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门官的瞳孔渐渐涣散,他想全力呼喊,却苦于嘴被一只大手捂住,发不出声音。
丁爷爷?难道是那个传说中的刀马文皇?天呐!义军来了……守门官感觉自己越来越恍惚,眼前越来越黑,身体越来越沉,终于死成了一团肥肉。
另外的两个小兵的命运也没好到哪去,也是被莫名其妙的被捂嘴捅死。
守在虎城门口的其余帝国军人发现守门官这边有些反常,不由的紧张起来,一个个抄起武器,大呼小叫的冲了过来。
丁冬冲左右使了个眼色,他周围那群小商小贩、贫民难民们开始趁乱加快速度往城门里冲。
“都站住,不许动!”一个眼贼的小兵见情况不妙,慌忙大声喊道。
丁冬抛下手中守门官的尸体,低呼一声“持武”,甩出蓝光巨刀,将那乱喊的小兵拦腰砍成了两截。
“快关城门!”有人大喊,但为时已晚。
虎城大门内侧,十几个化装成贫民义军从一辆马车上的稻草堆里,抽出明晃晃的兵刃,守着城门,大开杀戒。
丁冬高高跃起,大呼一声“文皇”,蓝光骏马嘶鸣着出现,蓝光铠甲将他紧紧包裹。他一手持巨刀,一手套上轰天雷,向着天空发出蓝光信号。
下一刻,虎城外的山林之中,喊声震天,黑压压的义军如潮水般涌向虎城。
“刀马文皇来了!义军来了!”虎城内的守军战意顿失,弃了武器,慌忙四下奔逃。
正在大松林岭里剿匪的唐虎,令手下噤声,他侧耳倾听,隐约听到吵杂喊声,来自虎城方向。他惊得一个不稳,从马上跌了下去,后心冷汗直冒。他此时才反应过来,自己中了对方的调虎离山之计。
唐虎在属下的搀扶下,慌忙回到马上,领大军匆匆离开大松林岭。
苏锦鹏在一株松树上露出脑袋,望着帝国军仓惶离去的背影,嘴角上扬。他将食指和拇指环进口中,吹响口哨,随即便有数十条黑影从四面八方跃至。
“兄弟们,把人都叫齐吧。咱们返回虎城,玩票大的。”苏锦鹏大声道,脸上挂着一丝顽皮的笑容。
唐虎领人赶回虎城的时候,城头上已经插满了火浴江山旗,城门楼上一人浑身蓝光闪闪,大马金刀的坐在城墙边缘,一脸傲气的望着城下的唐虎。
“你……你是……刀马文皇?”唐虎气得话都说不顺了。
丁冬打了个哈欠,懒洋洋道:“正是你丁爷爷。”
“你他妈真是太卑鄙了!趁我不在,偷我城池,你敢不敢下来与我一战?”唐虎指着丁冬,愤怒的破口大骂,却引来城头上义军的一阵阵哄笑。
丁冬没有笑,他被人指着骂,有些生气,正准备起身出城应战,却被人按住了肩膀。他扭过头,竟看到小六正用鄙视的目光望着他。
“你干嘛?”丁冬怒问。
“我还想问,你要干嘛呢?”小六昂起下巴,却也只和坐着的丁冬一般高。
“我当然是要去砍他个死不要脸的。”丁冬说得一脸豪气。
“他就是个蠢货,你和他一般见识,你不就也成了蠢货了吗?”小六大声道。
唐虎在城下将两人对话听得真真切切,气得“哇哇”直叫。
丁冬觉得小六说得有道理,如果不是蠢货,怎么可能这么容易就丢了城池呢?
“但是他好吵!”丁冬掏了掏耳朵。
“拿箭射他。”小六说完,回身一扬手,大声道:“弓箭手准备,给我射。”
顿时,虎城门外如下暴雨般,倾射而下密不透风的箭矢,将唐虎的军队射伤射死无数。唐虎仗着自己武血气术强悍,于乱箭中逃出一命。怒火中烧的他此时已近疯狂,正要下令强攻虎城,却听手下人慌忙来报。
“唐将军!不好了!大松林岭里那些胡子杀过来了。”
“什么!”唐虎终于慌了,他还在犹豫如何应对苏锦鹏的叛军时,虎城城门忽然大开,大量义军从虎城内冲出,与苏锦鹏的部队遥相呼应,将唐虎的这群兵包了饺子。
唐虎再愚钝,也知大势已去,索性脑中什么也不想,舞起一对铜锤,与乱军中大开杀戒。
忽然,蓝光一闪,一股疾风向着唐虎席卷而来。
唐虎心中一凛,竖起铜锤格挡。
“当!”一声脆响,唐虎差点被那巨大的冲击力轰下马。他稳住身形,定睛一看,发现刚刚攻击他的正是刀马文皇丁冬。
“你舍得下来了?缩头乌龟!”唐虎冷笑道。
“缩你妈缩!你不是要打吗?老子陪你打!”丁冬怒吼着,甩起手臂,向着唐虎横砍过去。
唐虎拍马直冲向丁冬,在巨刀砍到之前,来了一个蹬下藏身,将身体横侧到马腹一侧,堪堪躲过了丁冬的这一记横砍。
“尝尝老子的铜锤!”唐虎冲到丁冬面前,向着后者甩出一个铜锤,接着他猛拉缰绳,回到马背上。
丁冬见到那闪着蓝光的大铜锤迎面飞来,不敢大意,侧身避过。他身子还没回转过来,又听到“呼呼”凛疯吹到,刮得他面皮生疼。他暗道一声不好,也来了一记蹬下藏身,躲过了唐虎的一记猛锤。
两马交错,走了一回合,竟然谁也没伤到谁。
“再来!”唐虎猛一夹马腹,向丁冬冲去,却见一旁跌过来一名义军军人,他马不停蹄,挥起铜锤将那名义军军人砸烂了脑袋,溅得红的、白的到处都是。
丁冬被怒火烧红了眼,拍马冲向唐虎,抬起手臂,连甩出三刀,各奔唐虎的座下马,手臂和脖颈。
唐虎忽然一弓腰,蹲站到马背上,他呲牙大吼一声,高高跃起,躲过丁冬的这三刀,双手抓着铜锤柄部,向着丁冬当头砸落。
“去你妈的。”丁冬拍散座下蓝光骏马,借着冲劲向着空中的唐虎冲去,端起巨刀刺向唐虎。
唐虎急呼“附强”,铜锤开始快速暴涨。
丁冬见状,心知不妙,忙使全力发动体内血气,促使蓝光巨刀也开始暴涨。
刀锤相错,此时,谁的血气量多,赢的希望便要大上一分。输的人,只能死亡。
一滴,又一滴,血液沿着蓝光巨刀的刀刃缓缓淌下,丁冬落回地面,他的旁边有一个巨坑,坑内的一只铜锤,已经恢复了正常的大小。他竖起的巨刀之上,唐虎如一条死狗一样,腹部被刀尖贯穿,四肢和脑袋都无力的垂了下来。
“挡我者死!”丁冬怒吼着,举起巨刀,刀尖上的唐虎身子一颤一颤的,他流出的血被风吹成血色珍珠,飞散于乱军之中。
帝国军们痛失主将,一个个斗志丧失,抛下武器,举手投降。
虎城被夺的消息,没多久,便被广泛传开。作为联军的先锋军,初战告捷,无疑为天下人民吃了一剂强心丸。
武相痛心疾首,悲愤难挡,十分后悔,他正准备下令调兵去将虎城夺过来,却不想,前线的大战已经打响。
帝国,处于腹背受敌的困境之中。
武元齐亲领的西路军气势如虹,强攻下沙城与九齿城交界的沙九关,然后以铁甲战车开路,箭雨行车紧随其后,远程射击为铁甲战车肃清道路,箭雨行车之间,零散着有火石炮。此炮威力极大,不仅冲击力足以给敌人带去致命性打击,圆石落地后发生的大范围爆炸,更会带去毁灭性伤害。
常年于马上驰骋沙场,刀剑饮血的帝国军怎么受到了这种重型武器的冲击,只能被义军逼退百里,藏在沙城高大、坚实的城池之中,死不出战。
东路上的和军,也拥有一定量的重型武器,尤其铁甲战车的数量更是高于义军。铁甲战车在和军手中,最开始用作载兵渡海的载具,之后和军于晶城边上岸后,铁甲战车大显神威,横扫拦路的帝国军。
武相被接连败讯逼得急火攻心,吐了几口鲜血,昏迷不醒,不再参与朝政,临昏迷前,武相下令曰:帝国军坚守城池,不许私自出城与叛军交战,城在人在,城亡人亡。
帝国军需要坚守的城池,是沙城与晶城,此两城,是帝都最后的屏障。任一城破,帝都必将毫无招架之力的面对义和联军明晃晃的刀枪。
忽一日,武相失踪,帝国武将们慌乱不堪,经商议,众武将严密封锁消息,并偷偷派人搜寻武相踪迹。
沙城外,铁甲战车阵列,火浴江山旗林立,数万义军将士叫骂声震天,欲激沙城内帝国军出城伏诛。但是,帝国军龟缩在城内,任义军叫骂,只是不理。
两军陷入僵持状态。
与沙城对应的帝都东的晶城处,和军同义军面临相同处境。
强行攻城,是伤敌八千,自损一万的买卖,无论义军还是和军,都不愿轻易下这样的命令。两军领袖都知,讨伐帝国之后,联军必然分裂,义和两军必有一战。将兵力损耗在帝国上,是极不明智的选择。
忽一日夜,武元齐正在中军大帐内掌灯夜读兵书,忽闻营中吵乱,他连忙穿上皮甲,跨上七星宝剑,出帐查看,发现多处有火光。
有人来报,告知武元齐帝国军有敢死士深夜来袭,妄图烧义军粮草。好在义军夜巡兵发现及时,将那些帝国的敢死士围杀,并控制了火情,保证粮草损失不重。
“增派兵力守护粮草,万不可再给帝国顽军可乘之机。”武元齐对左右叮嘱一番之后,转身回到帐内。
刚拉好帐帘,武元齐便感觉到一股无形的杀意袭来,惊得他“唰”的一下拔剑出鞘,迅速调整成战斗姿态,转身回望,发现帐内正中央端坐一人,正目露寒光的打量着他,嘴角带着阴冷笑意。
“武元齐,好久不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