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阳,恋恋的魔咒……】
恋恋好不容易才安抚好凌晓,随后便借口去洗手间避开了她。
一进洗手间,恋恋便急匆匆的寻个隔间,躲了起来。虽在凌晓面前强装镇定,但是终究她还是心乱如麻难以自制的。
为何不再喝酒,是因为他们的那个错误吗?他那样自制洁癖的人,是容不下这样的过错的吧?他是不是已经把那晚的事当做了他人生的污点,所以才如此坚定的抵制着?
不再喝酒了啊,不再喝了,那为何今天又喝了,为了王浩,还是别的什么。她记得他开始是没有喝的,他很聪明,他总是能悠然自得的避开别人的规劝。
从什么开始喝的,对了,他帮她挡了酒,在她被别人纠缠的左右为难时,他那样从容自然的接过去喝了。
随后他便似开了戒,没有了拒绝的理由般喝了下去。
她当时没有多想的,他教养很好,对别人的关照总是无声无息的,为女士挡酒这种绅士的事,他做的是极为自然的。
可是现在的她不得不多想,她甚至想到他替她喝完酒后,深深的看了她一眼,似有千万般话语藏在其中,只是最终又在旁人的拉扯中沉了下去。
他是想跟自己说些什么的吧,他用那种深沉的眼神看过自己很多次了,她知道他是想坦白的,可是她不想,或者说是不敢,所以她都有意无意的避开了他,不想给两人留下任何独处的空间。
还有,凌晓说他心里的那个人离开了,可明明她走之前他们还好好的,还有了那般幸福的未来……
万千的思绪在恋恋的头脑中激荡,恋恋沉浸在其中,一步步沉沦。
程阳、程阳、程阳……
这个如魔咒般的名字,就这般扰乱了她的心绪,轻易的将她打的溃不成军。
只是与他见了面,只是别人口中的关于他的消息,她便这样惶惶然的,乱了分寸。
好在,在恋恋即将深陷其中时,她的手机恰恰好的响了起来,把她从自我禁锢中解救了出来。
电话是顾青城打来的,恋恋扶着胸口深呼气,待气息没有那般紊乱后,才接起了电话。
"恋恋"电话那头顾青城的声音响起,带着些微的着急,显然她接电话接得有些晚了。
"我在,刚在洗手间,不方便,所以接的慢了。"恋恋努力的让自己镇定下来,慢慢解释道。
"恩"顾青城淡淡的应下,算是默认了她的解释,随后继续问道"婚礼进行的怎么样?结束了吗?"
"都挺好的,已经结束了。"恋恋一本正经的回应着,像小学生回答问题般,也不多话。
"好"好半晌,顾青城才应了一句,听不出任何情绪,只是不再说话。
电话那端静静的,恋恋莫名的有些不安。
"青城,你在忙吗?"恋恋沉默了片刻,才轻声的唤着他的名字出声问道。
顾青城瞥了瞥办公桌上高高垒起的待批示文件,又抬头看了一眼正焦急的等候在侧的秘书,完全无视般的回道:"不忙,要我去接你吗?"
"好"恋恋略微思索了一下便应下了。
自己目前的状态确实不好,刚刚差点又失控了,这已是很久没有的事情了。
现在,程阳就在外面,她不想在这种情况下再去面对他,还是早早离开的好。
恋恋定了定思绪,走出隔间,到镜子前,仔仔细细的整理了下自己的妆容,觉得自己除了脸色苍白略显疲惫外,其他都还好,便走出洗手间,平静的回到凌晓身边。
凌晓见她去的有些久,正准备去找她,如今见她回来,并不见任何异样,便放下心来,继续跟她高高兴兴的胡乱的聊起来,只是之后的话题再也没有涉及程阳。
两人聊了没多久,顾青城就到了。
凌晓已经从恋恋那得知顾青城要来接她,如今见他早早的便到了,忍不住的调侃道
"顾大总裁,你这日理万机的,怎么的就给我们恋恋当起司机来了?"
顾青城跟凌晓虽没见过多少次,但是为了恋恋,曾经也是有将其彻彻底底的调查过的,更别提恋恋整天的提起她,所以,对凌晓,顾青城也是甚是熟悉的,对她的这般调侃也丝毫不在意。
只见他笑了笑,颇为温和的说道"凌小姐,恭喜你,大婚之喜,未来得及当场道贺,小小礼物,还望笑纳。"说着便将一份礼盒递上。
凌晓喜滋滋的接过,打开一看,是一对情侣钻石手表,颇为贵重。
凌晓顿时有些为难了,虽然这份礼物对顾青城来说算不得什么,但是,显然她和顾青城的交情,实在没有到送这么名贵礼物的份上。
似是看出了她的踌躇不定,顾青城扫了恋恋一眼,看着她,甚是真诚的说道:"凌小姐当得起这份礼物。"
瞥了一眼身旁的恋恋,凌晓总算明白了他的意思,也不再矫情,道了谢便大大方方的收下了。
恋恋见此,也高兴的挽上凌晓的胳膊,笑眯眯的道:"这就对了,青城送的,你就收下,反正他有的是钱,不要白不要。"
几个人说说笑笑的玩闹了一会,顾青城便带着恋恋离开了。
顾青城刚发动车子走出没几米,便从后视镜看到一男子急匆匆的跑出来,带着些许狼狈的,站在酒店的门口,死死的盯着他们,眼中一片空洞。
那便是程阳了吧,顾青城看了一眼身旁毫无所觉得的恋恋,也无意提醒她,加紧油门驶出了酒店。
其实在酒店时,顾青城就有注意到他,毕竟被一个人注视的久了总是有所觉的,不过他也只是轻扫了那人一眼,见其无害,便不再关注。
如今看来,恋恋和他的纠葛,恐怕也没有自己想的那么简单。这不是无情恰是深情的样子,只怕恋恋从未曾看懂吧,否则也不会成了这般模样。
顾青城这样想着,不由的便想到在四年前,在F市遇见恋恋时的情景。她就如没有灵魂的破布娃娃一般,游荡在大街上,悠悠的倒在了自己车前,身下一片血红,好像随时要消失般的苍白无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