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不凡的右手此时已然被医生那娴熟的医疗技法弄上了石膏,现在自己的右手就好像不属于自己的一样,缠着厚厚的白色纱布后留下一条,垂挂在他的胸前,那纱布就挂在自己的颈项上。医生尽量把那垂挂的高度调到他最适合的最舒服的,弄完后他们就交代了些昨晚已经说过的事情,护士见点滴差不多也滴完了,取了下来,按照方才医生吩咐地说:“下午再点滴两瓶,如果没有其他的问题了,明天就可以出院了。”然后就把空间留给了他们。
“你们在干什么?!”突然,一个声音打破了这份宁静,乔米米转过头看见一脸愤怒的卓不凡。
乔米米看了一眼正在吃早餐的裴炎伏,好像不是很好吃的样子,就开口轻声问了句,说:“钟叔叔,还合胃口吗?”
乔米米看着这阴魂不散的千纸鹤,有些怒气地想把它丢弃,却还是攥到了到达终点,然后展开翅膀,上面写道:发情的你和绝情的我,怎么面对这个滥情的世界。
“你们到我办公室在详细的说吧。”医生说着,带头走向了办公室。
这根验孕棒不出一分钟,竟然出现两条线。她不相信这是真的,绝不相信。顿时她觉得有点恶心,又想要吐了。
“哥哥,我真的好想你,怎么办?”乔米米坐在云千翎的墓碑前面,手腕轻轻的搂着冰冷的墓碑,就像是以往搂着云千翎一样。
“不行,芮星墨同学,你要参加,关于你提的意见,我会反馈给校方的。”蓝菲老师看到芮星墨如此的坚持也只好暂时先答应了。
虽然他不是她喜欢的那种类型,但是他给她很舒服的安全感。他看上去傻傻的,实则心比女孩子还细腻,相信没有几个女孩子能不被他的软攻势所打动。可是偏偏他却喜欢上这么挑剔的她,会有女孩子追男孩子这样坚持下去吗?一晃神他们已经在同一个班级一起上课已经有一个月了,日子过得如此之快呀。
“是啊是啊,可是他身边的那个女生是谁呢?”
小瓶转动着右眼睛,温和地对乔米米说:“我想你们了嘛。对呀,刚出院,我爸妈送我到学校门口的,就被卓不凡背进来了。”她那傻笑就像是晨曦里的旭阳一样,温暖甜美地暖进心窝里。
“好了,现在我们将揭晓最后一名晋级的选手,5号,姚小叶!”
那经理用手摸了自己的脸颊,隐隐作痛的脸配合着那狡黠的笑,显得更加的狰狞。只见他用手在空气中往后面摆了摆,示意后面的那两位小弟上去搞定这一个场面。
乔米米无语地看着这一只千纸鹤,她回想起这些日子和卓不凡见面的情景,之前她每看到他都会有种无名的怒火在燃烧,他还是坚持不懈地塞给她这些千纸鹤,还有就是那股无名的怒火好像也在无形中慢慢地熄灭。
“你又是谁啊?”那调戏乔米米的人闻声也转过头来,看个究竟。“放开她。”卓不凡厉声地喊道,露出视死如归的眼神。而那老大眼睛露出不屑,看着眼前那瘦弱的卓不凡,戴着眼镜一点都没有竞争力,敢来跟他硬碰硬?那老大的手下马上把卓不凡拿下,他们互相厮打了起来,那老大也停了下来把门给反锁了起来,防止有人趁机逃走。
“我…我知道,我会在病房门口等米米,直到米米见我为止!”芮星墨站了起来深情的说道。
“米米,你怎么还不醒呢?”叶悠明心疼的看着自己的女儿。短短数日就让叶悠明消瘦惨白了许多,是啊,让她经历了那么多,她一个女人怎么能承受得了呢。
“哥哥……”乔米米才只叫出两个字,眼泪就瞬间流淌下来。
卓不凡抬起头来看着用红色砖头砌成的墙头,墙头上什么也没有,如果不惧高的话,坐在上面倒是也是不错的消遣。他目不转睛地期待着墙头出现他希望见到的人儿,今天的天虽然有些许灰色,没有见到太阳的天空却始终不会那么的令人讨厌。卓不凡反而觉得这样的天气,最宜人。
“这孩子伤在哪了呢?”校医边看边问,旁边的张老师可不敢明说,只能附和着校医,看着卓不凡的鼻子说:“鼻子吧。”校医抚着脖子挂着的听器,也顺眼望了一下卓不凡的鼻子,明明刚刚已经帮他止了血了,怎么可能还是因为鼻子的问题呢?校医不明所以的问了一句,问道:“你确定?”张老师有些心虚地“嗯”了一声,头稍微低了下来。
他把自己的名片递给漂亮的乔米米,有点谄媚地望着乔米米,乔米米不苟认同是他救了她们,把他的名片往他身上一扔,大声说:“让开。”大步地往电玩的正门走去,阮正娜和小瓶连忙也跟着走开了。卓不凡见到乔米米她们远去的身影,不觉得也放心地吐了口气,他却发现那个男人往她们逃离的方向看去,跟手下小声地吩咐了什么似的,卓不凡想听清楚,无奈电玩世界永远没有安静这两个词,他敏感地感觉到这个人来头不小,来意也不单纯。
此时的周先妮并不好看的脸上顿时也下意识地纠结了起来,她的手随意地往阳光处一摆,在他们看来就是一个像是他们惊醒她而做出的抗议手势。这让乔米米、裴炎伏、张老师和张老师着实屏住了呼吸,脸上变得小心翼翼,就连呼吸都得轻轻地,免得把正在睡着的人儿吵醒了。
正在研究乔米米的杰作的卓不凡循着周先妮的话声看去,赫然发现周先妮比昨日还要憔悴,这位号称是自己的妈妈的人,这几天可真是辛苦,心里竟然会浮现出不忍。
“滚。”芮星墨正眼都没有看哪个女生一眼,冷冷的说了一个字。
米米,你终究是忘不了他是吗?哪怕是你失忆将他忘记了,潜意识里还是会有感觉的吧?我该怎么办呢?该怎么办才能治好你,也治好我自己。
“我希望老师同样推荐乔米米参加,跟我钢琴合奏”芮星墨面无表情接着说道。
卓不凡看着都觉得闭嘴好过,见不能在小瓶这知道些东西。不知道张扬路知不知道,他心怀期望地写了张字条给张扬路放在她的桌柜放着。
“哎,等等我……”乔米米大声地呼喊着,病房里面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又一个病患要进去入住。乔米米急忙把还欲张开的嘴巴闭上,往医生们的后面跑去了。
“那你可以去看看她呀!”裴炎伏建议道。却得来了阮正娜的摇头,“她不会见我的。”她伤心地说。
她甚至有些后悔玩了那么晚才回去,她闭上了眼睛,心想今晚肯定是在劫难逃,就是不知道会被抓到哪里去,还是走一步算一步吧。
“我……我已经没有了千翎了,要是再没有米米,我可怎么办啊。”说着说着,叶悠明哭了起来。
乔米米此时左手手里拿着烟盒,慢慢地抽着自己右手的那支烟。她知道她的姐妹们正在聊八卦,她只是眨眨双眼往她们那边看看,也就没有发表任何的感想了。
走廊外,卓不凡的手下早就等在了门外。
“我不知道你的来历,我甚至连你面都见了不到几次,我不知道为什么我的心里常常出现你的影子,我以为我可以阻止这种感觉,可是,当我在面对你时,我却无措的像个孩子,乔米米,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办,才能阻止我对你的这种感觉!?”芮星墨拉起了乔米米的手,如星光灿烂般的眸子盯着乔米米的眼。
下课铃一响,她们就蠢蠢欲动了,待张老师走了有一会了的时候,她们三人就好像是放学了一样都拎起自己的包包就出教室了,往平时爬墙出去的地方边闹边去。同学们都来没来得及欣赏她们三人走出去的背影,乔米米可是大家都公认的班花,却见卓不凡也拿着自己的包包匆匆溜走了,他很快的抄了一条小径赶在她们到达那堵墙的前面,他已经先翻了那堵墙过去了,现在已经在那边等着乔米米的到来了。他非常期待地等着,如果自己估计没错的话,上来的第一个肯定是阮正娜,她爬墙总是很轻易地上去了。
“所以,我不会喜欢你。”
“医生,为什么那么多天她还是不醒呢?你不是说过她身上没有任何伤吗?”卓不凡问道。
乔米米劝着卓不凡好声好气地说:“卓不凡,这是你的妈妈。我是乔米米,你还记得我们吗?我们在这里守了你四天了……”这句话让卓不凡的头更疼了起来,他现在不想辨别任何事情?她这句话仿佛给他丢了很多问题:首先,她说他的名字叫卓不凡;其次,旁边那位妇人是他妈妈;再次,她叫乔米米;最后,自己为什么在这里?
她其实知道那天他爸妈都没有去参加她的学校的家长会,他爸爸那时就在家里,她回到家轻轻地开门的,却无意中经过他爸爸的房间听到他跟她妈妈通电话,门半掩着,手机免提都开着,他对她妈妈说:“最近公司要上市,我是真忙。”
正在外面躲着的卓不凡又见到有人走出来了,一位中年男人从里屋走出来,他肯定地认为这就是正妍的父亲。
王警探也诧异地举起右手,动动五个手指,说道:“什么,这个数?”他那张大的嘴巴无疑已经把他心中的诧异传达出来,他见阮正娜煞有其事地点点头,他有些无奈地接着说:“你们这瓶酒在这里卖这个价?你们这明摆着不是在坑人吗?把你们的经理叫出来,我要跟他对质,这个酒在市场上可没那么值钱!”王警探能这么的明目张胆地说那么一大堆话,已经引起来附近的保全人员的注意,阮正娜也知道周围的人已经开始往这边看来了。她有些不自然地怯怯地说:“先生,只要你还没喝,是可以退回去的,要不我去帮你换其他的酒好吧。”阮正娜正欲端起那些酒和杯子,就被王警探紧紧地拉住手,阮正娜大惊失色却不好发怒,王警探突然轻声说:“别怕,我是乔米米的朋友。”
“对啊,北野哥哥不回家吗?”乔米米笑了笑说。
“哼,就这个小贱人,难道我还没有办法对付吗?!如果她进了半决赛,那么,我们就在决赛现场,找个办事麻利,脸生的人干掉她。这样一来,她死了,她手下的人也就轻而易举的破解了。”碧水心说着,脸上露出阴险,狡诈的笑容。
乔米米也回以卓不凡快乐的笑容,她说:“你要不要拿去玩?”乔米米把自己一大早就辛辛苦苦地折好的千纸鹤,虽然看上去像是历经沧桑的千纸鹤,可是到底还是一片心意啦。
卓不凡感觉如果再不说话的话,不知道阿姨会作出什么伤害正妍的事情,他平静地对着旁边坐在单人沙发的阿姨叫了一声“阿姨。”
“他怎么还不走,我去教训他,米米,以后再也没有人能欺负你了!”卓不凡说着,要站起来,乔米米一把拉住了他。
哥哥,难道,你真的不在心疼现在的米米了吗?
哥哥,你放心呢,米米一定为你赢得比赛的。
乔米米扯下了身上的心电监护以及输液针,跳下了床疯狂的朝门外跑去。
“我会为了米米努力的”云千翎心疼的抚摸着乔米米的头,纵使他多不想离开乔米米,可是只要是乔米米要求他做的,他一定会竭尽全力。
然后他敏捷地蹦到了那堵墙上去,与乔米米相视一笑后接着就下去了,他激动地像是在第一次跟乔米米约会,他细心地照顾着她,生怕她像瓷娃娃一样会摔碎,他真想把她捧在自己的手心里,如果可以,他想把她变成拇指姑娘,让她藏在自己的口袋里不让别人看到她。
纤细的手指轻轻放在了钢琴键上,一曲悲伤的曲子好像被乔米米弹奏的越发悲伤一样,台下的观众都屏住了呼吸静静的聆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