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原祭看着左前方挺直腰板认真听课的冬凌,无声地笑笑。是她吧,就是她吧。突然视线里的女孩站了起来。
拥有一头绚烂金色长发的英语老师貌似最喜欢点冬凌起来回答问题,现在她正示意让冬凌把她手指的那段读出来。
“Now you see,you are my shine and I afraid to imagine how terrible I am if you don’t compear。 ”冬凌特有的灵动声音几近完美地说出这句话,抬头,她看到英语老师脸上泛出的欣喜,像是发现新大陆般的开心,然后一抹极淡的不满飞速闪过。冬凌抿了抿嘴唇,她捕捉到了,那抹极淡的不满,心里顿时有些空落,紧接而来的是膨胀的动力。
因为习惯了说袅袅音韵的法语,说起英语来总是会不自觉的往法语的感觉上走。元音不饱满。着她一直都知道。
在老师的点头示意中坐下,不着痕迹的叹了口气。老师的那句“you make good progess”夸赞并不引起她的注意。
“现在你明白,你是我的一束阳光,我恐怕不能想象如果没有你的出现我会是怎样的,糟糕。”秋原祭低头勾起一抹极浅的笑,把冬凌刚才的话翻译了出来,低低的呢喃似乎有些别样的意味。
你是我的一束阳光,
是我的一束阳光吗?
是我的,吗。
九月的风还带着潮湿的夏意,但那之中的萧瑟之意,却是愈来愈浓。秋日催离别,柳断笛音长堤远,瑟瑟秋千,倚门千遍人未还。
一堂英语课很快的过去,冬凌再次抽出一本外文书——那是全法文的,《飘》,是那个人送她的礼物。
支起下巴,那张有圣诞老人般大把大把蓬松洁白的胡子,深陷的眼窝中那双总含着慈爱的蓝眼睛的脸,又出现在她面前。你,还过得好吗?那间茶花店怎么样了?
一阵有规律的指节敲打桌子的声音,冬凌从发呆中晃过神来。低头看看未曾翻动一页的书,不觉有些哑然,又不自觉的走神了。抬头,撞入眼帘的是一张充满效益的清爽的脸,那笑容似将阳光都融化了衔在嘴角,是那样耀眼,猝不及防的,冬凌的感觉重重的坠落下去。
“班长好。”收拾好自己心绪的冬凌打声招呼,,然后目光再次聚焦到手中的书页上,淡淡的样子是旁若无人。安静的绽放,用独有的冷傲与世隔绝,独守属于她的美好。不想与他人有什么交集,除非必不得以。然而有些情况下的必不得以,她也不会关注。比方说现在双手撑在她桌前的班长大人——秋原祭。
秋原祭一脸不介意的样子保持刚才的微笑,“弥雪同学,你可以喊我秋原,或者……祭,的。”不习惯她一贯对人不失礼貌却生疏的问好。
看看冬凌依然一副没有表情的样子,看看不出她是否接受。
“哗。”一声轻微的书页翻动声,秋原祭却因此眉心上出现“十字路口”。不是接受不接受的问题,是根本就……没在听啊。他还真被忽略的彻底。秋原祭无力地垂下头,第一次尝到,挫败感。
书页翻动带起微妙的空气流动。
冬凌不是没听到,是她懒得回答。没办法,谁然她就这种性格呢。刚才的话,太无趣了。不就一个代号,至于么,特意找她说。
其实秋原祭就是特地来找她的,说通俗点:搭讪。每次课间看她一个人静静坐在那,不参与女生们的讨论也不和朋友玩。朋友,似乎到现在,他都只是见她一个人呵,好像她并没有什么朋友。而且她总没有表情,也从不笑。出于活跃班级气氛然大家感受到集体温暖是班长责任的初衷,秋原祭义无反顾地担起这个责任。
“弥雪同学,似乎不爱说话呢?”他都要担心她的语言功能退化了,“是不习惯说日语吗?”秋原看到冬凌手中的全法文书。他也只知道冬凌是法国转来的学生,问起班主任她的身世,班主任一点都不知道,似乎校方也不知道。弥雪家族?是大家族吗?怎么都没听说过。她真是一个谜。
不习惯说日语么?她太习惯了,习惯到,刻进骨子了的本能一样。冬凌眼中划过一抹复杂。她的眼睛虽剔透,却也能幽暗深邃地看不到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