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的那头,正是他日夜居住的冷世行宫,而这个男人,具体说还是在这个密室中长大的男人,就这样日复一日的遥望着那一头的他,遥望着,面前的这一堵‘玻璃窗’。
他是得有多大的意志力,又或者说,他的心理该有多么的强大,才能不吵不闹,安安静静的在这里守望了两年,却没有一次开口说要离开的话语,也没有一次要逃离的想法。
曾经,他给了多少次可以让他逃脱的机会,多少次假象,无奈,他竟不削一顾,嗤之以鼻。
这个男人,在这世上仅有的,让冷世另眼相看的男人,今年才十九岁,也就是说,在他十七岁时就已经来到了这里,而十七岁之前的他,就被冷世作为为数不多的对手。
可以想象,一个能让冷世铭记于心的人,又让他千方百计将他囚禁在这个坚固密室里的人,该是有多么的可怕,聪明的头脑,强大的势力,运筹帷幄的运作方式,在两年前,使得世界各国的执政要员都惶惶不安,闻风丧胆。
他,令人闻风丧胆的恐怖组织头目,暗夜门的主宰之王,木然。
他摸了摸裤兜,将里面的烟盒掏了出来,慢条斯理的抽出一支,递给了木然。
手慢慢的伸了出去,而一直闭眼的木然仿佛能看见他的一切动作一般,缓缓的睁开眼睛,看了看冷世,又看了看他指缝中的烟支,薄唇微勾,不徐不慢的接了过来,叼在嘴角。
冷世会意,啪——的为他点燃了烟,这一刻,他没有高高在上的模样,有的只是对木然的尊重。
对他来说,他们都是一类人,所谓惺惺相惜,亦是如此。
烟雾寥寥升起,木然深吸了一口,随意突出一个眼圈,在他们之间慢慢升起,扩大,最后消失不见,反反复复,冷世至始至终都没有开口打断他的这一系列动作。
等到一支烟在木然手里一点点的变短,一点点的燃烧,直到,在不知不觉中,烫伤了他的手指,他才扔掉烟蒂,抬眸,冷嘲热讽道,“该来的,还是来了,我说过。”
冷世杵烟的动作一顿,而后又继续杵着,“你又知道。”
“呵,你觉得我不应该知道吗?”木然冷笑,“两年了,你出现在这间密室的次数,需要我说吗?如果没有重要的事情,相信,冷少绝对不会想到我的存在吧?”
不得不说,木然句句都说中了冷世的心声。
他确实有重要的事,但他不能对木然倾诉,不能。
他没有回答,只用沉默来掩盖自己的烦躁不安。
一旁的木然见他不想说话,也没有要逼他的意思,单手插兜,站直了身体走到冷世跟前。
“让我猜猜。”木然玩味的勾唇,“我是不是该早点恭喜你呢,泡在蜜罐中的男人。”
冷世冷眸微眯,眼中尽显阴厉,这个男人果然不简单,不单单年纪小,而且,在与外界失去联系两年后,竟然还能清楚的知道外面的事物,这一点,冷世自问,同样的落在他的身上,他不一定能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