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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十九、回乡探亲

踏空而行,方一笑来到了十几年前他上山前经过的哪家小集市,在哪个集市还是人来人往,叫卖声此起彼伏。看着这一切,方一笑很有些感慨,十几年了,转瞬即过,自己也从一个孩子成长为一个修仙者了。

“两块灵石,入室丹一枚,赔血大甩卖”“一块灵石,祖传修仙秘籍,仅此两本,儿孙不孝,资质不够,不能修炼,现在痛心甩卖。”听着这些,方一笑大吃一惊,饶有兴致上前挑了本修仙秘籍看了看,刚看几页,方一笑就明白了,这是世俗中最基本的功夫,只能强身健体,哪是修仙功夫啊。他也不再去看“入室丹”也知道是假冒伪劣的。摇摇头,方一笑准备离开了。

摊主看着方一笑要离开,突然神神秘秘拉住方一笑衣袖,然后转首看看四周,低声说道:“我看公子气宇轩昂,双目有神,一定是非常之人。我这儿确实有一本祖传的修仙秘籍,只是价格贵点,公子要是有意……”

方一笑似笑非笑的看着摊主神秘兮兮的转身揭开一个箱子,然后从箱子中最底下抽出一本书。接过书,方一笑轻轻打开,只见一男一女裸体做着各种姿势,旁白写着各种姿势的步骤和好处。方一笑一愣,又快速的翻了几页,他就明白了,这哪是修仙秘籍啊,这是世俗中的指导床第之欢技巧用书啊。

看着猥琐笑着的摊主伸着三个手指,方一笑抖了抖书,说:“我没有灵石。”看着张口欲言的摊主,方一笑接着说道:“如果你不给我,我就大喊了,你这儿卖这种书。”

望着目瞪口呆的摊主,方一笑忍不住心中的小得意,看着他略带沮丧的脸,还是扔下一块碎银,把书往口袋里一扔,撂下摊主,转身走了。不用想,方一笑也知道这位摊主应该赚了山上的弟子不少灵石,有时候买这种书人一般都不敢大声叫喊,要不不买,要不也很少侃价,钱不多掏钱买上了。

看着这一切,方一笑突然明白,每年都有很多的人通过这儿去九华派拜师学艺,这儿假货乱存,未尝不是九华派考验这些人们的第一道手段。也许这也是九华派默许这儿存在的原因。如果真正在这儿花几块灵石买上所谓的一枚“入室丹”或一本“修仙秘籍”就打道回府,至少说明学艺的人求学念头不强。想到这儿,方一笑才明白自己当年是多么的幸运。

走了几步,他有些茫茫然,自己应该去哪呢?想来想去,他想还是回去看看自己的爹娘吧,这么多年不见了,也不知道他们怎么样了。

沿着多年前来的路,不到一个时辰,方一笑来到了当年他遇见冥教的弟子地方,旧日打斗的痕迹早已没了,只有周围依旧生长,不知道岁月的树木。在这里,他就是被师娘所救,才能上山成为九华派的弟子,练功夫,成为修仙中人的。看着林间的路,一条是回自己家中的路,一条是去郡县的路。摸摸自己的口袋,自己习惯用灵石了,口袋里也只有稍许世俗中用的金银财物,这还是韦雷二师兄在下山前顺手捎给自己的,自己应该去郡县转转,总不能自己两手空空回家吧。

于是他轻轻举步,向郡县走去。过了城门,只见路过各种叫卖声,人声鼎沸,还有一群人围着看耍杂技的,望着这一切,方一笑觉的很有趣。他出生在小山庄,山庄里没有多少人,后来他上山,也是一直练功,从来没有见过这么热闹。

转身进了不远处一家还算干净的旅店,放下一块碎银,他就在角落里一张空桌子旁坐下,伙计端茶送水上来。旁边有好几张桌子,都坐满了人。桌子中央站有两个穿着大褂的人,正在互相对话。其中一个长的矮胖人说着:“他的剑是冷的,他的刀也是冷的,他的心是冷的,他的血是冷的...”,旁边站着哪位头发略带卷汉子,伸出大拇指接道:“好一位侠客!”然后哪位长的矮胖人说道:“这孙子冻上了!”听到这里,方一笑也忍俊不禁。周围的叫好声不断。过了一会儿,这两位说逗乐话的人开始过来沿桌要钱。

方一笑一边说话,一边听大家聊天。这时听见有人说:“你知道不?蔡员外唯一的孙子得病了,请了许多医生都没有治疗好,现在正高价悬赏求医问药呢?”“是吗?还有这回事啊?”

方一笑听着大家的聊天,心里一动,又喝了会茶,就上楼休息了。第二日,天刚蒙蒙亮,他收功起来,洗漱干净,收拾好包袱,退了住店,向蔡家走去。路上行人不多,只有早早起来卖早店的铺子开门了,里面是热气腾腾的白色馒头,金黄色圆圆的烧饼。

无意中看到方一笑揭下张贴在墙上悬赏公告,睡意朦胧的门房迷糊的双眼一下子睁大了,他慌忙向院子里跑去汇报去了。不到一会儿,管家就领着方一笑走进了院子。

分宾主坐下,坐在主位的蔡员外端详着方一笑,只觉方一笑虽然长的普通,但自有一种飘逸的气质,再往上看,与方一笑错目相对一刹那,蔡员外眼睛一阵刺痛,慌忙移目开来,方一笑淡淡一笑。

“敢问公子贵姓?在哪高就?”蔡员外不敢托大,拱手问道。

“我姓方,平常是四海为家,行踪不定,我还是先看看令孙的病吧!”方一笑淡淡答道。

蔡员外忙招呼管家,让其前面带路,管家有些迟疑。蔡员外脸一沉:“有什么不放心的?方公子是神仙中人,一定会手到病除的。”他一边说,一边用眼掠过方一笑。

方一笑微微一笑,看着方一笑胸有成足的样子,蔡员外心里有底了,他瞪了管家一下,管家一下子明白了,这才前面带路领着方一笑等人向后院走去。

推门进屋,屋子里散发一股浓厚的药材味。蔡员外的孙子,有七八岁左右,长的胖乎乎的,躺在床上,口角歪斜。

蔡员外忙说道:“他开始还只是喊头晕,胸痛,请了很多医生,服了很多药,也不见效。后来越来越严重,肢体麻木、现在都不能说话了。”

方一笑轻轻点头,坐在床前的一个椅子上,伸出右手三指轻搭在这个小胖子的脉门上,气随意动,一股真气开始沿着小胖子身上流动。小胖子的身体如同被内视一样全部出现在方一笑脑海中。

放下手指,惮惮衣袖,方一笑一脸平静。蔡员外忐忑的看着方一笑,小心的问道:“怎么样?”

“贵孙日常是不能常吃肉类啊?”方一笑问道。

“是啊,确实是,他生下来身体弱小,我们日常就给他常吃肉类补身体,后来他身体就慢慢出现这个症状了,难道他的病和他平常吃肉有关系吗?他能治好吗?”蔡员外急问。

“有关系啊。既然相逢,就是有缘,今天我就把他治疗好吧。”方一笑轻轻点头。然后又伸出右手,手搭在哪个小胖子脉门上,气随意动,然后左手朝小胖子手背一划,噗,一股股白色液体从小胖子手背口子冲出,在半空中形成一块块白色的凝状物,然后啪啪的跌倒在地下散发着冷气。

“这是?”蔡员外惊叫。

“没事,这是贵孙日常吃肉太多,油混在血中,现在我将其血液净化,将油逼出。”方一笑解释。

“嗯,嗯……”床上的胖小孩子开始呻吟起来。

蔡员外大喜,扑在了床上,去看他孙子。

坐在客厅,方一笑举杯,轻轻吹开浮在茶水上的茶叶,轻酌一口。突然方一笑脑海里浮现出自己在山下“买”的哪本书,里面的几种姿势,好像呛了一口,噗的一声,一口茶水朝空中吐了出来。摆摆手,示意旁边的管家自己没事,仍旧坐在桌边静坐。

过了一会儿,蔡员外就匆匆而来,满脸喜色,对方一笑拱手道:“真是谢谢神医,我们全家人不能忘记你的大恩,我们一定把你的画像供在神龛里,天天上香,日日膜拜”。方一笑淡然一笑。在过了一会儿,方一笑拿着600两银子,在蔡员外一家千恩万谢中,飘然而去。

蔡员外倒也不食言,高价聘了一位技艺精湛的画师画好方一笑的画像,挂在神龛里,让全家人都上香膜拜。无人看见,香烟缭绕中,一根根比发丝还细的烟雾,断断续续的沿着空中发散,最后汇聚在方一笑背后的雕像。

一个时辰后,方一笑就来到了自己的故乡——光明村庄村边。刚走到村边,就听见村里面传来一阵唢呐声音,定睛一看,原来是一家人正在娶亲,前面是新郎胸戴红花,骑着高头大马,中间是几位鼓手鼓着腮帮子吹着唢呐,最后是是轿夫扛着花轿颤颤悠悠。

方一笑眼神掠过轿中的新娘,他一怔,好熟悉面容。是小妹?!从他面容中还能看出年幼时的面貌,小妹都要嫁人了。方一笑心中一阵感慨,是啊,算算时间,小弟今年也应该是22岁了。

近乡情更怯,方一笑迟疑的望着熟悉的村庄,想起了二师兄的教导:“修仙了就等于离开世俗了,我们一般不会再去看自己的家人了,因为常看自己的家人,会增加自己的心障,不利于以后抵抗天劫,而且容易让仇人知道你的家世,会给家人带给伤害。”

看着这一切,方一笑轻轻一跃,跳进了附近的树林中,透过树叶的缝隙,看着花轿一颤一颤着随着迎亲队伍渐渐远去。他轻轻一叹,盘膝坐下修行。等到月上中天,方一笑起身,向自己家走去。站在院墙上,看着院中熟悉的一草一木,自己儿时玩耍的地方,恍惚中,自己仿佛在院中天真快乐的玩耍着,帮自己父母干活,一切就好像刚刚发生一样。

透过窗户,方一笑能看到父母丝丝白发,听着劳累了一天他们发出的阵阵鼾声,他眼睛湿润了。掏出500两银子,手一抖,银子呈水平方向无声穿过窗户,向屋中飞去,稳稳的落在了衣柜中。看了好久好久,他扭头向古秀才居处走去,沿着熟悉的村落,走到附近,他一怔,发现古秀才居住的屋子破落好久,好像好多年没有人居住了。强大的神识扫过整个村庄,最后目光落在了村北的一处墓地上,看着墓碑上的字迹,方一笑才知道,在他走后的没几天,古秀才就去世了。想起他强忍病痛安慰自己,现在才明白,哪是他的回光返照。想起他的音容笑貌,想起他的推荐信,方一笑心里阵阵伤痛,这是他人生路上遇到的第一个引路人,没有他,方一笑就不会知道外面的世界

盘膝在古秀才墓碑前坐下,为他守墓,谢谢他的引导。直到天渐渐的亮了起来,方一笑才一咬牙,转首向远处飞去。他知道,从此以后,自己就不再是凡俗中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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