络以到敬院时,梦五正训着敬院的一个婢女,说是训,但其实她说的很轻柔,就像普通的交谈般,唇角还擎着春风般的笑。络以精神还恍恍惚惚,也没仔细的听,只是她说的轻柔,没有半分戾气,那丫鬟却是如临大敌般,脸色一会红一会黑,大气也不敢出,就那样战战兢兢的跪在那。
不知过了多久,那丫鬟拜谢了梦五后,便悄然出去了。
梦五捧起茶杯喝了一口,才笑着道:“不知你找我,是有什么事?”
“......”络以不知在想着什么,脑袋昏沉便罢了,还神游去了,也没听见。
梦五又浅笑道:“你找我,可是有什么事?”
她如梦初醒般,回想了一下,才道:“是。”
“什么事?不知我可否能帮上忙?”梦五笑盈盈道。
“你......嗯。”络以点头,随即跪了下去,轻声道:“络以愿意受罚。”
梦五淡淡的笑着,抿了口茶,才道:“身为王府的人,有这点觉悟,不错,孺子可教。”她看向门外,淡淡的吩咐道:“来人。”
本是看着空无一人的房门外,突然进来了四个婢女,右手各拿着一根一人高的木棍,她们的步伐却是不见半分凌乱,步伐整齐,整齐有序的站到梦五的前面。
“五姑姑。”她们齐声道。
“嗯,三十大板。”梦五淡淡的道。
“是。”一个女婢转过身来,对着络以轻声道:“趴到上面去。”说着看向门外的长凳上。
络以起身缓步走到外面,趴在了长凳上,突如其来长凳上传来的冰寒,冷得她紧紧的抓住长凳的边沿,还有些昏沉的头也清醒了好多。
“上刑。”梦五坐在不知何时已搬了出来的椅子上,微睥着院门外,轻声道。
站在络以周围的四人听到吩咐后,立马就一人一棍的往她身上打了下去,四人下棍的力道没有半分差异,竟是神乎其技的一样。
但棍下的络以却已经感受不到她们的力道,在打了几轮下来后,她已经神情恍惚,身上已冰冷了去,连身子都感觉不是自己的,半闭着眼,那种疼痛就如梦里般,只是她身上没有出血,但不出血的痛,更是痛彻心扉,刻进骨髓。
她不知自己是何时痛昏了过去的,从那个噩梦中醒过来时,红姑正站在床边,皱着眉看着,眼里是淡淡的担忧。
“红......姑......”络以嘶哑道,但脖子疼的她皱起了眉头,随即才发现全身辣的发疼,特别是背上,肩膀处好像已散架了般,动一下手也痛的厉害,脑袋也昏昏沉沉,比早上还要厉害。
“还以为醒不过来了,”景王走了过来,站到红姑身后,冷声道:“倒是个命硬的。”说完冷冷的盯着他。
她这时才看见原来他也在,他仍直直的站在那,只是她感觉他站的姿势好似有些僵硬,连语气也没了平时的凉薄,多了丝寒冷,好似比冰天雪地的外面还要寒冷,他的眼睛里有股怒气,气的瞪得都比平时要大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