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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篇外

女朋友小我整十岁,多数时间里,我一直扮演着父亲的角色,像照顾孩子一样,宠着她。书上说过爱一个人,就应该把她宠成孩子,我一直努力这样做着。尽可能,让她保持着天真,随性。尽量,让她可以肆无忌惮的发脾气,耍性子。只要她乐得其所,我任劳任怨。

昨日,赶上哥哥的生日,我一时高兴,就多喝了几瓶。说实话,人开心与不开心的时候,喝酒会呈现两个状态,不开心越喝越醉,开心了越喝越清醒,越喝越兴奋。

她躺在床上戴着耳机看鬼片,我坐在床边,端着酒碗对着手机视频喝酒,她突然坐起来对我喊:“小点声,听见没?”

我吃惊的看了她一眼说:“知道了,”我起身往厕所走,她跟在我的后面。

她趴在卫生间的门口,满心不悦的看着我说:“那是怎么了?就不会小点声音吗?那怎么就非的扯脖子喊吗?”

我央求着说:“在忍一会,最后一瓶啤酒,哥哥生日,马上好了,听话!”我一边说一边脱下裤子就小解,因为实在憋的难受,也没顾忌她在没在我身边。

她瞪大着眼睛继续说:“不行,我忍不了了,你瞅瞅你一天喝点酒,不喝不行吗?非的喝,走路都直晃荡,能不能行了?”

我有点不耐烦的说:“这不二哥过生日吗!还有一点酒,喝完就完事了,你听点话,好吗?”

她用命令的口气说:“不行,你马上关了视频,我要睡觉了。”

我有些气愤的说:“你一天能不能懂点事情?能不能不要什么都随你自己的性子,你说干嘛就干嘛?你说咋样就咋样?”

她用挑衅的口气说:“我就这样,你不喜欢就别在一起呀。”

我无奈的说:“你会说点别的吗?怎么一到这个时候就说这话,老说有意思吗?你当我不敢跟你分是怎么的。”

她继续用挑衅的口吻说:“那就别在一起了,我一会就收拾东西走,你继续跟你哥他们喝吧!以后,都没人管你了。”

我怒气冲冲的说:“分就分,你少拿话威胁我,我不吃这套。还什么都你说了算了,我怎么就一点发言权都没了?”

她说了一句:“你随便。”就转身往内屋走,我也走了进去,关掉了视频。一个人坐在床边,身体气的哆嗦个不停。

我问:“你确定分了,是吧?”

她回答:“分呗,我是受够了,你老喝酒,我可受不了你老这样。”她穿上了衣服,开始穿鞋子,身子低下去,因为裤子太紧,够不到鞋子,连鞋带都系不上。她挣扎了几次,后来索性放弃,站在了门口看着我。我知道她等着我像以前一样,低下头来给她系鞋带。可是,我没有,我只是想起了两年前,我刚认识她的时候,她还是个小女孩,一米六六,体重140,看着胖乎乎的,实在可爱。而今,两年过去了,她体重已过180,怎么看都觉得笨笨的。他们说这个世界上,只有你爸爸会告诉你:“在外面记得多吃点,记得要吃饱了。”而她父亲,总让她减肥,我总怕她吃不饱。所以她变成了胖子,我变成了煮夫。

我气愤的问:“我喝酒怎么了?我又不是像别人那样。我只是在家里,跟我的弟弟哥哥们喝酒。我不就说话声音大了点吗?你至于这样吗?”我点了一根烟,极具郁闷的抽着,手机在床上躺着,它是那么不死心的一遍遍的响,我是那么不死心一遍遍问她:“你真的确定,分了,不在一起了,是吗?”

她说:“你以后,好好照顾你自己吧!我真的不想跟你在一起了,你说我图什么,你房子没有,车没有,我就这样还跟你在一起了两年,我都不知道自己图什么。”她站在门口,说走不走的样子,而我依旧低着头抽烟。

我借着酒劲说:“你走吧!你走我也走。都特么走,留在这干嘛。”我站起身走到衣柜门边,用手拉开衣柜门说:“你衣服不拿吗?我都帮你都装上。”说着,我就把她的衣服往行李箱里装,我头脑迷糊,连手都变迟钝了,衣服装进去,又掉出来,一遍一遍的装,箱子塞的满满,我趴在皮箱上,却怎么也拉不上拉链。

我想,如果,回忆可以装进行李箱,我希望她可以一并打包带走,我什么都可以不要,可是我想变回曾经那个放荡不羁的自己。

记得,刚认识的时候,她送过我一句话:“如果有一天,你变的一无所有,我就是你最后的行李。”我当时听了很感动,笑着问她:“这么重的行李,我可背不动。”可是,当时我多么想问她,现在我依旧一无所有,而我却留不住你这箱子行李。

“你有病吧!我自己装,用不着你。”她走上前来,一把抢过了箱子。

我苦笑着抬起头,看着她说:“别的呀,我一定的帮你。当初,是我把你从家里接出来,把你带到我身边的。如今,你想走了,我应该亲自把你送走才行,这样做我才能安心。我是什么都没有,你说的对,所以,你说的对,走吧,别在我身边耗着了,你离开我,肯定能找到比我好的!我是啥都不是,什么也给不了你。”我坐在了地板上,头低到了地上。

人总说:你离开吧!离开可以找到更好的,却不想,离开这个爱人,再次遇到喜欢的,却发现一个现象,定是一个不如一个。不是你遇不到更好的,而是,你为了曾经无法改变的自己,做了太多的妥协,人没变,只是你适应了曾经的不适应,改变了曾经自己的无法改变。于是,你开始后悔,自己当初如果能愿意为他改变,现在,是不是会更好呢?你永远也得不到一个答案。

她往门边走,边走边说:“肯定的,你放心吧!随便找一个就比你好,行李我先放这,明天我回来拿。”

我说:“你等一下!”我拿过来电话,拨了出去。电话的那头响了两声,就有人接了,我问:“喂,老潘,睡了吗?”

老潘带着困意说:“马上,都要睡着了,怎么了?”

我说:“没什么,你借我两千块钱,我用下,你弟妹要跟我分手,我想多给她带点钱。”

电话那头嗯了一声,就挂断了电话。十秒钟后钱就转了过来,我又把钱转给了她。

我说:“我把所有的钱都给你,你带着,回家给你爸爸买点东西,我能做的就这么多了。

她不说话。

我又问:“那咱俩分了,微信要删了吗?”

她头侧向另一边说:“随你便。”

我无奈的笑了笑说:“哦,那就都删了吧,不然看着难受。”我站起身来,走到茶几旁,拿起烟又点了一根。她走近身来,从烟盒里也拿出来一根,点上。

她看着烟头自言自语的说:“你说,烟头烫在胳膊上,疼不疼,应该没有心疼吧。”

我右手拿起烟,看着烟头一点点燃烧,白色的烟,离开烟头冲进空气里,消失不见。我用力吸了一口,烟头烧的火红,在一用力按在了自己的小臂上。我双眼含泪,笑着看着她说:“试试不就知道了。”我的手还在发力,烟头冒出滋啦的声音,挣扎了两下,就熄灭了。

她喊:“你有病吧!”我喜欢看着她一脸紧张的表情,她看着我的手臂,说不出话来。

我拿起打火机,点燃了熄灭的烟头,狠狠的吸了一口,说:“我是有病,没病怎么能看上你?”

她转头说:“你是真有病。”

我说:“我是有病,没有病早跟你分了,不然老这样在一起,有什么意思?”

她不屑的说:“没意思,那就别在一起了呗。”

我暴跳了起来,拿起电话喊:“那还废话干嘛!删呀,把一切都删除了,我们都放了彼此,干嘛搞的这么累。”

她拿起电话喊:“来呀!谁不删都不是妈养的!”

朋友圈满满的都是回忆,从2014年到现在,每个月我都会发一条说说,庆祝我们又在一起度过了一个月,别人总是嘲笑我秀恩爱。可是,我想这不过只是一个见证,见证我们一起走过的岁月。因为,回忆太飘渺,唯独照片可以真正的诉说岁月,留下痕迹。待我们想不起的时候,以照片为证,告诉自己,我们曾经是那么的相爱。

我看着照片说:“2014年11月27日,我们在一起两个月,那天你穿着蓝色的风衣。”

她打断我说:“别念了,都删了吧。”

我又问:“你确定分手了,是吗?”眼角的泪水,止不住的往下掉,噼里啪啦。掉在了被子上,融进了时间的洪流。

她说:“别废话了,赶紧删吧!我都快删完了。”

她眼泪也一直在流,我看着过往的照片,泪水也一直在流。我想,我还能有多少个两年,去经营一段感情,我还有多少的激情,去爱一个比自己小十岁的姑娘,我还有多少精力,去诉说那么多的蜜语甜言。我想,我们都没有,我们都是受伤的孩子。因为,怕失去就会失去的更多,我们本就一无所有,所以,我们更不想失去,哪怕回忆。

照片从2014被我一路删到2016,每一个月都有属于我们的回忆,我一边删朋友圈,一边存照片。我不明白,为什么女人无情起来,要比男人绝情的太多,我多么想告诉她:“亲爱的,这个世界再也不会有比我更爱你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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