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琼的人马四十八个,韩箫这方只出动了十六个,以他估计足能应付了。
这一多月,韩箫苦心操练,已经不是当初的废物兵了。
“薛蕾,你滚出来见本郡主。”
“郡主,我熟识了大秦法律,你无职无权,又无郡守、郡尉二位大人的命令,不可以进入南营。”韩箫明白,越是顺从安琼的人,她越是讨厌。
“反了。”安琼娇喝。
黄不才搬来一把椅子,低声道:“卫队长,你总算为弟兄们出了乌龟气。”
韩箫坐下。
安琼鼻子都歪了,眼睛里冒着火一样,指挥手下兵士攻打南营。韩箫派出去的十六名军兵有他做后台,什么也不怕了,不大一会儿把四十八名同盔甲兵全部捉住了。
安琼不是普通女子,而是修仙之士,曾有不少高强修仙术之士去安邑侯府做客,传授她修仙之术。只是她贵为郡主,没人敢惹她,所以一直用不到,这次不同了。
也不知她从何处取出白色长绫,“刷”迎风展开,无限拉长,向韩箫脖颈捆去。
韩箫轻松之极的闪开,两根手指捏住长绫,轻轻一用力,长绫易主。
安琼一指:“薛蕾,你等着,我要你的命。”说着,飞身上马车,亲自驾驭而去。
将近黄昏,韩箫被手持大令的传令兵传唤到郡守府。
“薛蕾,你干的不错,短短四十天,把南营训练成强兵强将。”安首良亲自召见韩箫,大加赞扬:“我和郡尉庚大人商量过,提拔你做上党总统领。”
韩箫心里五味俱全,做七千上党郡县兵的头不是本意,他为了策反安首良才冒薛蕾之名的,可现在这件事进展不太大。
“多谢大人提拔。”韩箫表面上惊喜交加。
“今晚留在府上饮酒,有何要求尽管提出来。”
丰盛酒宴很快摆上,安首良亲自作陪。安首良做武将多年,并不粗鲁,字里行间对两大太尉妖仙和鬼仙虽然不满,但虽大秦帝国忠心耿耿,想要策反他,不是一朝一夕能办到的。
韩箫谈吐不凡,博得安首良赏识,不断的受到称赞。
韩箫首先提到军兵们伙食不行,搞得身体素质太差,影响实力。安首良点头答应,从明天开始,改善伙食。
酒宴进行到很晚,安首良留韩箫住一夜,韩箫没有拒绝。
夜深沉,无星无月。
送韩箫的人刚离开,轻微的脚步由远而近的过来,只听得安琼道:“我来找你算账。”
韩箫笑道:“郡主的心爱之物,原物送回。”取出白色长绫递到门口。
安琼一脚门里一脚门外,气呼呼的把长绫接住,但她觉得有异样,展开长绫,发现末端多了两行小字:“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谁写的?”安琼问。
“当然是我。”
“哼,假的,你一副如此难看的脸,能写出这样漂亮的字,我不信。”安琼的话语温和了许多。
“刷”韩箫的隐形储物戒指里飞出他那把自制的折扇,然后飞出毛笔和墨、砚,他一手磨墨,一手写字“关关雎鸠,在河之洲。”
“我信了,的确是你写的。”安琼爱惜的摸着长绫末端,墨香醉人。
两人默默对视好大一会儿,安琼道:“你真的叫薛蕾,秀里秀气的,像个女孩的名。”
韩箫未加思索的回答:“这个名字是我母亲起的,因为我一出生,胳膊上有一朵玫瑰花蕾的胎记,母亲还唤我蕾儿。”
“快,我看看。”安琼迫不及待。
这都是韩箫早想好的谎言,没想到安琼不顾男女授受不亲要看自己的胳膊。于是韩箫暗运龙神元力,左臂出现粉红的花蕾图形。
“真漂亮,以后我就叫你蕾儿。”说完,安琼脸蛋飞出一团红晕。
韩箫没拒绝。
“我和父亲请示过,放你两天假,大后天再去郡尉府报道,领取大统领金印。”安琼想了一会儿:“蕾儿,明天陪我去郊外赛马吧,来到上党,一直在府里憋屈着,烦人。”
韩箫看出来这丫头动了春心,为了让她高兴,以后有理由常来郡守府,他答应了。
韩箫一夜没睡,从颜芳想到了安琼,虽然安琼不如颜芳美丽,但也十分可爱,尤其她刁蛮起来的样子,惑动人心。
一大早,韩箫起床后,仆妇打来净面水,并把他请到内宅和安首良一家吃早饭。
天气不错,韩箫挑了一匹枣红马,和安琼带着一百二十名铜甲护兵出发了。
出了上党南城门,一直向前驰骋,把护兵们远远甩在后面,很快离城一百里路了,前方是源源不断的山脉和森林。
“蕾儿,帮我把马拴好。”一条河挡住去路,安琼跳下马,跑过去,“哦,好清澈的河水。”
韩箫观察环境,河对面是一个小山村,稀稀落落的几十家住户,房子破败不堪。
“郡主,一会儿我们就回去吧。”
“不行,好不容易出来的。”安琼又开始板起面孔,其实只有她自己明白,要和韩箫单独多呆会儿。
“你看,那有好多小鱼。”
韩箫闻言,俯下身去看,谁知安琼不怀好意的一推,韩箫倒在水中,衣衫尽湿。
“咯咯,太高兴了。”安琼手舞足蹈起来。
韩箫刚站起身来,刚想说话,猛然听到对面马蹄声阵阵。那个小村子里飞出二十余匹快马。韩箫展开月目,这才看清楚,那些人穿着着大秦国军兵服装,携带兵器,后面一条绳子捆着十几个农民。
这些农民本来面黄肌瘦,在快马后面踉跄的跟着,一下子到了几个。
一定又是捉民夫的。
韩箫一腔怒火,身形化为虚幻,瞬息到了马队前面,此时的他一身白衣,毫不起眼,谁又认的出是将要上任的大统领。
“哈哈,这小子来的正是时候,一起带回去就够数了,郡丞大人一定高兴。”
韩箫打出一团银光,二十几个军兵狂笑声中倒地抽搐。
“蕾儿,你为何与自己的人做对。”安琼到了身边。
韩箫冷冷一哼,扶起为首的老者,道:“老丈,此地多事之丘,你们还是先去山里住吧。”韩箫暗暗发誓,及早重建大韩王朝,解除百姓的苦难,大秦帝国生存一天,百姓生不如死。
正在此时,狭小的路上飞来一团金呼呼的东西。“汪汪”伴随着震耳欲聋的犬吠。
原来是一只金色绒毛的小獒犬,非常凶悍,扑过去咬断两个大秦兵士的喉咙。
人群中有个年轻人恐惧的高喊:“金子,回来,快回来。”
安琼距离大秦兵士站的比较近,金子“呼”一下扑过去。安琼顾不得埋怨韩箫了,纵身飞起,拍出一团光。金子不是普通的獒犬,迎着光芒继续冲击。
韩箫怕安琼受伤,五指竖起,五道光芒化作笼子把金子罩在其中,任凭它疯狂犬吠,也不能出来。
“蕾儿,不要伤它,我喜欢。”安琼落下来,围着彩光笼子转一圈。
“这里的百姓衣不遮体,体弱多病,大秦兵还要捉他们去做民夫,岂有此理。”
“我回去就和父亲请示,免了这里的劳役。”安琼坚定的说。
在场的农民呼啦一下全跪到了:“如果老爷们真的免了我们的劳役,感恩不尽。”
“这等小事,我说了一定办到。”安琼的眼光一直未离开金子。
金子的主人激动的道:“小姐喜欢金子,只管带走。”
安琼喜上眉梢。
夺人所爱非君子所为也,韩箫懂这个道理,但他想,安琼如此喜欢金子,这里的百姓把此物送给她,她一定力主免了这里的劳役,如此一来,救了这些人,其实这个交换条件,对这些百姓来讲还是划算的。
最终,安琼带走了金子,祈求了韩箫三天,韩箫驯服了金子送给她,安琼如获至宝。韩箫提议郡守府提出一部分铜钱救济那个山村的百姓,安琼满口答应。
第二天,一万钱送到了山村。
以后的日子,安琼经常带着金子到总统领大营约会韩箫。
韩箫担心之处在于,军营中有认识薛蕾的,他冒名顶替总会露馅,权且之计,带着真正的薛蕾神秘消失一段时间,说明真实情况,然后化成自己的形象来做这个大统领,暗地里培养亲信,以图后用。
安琼一定能看出来,所以韩箫要薛蕾用心钻研他的话声、生活习惯,并教授必要的修仙之术。
薛蕾能做大统领做梦也没想到过,现在一步登天,韩箫怎么说他就怎么做。
屈指算来,韩箫离开修仙庄已经半年了。
最令他放心不下的是凤凰和公主,一直没消息,又不想这么早的回灵脉雪山。无目的的行驶,穿过一片低矮的丘陵,又到了找客店的时候了,还真不错,前面一里多地有个大镇甸。
夕阳余晖射到墙上,发出灰暗的光泽。
韩箫找客店住下,刚在屋内坐了一盏茶的功夫,楼下大声喧哗起来。
一个算命的盲老者身边围着七八个买卖人,他们一边称赞算得准,一遍慷慨解囊。盲老者也不客气,把铜钱塞入脏兮兮的衣服里。猛地竖起耳朵,道:“白衣小友,何不下来凑凑热闹。”
别看盲老者貌不惊人,老的胡子、眼眉都白了,但说起话来非常洪亮,嗡嗡不绝带着回音。韩箫立刻明白,这是一位了不起的修仙之士,或者并不是瞎子。
围观的人见韩箫衣冠楚楚,气宇轩昂,纷纷让路,韩箫坐在对面,微笑道:“老丈,请给我卜一挂吧。”
盲老者点点头,询问韩箫的名字,生辰八字,要问什么样的事情。
韩箫丝毫不隐瞒。
“要问两位姑娘,请问小友,你是否和她们有过肌肤之亲?”盲老者问的比较直接。
韩箫脸色一红,十一岁那年就和凤凰有了夫妻之事,当然不能说这个,只好含糊的点点头。
盲老者淡然一笑:“伸出手,老瘸子摸摸你的骨相。”当接触韩箫的左手,盲老者一阵激颤,但很快恢复了正常,道:“你的骨相奇特,老瘸子不敢妄加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