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婷本来不想见祁阳的,但碍于沈妤筱的情面,加上方慕彦一个劲地在旁边说好话,最后才勉为其难地答应了。
方慕彦找到祁阳,把结果告诉了他,并叮嘱道:“路,哥们儿已经给你铺好了,至于最后成什么样,就看你个人的表现了,别到时候鸡飞蛋打,反过来赖我啊!”
祁阳搓着手,兴奋得满脸通红:“不会不会,我一定把握机会,好好表现!”
“瞧你那点儿出息!”方慕彦鄙视了他一番,又问道:“时间定在什么时候?”
祁阳想了想,试探着问道:“就这周六下午放学吧,你看怎么样?”
方慕彦耸耸肩:“随便,那我就这样转达了啊!”
祁阳哈着腰,讨好地说道:“好好,兄弟,你真是太够意思了!”
“就这样吧,我走了。”方慕彦转身走了几步,突然想起了什么,又回头叮嘱道:“哦,对了,到时候你小子大方点儿啊,别让你的第二印象也跟着臭了,否则就是如来佛祖也救不了你了。”
祁阳不耐烦地挥了挥手:“我知道,用不着你提醒,赶紧滚蛋吧你!”
“真他妈过河拆桥。”方慕彦嘀咕了一句,然后匆匆走了,还得去通知沈妤筱和黄婷呢。
祁阳站在原地,幻想着黄婷之后被他的魅力折服,主动投怀送抱的场景,忍不住眉飞色舞,连上课铃响了好久都浑然不知。直到班主任陈新贵出现,吼了一句:“大白天的做什么美梦呢!”他才如梦初醒,灰溜溜地躲进了教室。
……
星期六下午放学,方慕彦收拾好书包,走到黄婷面前,扬了扬头,说道:“咱们走吧。”
黄婷抬起头看了看他,然后吞吞吐吐地说道:“那个,要不,要不我就不去了吧……”
“那怎么行!”方慕彦急了:“别人什么都准备好了,正等着咱们呢!”
这时雷明把身子探了过来,咋呼道:“哟,这是要去约会呢!”
马明宇背起书包,也跟着起哄:“你俩啥时候好上的?保密工作做得挺到位啊!”
黄婷脸“唰”地一下就红了,方慕彦扇苍蝇似的朝两人挥了挥手:“去,去,你俩怎么跟狗仔队似的,别没事儿造谣啊,一边儿凉快去。”
雷明和马明宇对视一眼,“嘿嘿”坏笑两声,一副我们都懂的表情。
方慕彦翻了个白眼,没理两人,向黄婷催促道:“别磨蹭了,赶紧的啊!”
黄婷没吭声,默默地把书包收拾好,站起身,扭扭捏捏地说道:“那,那走吧。”
方慕彦顿时喜出外望,两人又去七班约上沈妤筱后,便向着德克士进发了。
为了显示出诚意,祁阳先一步到了德克士,点了一大桌子的快餐,然后怀着紧张与焦急的心情翘首以盼。
他坐在靠窗的位置上,一会儿理理衣领,一会儿抹抹头发,整个人坐立不安。直到可乐快灌饱了肚子,方慕彦三人的身影才终于出现了。
祁阳赶紧从座位上站起来,拉了拉衣服,热情地迎了上去。先是和方慕彦和沈妤筱打了个招呼,然后看着黄婷,不好意思地笑道:“那个,你来啦?”
黄婷低着头没吭声,祁阳一时也噎住了,方慕彦见冷场了,赶紧说道:“都别杵在这儿啊,进去再说,外面多冷啊!”
祁阳也马上反应过来:“对对,先进去,里面暖和。”
黄婷仍然低着头没动,沈妤筱看了方慕彦和祁阳一眼,然后拉起黄婷,率先走了进去。
祁阳落后半步,朝方慕彦竖起大拇指,小声地道:“够哥们儿!”
方慕彦拍开他的手,靠近他小声叮嘱道:“你小子机灵点儿啊!”
祁阳点点头:“放心吧,没问题。”
四人面对面落座后,沈妤筱怕再次冷场,很配合地叫道:“哇,点了这么多啊!”
祁阳摸着后脑勺,不好意思地“呵呵”傻笑两声,沈妤筱给他使了个眼色,他立即又像程序恢复正常的机器人,点头道:“哦,哦,那个,这不是为了表示我的诚意嘛!”
然后,又没了。
沈妤筱和方慕彦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深深的无奈。
黄婷也一直低着头不说话,方慕彦不得不再次救场,靠了祁阳一下,说道:“你不是说有话要和黄婷说吗?”
“对,对,你看我这记性。”祁阳一拍脑袋,清了清嗓子,然后一脸诚恳地望着黄婷,说道:“那天那事,是我不对,您大人有大量,别跟我一般见识,好吗?”
黄婷还是没吭声,沈妤筱靠了她一下,说道:“别人跟你道歉了,你给句话呗。”
黄婷抬起头看了沈妤筱一眼,然后又看了看祁阳,见他一脸期盼的样子,终于点了点头,声如蚊蚋地应了一声:“嗯!”
祁阳大喜,脑子好像也灵活多了,招呼道:“那什么,都别干坐着了,开吃吧,喜欢什么自己叫,不用给我省钱。”
方慕彦跟着起哄似的说道:“就是,这小子平时可抠门儿了,今天非得让他大出血。”
方慕彦说着,递给沈妤筱一杯热橙汁,说道:“天冷,你们女生别喝可乐,喝点热的吧。”
沈妤筱接过饮料,甜甜地笑道:“谢谢!”
祁阳有样学样,也端起一杯热橙汁递给黄婷,赔着笑脸道:“你也喝点儿热的。”
黄婷接过橙汁,看了他一眼,小声地说道:“谢谢。”
祁阳一听她说话,骨头都轻了二两,连忙摆手笑道:“不谢不谢。”
至此,气氛终于活络了起来,几人开始边吃边聊。
祁阳啃完一个汉堡后,想了想,总觉得刚才的道歉有点儿浮于表面,没有进行深入剖析,对于扭转自己的形象还没有起到力挽狂澜的作用,于是再次提起了话题:“黄婷,我再次为那天的事向你道歉,对不起,我真不是针对你。”
黄婷本来正和沈妤筱还有方慕彦说笑,听见他这么说,马上收起了笑脸,面无表情地盯着他问道:“那你是针对谁呢?”
祁阳瞬间被噎了一下,慌忙辩解道:“不是,我不是要针对谁,我意思是说,我不该把那张卫生巾贴在墙上,还在上面滴红墨水。”
方慕彦和沈妤筱对视一眼,心里同时“咯噔”一声:“完了!”
果然,黄婷一听他哪壶不开提哪壶,脸“唰”地一下就红了,一直红到了脖子,也不知道是羞的还是气的。
祁阳似乎也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赶紧又纠正道:“我意思是,我应该把那张卫生巾珍藏起来……”
黄婷终于忍无可忍,“啪”地把饮料往桌上一放,站起来骂道:“变态!”然后转身怒气冲冲地走了。
沈妤筱跟着站起来,指着祁阳,愤愤地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最后无奈地跺了跺脚,跟着追了出去。
祁阳傻眼了,哭丧着脸看着方慕彦:“我说错什么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