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张鑫还沉浸在不愿醒来的睡梦里,忽然一阵手机铃声在沸腾,唱响了那首熟悉的旋律:“绿帽子就扣在你头上,你能把我怎么样?我的心都在为你悲伤!你不喜欢,但要习惯......”
“艹!”
莫名愤怒着挠挠头,心里是一万只羊驼在践踏,心不甘情不愿的爬起身来,甚至都没关注来电显示,便直接滑动触屏接起了电话:“哪位?”
电话那头有着点点哭腔,叫人心怜:“他骂我?”
“啥?”
这样没头没脑的一句,令张鑫本就迷糊的脑子就更加不清醒了,将手机从耳畔拿开凑近眼前瞅了瞅才明白是什么回事!
“吵架啊?没事,等气消了,晚上做一次,不又和从前一样了!他还是你家亲爱的,没多大点事情!”张鑫在电话这一头安慰着。
“做一次?你他喵当我是什么啊?”电话传出来极为愤怒的声音,火气大得几乎是想要把手机摔出去的节奏感。
“这个,不好比喻!大概,是充气筒吧!”张鑫沉默了片刻,低声回复道。
“他喵的张鑫,老娘真是瞎眼了才看上了你这货!再也不找你了,你给老娘去死!去死!”
电话在咆哮,张鑫默默着听着,在感觉对方快要挂电话后,才幽幽这接口道:“骂完了?现在是不是痛快了许多?你在哪?站着别动,我来接你!”
“你滚!我才不要你来!”电话那头还在愤怒着,但明显不再是那样激动,至少不会马上挂电话。
“你要吃什么?烤鸡翅?还是炸鸡块?或者我给你带玫瑰花!”这位小公主脾气,张鑫也不是第一天伺候了,不能顺着她的话往下接,她就是块沼泽地,顺着她往下走你就死定了!
“我要吃烤鸡翅,还要玫瑰花。”
“要求那么多!”
“我要嘛!我要嘛!”撒娇的声音酥到骨子里。
“好好好,我都依你,都依你!”张鑫笑着宠溺着说道。
“哼!这还差不多!我在‘香果子奶茶店’,你快过来嘛!记得带东西。”
香果子奶茶店是以前张鑫和她常去的一家奶茶店,至于为什么选择那里?大概是因为生意不景气,做些不可描述的事情不会被人知晓!
挂下电话后,张鑫拍拍哈欠便把手中电话静音放在床头,伸手将被子拉起蒙上头,接着未完的美梦续写下去,睡先还嘟囔着:“傻!”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天色已经发黄吞吐着零星红芒,手机震动迎合上木板的材质,发出“嘟嘟嘟”的震动声,连带着细微移动。
戴上眼镜,抓起手机,来者显示这“欧士示”的名字,将手机屏幕向下滑动,上面提示着:未接电话“滚犊子”X17通,未接电话“欧士示”X21通。
有些无可奈何的抓抓睡得跟个鸡窝似的头发,口中嘀咕着:“每一场无端的争端都是由不相干的傻叉介入而相继引发的!”
将接听电话的绿色图标向上抹去,电话里立马传出来怒火中烧,声音大得似乎想要将张鑫的耳膜震破:“你特么的在哪里?”
“家!”张鑫只是淡淡的回复一声。
“艹你麻!是你叫舒肖在‘香果子’等你?”电话那头质问道。
“首先,感谢你对我麻麻亲切而友好的问候!其次,为了我俩的友谊,我刚才把你麻麻从天台上丢了下去,不信你望窗外看,可能你麻麻正在天上飞!最后,我特么叫舒肖做什么关你毛线事啊?你特么算个球!你有身份对我喝来喝去吗?我和舒肖在‘香果子’做需要我给你截张图算是慰问品吗?”
张鑫这人绝对不算好人,但却极少生气,一般而言,只有当某人问候了他亲爱的家人他才会恶语相加!
“我艹!你不爱她了就直接了当的告诉她?干嘛要给她留念?你知不知道她哭得有多伤心!”电话那头也是极为的愤怒。
“哦!这事啊,因为天气预报说,今天阴转阵雨,我想留她多看看世界的美好!怎么,不行吗?”
言语透过数据化传播到那头,附带着张鑫气死人不偿命的笑意。
“我艹你麻!我真想杀死你!”欧士示咬着牙威胁道。
“唉!兄弟,我说何必呢?好歹一场同事,总有见面的时刻!你开口闭口都在问候我麻麻,那你麻麻又该被我从窗台上踹下去了!我们这样互相伤害,你觉得有意思吗?”
张鑫颇为伤神又略带感慨的说道。
“她可是你前女友,你又何必怎么对她?即便没了感情也能好好做朋友啊?你为何要做得如此小气?你还是不是一个男人啊?”电话那头仍旧带有化解不去的怒气。
张鑫沉吟下三刻,脑子里回想起过往的点滴:起初在政务大厅遇上舒肖时那娇水般的声音,鼓足勇气追求她的思绪,在电影院相邻的座位上吻上她的脸她侧目回望的眼睛,从电影院出来的夜空下点头“嗯”了一声算是答应的肯定,以及在宾馆内头一次为她宽衣。
这一切的一切,张鑫都不曾忘记,都化成了这样一句:
“我觉得吧,当年创造‘前女友’这词语的家伙,绝对是一个懂得欲盖弥彰的高手!难得你不觉得吗?‘前女友’,多温馨的名词啊!活生生将‘打炮’这种事情遮掩得干干净净!只是嘛,我是个直男癌晚期患者,我就不喜欢这词,我情愿称呼这种在同一条战壕里穿插而后又分手的战友为——‘pao友’!”
“呵,张鑫!你是不是觉得自己特神气特嚣张啊?你知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没有朋友吗?因为你毒!不但嘴毒,你心也跟着毒,还发黑发臭,令人恶心!”
“唉!我就不懂了,不就放她一次‘鸽子’吗?有必要这样兴师问罪吗?话说,我一个放她‘鸽子’的人,为毛要被一只丢了胆的‘老鼠’说教呢?你有这闲工夫不如多关心关心自己可好?一个连自己都过不好这一生的家伙还能来多管闲事,看来你真是位善良的小兄弟啊!不然,我们像‘健林爸爸’那样说的,先赚他一个亿再对着媒体来评论人生好吗?”
嘟嘟嘟......
张鑫这一嘴炮还没吐槽完呢,电话那边便传来了忙音。
天色已经黄昏,就算不瞅时间,也能感受到“时间不早了”的气息,估计外面一个个的小蚂蚁,又该从一个名为“单位”的地方踏上了归家的旅程。
挂下电话后,张鑫便陷入了令人压抑的沉思中:“过好自己这一生吗?”
张鑫反复这念叨着,然后裂开唇瓣笑了,每个人都有一个自命不凡的梦,他也包括其中,或许张鑫陷入得更加难以自拔!
没有离奇的身世,没有凄苦的背景,没有牛掰哄哄的家族,也没有小说里或许能逆天改命的老古董,张鑫只是一个在三线城市都堪称勉强的城市里,对,是个城市,好歹是个“市”级单位地域里的一个戴眼镜“自诩‘忧郁症’患者的中二病严重化”小青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