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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命途多舛

罗恩,苏州人氏,农民出身。隋朝大业十年,罗恩从军,当时他不过十七八岁。由于身材魁梧,富有一身蛮力,打起仗来勇猛无比,冲锋陷阵无往而不利。很快便得到升迁,做了先锋偏将军,过了不到两年又升任轻车将军。

隋朝末期,各路起义军揭竿而起,隋军连连落败。罗恩所在的军队也接连败了四五仗,圣上降罪,上级看他虎头虎脑,便想拿他做替死鬼。怎料他福大命大,恰巧偷听得到,一时间怒气上涌,一怒之下便杀了那两个歹毒的将军。罗恩杀了两名军官,自知必要受到缉拿,便逃出了军营,自此在江湖中飘泊数年。

直到隋朝灭亡,罗恩才摆脱了被通缉的命运。后来为生活所迫,稀里糊涂出了家,伴在佛祖左右。正所谓青山易改本性难移,苦行僧的日子,依旧没能除去罗恩暴躁易怒的秉性。罗恩在少林寺守不住清规戒律,屡屡破戒,受到惩戒也不在少数。因其暴怒的脾气,师兄弟们都称之为“怒罗汉”。

后来因为饮酒不慎,失火烧及藏经阁,而被逐出少林。而他离开少林时,还偷偷带走了少林的两本武学典籍,一本唤作“轻易微风”,主要记载少林武功中的轻功绝学;另一本唤作“擒拿大典”,主要记载少林武功中的擒拿手,囊括龙爪手,虎爪手,大擒拿手,小擒拿手等等。两样都是武学至宝,因此少林僧四处追查罗恩的下落,只盼能寻回两本武学典籍。

以上种种,欧阳冽心里熟悉不过。却要问他为何了如指掌?只因欧阳冽并非罗恩的同胞兄弟罗德,他之所以知道以上种种,那得感谢他曾经喜欢的一个女人。

原来早年前在百草屋时,欧阳冽一直喜欢师父的独生女,也就是他的师妹——农静希。可是师妹却喜欢上师兄司马智,为了讨得师妹欢心,欧阳冽便把司马智作为自己标杆,事事竭尽全力,只盼有朝一日自己能超过司马智赢得师妹芳心。

司马智学识渊博,通晓天下事。他便跟着博览群书,把司马智记录的武林事件记录册借来死记硬背,其中便有众多当今武林人士的详细资料,而“怒罗汉”也名列其中。巧便巧在今日碰上了这魁梧僧。欧阳冽一眼便认出他就是人称“怒罗汉”的罗恩,于是想方设法的激怒他。果然,罗恩上当,不仅露了一手震空掌,一时激愤就连姓名也报了出来。欧阳冽知道罗恩从少林携了两本武学典籍,登时贪念心起,心思飞转,灵机一动,便设了这么一个局。哪知这罗恩当真头脑简单,三言两语便被玩弄于鼓掌之间,真的把他当成了自己的同胞兄弟。

罗恩娓娓道来,每当说到自己被陷害,冤枉,都愤恨不已。欧阳冽关心的,当然不是他这些坎坷的人生经历,此刻他一心只想知道少林寺那两本秘籍的下落。是以罗恩刚一说到被逐出少林寺,他暗淡的眼神立刻闪光一般来了精神。欧阳冽说道:“既然不是大哥烧了藏经阁,兄长却无辜受冤,还被逐出少林,这口气怎能咽得下去?”

罗恩哼道:“当然咽不下去。明明是其他僧众不慎失了火,只是洒家当日饮了酒,他们便想将黑锅扣在洒家身上。洒家心里不服,当夜就去找那些秃驴理论,可是他们都不相信洒家,硬说是洒家烧的。洒家气愤不过,下山时便偷了两本经书出来。”

欧阳冽明知故问道:“不知是何经书?”

罗恩道:“当时走得匆忙,胡乱拿了两本。一本是“轻易微风”,乃是少林轻功精要所在。另一本是“擒拿大典”,乃是少林各种擒拿功夫。”

“怪不得兄长武功如此之高强,适才一掌真是让兄弟长了见识。”欧阳冽啧啧赞道。

“呵呵,都说天下武功出少林,少林武功独步天下。兄长得此两本武学典籍,日后武功精进必当无敌于世。兄弟我福浅,就没有那个福气咯!兄弟瞻仰少林功夫已久,不知兄长能否将经书借阅,就算兄弟我看个几眼,也是死而无憾啦!”欧阳冽笑道。七弯八拐东扯西扯之后,终究还是切到此处,他便是冲着典籍来的。欧阳冽心下忐忑,也不知罗恩会答应吗?

罗恩皱起眉头,脸上当即蒙上一层不悦之色。欧阳冽只道罗恩是不乐意借阅的了,当即哈哈大笑道:“兄长不必为难,这毕竟是你冒着性命之虞换来的,小弟只是一时好奇,不看也罢。”

只见罗恩叹道:“兄弟这说的什么话,你我既然是兄弟,洒家的便是你的了。只是兄弟有所不知,洒家为这事正犯愁着。”

欧阳冽心道:“我且往下细问,过不了几日,待到他真正信任我,典籍自然也就拿到手了。”便道:“喔,不知兄长为何事烦忧,可否说出来让小弟听听?”

说到此处,罗恩咬牙切齿,显得十分愤恨。又是一壶酒下肚,脸色微醺,已经是醉了五六分。他恨恨说道:“洒家自出了少林,在江湖上也不认识什么人,因此独自一人漂泊不定。窘迫的时候,身上没有银两,洒家一连几天没有进食,实在饿得紧。说起来也惭愧,无奈之下只得做些偷鸡摸狗的勾当。”

罗恩提起一壶酒,饮了几口,继续道:“有一次,洒家到一个富贵人家里顺些财物,哪知突然碰上一个男子!洒家以为是那户人家的护院,当时便跟他交起手来。那男子武功不及我,不过十招便被我擒住。”说到此处他一声轻笑,语气轻蔑继续说道:“就在洒家擒住他,怎知他突然哀声求饶,说什么“家中上有老母,下有妻儿”,求洒家饶他一命。洒家便携着他逃了出去。逃出去后方才知他也是一个小偷。洒家当下觉得好笑,两个小偷碰到一块,也明说了自己的来路。”

“那小子见我武功高强,便提议两人合伙,也好有个照应。洒家独自一人,形单影只的,连个说话的人也没有。想到有个同伴也是挺好,也便同意了。不久我们还结拜成了兄弟,他虽然面相年轻,较洒家却年长,所以拜他做了兄长。不得不说,那小子很是精明。谁家有钱,有无护院、守卫等都摸得一清二楚。这让我们每次出去斩获颇丰。洒家也告别了食不饱,穿不暖的境况。”说到这里,罗恩似乎又感到些许温暖,也许那是他为数不多的舒服日子,每次想起,总会让心里柔和许多,眼角也不再那么冷峻。

“兄长说的那名男子到底是何来路?”欧阳冽问道。他似乎成了一个忠实的听众,无比好奇地等待罗恩继续说下去。

罗恩顿了顿,又变回刚才的脸色,愤恨骂出声来,显然极为着恨于他。说道:“奶奶的,他原先只是一个无名小卒,在江湖上并没有什么名头,说出来你绝不会认识。现在他的名头你却一定听说过,便是人称“风中鬼”的宁风。”

“风中鬼,却是个人物!听闻此人轻功卓绝,武林中实为罕有。”

罗恩愤愤不快,道:“有一天,不知他从何处得知,洒家身上携带武学典籍的事,那天起他便心起歹念。哼,洒家没想到那小子会设计害我,亏得洒家还跟他结了拜!”罗恩眼里尽是厌恶,想来应该是十分痛恨他口中的那人。

他继续道:“有一天,我们去洗劫一户富裕人家,谁料到了那,竟是少林僧侯着洒家。算起来全部是洒家的师兄弟,足足来了十九人。领头的便是少林无字辈的老秃驴无畏,还有组成十八罗汉阵十八个小秃驴。”

见他骂那些少林和尚作秃驴,欧阳冽不禁想笑,他自己可不是秃驴一个么?不过欧阳冽也暗自敬佩,他竟然能突破十八罗汉阵和无畏大师等十九人的围攻,当真不容小觑。

“兄长是如何脱的困?”欧阳冽问道。

“破那少林十八罗汉阵,自然不是那么简单。再加上一旁还有无畏这老秃驴。洒家拼尽全力终于击破十八罗汉阵,当时已经气力衰竭,正要逃走,无畏老秃驴从旁偷袭洒家,洒家避之不及,挨了他两掌。好在洒家冒死还击,无畏也中了洒家一掌,小秃驴们见洒家重伤之下仍伤了无畏,都害了怕,洒家便趁机逃跑了。洒家身受重伤,本想回到住所拿了两本典籍便找个地方养伤。哪知宁风那狗东西趁我身受重伤,当时便从背后偷袭,抢了我的经书,洒家这才知道是他搞的鬼。怒气上来,提起一口真气,连攻七八招擒拿手。宁风狗东西始料未及,被洒家抓伤了手臂,经书也被洒家夺回一本。可还是让他逃了,武学典籍也被他带走了一本。”

欧阳冽道:“这还不简单,兄长武功高强,寻到宁风那狗东西取回典籍便是。”

“这正是为兄烦忧所在,三年来洒家三次遇上那狗东西,却都让他逃啦。”罗恩恨恨说道,心下满是不甘。

欧阳冽疑道:“怎的,兄长打他不过么?”

罗恩叹道:“唉,倒也不是打不过他,而是那本被他抢走的典籍救了那狗东西!”

“被他抢走的典籍便是“轻易微风”,宁风那狗东西料到洒家必会寻他报仇,于是苦练典籍上的少林轻功,几年下来,轻功一时独步天下。想当日拿了典籍下山,洒家先是练习了擒拿大典,还没来得及练习“轻易微风”上的轻功,便被宁风抢了去。是以洒家每次和他交手,那狗东西一旦发觉打不过,便撒腿逃跑。洒家轻功倒真的不如他了,也拿他没法。”

说到这里,罗恩捶胸顿足,只恨不能杀了宁风泄愤。

欧阳冽笑道:“这有何难,他日再遇上了宁风,你我兄弟齐心协力,小弟暗中助兄长一臂之力,断不会让他再跑了。”

罗恩当下笑逐颜开,道:“说得也是,兄弟剑法不俗,却不知师从何处?”

欧阳冽知晓天下百家剑法,尤为精通道家剑法,当即便编道:“小弟后来拜得一位道长为师,传了一路道家剑法与我,说不上什么绝世武功,但小弟勤加练习,倒也没有辱没师父教诲。师父他退隐江湖多年,不许我在人前提及他老人家,因此请恕小弟不能直言相告。”

罗恩也是一名豪爽汉子,当即道:“无妨,今日你我兄弟相逢,兄长高兴得很,先将那些烦恼事抛之脑后,你我且好好喝它个不醉不休。”

欧阳冽心道罗恩身上还有擒拿大典,便呵呵笑道:“兄长说的极是,我们兄弟不醉不归。来,小弟敬大哥一杯。”欧阳冽心道:“将他灌醉了,擒拿大典就手到擒来了。”当下接连举杯,猛灌了好几杯,转瞬间两人又喝了几壶。罗恩之前自己猛灌了几壶,此刻又喝了许多,已经醉的七八分。

欧阳冽见时机成熟,便道:“不知兄长可将那另一本擒拿大典藏好了没?莫要再被他人偷了去。”

罗恩酒劲上涌,一时头晕目眩,呵呵傻笑道:“兄弟放心,洒家这回藏的极好。”只见罗恩指了指自己的脑袋,道:“呵呵,呵呵呵,这回呀,洒家可把他们都藏在……藏在这啦!洒家将他们背个滚熟,然后把……把那典籍……烧了。哈哈哈哈,谁也偷不走洒家的典籍啦!”

听到此,欧阳冽不禁拍案而起,想到自己费劲心思,却没能得到一丝回报,一张笑脸马上变得阴冷无比。罗恩迷糊说道:“兄弟你怎么了?”

欧阳冽冷声道:“兄弟有事先行一步。”迈步便要走。

罗恩一摇一晃跟了上来,拉住他道:“咱们兄弟好不容易相逢,怎能不多喝几杯呢?来来来,再陪老哥喝几杯。老哥还大秘密没有告诉你呢。”罗恩紧紧地拉住欧阳冽,傍着他的肩膀,凑到他耳边。欧阳冽只觉罗恩身上的酒气、臭味一齐扑来,直把他熏得难受,当时便想挣脱开来。欧阳冽心道,若还不是典籍的事,自己立马就走,省得受这臭秃驴的罪。

只听罗恩缓缓说道:“洒家发现了一个大秘密,大秘密。宁风这狗东西也发现了。不过洒家一定要在他……之前赶到,到那时洒家就……可以……报仇啦!绝世……武功。”欧阳冽强忍住熏人的臭味,急声问道:“你说什么绝世武功?”

只见罗恩已醉的不轻,却仍一字一顿说道:“幽……州。燕云……骑……兵!”说完罗恩沉沉睡倒,想要再唤醒,已是不行。欧阳冽听的迷糊,说的什么幽州是何意?还有燕云什么的。正当他疑惑不解,突然灵光一现,想道:“难道说的是燕云十八骑!仔细想来幽州确是罗艺战败之地,难道说燕云十八骑留下的东西藏在幽州吗?可是十年来诸多人士到过幽州查访,也没有查到任何线索。”

想到此处,欧阳冽顿时又来了兴致,连忙唤来小二将罗恩搀到客房。进了房间,他顺手将罗恩的包袱解下来。摊开一看,只见都是金银财宝,并无其他物件。心里不甘,他将罗恩身上衣物也查了一番,果然不出所料,摸出一封信件,摊开看时,只见其上写道:

幽幽之地,斜阳草树

人不得归,叹谁可知

燕雀南飞云相伴,独上黄泉谁作陪

横刀立马赤心向,怎奈浮云遮望眼

君不见,青丝尤断三尺剑

胆已寒,秋水望穿苦寒来

阅过一遍,欧阳冽也瞧不出这首词出自谁的手笔,冥思苦想也想不出写它的何意。他猜想这首词必定是关于燕云十八骑的,不然罗恩为何随身携带?方才他迷糊间所说的那些话,必定也是有关于此。这首词或许是一个哑谜,看懂了它,燕云十八骑的秘密也许随之破解,那么他们遗留的宝藏和武功秘籍也将唾手可得。

欧阳冽越想越兴奋,虽然少林的两本典籍没有到手,可意外的得到燕云十八骑的秘密的消息,却也没有枉费这番功夫。看到罗恩正在熟睡,欧阳冽立马将词默背下来,随后将包袱和书信恢复原样放到罗恩身边,悄然退出了房间。

欧阳冽掩上房门,刚一转脸,左侧直直站着一名中年男子。欧阳冽心里一惊,也不知对方何时来到。虽然察觉得迟了,欧阳冽却也不惊不慌,淡然问道:“阁下有何贵干?”

中年男子往前走几步,道:“我这个义弟呀真是不像话,这是又喝醉了?”

欧阳冽不知所云,又问:“阁下究竟是何人?来此所为何事?”

中年男子笑道:“我的身份为何要告知与你?来这儿又干你何事?”

被中年男子这么反问,欧阳冽不禁有些恼怒,心想此人也绝非善类,左手暗暗抓了佩剑剑鞘,以便对方出手时,自己能瞬间拔剑抵挡。他素以快剑闻名,拔剑,出招,收剑几乎不分前后,能做到这些,全赖以他随时随地都保持应敌的最佳姿态。

中年男子见欧阳冽不作答,脸上得意之极,道:“你又是何人?竟然编了这么个大谎话来骗人,真是不害臊。你骗得了他却骗不了我!还说什么跟他是亲兄弟,就你们两人的差别,能算双胞胎兄弟?说瞎话也不怕别人笑掉大牙!”

欧阳冽焉能不明白,中年男子嘴里说的义弟便是罗恩了,那么他不就是宁风么?欧阳冽暗暗吃惊,此人竟将刚才两人对话尽数听了去,潜伏已久,自己丝毫不觉,轻功卓绝可见一斑。

他冷声一笑,道:“说到骗人,在下远远不如阁下。阁下不顾结拜之义,不念兄弟之情,不但骗取我大哥的武功秘籍,还想借刀杀人永绝后患。嘿嘿,此等心计在下怎能及得上。阁下不还夺得一本少林“轻易微风”吗?怎么,如今却是来物归原主的?噢,肯定不是,定是这几年你被他追杀得紧,是来趁机杀他的了。”

中年男子受他这般讥讽,心里着恼,哪还和气,单掌已经劈向欧阳冽,身形之快,纵然欧阳冽有所防备,仍是暗暗吃惊。中年男子不但出手,口中也不停,同时说道:“阁下好伶俐的口齿,不知身手是否这样利索。”

“试试便知。”欧阳冽沉道。铮的长剑出鞘,如光似电,直挥向中年男子手掌。“好个快剑!”中年男子喝了一声,倏地闪到右侧。肉掌迎利刃,若是躲避不及,手掌便要被削了去。

这一击不中,中年男子已经欺到跟前,欧阳冽暗暗敬佩,没想到对方丝毫没有减慢速度,迎面的一剑却能躲得这般及时,毫厘之间让开了他的剑锋。中年男子右掌再次攻出,直取欧阳冽面门,这下便使欧阳冽处于被动了。欧阳冽收心应战,右手挥剑拦腰横削,此乃攻敌所必救。若中年男子不回救,固然可以一掌重伤欧阳冽,可自己脖颈却也要挨上欧阳冽一剑,如此是同归于尽,双方都讨不着好。

果然,中年男子知晓其中利害,当下便收回右掌,转而出了左手,擒住对方急挥而来的右腕,欧阳冽一惊,长剑脱手而出。想是突然被对方擒住手腕,手臂骤停,手指稍松,长剑脱手被抛到两人头顶之间。两人俱是伸手去抓,中年男子得意一笑,快了一步抢先拿下长剑。

欧阳冽阴笑一声,掌风已经袭来,中年男子方知上了当,想要躲闪,已然不及,身子虽是稍侧,却还是被欧阳冽击中右肩。嘭的一声,中年男子退了几步,身形微晃,右肩吃痛,手指也不由的松了劲,欧阳冽右腕得以解脱,顺势接下自己那把下落的佩剑,指向中年男子。

“好一个“送剑轻敌再夺剑”,欧阳长老可让我等大开眼界了!”

中年男子寻声看去,只见四名男子并排站在楼下,双目往上注视。中年男子受了欧阳冽一掌,气血翻涌,当时便怒上心来,还想跟欧阳冽过上几招讨回面子,却不知突然来了这几个不速之客。话音之下,便可知道他们是友非敌。如此一来,若再交手,他们从旁相助,自己可就大大的不妙了。

当下强忍怒气,话也不多说一句,奔到楼窗,双足轻点,一跃而出。那四人正要从大门追出去,欧阳冽喊道:“不用追了,此人轻功了得,极难追上。”

四人回到客栈,有一瘦小男子问道:“不知欧阳长老与那人有何过节?”

欧阳冽没有立刻作答,心里寻思道:“看来罗恩所言非虚,不然宁风也不会找上罗恩,八成是担心罗恩寻得秘密所在,日后找他寻仇,故此想先下手为强,除掉罗恩这个隐患。”

欧阳冽回过神道:“此事以后再说。教主到哪里了?”

另一人道:“已经快到了。”

欧阳冽道:“嗯,我们也早点动身,这就前去与教主汇合。”正要出了客栈,欧阳冽忽然想起昏睡的罗恩,此人被自己骗得团团转,只道自己是他的亲兄弟,什么都很自己说了。想到这里,欧阳冽不禁微微一笑。忽然他又担心起罗恩来。若是自己走了,宁风杀个回马枪怎么办?“不会的,不会的。宁风已经受伤,逃命还来不及呢!”欧阳冽如此一想,心头便宽了许多。忽然想到,罗恩跟自己毫无关系,关心他作甚?当下头也不回,大步迈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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