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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恍惚

好不容易将韩小童带回寝室,又将她安置好,米丽虚脱地躺在自己的床上。望着屋顶毫无生气的白色,她有种极为强烈的挫败感。不知道为什么,她开始怀疑自己的决定还是不是正确的。想起当初的笃定不已,又对比此刻,米丽一阵眩晕,急忙坐了起来。

下了床,米丽想要去卫生间洗把脸,抬头却看到韩小童正抱着双腿蜷缩在角落里,散落的头发顺着肩膀垂了下来,可以看出她正在颤抖。

“小童,你。。。”米丽急忙走过去,伸手搭在韩小童的胳膊上。

“求求你别碰我!别碰我!”韩小童将头埋在膝盖之间,声音夹杂着哭泣声。

米丽吓了一跳,一下缩回了手,满脸担忧地看着韩小童。她很想弄清楚究竟在韩小童和秦阮之间发生了什么,但韩小童样子也明确告诉她不可能得到答案,至少今天晚上不可能。没办法,米丽只好从手包中拿出手机,拨通了哥哥的电话。

很快,米贺便赶到了。对于今天晚上发生的事情,他是心存愧疚的,本来是想为妹妹和韩小童唱一首歌,但谷苗苗突然的出现彻底打乱了他的计划,舞台上的混乱更让他倍感疲惫。借着谷苗苗脚崴的机会,他提前结束了演出,在略显混乱中带着谷苗苗离开了礼堂。安顿好谷苗苗后,他带着一身疲惫回到了自己的寝室。才躺在床上一会儿,便接到了妹妹的电话。

“她。。。怎么了?”看到韩小童的样子,米贺转头去问妹妹。

米丽摇摇头,试图靠近韩小童,却清晰地听见她哭声的加大,便不敢继续靠近。

米贺将米丽拉到一旁,然后走到韩小童面前,蹲下身体,小心翼翼地拨开了她额头的头发,用手背轻轻触摸她的额头。

韩小童微微抬头看了一眼,发现是米贺,便没有再出声,有一次将脸埋在双膝之间。

“小童,你这是怎么。。。”米丽看到韩小童的情绪稍微好了些,便出口问道,却看到哥哥冲她摆了下手。

米贺向韩小童靠近了一些,坐到了她的身旁,一只手轻轻地摩挲着她的头发,另一只手则试图去握她的手。

韩小童颤抖了一下,猛地抬头看向米贺,眼神中闪烁着惊惧。只是米贺的目光中不断地流露出的暖意让她逐渐放松了下来,任由他轻轻地握住自己的手。

这一场面倒是让米丽吃惊不已。她印象里的哥哥除了弹吉他和学习之外,其余的事情基本都不会,让他去安抚情绪根本就是不可能发生的事情。

渐渐地,在米贺的安抚下,韩小童不再抱着膝盖,整个人也显得放松了许多,甚至将头靠在了米贺的肩头。

米贺仍在继续调节着韩小童的情绪,略微用力地握紧了她的手,另一只手则是在轻抚着她的后背。

韩小童的情绪已经恢复正常,手也感觉到米贺的力度大了些,一丝疼痛顺着胳膊迅速传来,却又不是很强烈,令她不愿去理会,只是目光缓缓扫过米贺的脸,于是,她被如此的近距离吓了一跳,小脸立即泛起红晕。

看到韩小童羞红的脸庞,米丽长舒了一口气,心头的石头也终于落了地。

米贺慢慢地放开了手,扶着韩小童站了起来。只是看到韩小童的穿着,整个人一阵恍惚。因为韩小童仍然是那套晚礼裙,粉红的小脸上两行清晰的泪痕让她看起来很是楚楚可怜。

“哎呀我的大小姐你真是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傻了呢。。。”米丽一步便跨到韩小童面前,嘴巴又开始喋喋不休起来,只是这一次她很快闭嘴了,因为脸上重重地挨了一巴掌。她有些发蒙,愣愣地看着韩小童。

韩小童使劲咬住嘴唇,轻轻地推开了米贺的手,小脸上的红晕也被更加复杂的表情所取代,目光紧紧地盯着米丽。

米贺倒是没觉得怎样,毕竟他是被叫来安抚情绪的,现在任务已经完成,他自然无事。至于韩小童打出去的一巴掌,他并不担心,反而觉得事情很快就能够解决了。

大约半分钟后,韩小童的情绪爆发了,她紧紧地搂住仍在发愣的米丽,放声痛哭。这一晚上受了如此多的委屈,她自然要肆意地发泄一番。

韩小童的哭声在耳边响起,米丽总算反应了过来,但她已顾不上脸上火辣的刺痛感,也顺势抱住了韩小童,泪水开始在眼圈打转,最终却没忍住,将下巴紧紧地贴在了韩小童的肩上,压抑地哭起来。

已经在椅子上坐下来的米贺反而露出了笑容,因为他很清楚,当两个人都哭够了的时候,也是到了真相水落石出的时候。

不知道过了多久,米贺有些昏昏欲睡,却感觉身上有什么东西在动,睁开眼睛,看到韩小童正将一条毛毯小心翼翼地盖在他身上,便冲她微笑了一下。

韩小童的动作一下僵住了,抓着毛毯的手也停在了半空,刚刚洗过额角还残留着水珠的脸立即绯红一片。

米贺扶住韩小童的胳膊站了起来,将毛毯交还到韩小童手中,然后轻轻地抚摸了一下她的头发。

“时间不早了,我该回去了。”

米贺说完,也不等韩小童做出什么反应,转身走到门前,然后转身看向还在抹眼泪的妹妹,欲言又止,想了想便没有说出口,便拉开屋门,快速走了出去。

门被轻轻地带上,米贺脚步声渐渐地消失在远处。韩小童却像中了魔咒一样,目光一直定在关紧的门上,直到因为手酸造成毛毯掉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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