尸体依旧在那挂着,面具的表情似笑非笑。阴冷的氛围,让吴邪不禁打了一个寒战他在老爷子的资料里看过这些信息,只是觉得太过于玄乎根本没有去注意更没有仔细去看
老痒脸色有点难看,犯了嘀咕,问凉师爷:“你说得也太恐怖了,那如果给这螭蛊附上了,马上扯下来总没事吧,不会有啥隐患吧?”
凉师爷说:“我也没中过,螭蛊很难解,我想要是给附上了,绝没办法简单地扯下来了事。这种事情,咱们还是预防为主,这些干尸,我们尽量别靠近了。泰叔也是从这里掉下去的,他这样的老江湖,估计总不会是失足,要小心一点。”
吴月看了看吴邪三人,再看看头顶将近密不透风的青铜枝桠只是暗沉了神色。她没说话,她觉得没有那个必要……上面的情况虽然大致知道,但是也不是自己能够掌控的局面。所以还是别妄下定论比较好
老痒皱了皱眉头,想说什么,又没出口。吴邪就问他,照着现在这样子,还要爬多长时间,如果上面全是这样密集的枝桠,估计累死也到不了顶。老痒说,上面还会稀疏起来,当时他爬的时候,只有一只小手电,照明很差,没有注意到这些干尸,也没猴子来袭击他,所以现在他也不知道自己爬到什么地方了,不过反正自古华山一根柱,你往上爬总不会爬到其他地方去。
吴邪感觉此地不宜久留,就招呼他们先过了这一段再说。和凉师爷一起的还有一个胖老板,此人大有可能在上面,要是给他先到了顶上,就麻烦了。要是埋伏起来,四个人说不定就会死得不明不白。不过,也不一定毕竟像吴月这样的更是不省油的灯,谁死还不一定
吴邪想到这里,不禁一愣。不知什么时候,吴月成了他做一切危险事情的筹码、后盾
吴月看了看吴邪,不禁一笑。或许这才是她要的,又或许……这是她看着他如这道最后的一份保障了
老痒说:“说得有道理,你等一下,我打一发照明弹,看看上面有什么埋伏没。”说着拿出信号枪,对着上方,笔直地开了一枪。
信号弹飞到顶端,并没有撞到头。吴邪脸色不是一般的无奈,吴月拍了拍他的背笑了笑摇摇头。吴邪更无奈了,这是在告诉自己爬不动没关系有办法吧自己带上去的节奏么?
吴月笑着点了点头,吴邪表示自己真的没有炸毛的冲动
你他娘的吴月!你又在想什么鬼点子!
信号弹烧了起来,向上看去,果然再往上不远的地方,枝桠又稀松了起来,想不通为什么要这么设计,而且从下面看上去,二百米的范围也不是无法目极,还是可以看到一些东西的,虽然无法说出那是什么。
信号弹落下来,老痒注视了一段时间,说道:“看样子那胖广东老板没埋伏在上面,说不定就泰叔一个人活着进到这里来了,毕竟外面那棺材阵不是那么好……哎,那些是啥东西?”
信号弹落到还有六十几米的时候,我们看到那一段的青铜树干上,有不少凸起的东西。仔细一看,我就觉得后脑一麻,冷汗直冒到了脚底,整个足有十米的一段距离,青铜树干上,附满了一张又一张的脸,不!应该说是那种诡异的面具。
信号弹坠落下来,划过这一段区域,这些脸动了起来,纷纷避开灼热的光球,看上去,就像一只又一只长着人脸的甲虫。
这些应该就是凉师爷口中所说的螭蛊的正身,古人将它们养在特殊的面具里,竟然繁衍了下来,刚才还半信半疑,想不到这么快就碰上了,还是这么一大群。
所有人的脸色都不好看“两……两位小哥,这些都是活的,那些螭蛊在面具底下附着呢,怎么办,我们怎么过去?”凉师爷颤抖的问道
“害怕了?”吴月拿出锁链,甩了甩然后猛地一抛‘刷拉’一下跃了上去。凉师爷见状,双腿抖了抖他害怕……
“别慌,我看它们怕火。我们打着火把上去”老痒道“不一定,刚刚的信号弹温度极高。它们自然会避开,火把就不一定了。刚才的猴子就是个例子”吴邪快速反驳道
“那你说怎么办?”老痒问吴邪道,“你是不是有啥主意了?”
吴邪说道:“现成的主意我没有,只是一个初步的想法,不知道成不成。”
老痒不耐烦道:“我知道你鬼主意多,那你快说。”
指了指几十米开外的岩壁,说道:“直接这么上去太危险了,如果真的像凉师爷说的,这些活面具肯定有什么法子能爬到我们脸上来。硬闯肯定会有牺牲,我们不如绕过去,你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让我们荡到对面的岩壁上去,上面这么多窟窿,也不难爬,我们也可以好好休息一下。”
老痒看了看吴邪指的方向,叫道:“这……么远?荡过去?”
吴邪点点头,比画了一下:“我脑子就这么一个想法,我们不是还有绳子吗?你拿出来看看够不够长,如果这招不行,我看只有下去,下次带只喷火器过来。”
吴月笑了笑“加油,我看好你们啊”调侃的语气让人不爽,吴邪看了吴月一眼温怒道:“小月你也跑不了”“知道啦知道啦”宠溺的语气又让吴邪有火无处发,真不知道她到底是个什么性子
绳子上有U。aa标签,世界上最好的登山绳。看着这个绳子吴月不由的觉得好笑,等下又要去救人了是嘛
这种绳子,如果直径在十毫米以上,几乎可以承受三吨的冲击力(就是突然坠下)强度足够,只是不知道长度够不够,老痒将它垂下树去,目测了一下,不由叫了一声糟糕,绳子总长只有十几米,要到达对面,还差很长一截。
“怎么办?”他问吴邪,“就算把我们的皮带接起来也不够。”
吴邪捏了捏绳子,发现这是十六厘米的双股绳,不由灵机一动,说道:“没事。咱们把这绳子的两股拆了,连成一条,就够了。”
“小吴哥,行不行啊?这绳子这么细,不会断吧?”凉师爷问道,“你看,这简直比米面还细,您可别乱来啊。”
“国外登山杂志上是这么说的,总不会骗我们。要不然,把小月她的锁链拿过来试试?”吴邪回答
所有人都带着奸笑看着吴月腰间的锁链,吴月不由的无奈。喂喂……等下还要靠这锁链救你们呢,别介啊……
最终的结果,锁链还是被吴邪的一个看似很萌的表情骗去了。吴月一脸生无可恋的蹲在一旁画圈圈
老痒拿起锁链的一头,用尽全身力气甩了出去。锁链盘上了对面的比较大的钟乳石上
吴月看了看,笑道:“小邪,加油爬”言罢,飞身出去。甩出手腕上的钢丝线,一声低沉的悲鸣声吴月跃上了对面的钟乳石上
吴邪看了看,咬了咬牙。去他娘的吴月!你到底还有多少装备给劳资藏着掖着!
吴月看着吴邪那抓狂的神情不由的好笑,果然逗吴邪是她永远不可能少的一份乐趣。表情太特么萌了
准备开爬,两个绳子都粗的足够承受他们的重量只是……吴邪招呼他们开始爬的时候,就看到那俩人一脸:打死我都不爬的表情。吴邪真心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他娘的又不是让你们干啥。怕个p啊!别告诉我你们俩恐高!
那俩人似乎看出了吴邪的想法,点了点头。吴邪一脸黑线内心怒吼道:去他娘的恐高!你们恐高会爬到现在!骗谁呢!
无奈之下,吴邪只好自己开头。吴邪把包给了老痒,老痒把拍子撩给了吴邪说以防危险。就目送吴邪爬绳子去了,吴邪把整个人挂在绳子上的时候脸上的表情是吴月永远都会笑出声的表情:一副壮士一去不复返的表情。笑的吴月差点掉下去
只听‘咯吱’一声,两边的绳子收紧。吴邪心里念着别往下看,可是眼睛还是不由自主地向下瞟了一眼,我的天!呻吟了一声,马上转过头,闭上眼睛,念阿弥陀佛。
老痒叫道:“喂,老吴,你磨蹭什么?快爬啊,你待在上面更危险。”
吴邪问候了老痒的祖宗一声,深吸了一口气,移动手脚,开始向对面爬去。之后,吴邪就在懵逼的状态下爬完了全程,一到钟乳石上整个人就直接摊在吴月怀里了。真特么刺激!
吴邪缓过来之后,看了看四周的环境。对老痒打了一个手势,十分钟后吴邪把瘫的如一堆烂泥的凉师爷拉了过来。老痒刚爬不久,就听见钟乳石‘咔擦’一声裂了一条缝。吴月神色一沉,捞起锁链,老痒不等吴邪大喊,退了回去。
吴邪疑惑的看着吴月严肃的侧脸,又看了看老痒。只见老痒用口型告诉他:“快跑……”
吴邪和凉师爷向上看了一眼,岩壁上全是螭蛊。一张张狰狞的脸,俯视这三个人“看什么看!跑啊”说完吴月把吴邪推到锁链上,吴邪回过神爬到绳子上,不等吴月去拉凉师爷他自己就跟上了吴邪。只是,本来那绳子还是能撑的住吴邪他们的重量的,只是吴月皓腕一转扇子旋转着把青铜树那端的绳子给削了
“卧槽!吴月!你他娘的在干什么!!!”最底下的老痒吼道,吴邪也没好到哪去被撞的七荤八素的额头还被划了一道口子,鲜血直流
“吼!”一声类似于龙啸的声音炸开,在空旷的空间里回荡的好几圈。底下还在晃动的三人均是一愣,随即就看见吴月一脸狰狞的跃起,甩出了折扇飞回来的折扇上面零星的沾着绿色的液体
钟乳石不断开裂,再加上吴月几次的超重力下坠。几乎是撑不住了吴邪赶紧伸手,抓住边上的钟乳柱,跳了过去,然后把凉师爷也拉了过来,凉师爷吓得够戗,抬头就直说谢谢,才说了一句,突然一张面具就从上面蹿了下来,一下子抓在了他的脸上。
那一瞬间,吴邪似乎看到面具底下,几只螃蟹腿一样的爪子伸了出来,凉师爷发出“呜”的一声惨叫,想用手掩脸,但是已经晚了,面具已经盖了上去。他拼命想扯掉面具,可是那面具好像贴在他脸上一样,几次扯出来又吸了回去。想去帮他,可是他发了狂一样地乱撞,还没靠近,就被他一下子顶翻了出去
钟乳石彻底断裂,吴月收回了锁链‘啪’的一声抽打在螭蛊堆里。一堆螭蛊被抽落“啧,吴邪!”吴月大喊一声可只听见呜呜声,吴月咬了咬牙。跃了下去,只见凉师爷身上爬满了螭蛊吴邪脸上也贴着一只。吴月不由分说的跃到吴邪身边巧手一抓,硬是吧螭蛊给扯了出来在吴邪面前捏碎
抬起头,就看见一只螭蛊落下来。吴月微微张嘴“吼”一声吼吧落下来的螭蛊给震的粉碎,也震飞了如潮水般涌来的螭蛊,只是一波接着一波根本来不及反应
“老吴!快点去拿火把!我和吴月掩护你!”老痒突然大吼一声吴邪担心的看了吴月一眼“快去!”吴邪咬了咬牙,向火把那方向爬去。吴月用钢丝线勒住不远处的钟乳石,猛地跃起甩动锁链抽掉一片的螭蛊。老痒一边固定身体,一边开枪
老痒又一次甩开身上的螭蛊,想爬到吴邪的身边来,可是在抬头看他的时候,突然呆住了,叫道:“老吴,你怎么回事?”
吴邪看他呆在那里,几只面具落在他肩膀上直往他脸上的衣服里爬去,大叫道:“什么怎么回事!小心!”
老痒才反应过来,慌忙把肩膀上的螭蛊拍掉,然后对吴邪道:“老吴,我说你——没发现?这不对啊!”
“什么不对!”吴邪将他拉过来,不耐烦地大叫,“什么时候了,有屁快放!”
“你看看你,身上一只面具都没有啊!它们怎么不爬你身上去!不可能啊!”
吴邪低头一看,自己也啊了一声,又看了看凉师爷和老痒,他们身上都爬满了螭蛊,怎么甩都甩不掉,可是自己身上,的确一只也没有。
吴邪心里咯噔了一下,马上回忆起,从刚才到现在,除了飞到自己脸上的那只外,身上的确也没有爬上来过。刚才一路混乱,一直没有发现,还觉得自己运气不错,现在看来,有点不对劲。吴邪急忙往四周看去,发现那些螭蛊虽然同样也向他爬来,但是一靠近,突然就改变方向,向其他地方爬去,似乎像忌讳火把一样忌讳着吴邪。
吴月淡淡一笑
“怎么回事?”吴邪心里奇怪道,赶紧试探性地一抬手,去抓最近的一只面具,手还没碰到,那一片的螭蛊已经稀里哗啦地向后退去。
吴邪看了看老痒,老痒也看了看吴邪,两个人都莫名其妙,老痒叫道:“我的爷爷,这一招真酷,你是不是手上不当心沾了什么东西,快看看!”
马上一看,手上除了撞伤后留下的血滞和污垢之外,并没有其他的特别。
这可怪了,它们怕自己什么呢?难道它们的寄生还有选择性?
吴邪看到这些螭蛊退却的样子,想起了闷油瓶震退尸蹩的那一幕,心里冒出了个问号。
等等,难道是……血?
“好了,小邪。没空纠结了,这两个拖油瓶就拜托你了”言罢吴月飞身而上,一声鬼吼又震退不少螭蛊
吴邪看了看吴月,又看看老痒条件反射的伸出手。让他瞠目结舌的一幕出现了,螭蛊如见到杀虫剂一般飞快离开老痒的身上,这情形就如尸蟞碰见张起灵的血一样
“不是吧!”吴邪下巴都掉到了地上,心说不用这么给面子吧。
老痒还不明白怎么回事,大叫着要爬上去拿火把,吴邪拍了拍他,对他说:“等等,你看,好像有点不对劲。”
说完,吴邪将手向上扬起,向已经在抽搐的凉师爷爬了几步,几步而已,那些地方的螭蛊潮水一样地退了出去,刚才那些整齐的面具触动声,突然间乱成一团,被一种惊恐的吱吱声压了过去。
老痒目瞪口呆地看着吴邪,好像在看着什么怪物一样,吴邪不去理会他,爬到上面,把手往凉师爷脸上一放,那只面具突然就拱了起来,马上抓住它,用力一扯,将面具扯了下来,还顺带扯出了一条满是黏液的“舌头”一样的东西。凉师爷本来已经在半昏迷状态了,那“舌头”一拔出他的喉咙,立马就呕吐了出来,喷了自己一身。
吴月在上方笑了笑,看来。张起灵给他吃的麒麟竭,在关键时刻还是有用的
甩出锁链,锁链如游龙一般缠住三人的腰。一个拉力被吴月直直往上带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