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姐姐江云婳则是在隔壁的学堂,相当于现代的高年级,她所在的这个班是年龄八岁至十二的,瞧着一个个都是满心童真,就她一伪小孩。
没过多久,女先生便来了,模样端庄严肃,差不多三十岁左右,晨曦的时候还听姐姐说,教习她们的是抚州有名的先生,姓谢,好像是位寡妇,无子无女。
谢先生进来,目光严厉的扫过几个缺席的位子,“今时又谁迟到、没来?”
“回谢先生,周微没来,好像是病了。”一个大约九、十岁穿水蓝色齐襦裙,头扎双丫髻的女童声音弱弱道。
一听这样的由头,谢先生不禁眉头一皱,戒尺往木桌上一拍,厉声道:“病了?她这月份可是病了第四回了,再有下次便不要来了!”
“我……我会转达姐姐的。”那女孩弱弱的吱了一声。
“那是广定伯府的庶女,周薇是她嫡姐,唉!可怜周芙了。”说话的是她旁边的女孩,约摸十一岁的样子,都说古代的孩子早熟,本是怀疑的,如今倒是信了。
“她嫡姐待她不好吗?”云姝眨着水润黑白的大眼眸,问。
身旁的女孩一副“你傻啊”的眼神撇了她一眼,左手支撑着下巴,嗤笑了她一声,“这嫡母怎么可能会对庶出的孩子好,不虐待、苛刻已经不错了。不过,妹妹你年纪小,不懂也正常,话说你是哪家的小孩啊?长得倒是水灵灵的!”
这是在夸她吗?云姝心里想着笑笑,异常灵动的杏眼黑白分明,右眼下侧的一颗泪痣作为修饰品,更是格外粉嫩娇俏。
“江云姝。不是生姜的姜,是江水的江。”她还特地解释了。
“原来你就是那江知府的幺女,我是夏青瓷。跟你姐姐也认识。”
夏青瓷?好像有点耳熟,在哪里听过的样子,喔!想起来了,她母亲不就是先帝的长女定福长公主。
“郡主?”云姝轻喊了一声。
“也不过是个封号罢了,平时你就叫我……夏姐姐。”
可是我心理年龄比你大多了,啊!还要喊一十一岁小姑娘叫姐,有点囧囧的。
好吧!不能拂人家郡主的面子。
谢先生的第一节课讲的是书,一些前古人留下的古诗词文言进行赏析,这首诗,好像是她前世小学学过的了,可是到如今,再好的记忆也给忘了。
课时上到巳时,谢先生下课后便布置了作业,用午膳的时候,因为玲珑阁没有设有食堂,所以吃食都是家仆带着的。
后院有不少亭台石桌可以来用膳,她选了一处景致淡雅的荷塘边,赵嬷嬷提着膳盒过来布菜,姐姐从另外的学堂过来,与她一起。
“姝儿,第一天可还习惯?”姐姐带着秋菊,提着裙摆坐下,柔声问。
“嗯,挺好的……就是,姐姐,你跟夏青瓷很熟吗?”乘丫鬟布菜的时间,江云姝忽然想到了那个郡主。
江云婳听妹妹这般说,便点了点头,双手交叠的放置于膝盖上,回忆起来:“嗯,她比我小两岁,虽然贵为郡主,性子有些傲气,但是和她慢慢相处还是极佳的,之前与她讲过,让她照顾下你。”
“难怪……”
古代人讲究食不言寝不语,所以她和姐姐用午膳时,倒是十分安静,周周所以有不少人聚在一起,但这个时间段,只有微弱的窸窸窣窣谈话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