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了后就觉得自己必须回去了。我必须去问问那个绿茶婊到底在做什么。于是我没说话，转过身换了鞋就走了，招呼也没打。下楼，上车，直奔万科花园。
我一进家门，就见到沈别情和王一挤在一起看电脑，沈婕妤和老李在聊天。我进门后脱了鞋，看着沈婕妤说：“进屋，我有话和你说。”
老李一看就知道不对劲儿，看着我说：“你犯什么病？你小子疯了？信不信我揍死你小子。”
沈婕妤抿抿嘴，然后一笑，随后皱了下额头说：“爸，没事的。我大概知道是为什么了。”
“你小子给我小心点。你不回家就不正常，我还有话和你说呢。”老李说着就把脱鞋拽下来，啪嗒一下扔在了地上，然后光着脚站了起来，进了自己的房间。
我知道，这是要执行家法啊！要用这鞋底子盖我啊！顿时气焰就没那么嚣张了。沈婕妤站起来看着我说：“走吧。”
我们进了屋子后，沈婕妤慢慢坐在床上，一笑说：“谈吧。”说着，她双手拍了下大腿，微笑着看着我说：“有什么话，一股脑说出来，我会给你解释的。”
我呼出一口气说：“芳芳今天给我打电话了……”
“我就知道是她，遇到点事就稳不住。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就不该相信她。”沈婕妤打断我说。然后从鼻孔深处哼了一声。
“你在搞什么鬼呀！”
“你说我搞什么鬼？芳芳不错，我打算让你娶芳芳，不好么？现在太乱，我让她置身事外是对她好。另外也能减轻你的压力。等李玉妍的事情完了后，我们回香港结婚，然后回来直接娶了芳芳，这样就能过上安稳日子了。如果现在她老是纠缠着你，只会添乱，事情处理起来会更麻烦的，你懂我的意思了吗？”
“你在替我拿主意？你怎么就知道我会和芳芳在一起？”我问。
“你要和我打赌么？”她说，“有些事你当局者是看不出来的。芳芳最适合你，也适合我们这个特殊的家庭。芳芳不像雅致那样争强好胜，而且对你一直死心塌地，不要求你做什么，只求你能多陪陪她。她善良，大度，包容，不嫉妒，不虚伪。”
“难道雅致就不好么？王一就不好么？”我问。
沈婕妤摇摇头说：“你是我老公，我不会害你的。刘雅致，王一，不行的。”沈婕妤说，“王一嫉妒心太强了，也许是还小吧。”
“你看错王一了。”我说。
“你根本就不懂女人。”沈婕妤慢慢躺在床上，闭着眼说：“时间会证明一切的。你如果要离开这个家，随便。”
我虽然心里很不高兴，但是我也毫无办法。我想不明白这娘们儿到底在扯什么王八犊子，我也不明白她为什么就认定我会娶了芳芳是根据什么。但是我隐隐感觉到，她好像有些事还是没和我说。时间会证明一切的，是啊！时间确实会证明一切的，但是，就算是到时候证明了，她对了，或错了，都没有意义。现在我一下有了一种对未知的恐惧感。
我无力地坐在床头说：“你吃定我了，我还能去哪里啊！我的心已经被你死死捏住了，就算是被你捏碎了，我也无能为力。”
“我不会害你的，你是我孩子的父亲。”我家绿茶婊淡淡地说，“去阳台抽支烟吧，抽完烟你会好一些的。”
我又无力地站了起来，走出去趴在阳台上抽起烟来。抽完后，我靠在藤椅里，吹着凉风。沈婕妤戴着帽子走了出来，然后趴在我后背上说：“李玉妍病了，我们不管她是装病还是真的病了，对我们来说都不是坏事情。你明天开始不要管她，让她病，看她能病到什么时候。”
这话我听了很反感，我说：“我都答应人家妈妈照顾她了。况且，她的病我也有一定责任的。”
沈婕妤打了我的脑袋一下说：“笨蛋，不让她来咱家和她病了没有必然的联系的。你不让她来，她可以在公司等你啊！她就算是不愿意在公司，也可以去楼下小美容院等你啊！但是她偏偏选在了车里，装可怜。这是不正常的你知道吗？”
“反正她有搞不出什么的。”我说。“估计有个十天半月的就恢复了。我都答应人家了。你放心，我不会和她干什么了。”
“你呀！”沈婕妤有点恨铁不成钢地说：“你就是见到女人就傻，男人谁也糊弄不了你。我主要是担心公司这边没人，会出事。”
“不会的，建国和杨璐都在，毛蓉蓉也在。那都是自己人。”我说。
“建国是自己人不假，但是我看杨璐可未必，还有那个毛蓉蓉，总觉得神神秘秘的。”沈婕妤说，“杨璐好像是陈国荣弄进公司的吧！”
我点点头说：“应该是陈国荣和老王俩人扶她上位的。这你比我清楚啊！”
“不会出什么事吧！”沈婕妤把那尖尖的下巴放在了我的头顶，然后叹了口气说：“到底是怎么回事呀！我怎么就想不透呢？你去查一下，小白姐在干嘛，阿飞在干嘛，还有那个叶子灵。”
“你就直接说，是不是都去雅致那里了不就行了么？这还用查么？小白姐一定是去度假了，叶子灵和阿飞一定是去雅致那里了，人家需要吃饭，需要工作。不像你，不工作照样有饭吃。你当人人都姓沈啊！”我说。
“你怎么这么刻薄！”沈婕妤没生气，倒是咯咯笑了。“还是查一下，毕竟推断的不是事实，不能作为分析依据。”
“嗯，我打个电话就问清楚了，有啥好查的呀？”我说。
“你问谁？”
“问雅致呗。她还能骗我？”我白了她一眼。
“她没骗过你？”沈婕妤又笑了。“你问叶子灵，她不会骗你的。”
就是这时候，我听到屋子里有敲门声，敲了好一阵，王一喊着谁呀就走了过去。我和沈婕妤就回去客厅了，王一趴着门镜看看问：“谁呀！”
“抄气的！”外面说了句。
我也没在意，本来抄气表的就都是晚上来的。王一刚开门，沈婕妤就说：“麻烦来了，上周才抄的气。”
紧接着，我就看到了憔悴的李玉妍扶着墙走了进来。她脸色苍白，满头的虚汗。一进来就瘫倒在了地上，王一立即去抱她说：“你怎么了呀！”
李玉妍伸着手指着我说：“李利民，你真狠！好，我看你能跑到哪里？”
老李这时候出来了，看了一眼，然后没说什么就又回去了。沈婕妤长长从鼻孔呼出一口气，然后说：“利民儿，你带她回家吧。”
王一蹲在地上，搂着摇摆妹，我眼睛红红的，走过去后一弯腰把她抱了起来，然后走了出去。回过头的时候，沈婕妤微笑着说：“爸爸那里，我来说。你安心。”
我点点头，很感动。然后就抱着李玉妍走了。李玉妍一口就咬在了我的肩膀上，然后用手挠我的脸。我知道，肯定挠出血了，但是我毫不在意。我知道，自己，错了。
我把她塞进车，然后关门。自己绕过去上车，一摸脸，一手的血。她还是不依不饶地打我，一直到没了力气。这时候我才拿出烟抽了起来。她把座位放倒，歪着头看着我说：“是不是我死了你才开心？”
我没说话。
“你回答我呀！”她用尽了浑身的力气，浑身一抖地说。
“不是。”我说。
“我看就是。我死了你才开心的话，我可以成全你。”她说。
“你这是在开玩笑，是么？”我转头问。
“你可以试试啊！”她说着，擦了把眼泪，把头转了过去。不再看我，无声地用手指弹眼泪去了。
“你这是干什么嘛！”我叹了口气说。“何苦呢？你这不是为难自己么？你傻不傻呀！”
“我不傻能看上你？”她突然转过身，又开始挠我。挠得我没办法开车，这妞儿太******暴力了。
我不得不把车停下，推车门就下来了。然后靠着抽烟。这摇摆妹也就下来了，走路打摆子，就不是摇摆那么好看了。她摸着车头绕了过来，然后还要打我。我就喊：“你******再动手，老子先死给你看你信吗？”
她就把手打在了空气里，然后问我：“你为什么丢下我？”
我仰望天空，不知道该如何作答。我俩就在这三环路上，在这成都的夜里沉默了下来。她最后也叹了口气说：“李利民，难道我不好么？”
这个问题我倒是能回答，我说：“好。”
“那你为什么扔下我就不管了？”她现在冷静了下来。然后说：“你的脸怎么流血了？”
她伸手要摸，用手挡回去了。尼玛呀，还不都是你挠的啊！我摸了一把脸，然后继续抽烟，过了一会儿，我说：“我没想丢下你不管，我只是有事，我打算一大早就去的，天不亮就去。”
“你说的是真的？”她好像有点悔悟了。
本来我也没撒谎，就是这么想的。我懒得回答，继续抽我的烟，装寂寞。看着天空发呆。她拿出纸巾，开始擦我的脸和脖子。擦了几下，我就又把她胳膊荡开了。我说：“你这算是打个嘴巴给个甜枣吗？”
“好啦！你就别生气了。据说女人挠的会留下疤的，快走吧，回去处理下。”她说。
“我又不是女人，留下疤有啥怕的。”我还是上车了。她上来后，我打开灯，看看她。她的脸色很差，额头上满是虚汗。我说：“你就是个疯子！”
“不疯不魔不成活。”她虚弱地躺在椅子里说，“我要是一直病下去就好了，你就不会离开我了。”
“大半夜的，你跑出来干嘛？你妈就那么放心？”我问。
“我妈妈从来不干预我做任何事。她就是因为干预，才婚姻失败的。”她看着我一笑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