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月瞥了一眼吴邪,眯着眼睛笑了一下就离开了。完全不顾吴邪那惊讶的神情,直直从他身边略过
第二天,一通电话扰了吴月的清梦
“喂,哪位?”吴月的语气十分不和善
“三小姐,三爷有事托我告诉你。麻烦你过来一趟”是潘子
吴月一瞬间清醒,连忙从床上弹起来
“我马上过去”
“啊,还有小三爷也……”潘子还没把话说完,就听见吴月已经把电话挂了
潘子有些无奈的叹了一口气,现在一听到关于吴三省的事吴月的情绪起伏就会很大
吴邪醒来的时候是下午了,一醒来没多久就接到自家三叔盘口的人打来的电话。 心说该不是老痒又出现了,七上八下的开车过去,走进店里一看,只见一个人坐在客座沙发上,吴邪几乎眼睛一酸,眼泪差点下来,立即大叫了起来,“潘子!”
站在一旁的吴月看着吴邪那表情微微扶额,吴邪你知道你的动作和表情就是一副要扑到潘子怀里的节奏么?
吴邪和潘子说了很多话,良久才反应过来。吴月还站在沙发旁,安静的跟一个透明人一样,虽然穿着高跟鞋却站如松。
很多盘口的人都疑惑,同为三叔手下。吴月都以一种极为恐怖的姿态镇压盘口的人,可对潘子不同她从见第一面开始都是以一种极为和善、活泼的模样。一反对其余盘口人的态度,这让潘子和吴三省也很惊讶
对潘子来说,吴月似乎根本没有打算把自己当做三小姐。一般和潘子在一起,尤其是盘口吴三省不在潘子坐着吴月一般都不会跟着坐着。这让潘子很是疑惑,问她。她也只是笑笑,并没有说什么
潘子打了好几个电话,对方都让他等消息,吴邪以为要等个十天八天的,没想到才五分钟就都回了电话。潘子听完之后,皱着眉头对吴邪说道:“小三爷,恐怕你得跟我走一趟了。”
吴邪一愣,心说怎么回事情,该不会是出事情了。
潘子接着道:“三爷在长沙找一个人,给你留了话。不过得亲自和你讲,那一边的人叫我带你过去。”
“三叔留了话给我?”吴邪几乎跳了起来。吴月听了皱了皱眉,开局了么?不,这场局早在老九门那一代……就开场了!长沙那边吴邪也不是没联络过,怎么从来没人提起这个事情?
潘子表情非常严肃,也没想给吴邪解释只是和吴月耳语了几句,然后对吴邪道:“那边很急,您看怎么样,什么时候能够出发?”
潘子非常急,吴邪隐约觉得事情不简单,但是也没想到他会急成这样,结果当天晚上就上了去长沙的绿皮火车,什么都没交代。
中途吴月在吴邪耳边说了一句,东西都已经弄好了。王盟和吴家夫妇那边都已经打好招呼了……一切在你来之前,我都料理好了。放心吧
吴邪感到一阵不舒服,他不喜欢……这种被人摆布的感觉
潘子皱起眉头道:“我怎么不知道?三爷回来过了?什么时候吩咐的?”
那人看潘子的样子,还以为潘子拿他开涮,耸了耸肩笑道:“少跟我装八咪子喃(装傻),东西是给你的哈,你能不晓得?”
潘子火了,骂了一声,“我骗你做啥子?三爷怎么说的,啥时候说的?”
那人一看,才知道我们真不知道,也觉得奇怪,说道:“具体我也不清楚,我也是听钱庄的楚老板交代的,他就在后头,你们去问他吧。”
潘子闷哼一声,带着吴邪穿过这条窄道,尽头还有道铁门,没锁。吴月看了那人一眼,头也不回的跟了上去‘砰’就在潘子要伸手开门的一瞬间吴月抬腿恶狠狠的把门踹开,炸出来的气场让在场的人都为之一震
“光头,给我解释下。怎么回事”吴月踏着高跟鞋走进去,鞋跟撞击地面的声音极其清脆
潘子拉住准备抬脚超过吴月的吴邪,强行让他和自己走在吴月的斜身后不远处。的确,现在能威慑楚光头的,不是潘子也不是小三爷而是眼前这位三小姐:妖狐
“怎么现在才到,等你们两天了。”楚光头皱了皱眉,灭了烟头
吴月挑了挑眉,看来盘口现在也是乱的连辈分都没有了?感情有三爷的消息就嘚瑟?吴月不语,抬起长腿就往破陋的桌上一踩。桌子发出一声悲鸣,桌面裂了一条缝。楚光头和吴邪咽了一口口水,吴月见状才悠悠开口:“问你话”
“这……这是三爷的意思。他让我把他前几年做的一些买卖的消息放出去的,给号子里来点刺激的。现在厅里已经立专案组侦察了。我也不知道他是什么用意,不过看样子他是在给另一批人设置障碍。”楚光头颤颤巍巍的说完,虽然他是见过世面的。可是看妖狐这模样谁都会想下跪的好不好!
吴月脸一黑,抬着的腿一用力……悲剧的桌子再也承受不住彻底断成两段,高跟鞋一下子和地面撞击在一起。声音响的刺耳
“另一批人?”
“对。因为这一招,现在整个古董市场都受了牵连。凡是和你三叔有生意关系的人全部都给监控了。这样一来,没提前做准备的人,现在就很难开展活动了。你三叔在给你们争取时间。”
吴邪看了看潘子,并不是很听的懂着光头说的话,“什么时间?”
吴月咬了咬牙,猛地转身。吴邪一下子就对上了她的眼睛,可吴月的目光不在他身上而是直直看向了外面……眼内的情绪被扼制到接近一触即发,连自己都不知道如何张口搭话
光头耸了耸肩,表示他也不知道。“你三叔是老江湖了,他的套路我是猜不透的。”
潘子问他道:“那刚才听外面的九四说,什么装备准备好了,说是您安排的,这又是怎么回事?”
楚哥道:“这就是你三叔给你带话的原因。”他让潘子和吴邪先坐下:“其实你三叔的那些装备,刚开始没算上你的份,也就是说,他准备了六份装备,其中一份是留给他自己的。”
他顿了顿,又道:“不过他当时打电话给我的时候也说了,他做的事情,并不是只有他一个人在做,还有人在和他‘抢胡’。对方也不是省油的灯,所以如果他回不来,这份装备就给你用,无论如何,你要把他的事情继续做下去,不能让另一批人登先。”
“怎么?三爷那个老狐狸也把我算进去了?”吴月猛地回头看着楚光头
楚光头再次咽了一口口水,开口把吴三省的原话说了出来:“这次的斗,除了那个人以外就你最大。必须下,局已经撕开一脚必然不能停”
“我最大?有屁用!自己先失踪是什么意思,开什么国际玩笑!”吴月缓缓吐出一句话
就在楚光头准备开口的时候,吴月继续开口:“是吉林长白山脉的横山山脉,具体地方只能用坐标来标对吧?那个向导,是不是他?”
“是”
“那好”吴月呼了一口气“潘子,小三爷。我们走,拿好装备……和向导汇合”说完吴月抬脚离开了,潘子见状连忙拉着吴邪跟了出去
这是吴邪第一次听见吴月用小三爷这个称谓……第一次
“三小姐,那第一部我们要怎么做?”潘子有些急促的问道
“坐火车,去吉林。装备那些楚光头会送过去,记住。三爷这次凶多吉少,能加快多少脚程就加快多少!”
“是”
“小……月?”吴邪缓缓开口
走在前面的吴月顿了顿,随即揉了揉眉心有些疲劳的开口:“吴邪,记住。从今往后,只要是你三叔夹的喇嘛和在他的盘口。你就是小三爷,而我只是你三叔手下的狐狸……所以记住,在这些场合喊我名字或者——妖狐”言罢,不理吴邪那呆滞的神情直直向前走去
潘子只是叹了一口气,拍了拍吴邪的肩膀
“第一次,听到她这种语气”好生疏
“小三爷,这是在所难免的。”潘子解释道“她只是在保护你而已,这个地方。能和她扯上关系而且非常好的,除非非常有威望和实力。不然都不会有好下场”
吴邪只是暗了暗神色不再说什么,快步跟了上去
晚上吴邪和潘子聊了很多,只是现在的吴邪。真的太天真了……吴月转头离开回了处于长沙的房子,把那身装备捞了出来
墨黑色的连帽衫、铅笔裤、手枪、折扇、麒麟……最后,摸金符。洗澡时吴月伸手触碰了一下那条已经跃上胸口的黑龙,咬了咬牙
汪家……张家……
第二天早上起来吃了早饭,光头的车就来接吴邪和潘子。吴邪远远背起自己的贴身行李,看了看车里,发现座位上已经坐了个人了。
仔细一看,发现是个老头,人很面熟,好像哪里见过,而且还是不久前。
吴邪并不在意,和潘子开着玩笑走过去,靠近一看,突然人蒙了。
那老头,看身形和那身古怪的装扮,不是别人,竟然是在杭州二叔茶寮里看到的陈皮阿四!
潘子这时候也看到了,嘟囔了一声,也是一脸的诧异。
光头招呼两人快点,两人一头雾水的上了车。潘子认识陈皮阿四,给他打了个招呼,那老头闭目养神,只是略微点了点头,潘子马上转向开车的光头,呲着牙用嘴形问他怎么回事?
光头无奈的一笑,用嘴形回道他也不知道,三爷就是这样安排的
“那妮子呢?这次的行程她才是重头戏”突然陈皮阿四开口,一开口就是吴月这人。吴邪和潘子均是一愣,重头戏?什么意思
“啊……额,马上就到三小姐的公寓楼了”光头姗姗的回答
吴邪在不远处就看见吴月站在那了,不禁想要破口大骂!他娘的吴月这妮子穿的和张起灵那么像,差点没害他认错!
吴邪和潘子以及光头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来到火车站,庆幸的是陈皮阿四身体很硬朗,背着手就下了车。光头对他很尊敬,帮他提着行李。为了便于应变,还是选了比较差的卧铺,一个房间可以睡六个人,正好一个床可以放行李。
来到自己的房间,吴邪探头往里看了看,先看到一个胖子在吃方便面,看到他,一扬眉毛,诧异道:“他娘的,又是你?”
吴邪顿时头疼起来,心里一个咯噔,心说三叔怎么找了他,难不成还是以前那支队伍吗?马上转向胖子的上铺,果然,一双淡然的一点波澜也没有的眼睛正看着吴邪。
松了口气,闷油瓶眯起眼睛看了看吴邪,又转过去睡着了。就在准备睡下去的时候听见了吴月的声音:“小三爷,行李给我吧”斜过眼就看见吴月那面瘫的脸,微微睁大眼。很诧异,她也会有和自己一样的一面
“啊,嗯”吴邪把行李给了吴月
计划是走旅游路线,从长沙先到山海关,然后转车到敦化,全程火车,整个旅程大约两天时间,经过近3000公里。在这段时间里,无事可做,只能通过一只手机和几本杂志打发时间。
吴邪把那鱼眼珠的支票带给了胖子。胖子看到他还是很开心的。看胖子心情不错,吴邪就偷偷问他,怎么会到这里来?
胖子和吴邪说,这道上,有些事情非扎堆做不可。比如说有些深山老林里的大斗,你一个人绝办不掉。一来太多必要的装备你一个人背不进去,二来好东西太多你一个人也带不出来。这种古墓一般环境极端险恶,你能走运活着打一个来回也不错了,再要两三次的冒着风险进去,恐怕谁都不愿意,所以,一有这种情况,就会有一个人出来牵头,古时候叫“捉斗”,民国时候的行话叫“夹喇嘛”。
吴月一直坐在床铺上,除了必要动的时候。都是坐在床上,就没差睡觉也坐着了
这一次“夹喇嘛”的是光头。那光头人脉很广,认识胖子一个北京的土瓢子朋友,而胖子很多路子都是他那土瓢子朋友给搭上的。这一来二去,胖子就上了这车了。
吴邪问起胖子我三叔的事,胖子直摇头,说:“奶奶个熊,你还问我,你胖爷我要知道这事情又和你那狗屎三叔有关系,再多票子我也不来干。”
吴邪心里叹了口气,心说那闷油瓶必然也是光头联系的,估计也问不出什么来。这里了解情况最多的,除了吴邪和潘子,要么就还有个陈皮阿四,以及现在不知道还有没有消气的吴月。
闷油瓶一如既往的闷,也不和吴邪打招呼,一直就在那里打瞌睡。想故作殷勤的和他叙叙旧,说了几句发现他根本没在听,胖子让吴邪别费力气了,说他上车来后一直都在睡觉。
突然吴月反手就跃上闷油瓶处的上铺,某闷瓶子瞥了吴月一眼准备继续睡“这次行程,知道多少”连个标点符号都不给,吴邪表示能跟这闷油瓶子干的多半也只有自家这个妹妹了
“没说”一瞬间,张起灵把吴月的装扮打量了一遍心想:怎么和自己一样?
车开了以后,吴邪和胖子和潘子一起锄大D,打跑的快消磨时间。吴邪一边打着一边琢磨这陈皮阿四。胖子还低声问我:“这瘦老头是谁啊,拽的二五八万似的。”
潘子轻声和胖子讲了一下陈皮阿四的事情,胖子听到他九十多岁了,脸都绿了,说道:“你可别告诉我这老家伙也得跟我们上山。要真这样,到没人的地方我先把他给人道毁灭了,谁也别拦我,反正他进去了横竖是一死。”
潘子赶紧压住他的嘴巴,轻声道:“你他娘的少说几句,老家伙精的很,给他听到了没到地方就把你害了。”
胖子还想说什么,一直没从张起灵那铺下来的吴月突然倒挂下来。头正好处在那三人中间,一脸阴森的看着胖子开口说道:“四爷怎么死还轮不到你来害,小心点别被他做掉。没人救的了你”说完,吴月又缩回去看天花板了
吴邪回忆了一下陈皮阿四,在茶馆里他给吴邪的感觉就像一个高深莫测的国学大师,旁边一群人围着,以这种人的势力和造诣,再加上这么大年纪,怎么会来一个人来“夹喇嘛”?不怕给害了吗?
跟潘子一提,潘子笑道:“这你就不懂了,咱们现在都是三爷夹来的喇嘛,不管是小沙弥还是方丈,现在都给三爷夹着呢,这是江湖规矩。他要分这杯羹就得按规矩来,他来头再大都没办法。”他想了想,又道:“不过他娘的我们是得小心着这老头,表面上他是一个人,其实他这样的人,肯定有安排自己的人在四周。”
胖子听了骂道:“老子就搞不懂了,你那三爷整这么个人出来干什么?这不存心添乱吗?要这人真这么邪,我看着咱们得先下手为强,要么绑了要么做了。”
潘子看了看门口,说道:“我警告你别乱来啊,三爷提这个人来肯定有用意,咱们就买他的面子,反正他这么一大把年纪了,年轻时再厉害也没用,到时候要真……哎呀!”
他话还没说完,闷油瓶和吴月的手突然从上铺垂了下来。一把捏住了潘子的肩膀,力气极大,几乎把他捏的叫起来。吴月的身子还侧了一点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