你看可以吗?”
那位老汉辛培石立马就笑呵呵的说道:“这有什么不可以的。”他说完就对站在他身边的老伴卢淮吕叫喊道: “老婆子,给他们俩端碗水出来让他们喝。”
卢淮吕什么话也没有说就进到屋子里。紧接着那位老汉也进入屋子里,不一会儿,辛培石就搬了两把椅子出来,往赵浪俊身边一放,笑呵呵的说道:“师傅,你们走路走累了,坐下来歇会儿。”
赵浪俊一把接过辛培石递给他的椅子,一边笑呵呵的说道:“老哥哥,你别客气了。”一边就坐了下来
就在这时候,卢淮吕端了两碗水出来了,分别递给赵浪俊和马霖署,他们俩也不客气,端起水碗就“咕咚,咕咚”的喝了起来,紧接着就把水碗往自个儿面前的地上一放就坐在椅子上不想站起来了。
赵浪俊一双眼睛是东瞧瞧,西瞅瞅。突然看见辛培石的窗户烂了,就笑呵呵的问道:“老哥哥,你们这屋子建起来有多长时间啦?”
辛培石就站在赵浪俊的身边,笑呵呵的回答道:“不瞒师傅你说,这房子自从我爷爷起就这样了。我也不知道这房子是谁建起来的。你怎么突然问我这个呀?是不是觉得我们这屋子不怎么样啊?”
赵浪俊稍微停顿了一会儿才不紧不慢的说道:“这个……这个我可不好说。”
“师傅,这有什么不好说的啊。你只管实话实说好了。”
“那我就实话实说了。你自己看看你的大门门相,它怎么朝着北方啊?”
“老师傅,你快说,我这门相它朝着北方,朝着北方就不好吗?”
“那是当然了。你想想看。北方的天气它能跟我们南方比吗?一年到头冷飕飕的。你说你一到冬天,成天手脚冻的冷冰冰的,你高兴啊?你当然不高兴。而且这门相朝着北方,那刮进来的风都是冷冰冰的。一点热乎气也没用,就跟一个死人一样。你说说看,死人是好啊还是不好啊?”
“老师傅,死人当然不好啰,谁喜欢一个死人了。”
“那不就得了。”
“老师傅,那你说说,我这个门相它还有救吗?”
赵浪俊稍微犹豫了一下就站了起来,快步走到大门口,站在大门里,。眯起眼睛朝外面四处瞅了瞅,突然尖叫起来:“老哥哥,还有救,还有救。”
一听此话,辛培石就笑容满面的问道:“老师傅,你看出什么来了?”
“把你这门相稍微向旁边扭一扭,这门相就不是朝北了,而是朝西南了。”赵浪俊说完也不等辛培石发话,就对还坐在椅子上的马霖署高声大嗓的叫喊道:“小子,你还坐在那儿干嘛呀?赶快起来干活呀。”
马霖署听了赵浪俊的叫喊声立马就站了起来,快步走到赵浪俊的身边,轻声细语的问道:“师父,干什么呀?”
“哦。刚才这位老哥哥说他们家门相不太好,叫我们俩帮他们把门相扭一扭。你把尺拿过来量一量。”
“好勒。”马霖署爽快的应了一声,就飞快的走到他坐过的椅子跟前,把木匠的家伙什背到大门口放下了。这时候,赵浪俊才对辛培石笑眯眯的说道:“老哥哥,还麻烦你给我们找两把锄头来,你家里有吗?”
“有,有有。锄头我们家还是有的。”辛培石说完就进入屋子里去了。待辛培石一进入屋子里,马霖署就在赵浪俊的安排下,在大门两边各划了两条线,待辛培石把锄头拿出来了,赵浪俊和马霖署就抡起锄头在大门口挖开了。
稍微挖了一会儿,赵浪俊就把锄头放下了,对马霖署高声大嗓的叫喊道:“小子,你也歇会儿,喝杯茶去。”赵浪俊说完就向屋子里走去。辛培石只好跟着进去了。
赵浪俊和马霖署一进入辛培石的堂屋里,就紧挨着一张饭桌坐下来了,一坐下来,赵浪俊就掏出旱烟卷起来了,随后就坐在椅子上一袋烟接着一袋烟抽了起来。辛培石看见赵浪俊和马霖署这样,就只好安排老伴做好饭菜让赵浪俊和马霖署吃了。
待赵浪俊和马霖署吃了饭以后,赵浪俊又抽了一袋烟,这才和马霖署慢悠悠的走到大门口,慢腾腾的干了起来。
邓兑怀和温璐琳来到白羊镇码头上,他们俩看见码头上来来往往的人,就是没有看见要雇打工的人。眼看太阳已经偏西了,温璐琳和邓兑怀还是没有找到事情做。温璐琳就垂头丧气的站在码头上。邓兑怀也紧挨着温璐琳坐下来了,他一坐下来就唉声叹气的问道:“温璐琳,我们俩已经来了一天了,活也没有找到,也不知道老爷和那个马霖署他们俩找到活没有啊?”
“邓大叔,你就放心好了,那个马霖署他就是一土豆,呆头呆脑的,可是他有的是福气。只要有那个老头子跟着,他们俩肯定找到活了。那个老东西精明着呢?”
“我说温璐琳,老爷不管怎么说他也是你师父啊。有你这么说他的吗?”
“他是我师父?邓大叔,我老老实实对你说,就他那个老东西,他还是我师父,我跟着他在外面他干的那些事,一说出来那就不是人干的。你要是不信了,等那个老东西回来了,你亲自问问他好了。”
就在这时候,以前在他们家干活的,一个叫温慕建的伙计笑呵呵的走到邓兑怀和温璐琳的面前,笑眯眯的问道:“这不是邓大叔和温璐琳吗?你们俩怎么坐在这儿啊?”
温璐琳立马就站了起来,笑呵呵的问道:“这不是温大哥吗?你在这里干什么呀?”
“我呀在码头上给别人干活。”
一听此话,邓兑怀立马就站了起来,快步走到温慕建的跟前,轻声细语的说道:“温慕建,你能不能跟你们老板说说,让我们俩也跟着你一起干活去啊?”
“你们这是怎么啦?不是在老爷家里干的好好的吗?怎么就跑到这儿来找活干了呢?”
温璐琳气呼呼的回答道:“温大哥,别提了。”温璐琳随后就把赵家最近所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对温慕建讲了一遍后,温慕建唉声叹气的说道:“原来是这样啊。那好,我明天上班的时候,就跟我的老板说说去。今天都这么晚了,你们俩就跟我一块儿去我家住一晚上去。”
温璐琳和邓兑怀也不推辞,就跟着温慕建来的温慕建的家里。温慕建的媳妇文熊秀立马就做好饭菜招待邓兑怀和温璐琳两个人。
赵浪俊和辛培石一前一后来到堂屋里,赵浪俊指着大门门轴对辛培石笑嘻嘻的说道:“老哥哥,你仔细看看,这门轴已经被白蚂蚁给腐蚀了,这怎么能住人呢,依我看了,你们还是赶快换个新的比较好。”
站在一边的马霖署立马就纠正说道:“师父,这门轴不是被白蚂蚁腐蚀的,而是时间长了,变成这样的。”
赵浪俊立马就一巴掌打在马霖署的脑门上,气呼呼的训斥道:“是我是师父还是你是师父啊?是白蚂蚁腐蚀的,还是时间长了变成这个样子的,我没有你清楚啊?刚刚学会了爬还没有学会走呢,就胡言乱语的。我说你不要不懂装懂好不好。给我老老实实的做人行不行啊?”马霖署被赵浪俊训斥了一顿就站在一边什么话也不说了。
辛培石则笑眯眯的说道:“我听师傅你的,换一个门轴就换一个门轴好了。请问师傅,换一个门轴需要什么样的木料啊?”
“你家里有什么样的木料,你先搬一些出来让我瞧瞧。”那个辛培石听了赵浪俊的话就走开了。他一走开,马霖署就又强辩道:“师父,那门轴……”马霖署的话还没有说完,赵浪俊就一只手紧紧地捂住马霖署的嘴巴,冷生生的训斥道:“我告诉你啊,现在找我们做木活的人是越来越少了。你若是不想饿肚子的话,就给我乖乖的干活,少给我打岔。要是今天晚上我们俩没有晚饭吃,看我不打烂你的嘴。”
马霖署一把掰开赵浪俊的手,这才轻声细语的说道:“师父,我知道了。”
“知道就好。”
不一会儿,辛培石就搬来了两块木料,他将木料往道场里一放就高声大嗓的叫喊道:“师傅,师傅,你出来给我看看,用什么样的木料好啊?”
赵浪俊眨了眨眼睛,对马霖署高声大嗓的吩咐道:“小子,你还愣着干什么呀?跟着我学了三个多月了,快出去给我好好看看,看看换个门轴用什么样的木料好。”
马霖署什么话也没有说,就走到道场里,看了看辛培石搬出来的木料,要了一块松木板子就忙活开了。赵浪俊慢慢腾腾的走到院子里,拿起锯子就锯,马霖署不禁说道:“师父,你把锯子拿倒了。”
赵浪俊把锯子翻过来试了试,气呼呼的训斥道:“这怎么锯呀?锯木料不是要把锯口对着木料的吗?锯绳对着木料怎么锯啊?你锯给我看看。”
马霖署立马就一把拿过锯子,倒了过来。赵浪俊立马就气呼呼的训斥道:“我给你说过多少回了,这样是把锯子拿反了,不是拿倒了,你怎么就不长记性呢?”
当马霖署将魔线划好以后,赵浪俊拿着凿子凿眼的时候,马霖署又说道:“师父,你把凿子拿反了。”赵浪俊立马就把凿子倒了过来,凿子把子朝下面,又气呼呼的训斥道:“你过来给我凿一个试试看。”
马霖署立马就走到赵浪俊的面前,将凿子反了过来。赵浪俊又恶声恶气的训斥道:“我说小子,你给我长长脸行不行啊?这叫拿反了,而不是拿倒了。你什么时候能把反和倒分辨出来,你就该出师了。”
就在这一天,温璐琳和邓兑怀跟着温慕建来到码头上,温慕建指着温璐琳和邓兑怀对工头柴俊贵笑嘻嘻的说道:“工头,那两个是我以前干活的伙计,你能不能给他们俩安排个活啊?”
柴俊贵坐在板凳上,听了温慕建的话,扭过头来,仔细打量了一番温璐琳和邓兑怀后,就向温璐琳和邓兑怀招招手,温璐琳和邓兑怀就快步走到柴俊贵的面前,恭恭敬敬的站在柴俊贵的面前。柴俊贵再一次仔仔细细的打量了一番温璐琳和邓兑怀就站了起来,突然一把就抓住温璐琳的胳膊,对着温璐琳后退就是一脚,温璐琳打了一个趔趄,踉踉跄跄的后退了几步没有倒下就站稳了。柴俊贵快步走到温璐琳的面前,拍了拍温璐琳的肩膀,笑呵呵的说道:“这个小子看样子还差不多,先留下来试试看。”
柴俊贵说完又走到邓兑怀身边,恶声恶气的问道:“老头子,你今年多大了?”
邓兑怀毕恭毕敬的回答道:“我今年已经四十八了。”
“四十八了,你还来干这个呀?你以为这里是你养老的地方啊?”
“你能不能少给我一点点工钱。”
“少给你一点点工钱。那我的活谁干啦?”
邓兑怀被柴俊贵问的无话可说。稍微过了一会儿,温璐琳才笑眯眯的说道:“工头,你看这样好不好。这位大叔是我们一起来的,他们家有五个孩子,还有一个老婆。你就行行好,把他也留下来吧。要是他的活他干不完的话,我们把活干完了接着帮他干,你看怎么样啊?”
“你把自己的活干完了帮他干?你以为你是来我这里抱小孩子的来了。你一天把自己的活干完了就算不错了,还给他干。一看你就是一个瘪三。”
温璐琳还愣在那里,柴俊贵推了一把温璐琳,气愤愤的吼道:“我说你小子干不干啦?要是想干的话就赶快给我干活去,要是不想干的话就赶紧跟我滚开,别站在这里挡住了那些干活人的道。”
“我干,我干。”温璐琳说完就对站在他身边的邓兑怀轻声细语的说道:“邓大叔,你就快点回家去吧。在家里帮忙师娘他们种点菜园子也行啊。我干满一个月就回来啊。”温璐琳说完就干活去了;邓兑怀只好垂头丧气的离开了。
赵思炯一身戎装,和媳妇单蕾凤双双骑着马来到单怀剑的屋子外面下了马,一前一后的进入院子里,站在院子里的诸葛琅看见赵思炯和单蕾凤回来了,就高声大嗓的叫喊道:“小姐、姑爷,你们俩今天怎么有空来我这里看看啦?”
哪知道单蕾凤恶声恶气的回答道:“诸葛琅,请你不要忘了,这里是我家,我回来看看我的父母不可以啊?”
“可以,可以。女儿回家看父母那是天经地义的。当然可以啊。我还以为你回来是看我的呢。”
“我看你?我看你干嘛呀?”
“我是你哥呀。”
“我姓单;你姓你的诸葛。我们俩八竿子打不着,你怎么是我哥了呢?”
“我比你大,当然是你哥了。难不成你叫我姐呀?”
就在这时候,单怀剑和他的原配夫人公孙囡姣听见单蕾凤和诸葛琅的说话声,双双从房间里走了出来。赵思炯一看见自己的岳父和岳母出来了,就快步走到单怀剑的面前,恭恭敬敬的叫了一声:“爸爸,你好;妈妈,身体最近看好。”
单怀剑一脸严肃,没有吱声。公孙囡姣则笑呵呵的回答道:“好,好好。不愁吃不愁穿的,日子过得去,当然好了。”
随后他们四个人有说有笑的进入单怀剑的书房里,他们三个人在单怀剑的书房里一坐下来,单怀剑就关心的问道:“赵思炯,你最近有没有回家去过呀?”
“爸,最近军务繁忙,没有时间回去。我这不是刚刚到你这儿吗,我想明天一大早就回去看看父亲去。这年头兵荒马乱的,也不知道父亲在家里经营陶瓷怎么样啦?
“这个你放心好了。在你们赵家洼就你们一家生产陶瓷。今年的生意当然好啦。”
一听此话,赵思炯就疑惑不解的问道:“在赵家洼不是还有一家生产陶瓷的吗?怎么就只有我一家呀?”
“那一家已经关门歇业了。”
“这南方的共军和中央军天天打的死去活来的,我们家生产的陶瓷就是想卖出去也运不出去啊。何况是他们啦?他们关门歇业那也是必然的。”
“那你最近有没有打听到,在我们宜昌附近有没有共军出没啊?”
“父亲,你放心好了,那些共军呀还没有形成大气候,不过是在一些边缘山区活动活动,抢劫一些吃的、穿的。对我们还没有构成威胁。”
“没有形成什么大气候,就怕他们形成大气候了就跑到我们这儿来了。等他们跑到我们这儿来了,我们就制服不了他们了。”
从那以后,赵浪俊天天跟着马霖署走街串巷骗吃骗喝;温璐琳在码头上干苦力活;邓兑怀就在家里帮忙顾培秀他们种点菜园子,种地过日子,可是年年苛捐杂税多如牛毛,压的他们喘不过气来,接下来是钟雪娟生了个胖小子;取名温戍县,就是希望自己的儿子长大了去当兵入伍,或者去做一个读书人,将来可以去做县令;杜正莲也声了个胖丫头,取名马木婷,希望她长大以后像花木兰一样代父从军,又像一个女孩子一样亭亭玉立。因为在他们的心目中,只有扛枪的人才是最大的人;才是最安全的人;才是不愁吃不愁喝的人。
而这时候,赵思炯和单蕾凤也有了一个儿子,取名赵瑞贵,就是他能够给赵家带领祥和瑞气,将来长大了一定是个达官贵人。
温璐琳和大家伙一样扛着一麻袋粮食摇摇晃晃的从跳板上走到对面木船上面去了,转回来的时候,看见司空佼贵扛着一麻袋粮食摇摇晃晃的,步履蹒跚的往前走,突然“扑通”一声就摔倒在地上。工头柴俊贵立马就从板凳上站了起来,拿着一根皮鞭快步走到司空佼贵的身边,不由分说就抡起皮鞭恶狠狠的往司空佼贵身上胡乱发达打去,一边打还一边气呼呼的骂道:“懒活。我叫你偷懒。我让你偷懒。”
就在这时候,一位伙计邱三琅飞快的跑到柴俊贵的身边,一把夺过柴俊贵手里的皮鞭。柴俊贵一看是邱三琅就气呼呼的训斥道:“你干嘛呀?我教训一个懒汉关你什么事啊?你想挨揍是不是?”
邱三琅立马就笑呵呵的说道:“柴爷。你辛苦了。快去坐在板凳上歇会儿去。像他这样的懒汉还用得着你亲自来教训他吗。我知道打人也是一件挺辛苦的事情。我看这样好了。你打也打了,骂也骂了。你先消消气。让他躺在这里也碍你的眼。我现在就把他背到工棚里去。”
柴俊贵听了邱三琅的话,立马就走到板凳边上坐了下来。邱三琅立马就背起司空佼贵回到工棚里去了。那些民工则还在一个劲的抗麻袋。柴俊贵坐在板凳上,不时的将手里的皮鞭在他旁边的地上摔打的“噼噼啪啪”直响,好像在告诫那些民工,我手里的皮鞭又要打人了。你们还不快点给我干活。
晚上,大家伙聚集在工棚里,司空佼贵躺在床铺上一个劲的唉声叹气。大家伙都把自己饭碗里的饭菜应出一点点放在司空佼贵的饭碗里。邱三琅把司空佼贵扶了起来,将饭碗端到司空佼贵的面前,一口一口喂进司空佼贵的嘴里。
等司空佼贵将饭碗里的饭菜吃完了,邱三琅又扶着司空佼贵躺下了。大家伙都围在司空佼贵的身边,只要你仔细看,就能看见他们的眼睛里泪花在打转转。稍微再多一点点就流出来了。
邱三琅跑到大门口,向门外瞅了瞅就把大门给关上了。然后迅速的返回来,坐在他的床铺上,向大家伙招招手,大家伙随即就集拢在邱三琅的身边。邱三琅笑嘻嘻的对大家伙说道:“大家伙今天都看见了,那个工头就知道自己赚钱,根本就不管我们的死活。我们要再不联合起来好好教训教训他一顿,那还有我们的活路吗?”
温慕建随即问道:“邱大哥,你说说,我们该怎么才能教训教训那个家伙啊?他身边可有两个会功夫的家伙呢?”
“这个大家伙别着急,我已经想好办法了。”
第二天大家伙依然和往常一样去上班。他们一个个扛着麻袋上了木船,将肩膀上的麻袋往木船里面一放就坐在甲板上休息去了。柴俊贵看半天也没有一个从木船上过来抗麻袋的,就将手里的皮鞭在地上摔打的“噼噼啪啪”直响。可是依然没有一个民工出来。就对站在他身边的一个打手吩咐道:“温双熙,你去给我看看去,他们怎么去了半天也没有一个过来的,他们都在木船上干什么呀?”
那个温双熙听了柴俊贵的话,什么话也没有说,就气势汹汹的往木船上面走了过去,他一到木船上面看见一个个民工都躺在木船上面睡下了,就气呼呼的嚷道:“谁叫你们大白天睡觉的,还不赶快起来干活去。”
可是那些民工没有一个听他的,依旧躺在甲板上一动也不动。温双熙气急了,就抡起手里的皮鞭挨个儿的打了过去。就在这时候,躲在一边的邱三琅手里拿着一条麻袋,蹑手蹑脚的走到温双熙的背后,猛的一下就把麻袋套在温双熙的头上。温双熙什么也看不见。一个劲的叫唤着。这时候,那些民工都站了起来,拳打脚踢的,不一会儿,温双熙就摊到在甲板上。邱三琅拿开温双熙头上的麻袋。大家伙一起动手,抬起温双熙就丢到江里去了,温双熙在江里一个劲的挣扎着。
坐在外面的柴俊贵听见木船上面有什么东西掉进江里的声音,立马就对另外一个打手吩咐道:“欧淑纯,那个温双熙怎么去了这么久还没有回来呀?你去木船上面看看去。”
欧淑纯也什么话没有说就走到木船上面,看见大家伙聚集在船边上,温慕建手里拿着一支竹竿在江里捞着什么。欧淑纯也不知道究竟什么东西掉进江里去了,就快步向船边上走去,就在欧淑纯快要走到船边上的时候,躲在后面的邱三琅蹑手蹑脚的走到欧淑纯的背后,猛地一推,欧淑纯也掉进江里去了。
这时候邱三琅站在木船上面高声大嗓的叫喊道:“柴爷,柴爷,不好了,不好了。”
柴俊贵一听见邱三琅的叫喊声,就快步向木船上面走了过去,当他刚刚走过跳板的时候,木船上面的民工一起动手,将柴俊贵过围了起来。柴俊贵不禁问道:“你们想干什么呀?难道你们想造反吗?”
站在柴俊贵身后的邱三琅立马就一把紧紧地勒住柴俊贵的脖子,大家伙一起动手就把柴俊贵给抬了起来,扔到长江里去了。可伶他们三个人在长江里拼命挣扎着,可就是没有人拉他们一把,眼睁睁的看着他们三个人沉入水底去了。随后大家伙就在邱三琅的安排下就开始干活了。
船老大皇甫敬一连好几天没有看见他的小舅子柴俊贵。就来到工地上,把大家伙召集起来气呼呼的询问道:“你们谁看见我的小舅子啦?”
大家伙没有一个吱声的,都摇摇头表示没有看见。一个星期以后,柴俊贵他们三个人的尸体才漂浮在江面上。皇甫敬带着警察局的人来到工地上,把大家伙召集起来,再一次气呼呼的询问道:“大家伙给我说说,是谁把我小舅子推到江里去的。只要你们说了实情,我就放过你们。你们要是知情不报,要是被我查出来了,那我就把你们一个个送到警察局去等着挨枪子。”
大家伙听了皇甫敬的话,是你看着我,我瞅着你,没有一个说话的。这时候,邱三琅快步走到皇甫敬的面前,毕恭毕敬的说道:“老爷,我知道。”
“你知道。你知道就快点说啊。”
“是不是柴俊贵半夜里喝酒喝高了,掉进长江里去了?”
“他喝酒喝多了跑到船上面干什么去呀?你这不是瞎扯淡吗?”
“老爷,你想啊。怎么他们三个人偏偏都掉进长江里去了?肯定是他们三个人在一起喝酒喝多了,闷的慌才跑到船上去的,夜晚江面上风比较大。他们三个人是不是在船上吹风不小心掉进长江里去的啊?”
温慕建立马就快步走到皇甫敬的面前,点头哈腰的说道:“老爷,肯定不是的。就算他们三个人喝酒喝多了,要到船上去吹风,也不可能都掉进长江里去啊,难不成他们三个人都是傻子啊,一个掉进长江里去了,另外两个也跟着掉进长江里去了?肯定是他们三个人一起到长江里去游泳,结果一下去就没有起来。”
皇甫敬摆摆手,一个劲的叫喊道:“别,别别。你们俩净在这里瞎扯淡。我小舅子他从来没有游过泳,更不用说是在长江里了。”
邱三琅立马就尖叫起来:“老爷,我说柴俊贵是喝酒喝多了掉进长江里去的,你说不是;他温慕建说柴俊贵是跳进长江里洗澡的时候淹死的,你也说不是。那难道这长江里有鬼,半夜三更将他们三个人拉到长江里去了。那……那我们从今以后可不敢再在这里干活了,要是哪一天那水鬼趁我们扛着东西过跳板的时候,把我们也扯到长江里去了,那我们不就玩完了吗?”
大家伙一听此话就叽叽喳喳的乱叫了起来,是说什么的都有。皇甫敬也没有问出一个所以然来,就带着那些警察离开了。
一九四零年,枣宜会战拉开了序幕,日本兵潮水般的向宜昌聚集过来。赵思炯骑着马飞快的赶回家里对赵杭炳轻声细语的说道:“父亲,接到情报,日军已经打到当阳来了,马上就要从我们这里经过了,你还是跟我一起离开这里吧。”
哪知道赵杭炳气呼呼的训斥道:“这里是我们中国人的地盘,凭什么要拱手让给日本人啦?我不走。我倒要看看,那些日本人是不是一个个都是三头六臂。我不走,他们还能吃了我不成。”
“父亲,你别这样好不好?你马上跟我去宜昌,然后和我的岳父一家人,还有单蕾凤、赵瑞贵他们赶快离开宜昌,去重庆躲一躲。船我都给你们准备好了。我……,我就不陪你们一块儿去了。”
“那你干什么去啊?”
“我是军人,我已经接到上级的指示,要我们一个团在这里设伏阻击日军。你看你,就是不肯走,我既要牵挂你,又要指挥抗战,我怎么受得了啊?你就听我劝,赶快离开这里吧。”
哪知道赵杭炳一听此话就气呼呼的嚷道:“你是我儿子,你有责任在这里阻击日军的铁蹄,我是你老子,我就不能在这里打击日军啦?我不走。”
“爹,你怎么这么倔强呢?你不走我就不走,我就在这里陪你。你什么时候离开这里,我就回部队去。”赵思炯说完就在一把椅子上坐了下来。稍微过了一会儿,赵杭炳才极不情愿的说道:“好,我听你的,走,我走还不行吗?”
温璐琳和温慕建他们还在码头上干活,邱三琅风风火火的跑来了,他一来就一把紧紧地抓住温璐琳的胳膊,气呼呼的问道:“温璐琳,你们咋还在这里干活啊?还不快跑。”
温璐琳将肩膀上的麻袋往地上一扔,疑惑不解的问道:“邱大哥,我们不在这里干活那去哪儿干活去啊?我们往哪儿跑啊?干嘛要跑啊?”
“我说你们怎么也不去大街上看看去。大街上都传开了,说这日本人快要打到我们这儿来了。那日本人可凶了,他们见人就杀。你们还是赶紧跟我一块儿跑吧。”
就在这时候,大家伙见邱三琅和温璐琳在一块儿瞎扯什么,都集拢过来,他们一个个扔下肩膀上的货物,一双双眼睛死死地盯着邱三琅。温慕建不禁问道:“邱大哥,我们这么多人往哪儿跑啊?”
“你们别管那么多了,跟着我跑就行了。”
温璐琳突然尖叫起来:“不行,我的回家去,我的媳妇,还有我的儿子,他们还在家里等着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