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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Chapter.38致亲爱的段之羽

乾承翼小时候有个家教老师,名字叫马尔。

在乾承翼的记忆里,他总是拿着一本书,念叨着一些难懂的文字,也教会了他许多道理,但是很多他直到长大都没有理解。

他总是慈祥的笑着,马马虎虎,从不去在意某些事情,仿佛置身事外,忍耐的过程是痛苦的,但结果却是甜蜜的。

当一切尘埃落定,当一切往事回放,当一切归于平静,我们才会真真正正懂得放弃的深层意义,其实那才是一种厚实无价的丰硕收获。

乾承翼不懂,但是他看见马尔在那张他常坐着的藤椅上永远沉睡过去的时候,仿佛瞬间空荡了。

也许马尔是幸福的。

他看着墓碑,心里的一些声响渐渐消音,像茶盖轻合上盖碗,那么温柔又圆满。

天色渐晚,乾承翼坐在金融系教室的位置上望着窗外被镀上一层柔和光晕的云朵,突然间就想到了好久不见的马尔。

心底的旋律轻轻吟唱,构成一个世界。

课程结束,想到和马尔一样性格的四月,打从心底的一笑,想着去美术系看一看,但是跨出一步后突然间想到一向自由行事风格的美术系这个时候应该没有人在了。

笑着换了个方向。

环形的教学楼总是发挥着意料之外的作用。

当乾承翼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走到了美术系的门口。

果然是没有人的。

他的身影从左边穿过,眼角的余光似乎捕捉到了某个信息,又从右边返回,隔着那扇透明的窗户,看着远处教室角落缩成一团扑在桌子上的四月。

推开教室的门,走到四月的身边,戴着掩饰伤口用的帽子,一片阴影打在四月的脸上,乾承翼玩味似得拿开了帽子,一阵光亮透过,因为光源的影响,四月睫毛不适地颤了颤,柔和的光使四月的脸变得有些不真实,乾承翼在旁边看着竟然有些失了神。

意识到自己的状态不对,立刻调整好心态,放回帽子走了出去,看背影似有些落荒而逃的样子。

巧在不久后四月自然清醒过来,微微一抬头,那红色R帽掉在了地上,有些疑惑,嘟囔着怎么松掉了。

新的一天,作为某会长的副会长助理四月颇有些无聊地在学生会工作楼发呆。

“没事干,没事干,没事干。”将手撑在桌子上,两眼无神的目视前方,一天天的这么鬼混,似乎和之前待的学校没什么不同啊。

正这么想着,像是特地为四月解忧一般,果冻风风火火地冲了进来,“开会了开会了,各部门管理人都到了,你这个助理偶尔也要帮帮忙啊。”

“什么开会?我没接到通知啊。”四月一脸懵地看着果冻。

果冻没怎么在意,因为跑太快了有些缺水,猛的灌了一口水后说道,“没时间了没时间了,你快走,不能耽误时间。”

四月应了一声,便出门去等着电梯,只是一向快速的电梯在这个时候迟迟不来,果冻在后面喝足了水赶来,“都这个时候了等什么电梯,走上去吧,我可是跑上来的,十楼啊十楼。”

难怪搞的像个渴死鬼一样,四月可不会为了所谓的赶时间这么折腾自己,因为会议室就在楼上,两个人也没多大分歧。

本以为是最后一个来的四月看着位置还挺空的,有些松了口气。

乾承翼见她来了,目光微移,也没说什么,倒是四月被这种严肃的场面吓到了,有些疑惑地躲在副会长后面,弱弱地问着,“副会长,找这种情况我该干什么啊,也没接到什么通知。”

“通知?我昨天不就告诉过你了么,你没听见。”副会长借助地理优势,借着不被人觉察地扶了扶眼镜,说道。

四月仔细回想了一下,貌似昨天在自己半梦半醒的时候的确接到了副会长的电话,但是觉得内容没什么,不那么在意地就忘记了,没想到居然是这么回事。

有些心虚地问道,“那我现在该干嘛,怎么还有那么多人没来。”

“不知道,你就负责记录开会的内容,具体事项也是要在会开完之后才用得到你了。”

这么说来自己好像也没什么用嘛,果冻那么着急干嘛,有些怨艾地看了看果冻。

但是始作俑者只是摊了摊手,表示自己也不清楚。

等了较久,见人还没来,不仅是四月,其他人也觉得有些奇怪了,正在几个人开始骚、动的时候,几个人姗姗来迟。

乾承翼不愧是一入学就当了会长的人,有着上位者的威严,让人有些不明觉厉,只是如果四月不知道他背地里的这些那些作为或许会被吓到,毕竟自己就是他打招呼走后门进来的。

“怎么来这么晚。”颇有些责备的意味。

一个看起来像是很胆小害羞地女生主动说道,“抱歉会长,在路上发生了些事情,而且学生会电梯里耽误了一下,以为是电梯坏了,但是很快就运行了起来。”

“算了,先坐下,商量一下这次学园祭的事情。”

四月对于什么无聊的事情流程不感兴趣,很快就和果冻打起手势,偷偷交谈了起来。

“刚刚听乾……会长说什么学园祭,怎么回事。”为了避免又再次被城枫人追杀,四月这次很识相的用了会长这个敬语。

“就是学园祭啊,你在以前的应该参加过的吧。”果冻很不以为然,以四月家的经济条件上的大学不可能没有学园祭。

但是四月很清楚的告诉她,她真的没有听说过学园祭,更重要的是,她之前上的大学由于换过来换过去,不是被这个学校的人追杀就是被那个学校的人封杀,从来没有体验过那些普通学生过的学园祭。

“就是一群一群人由于某些原因举办的活动,反正也不用你管,安心啦。”果冻对于四月的遭遇颇有些无语,无论是哪个人的人生也不会活得像四月这般精彩。

“总之就是没我的事呗,你那么急拉着我来干什么。”四月说。

“咳,你应该还记得副会长让你记录会议的具体事项吧。”果冻虚咳了一下,提示四月。

想到自己还要仔细听着会议的内容,四月的心情更加不美丽了起来。

看着乾承翼和副会长的样子也更加可恶了起来,对于副会长的行为其实应该是自己不想听所以才交给自己的吧,四月有些恶意地想着。

四月觉得此时自己的脸一定是青色的,早知道就不要进电梯,直接走楼梯下去好了。

一切的一切,还是要怪今早的那个会议。

会议结束,所有人陆续离场,四月听的脑袋摇摇欲坠,也没有人忍心叫醒四月,乾承翼也只是看了四月一眼,楼下就是自己的办公室,乾承翼没有多想直接走楼梯下去了。

时间渐渐消失,很快就到了大多数学生要上课的时候,学生会的人大多数出去了,整栋楼陷入了一种默契般的寂静。

处理完大多数事务的乾承翼整理好所有东西后看了看时间,脑海中突然冒出四月昨天睡觉的场景,和今天的样子重叠在一起,摇了摇头,将那些复杂的念头清空,走到楼道,电梯到达的声音恰好响起。

四月戴上帽子,走出会议室,也走到了楼梯旁边,看着电梯的楼层一点一点往下降,歪了歪头,自言自语道,“谁在乘坐电梯啊。”

两个人隔着一个楼层的距离,逐渐拉大,心中总会有种复杂的感觉。

那急速往下掉的数字,乍然停止在四楼,然后楼层渐渐上升,四月有些奇怪。

乾承翼鬼使神差的取消了一楼,脑海中是挥散不去四月的脸,按到了十一楼,会议室。

四月看着数字渐渐上升,停在了这里,有种松了一口气的感觉,自己今天还是很幸运的,电梯门缓缓打开,却看见只有乾承翼一个人在里面,那张轻笑着的脸不由得僵了僵。

本以为乾承翼会走出来,但是出乎四月意料,两个人谁也没动。

在电梯门快要关上的时候,四月才反应过来,快步走了进去。

将楼层一按亮,电梯门再次关上,谁都没有说话,当数字掉到十楼的时候,四月想到了什么似的开口了,“你怎么又从四楼回来了?刚刚又没走出来。”

乾承翼目视前方,看着关闭着的电梯门,睁眼说瞎话,“刚刚以为有东西忘带了,又上了楼,但是突然间想起放在家里了。”说到此处略微停顿了一下,换了个话题,“我这样都能碰到你,真是够巧的。”

四月没有发现乾承翼语气的漏洞,显然是为被乾承翼威胁的事感到耿耿于怀,太狠了,现在居然还能心平气和的跟她说巧不巧这件事,“错,是八字不合。”

数字掉到了八楼,乾承翼这样说,“错,是荣幸之至,能够遇到我是你的幸运。”

四月默默白了乾承翼一眼,“怎么我现在才发现你不仅是自恋,连脸皮都厚如城墙拐角啊。”

“对啊,你的脸皮绝对不厚,因为脸皮厚的前提是要有脸呢。”对于四月的冷嘲热讽,乾承翼总是能够轻松应对。

“不好意思国家法律规定,贩卖人体器官是犯法的。”四月不甘示弱地说着。

“喂,你——”

伴随着乾承翼的一句“原来你的器官是人体器官啊”,四月迅速蹲下了身子捂着耳朵发出尖叫,因为正在这当口,她的眼前一黑,电梯里一阵剧烈颤动,颠簸了几下,“嘎”的一声,停了!

整个过程连半秒钟都不到,却如同噩梦一样。

待到电梯完全静止了,视线变得一片漆黑,四月的帽子也因为惯性飞了出去。

果然松了啊,脑海里只有这一个想法。

撇了撇嘴,但是缩着的身子依旧没有动弹,“看吧,我就说我们八字不合,连磁场都被干扰了。”

乾承翼没有回答,但其实他想说的是,拜托你搞清楚现在的状况好不好,我们可能被困在电梯里了啊。

四月掏出手机照亮,看着电梯没有再动弹之后放大了胆子,看了看四周,帽子就在不远处,想要伸手去捡帽子,乾承翼的声音在此时突兀地响起,闷哼一声。

四月又注意到了他那一边,手机的亮光四处闪耀,最终照亮了一处,乾承翼也和她一样蹲着身子,缩在角落里面色苍白,有点开始冒冷汗,好像在忍受极大的痛苦一样。

“喂,你怎么了。”四月想要察看乾承翼的身体情况,向前缩了几步,手探过去却被躲开了,乾承翼摆出一个很难看的笑容,“没什么,就是和你八字不合,我磁场出问题了。”

那笑容真的很勉强诶,知不知道好难看。

四月本想这么说,但是看见乾承翼两手合在膝上,头也埋在了大腿处,不复之前高贵冷艳,只是撇了撇嘴,什么也没说。

从那很急促的呼吸声中知道他一定是出问题了,没办法了,打电话吧。

看了看手机上显示的时间,正好是学校午餐开始发放的时候,大家都在吃饭,没人会来学生会工作楼,离学生下一节课的时间也还有半个小时,也就是说,他们只有在这里等上半个小时,才会有可能一些不上课的学生发现电梯出了故障,当然,也有10%的概率有人在任何一个时间来发现他们,但是概率太低了。

“你是白痴吗。”乾承翼抬着头,倚在了电梯门上,只是动作怪异,一只手护着另一只手,看着乾承翼那个不屑的眼神,四月有那么一瞬间觉得自己的好心被狼吃了,不对,是狗。

看着四月那个不理解的样子,乾承翼觉得她一定是个心智不足八岁的小孩子,不过另一种可能是她来自火星,生存的环境不同。

忍着手中的剧痛,还要故作姿态,艰难的讽刺着四月,“电梯里是个密闭的空间,信号不会有很强的,而且城枫的电梯是特制的,学校里有很多人都实验过,这里没有信号,更何况电梯里信号不好,小学生都能理解的知识你居然不知道。”

考虑到四月是真的不知道,乾承翼诡异般的顿了顿,“楼层越高,信号越弱,现在我们在七八楼的样子,只要你能打开电梯门,我想还是可以打电话的。”

她要是能打开电梯门还用打电话吗,四月这个时候才慢性子地看了看手机信号,果然空格,那就只能等着人来救援了。

“还真的是要多谢这次电梯故障了,让你又多懂了一个生活常识。”乾承翼很难看的笑着,四月只能说,他是太能硬撑了,还是为了嘲笑自己而特地说话的呢,后者的可能性大。

利用手机光亮找到了自己的帽子,就这样拿在手里,但看见乾承翼的脸色变得更不好了,“乾承翼,你现在的这个脸色像狼狗一样,真是和谁在一起久了,就会跟谁像啊。”

听见四月的话,乾承翼干脆瘫坐在地上,冷冷一笑,“是吗?那以后当我看见你家的猪长得像你也不是特别奇怪了。”

四月猛然咳嗽起来。

“啧啧,被自己的口水都能呛起来,你真是史上第一人。”乾承翼开始了狂攻,陷入了毒舌模式深深无法自拔。

四月也冷冷一笑,“能把纯种拉布拉多犬养成藏獒也是一种技能啊,你也占了个史上第一。”

乾承翼想到狼狗的样子,有些心虚地咳了咳。

“你自己不也被口水呛到了。”四月哼了一声。

乾承翼虽然看不见四月的样子,但是听见那语气就知道某笨蛋又洋洋自得了起来,“我可没有你厉害,喝个汽水都能醉的七荤八素。”

想起了前几天的事,脸颊变得烫红,为了掩饰戴上了帽子。

乾承翼默默地拿出自己的手机照亮,又等了一会儿,没有动静。

没办法,四月站起身来,本想以一个帅气的FBI式的横踢踢开电梯门,但最终导致的结果是她的胫骨差点骨折,四月拖着自己伤痛的腿,呲牙咧嘴的走到了乾承翼的身边。

“啧啧,看来我的手还没断,你的腿倒是要骨折了。”

四月本想回瞪过去,但是在漆黑一片的电梯内,只有乾承翼的手机闪光,映着他的脸,显得特别阴森,硬是把那个目光给吞了回去。

电梯内再次陷入了一片寂静,而这寂静导致的直接结果就是,四月开始不要命的拍打电梯,“没有用的,你的手不痛么。”

乾承翼蹲在角落,颇为‘善意’地劝阻,四月却恶狠狠地回道,“那就用你的头好了!”

听见这个威胁,乾承翼挑了挑眉,瞳孔里的那片湖泊不泛起一阵涟漪,这丫的是吃火药了。

“我是吃兴奋剂了。”四月像是能够听到乾承翼内心所想一样,挥了挥手,无奈的撑着电梯门,沮丧地说道。

“反正他们等一下就会来的,你用得着这么急么。”对于四月的这种行为,乾承翼只能将这解释为精神病发了。

四月看了看乾承翼的手,又转向他那略显苍白的脸,她这可是为了他好啊,不过,既然证实了这些做法全部是徒劳的,四月也没有采取任何行动了。

“你说你要是出去后翻看监控记录,知道你的这种表现是不是会后悔死。”

四月听到这里,不说话了。把袖子小心的抚平整,不敢发出声音。

抱紧膝盖,把头埋起来,她知道自己耳根子红了,好丢脸。她不知道坐在自己身边的男生轻轻笑了。

然后就没了声音,两个人都不再说话。

狭小的空间里很安静。四月觉得气氛微妙,因为黑暗里并不是只有自己一个人,还有一个谈不上说得很好的同龄男生,在自己的不远处发出温热的呼吸。

这样,黑倒也不是很可怕了。

“不过这样也好,也还是证实城枫的安保系统有一定问题,我觉得出去后要好好检查一下,避免出现我们这种情况,困在这里这么久了也没半个人来。”

“你说,万一我们死在这里怎么办,我们连个遗书都没有。”四月抬头看着上方,脑海中全是些不着边际的幻想,乾承翼看着四月,嫌弃的目光,就这么赤果果地看向了四月,仿佛在看一个已经无可救药的精神病人一样。

料到了乾承翼的反应,四月没做任何解释,打开手机上的留言系统,开始编辑,强迫症似的空了两格。

亲爱的爸爸,妈妈……

意识到有些不对,顿了顿,然后利索的按了删除键,字一个一个的在消失,又开始重新写,全过程目睹四月这种行为的乾承翼脸色已经变的古怪起来,她魔怔了?

亲爱的……四月没有写下去,不知道该写什么,跳到“亲”字前面,加了一个“致”字,又开始努力的想名字,乾承翼靠近了边看边说话,“喂,你还真写啊,我们不会死的啦。你这样……很邪门的!”

不会是有什么童年阴影吧,乾承翼以这样一句话概括了她所有不正常的举动,想着还赞同的点了点头,难怪总是这样脱线,原来是过着不正常的童年啊。

四月看了眼自作聪明,而且偏离主心太多的乾承翼,没说什么,继续编写。

致亲爱的段之羽,

空了一格,四月想了想,再次写道

我知道你们当初把我骗来城枫是因为你又出了什么事情。

编辑到这里,四月顿了顿。

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她就已经了解到“心脏病”这个概念了,因为段之羽,她的孪生哥哥在出生的时候被查出了严重的先天性心脏病,原因是在体内四月吸收了更多的营养,所以段之羽的心脏功能没有成长完全。

这么多年了,依旧没有找到匹配的心脏。

虽然哥哥一直以来没说什么,但是她从小就知道,自己的哥哥会用充满羡慕的目光看着她,看着那些能够跑,能够跳的正常孩子。

也正是因为这样,父母和哥哥才会更加疼爱她,因为他们清晰的明白,健康是多么重要,他们不希望自己也像哥哥那样。

他们从来没有去过游乐园,从来没有。

大多数的那些设施哥哥都不可能用到。

他们没有过着像普通孩子那样的生活。

等到长大了一点,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哥哥整天整天的待在医院,爸妈们为了工作,为了照顾哥哥,很少能够回家,偌大的家,冷冷清清,她明白自己一直以来都是一个人,一直以来都很孤单,哥哥同样也是如此。

更为偏激的时候会想为什么得心脏病的不是自己,为什么要抢占哥哥的营养,为什么自己不去死呢。

哥哥刚开始住院的时候,她还会对着空落落的屋子喊一声,“我回来了。”吩咐佣人做四人份的饭,到后来,只是静静的回到家,应该只是称为房子,长久以来四月也就不让佣人做饭了,用父母给的生活费买一些方便食品在卧室随便应付肚子。

偶尔妈妈会出现在家里,爸爸不会出现,更多的情况是两人都不现身。让四月知道他们偶尔回过家的依据,只是桌子上每个月按时出现的生活费。

等到哥哥的病情稳定了,四月也搬出去住了,妈妈把自己长久以来的压抑宣泄在事业上,全世界地到处乱跑。

四月半蹲在电梯里,这个时候的状态就像小时候的自己,一言不发,又空一格。

也许,这一次我会比你先死,我知道,你是很忌讳“死”这个字的,但是我还是想这样说,并且想再见到你一面,但是我更希望你能忘记我这个妹妹,因为我希望你们都能够……

幸福。

四月编辑到这两个字的时候,眼泪憋不住,却知道写下最后一行的落款“永远爱你们的四月”,才真正落下来,很大颗的眼泪,在刺眼的光亮里,静悄悄的坠落在地上,轻轻颤动,转瞬消逝。

手机的光熄火了,两个人重新回到黑暗里。

乾承翼没有伤到的右手探过四月的脖子,将她的头压在自己的胳膊上,手掌盖住了她的眼睛。全是轻柔的动作,仿佛怕压坏了她。

男生的手掌好大,只需要食指和中指就盖住了四月的眼睛,承接了所有尚未落下的泪。

手指指尖的热度缓缓流淌,使得四月的耳根有些发热,仿佛这整个空间都要被热浪席卷。

“有人了。”乾承翼轻轻地说道,果然,他们听到了,声音越来越嘈杂,再也没有了之前的寂静。

趁着四月愣神之际,夺过她手中的手机,一点一点删除,直到完全清空。

一道比手机更明亮的光线从上方射下,原来电梯停在了楼层的下方,乾承翼一个翻越首先离开电梯,站在更加温暖的地板上,伸出手来帮助四月离开电梯,阳光照着四月,觉得有些刺眼,但是却给乾承翼镀上了一层光芒,这样的场景重复了很多遍很多遍。

乾承翼松开她的手,转身离开。

但是他所说的每段话,都被分解成一字一句,所有的场景都重现在四月的脑海,也许,哥哥,我,一定不是孤单一人,对吗?

谢谢你们这些存在于我生命中的人,让我懂得了怎样去爱。

乾承翼在离开的时候,突然间想到了马尔曾对他说过的一句话,

有时候,耳朵比眼睛还重要,很多东西用耳朵听比用眼睛看好,一个人可以假装开心,但声音就装不了,仔细一听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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