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络以已在三皇子府待了三个月,她只记得那天不到午时,一行人就到了三皇子府,她是被红姑叫醒的,原来是她悲伤着悲伤着就睡着了,还流了一身口水。害得即使在三皇子府她只有三皇子与红姑两个半熟的人,也不敢见着他们两,偶尔要碰见也偷偷的避开去,所以待了这么久只见两人几面。
其实最主要还是因为她是三皇子府新来的丫鬟,得去学习规矩学做事,怎么接人待物,怎么辨识洛安各大门府的主仆,特别是那些有职位的权贵大人物,每天天没亮就起,中间也就两餐饭的时候可以休息片刻,天黑了才从浣晴姑姑那出来,又得到厨房跟玉珧姑姑学泡茶去,言而总之,总而言之,她要到很晚才能看到自己的床。
这天一大早,又早早的起了,洗漱好推门走出屋子,天实在还太暗,黑沉沉的,双眼又没完全睁开,迷迷蒙蒙间碰见了她每天心心念念想见又不敢见的人。
借着路边掉挂的灯笼,她见红姑还是穿着一身红衣,走在两个身穿青绿纱衣的婢女前,更是突出醒眼。
“两天不见,果然瘦了。”红姑停住脚步,看向络以,淡淡的道。
她见到红姑,激动得近乡情怯,只望着红姑,一动不动,其实她是想直接冲过去,紧紧的抱住红姑,告诉她,这三个月她是怎么熬过来的。
这三个月的确不好过,教导她的两位姑姑都严得不能再严,稍有差错便恨恨的数落她一顿,有时连她自己都怀疑自己的智商,严重时打掌心,最严重的是罚她不许吃饭,即使饿晕了也要等到时间过了,用冷水浇醒才能吃,日子就这样身心皆备受摧残的过着。
三个月来没几天好过,她也学会了好多,觉得自己的本事也见长了,特别是掌心的肉都变厚了,即使是打人最疼的浣晴姑姑她也没那么怕。
“红姑。”她还是止住了要上前的身子,弱弱的唤了声。
“嗯,还有礼数。”说完也不等络以反应便领着她身后的两个婢女走出去了,步子不急不缓就如浣晴姑姑教的一样。
她望着她们渐行渐远的背影,将刚涌出来的心酸逼了回去,往往日的老路走去,步子略重。
到意院时,浣晴姑姑已经在榻上翻着书,络以忙走进去。
“姑姑。”她望向浣晴正翻的书页,是府里往日的来往礼单账本。
“还是学不会规矩,天大的事,也要沉稳如山,急步会出卖你的情绪,气息大小更是明明白白的告诉他人你遇到了多大的事,还是记不牢,眼神,最是关键呀。”浣晴慢悠悠的道,也不看络以,还在认真的看书页上的内容。
“是,络以记住了。”络以认真答道,挺直腰背站在榻子一旁。
“.…..”
浣晴不说什么,只是书翻的更快,全神贯注的记住上面的内容。
“明晚要办宴,许多权贵都会到,即便不到前院去,你也要多注意,礼不可无,言行举止不得有失,我们代表的可不仅仅是自己,明白吗?”浣晴放下手中的账本,严肃认真的望向络以。
“是,是办什么宴?”
“皇子,哦不,应该叫王爷了,几天前,皇子已被封为景王,明晚是庆贺宴。”浣晴脸上露出难得的喜悦。
“.…..”
“这是要宴请的几家大户,你现在将这本书看完,然后拟出这几家该回的回礼给我,还有这是府里库存的物件账簿。”边说边将桌上的俩本书及一张纸递给络以。
两人在意院忙的不可开交,浣晴在看明晚宴会行程的细节之处,络以时不时的去问她两句,在侧厢房的婢女也时不时的来向浣晴交代任务或是问问题,一早上就这样过去了。
午时,两人刚用完络以从厨房提来的早饭,只见外面来了位婢女,说是红姑派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