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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丫头与少年

乌都、寻岭,文峰乡。

地上没有柏油,更看不见那由混泥土合成的水泥,有的只是乡野里最原始的泥土气息。

偶尔向远处瞭望,随即便映入眼帘的,是那绵延不断的小山丘。

走在坑坑洼洼的路上,时不时的便能看到那顽强屹立在路边上的零零星星的无名小花,

它们和都市里那些可完全不一样,没他们娇艳,也没它们那般好生存,更是低贱的几欲没人肯立足去欣赏一二。或许它们的开花,也只是为了自我陶醉。而更糟糕的是,它们几乎都有着一种通病:固执的倔性!

“哥哥,你看!”

原本安静的小路上,随即便被一声百灵鸟般清甜的欢叫声所打破。

在这条凹凸不平的蜿蜒小路上,却是逐渐的显现出两道高矮不一的身形来。

“有什么好看的,这边的东西,从小都看到大咧!大惊小怪。”虽然嘴里这般说着,这人的目光倒是适时的朝着那一指兰花纤手所引的方向望去。

“都差不多有一个月没回家了!没想到,这金银花都开了呢!你看!”

那清甜的声音再度传来,由于刚刚走过了道路的蜿蜒处,这两道身形却是显露了出来。

站在前边认真观赏着金银花的是一个约莫十六岁的少女,一脸清秀,清新脱俗。身后留着那宛若瀑布般浓密的披肩长发,一袭略微有些发白的长裙。而此刻却是有着一阵清风拂过,长发飘飘,白衣若雪。树底下的叶片被风吹起后,原本那被遮住的一缕阳光却是照耀了下来,透过了那些微微飘起的长发,恰巧印在了少女那粉嫩的脸颊,恍惚间,竟使人有一种沉浸于那宛若梦幻般的感觉,让人看了便舍不得再把目光移向别处。而那被阳光穿透的细发,若有人仔细去看的话,必定就会发现,那少女的头发在阳光的照耀下,竟然是有些散发着微微的紫红色,丝毫没有像那些后天用化学物印染而成的违和,自然天成。

少女俏俏的站着,宛若那一朵刚刚出尘的金银花,恬静芳华,濯清霜雨露而不妖。

“丫头,当心着点”

说话的是站在后头的那个老实清秀的少年,个头比那少女高出约莫半个脑袋,身着的白色寸衫,看起来也是带有着那种粗略的发白色,有着只有洗过多次才会出现的豆状褶皱。一边说着,那少年的身形也是渐渐的往少女那边靠近了。

“什么丫头!人家又不是没有名字好嘛!”少女嘟囔着嘴,一脸郁闷。

“那不然嘞?”少年翻了翻白眼,少女顿时哑然。

而随着少年的走近,才发现他那略微还有些稚嫩的肩膀上原来是有挂着两个书包的、、、、、、

似乎是想到了些什么,少年随手把肩上的书包放到一旁的草地上,又从书包中拿出一个大大的袋子。

“貌似自从我两都上高中后,我们就没有再好好摘过这金银花了吧?”少年抬头,却是望见身旁那略微发育的有些模样的少女满脸期待。

盯着她的样子,少年倒是有些愣了起来:“原来,在不知不觉中,这丫头都已经变得这般俊俏了啊!”。

“哥哥?”少女看着身旁有些愣神的少年,轻声换了一句。

听到少女的话,少年立马便反应了过来。

“哦!!、、、、恩!”少年摸了摸脑袋,眼神有些慌张,往四周瞧了瞧,想必是为了掩饰自己心底的不安。

“你看什么呢?”少女眼睛睁得大大的,一脸奇怪:难道是我脸上有什么脏东西吗?

想到这,少女立马往书包那边跑去,翻腾了一会儿,竟是摸出来一面镜子,小心翼翼的照了起来。

由于少女的身形是背对着少年,更是有着那披肩长发的遮盖,此刻的少年倒是看不到她到底是在干嘛。即便是知道了,想必他也是能理解的,毕竟: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更何况是这个处于十六岁的花季少女?

少年也不再去瞧身后的那道靓影,拾起袋子,便朝那片金银花海处走去。

随手摘起一朵金银花,少年嘴里还不忘嘀咕道:“还好这次回来的巧,刚好碰到了金银花的花期,反正让它们留在这,也没什么人欣赏,最终也只是得个孤自零落的下场。倒不如被我摘了去,制成茶叶泡茶喝,清凉解毒,也更能发挥它的价值不是?”

由于金银花是藤蔓植物,常常长在高俊的山崖或是比较高耸的林木上。此时少年身前的金银花便是长在小山崖边上,而山崖边上长着和少年身高相差几许的林木,少年只需稍稍抬手便能将其摘下,而摘花的同时,少年也时常得注意脚下,毕竟,若是脚底一个不注意,一步踏空,失足落下,小命不保那还无甚可能,毕竟山崖也算不得多高,四周还有许多野草灌木及藤蔓做缓冲,但是滚落坡底,一顿皮肉之苦却是免不了的,甚至在床上躺个一两星期那也还挺正常,到时候再请个村里的赤脚医师,虽管不了有多奇效,但好歹也是能治得了许多的。

少年手里的袋子已然有些鼓起,倒不是他的效率有多高,而是这里的金银花着实是有些繁茂,一开始少年是一朵朵精细着采,摘的多了,大概也是觉得这里的花质几乎都是极好上乘,便一手提着袋子,同时一把抓住一条金银花蔓,另一只手直接环握拽紧,然后往下一摞,顿时那根可怜的藤蔓便只剩下了光秃秃的枝条,而少年手里便紧紧的拽着那一大把的金银花。当然,其中自然也包含有着许多的杂质及其依旧青翠的金银花叶。

少年正摘的起劲,却突然发现不知何时起,身旁处已然站着的那一道靓颖身姿。

“哥!你这样摘花,很过分的诶!”少女双手叉着腰,气嘟嘟的责骂道。

“怎么过分了?”少年手里顿时一停,回过头来,悠悠的说道。

“摘花就摘花嘛!你干嘛还伤害金银花树?你看你看,你都把人家的树叶给折了,奶奶说的你都忘了嘛?!”少女瞪着眼,呼呼的说道。

“奶奶说的多了去了呢!我、、、、、”话音还未落全,却是看到了少女那气呼呼的神情,少年的语气不由得一缓。这个年纪,女生对于花的免疫力几乎是等于零的

“丫头,我是看时间也不早了,这里离咱家还有好远一段距离呢,咱们这里可不像城里,晚上还有路灯照路,等到了晚上,路上看不清,就更不好走了。可能还有那些像蛤蟆啊、蛇啊、蝙蝠啊啥的,我、、、、”

“哼!少来吓唬我,从小到大你都这样说”未等少年的话说完,少女倒是襒了襒嘴,打断了他的话。这个年纪,少女对于花的免疫力几乎是等于零,而对爬虫和蛤蟆那种动物类型的免疫力,也几乎同样为零,甚至于哪怕是负数。

少年翻了翻白眼,心里头却是嘀咕着:要是回去的晚了,奶奶恐怕就得先揍我一顿!而其手上倒是不慢,虽不像先前那般蛮横,却也更是加快了采摘速度,不一会儿,便差不多把半个袋子给填满了。

少女此刻也没闲着,左边采采,右边摘摘。摘得多了,便把集在手心的金银花塞进了少年手里的袋子。

背着两书包,手里还提着一袋满满的金银花,少年走在熟悉的乡道,跟在少女身旁。两人时不时的瞎扯着,嬉闹着往回家的方向走去,欢声笑语热闹了整条小道、、、、、、

“哥,听你班上人说貌似有女孩偷偷给你塞过情书呢?”

“瞎说”

“那你脸红什么?”

“胡说,哪有脸红,这是晚霞染的、、、、、、”

“那你干嘛不敢看我眼睛?”

“我干嘛要盯着你看?”

“回去我就告诉奶奶、、、、、”

“丫头,你敢乱说,我就打你屁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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