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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被打断的婚礼

伴随着一阵神圣的钟声在教堂里回荡,所有嘉宾的目光,都顺着玫瑰红色的地毯和那千百朵蓝色妖姬扎成的花栏,望向了那被蒂凡尼玻璃折射出的七彩光芒照亮的高台之上。

新娘是一只兔子。粉红色的婚纱长裙坠地,精美地契合在了她玲珑的身体之上;粉红透明的面纱遮挡着她略微羞涩的脸颊,淡淡透映出那精致小巧的五官,更突显了她的可爱动人。

新郎是一只狐狸。一身整洁的白色礼服,镶嵌着耀眼的金黄色花边,着装在他雄健挺拔的身姿之上,颇显出一番士官长般的风流倜傥与英俊潇洒。新郎笑得很甜,眼神的余光总停留在一旁的新娘之上。

这是一场跨越种族的神圣婚礼。

台下的嘉宾,超过半数都是新娘的亲朋。偌大的教堂几乎坐满了各种兔子,放眼望去,规模宏大。而新郎那边,只有她上年纪的母亲和屈指可数的亲戚。一些新郎新娘的警察同事,也在百忙中抽出空闲,光临这场浪漫而非凡的婚礼。

终于,神父身着白袍夹着本牛皮金边的《圣经》慢慢吞吞地走上了高台,站到了新郎与新娘之间。以一帧一秒的慢动作将《圣经》翻开,嘴角渐渐扬起了微笑。神父……是一只叫闪电的树懒。

闪电慢转向了左手边的新郎:“Ni……ck……你……愿意……娶……新娘……Judy……为……妻……吗?”闪电讲话一个字两个字地往外蹦。但是Nick耐心地听闪电说完,才给出肯定的答复:“是的,我愿意!”

闪电又问道:“无论……她……将来……是……富有……还是……贫穷……或……无论……她……将来……身体……健康……或……不适……你……都……愿意……和……她……永远……在……一起……吗?”

整个漫长的过程中,Judy不断眨着右眼向Nick示意,显示着她的焦急与无奈。因为,之所以选择闪电来当神父,她和Nick是有一定目的的。

Nick对Judy笑了笑,听完了闪电说话,再次给出肯定的答复:“是的,我愿意!”

闪电又慢动作转向了右手边在咬牙的Judy,问道:“Judy……你……”

“是的,我愿意!”闪电刚开口Judy便给出了答复。

“……愿意……嫁给……新郎……Nick……吗?”这个过程Judy也只得是不情愿地等待了。

闪电停顿了很久很久,见Judy对他挥了挥手,似乎才刚反应过来Judy已经回答过了。他“马上”继续问下一个问题:“无论他……”

“是的,我愿意!”

“将来……是……富有……还是……贫穷……或……无论……他……将来……身体……健康……或……不适……你……都……愿意……和……他……永远……在……一起……吗?”Judy急得直想跺脚,但看在后面最关键的部分上,Judy也只得是一忍再忍。一旁的Nick使劲板着脸以防他笑场。

闪电一愣,似乎又明白了什么,“很快”便开始了最后一项程序:“好……我以……圣灵……圣父……圣子……的……名义……”

闪电在一旁忽忽悠悠地念着,Nick与Judy早已站在了一起。Nick轻轻掀起Judy的面纱,望见了她那闪着紫晶光芒的期待已久的眼神。

Judy一下跳起搂抱住了Nick宽大的肩膀,Nick也托着长裙撑起了她的后腰,两人的双唇,甜蜜地碰撞在了一起。

“……宣布……新郎……新娘……结为……夫妻……”

他们甜蜜地亲吻着。

“现在……新郎……可以……”

他们甜蜜地亲吻着。

“……亲吻……新娘……”

整个漫长的过程,他们都在甜蜜地亲吻着。

闪电念完后,一拍又一拍地鼓掌,直到台下暴起雷鸣般的掌声祝福这对新人……他们,都在甜蜜地亲吻着。选择闪电当神父,不为别的,就是这个目的。

Nick的妈妈,轻拍着双手,眼神中闪着泪花透出欣慰;Judy的妈妈飞快地拍着手,对他们的未来充满期待;然而,一旁的Judy爸爸,脸色还是有点难看,似乎至今都不太能接受自己的女儿嫁给了一只狐狸。但他,还是在热烈的气氛中,拍起了手,为新人送出了祝福。

教堂的烛火忽剧烈地晃动了一下。引起了某些警察们的注意。但,并无伤大雅。婚礼继续进行。

直到教堂的大门外,忽传来巨大的声响和市民惊跑与躁动的声音,引得教堂一阵又一阵的晃动,这才打断了进行着的婚礼,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

“怎么了?”伴随着敏锐的感官,Judy竖起了双耳,托着长裙,率先冲向了大门。推开大门的一刹那,眼前的场景,为她震惊。

动物城的秩序,原因不明地就混乱了起来。交通信号灯无规律地变换着;大街上的路灯来回来去地闪;消防栓时而喷水;沼气井时而冒气;市民更是陷入了一种严重混乱的状态。其中躁动最大的,竟是食肉动物。

Judy的裙底传来声响。她从大腿皮套上拔下了小型对讲机和一把手枪。对讲机里传来的,正是牛局长的声音。他在紧急召回所有的警力。教堂里的警察们纷纷收到了消息,脱下正装换回警服,和Judy告辞。Judy和Nick也安抚着自己的亲朋,告知他们安全的去向。

在安置好所有的亲朋后,Judy独自望着教堂中七彩的蒂凡尼玻璃许久,很不情愿地脱下了自己心爱的婚纱,着装上了整齐的警服,出门找到了早已在SUV里等候的Nick。

“萝卜头,别伤心,等这一切过去以后,我带你去巴黎。”Nick安慰着一旁有点垂丧的Judy。

Judy摇了摇头,示意自己没事:“来吧Nick,我们走,接下来的事就比婚礼更重要了!”

SUV轰鸣着引擎,闪烁着警灯,冲入了城区。

……

这一切,源起于3个小时之前。

Jack换上一身整洁的朋克衫,长长的袖口遮住了绑着绷带的左手。他一脸怨恨地走进了一条阴暗而悠长的走廊,浑重的脚步声回音嘹亮。他快步走到一扇油亮发光的铁门前,忽视了两旁持枪站岗的盘羊虚假的问候,推门而入。

一张整洁发亮的黑色方桌,三个方向纷纷坐着一只小绵羊、一只斑马和一头折断一颗獠牙的大野猪。

Jack上前对着坐在正前方的野猪恭敬地鞠了一躬:“萨度大哥,我回来了。”

“嗯……很好,我看你状态还不错!”萨度粗犷的口气里带着些许的嘲讽。这些Jack都听得出来。

“你准备好接受新的任务了吗?”右边的斑马不苟言笑地正色道。

“C计划里,你虽然不能领导小队,但,你的角色,也是很不一般的。”贝尔温泽(前羊副市长)也补充道。

“我准备好了!尽管将我发配到小队中去吧!”Jack很用力地挤着双眉,平和道。

萨度拍拍手:“很好!见见你的C计划领队吧!”

话音刚落,推门进来一只浑身上下满是金属装备,整整比Jack高出两头的火红色身影。他踏着铁靴,撞击地面发出清脆的声响;稳当当地走到一旁的Jack跟前,对野猪萨度行了个礼:“John·Zedds(约翰·Z)接到指令,准备行动!”那话语声冷得和Jack不分上下。然而这些都不是重点。就在John低下头的那一刹那,Jack看清了,John是一只脸上长着奇怪白色纹路的火红色的……狐狸!

“什么?!”Jack很抗拒地跳起了老高,差点没撞到房顶上昏黄的灯,他大声叫喊着,“我还以为咱们是食草动物的政权呢!为什么会有一只狐狸?”

萨度并未解释,John便率先回过头,愤怒地冲Jack呵道:“你先看清楚再说话!”

John张口大喊的一刹那,Jack看到了他……长着一口食草动物的平齐的磨牙,毫无食肉动物凶悍标志的獠牙。Jack见状,呆愣愣地瞪圆眼睛,靠着墙根不敢再说话。

萨度和气地解说着:“John·Zedds是混血儿,父亲是狐狸,母亲是绵羊,长着食肉动物的外表但其实是食草动物的内在。”萨度冷眼对视起了一旁一脸不自然的Jack,“你……还有更多的问题吗?”

“我……”Jack斜视着John充满恶意的翠绿色眼眸,短暂停顿,他很不乐意,但还是应和了,“我……没有问题……”

“很好!派遣给你们的小队只有八人,但都是精锐兵力,好好利用!”

“明白!”John说完转身迅速离开了屋子。而Jack还低头愣在原地似乎在想些什么。

“Jack?”萨度又是讥讽地一叫,“你们兔子的速度呢?”

“啊……好……”Jack低头垂丧着推开了铁门,跟在早已走远的John的背影后面。

……

John和Jack与分配来的8人精锐小分队汇合,登上了一辆伪装成搬家公司车辆的白色卡车,驶出了藏于雨林深处的大本营。

一路上,John驾车,Jack则在一旁很专心似的操作着笔记本电脑。两个不爱说话的人谁都不搭理谁,气氛冰冷不已。Jack冲着一旁生着闷气撅着嘴,很不情愿地要和一只狐狸合作,更不愿意去听他的话。冰冷如千尺寒冬的气氛更令一种强烈的偏见感在Jack的心里油然而生。若不需要合作,他宁愿单干——Jack心想。

“我听说,你曾经,假名为雷曼·索罗兰,进了警察局做卧底,还控制了所有警力?”没想到,是John率先破冰。

“啊哈?咋着了?”Jack敷衍地回答着,还是不想理他。

“没什么,我觉得你的计划工程量很大很麻烦。”

“哼,心急吃不了热豆腐,你要明白!”Jack侧脸嘲讽着。

“呵呵……”John低声一笑,“可以,这很野蛮(Savage)!”

Jack听后一脑袋撞到了屏幕上……John这话短小精辟,用他的姓氏开着冷玩笑,简直是最深刻的讽刺。

而后的这一路上,两人间的气氛再度结起了厚厚的冰,直到他们抵达了目的地——市政厅大楼的后院。

Jack下车迅速从机箱上连接数据线,几下简单的操作便让所有的监控器都失效了。

“John,你也该说说咱们的计划了吧……”看着一旁的John只顾得填枪上弹,Jack不耐烦地问了一句。

“哦,计划啊。我们要做的很简单。突入市政厅,抵达顶楼的中控室。”

“那……我呢?”

“你要做的也很简单。将城市系统击溃,替换成你开发的早期Beta版本,这样,除了你,就再没有人有城市系统的访问权限了。”

Jack听后,呵呵一笑,瞬间悟出了C计划的高明。动物城的城市系统完全是Jack一手开发的,其庞大的信息库掌管着城市的电力网、能源网、信息网等多种重要的资源,就连整个市政厅的安保体系,都听命于整个城市系统(City - System)。一旦击溃了这个系统,必将全城大乱,这样就方便了萨度领兵占领全城。

“好的,我明白了。不过市政厅的安保,可不是你们想象的那样简单的。没有我,你们进不去!”Jack蹲坐在一旁抱着电脑,微笑着秀着优越。

John冷眼相对:“今天不一样,市政厅的安保比以往脆弱很多。今天正好是狮市长前往西部城区出席新的地上电气轨道的剪彩仪式,市政厅的安保比以往要松弛很多很多。所以我才决定在今天行动。”

Jack一愣,眼眸在眼眶里打转还是在寻找着自己的优势。他敲起了键盘,对John说道:“保险起见,我可以让你们的突击更容易些。我先让市政厅大楼的所有安保系统失效,然后以假警报将所有的安保力量吸引至一个房间,再把他们死死锁在里面,这样,你们的突击就无痛无阻了,而且……”

Jack还没说完就听见“轰!”的一声巨响,市政厅的后门被John踹飞了!

“你都干完了,那还有什么意思?我可懒得跟那帮人废话!兄弟们!咱们上!”

“喂!你这是……喂?!”Jack根本来不及反应,John早已带领着精锐的武装力量冲进了市政厅,顿时枪火连连,尖叫声不断。John如此果断冲动的行动方式Jack很难适应,但仍然抬起了电脑,一脸不适地跟了上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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