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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吾灵即吾身

短暂的休息过后,李寻便再次起身,在空荡的演武场一次又一次的施展起冰风拳。

之前的窘迫让李寻对战斗有的极大的感悟,从开始的毫无招架之力,到后来无比艰辛的攻守,都是因为自己缺乏战斗经验的结果,与人偶的战斗,自己身体优势全无,而之所以无法造成对其造成致命的攻击,也是因为自己施展武技时需要准备时间过长,在快速的战斗节奏中根本没有施展的机会。

武技的施展分为三个阶段,第一个阶段便是全身心的配合,施展时间较长,也是李寻之前刚刚练成的阶段,第二个阶段是灵气内运,无需呼吸和身体的配合,只需灵气在体内经过特定的运转,便可以施展出来,这是李寻在之前的战斗中感悟出来的,而第三个阶段则是技随心动,成为一种本能和习惯,抬手间便可施展而出。

李寻接下来目标便是第三个阶段。

“嘭嘭嘭!”

演武场内,寒风呼啸着肆意扩散,地面结了一层又一层的冰霜,但身处其中的李寻却汗水挥洒,不愿浪费一丝灵力祛除,任由汗水滴落,凝结成冰。

灵气耗光,便停下身来吸收灵气进行修炼,饿了渴了,就拿出师傅给他的食丹,补充体力。

但无论怎么努力,他就是一直找不到第三个阶段的突破点。

一个月之后,依旧是没有任何进展,直到这时,他才无奈的叫嚷道:“师傅,您不用再看徒儿的笑话了,还请您指点徒儿两句。”

“我观你进展不错,才没有现身,怎么,难道一点头绪都不曾有吗?”冰敖笑着现身,似乎很乐于看到自己徒弟吃瘪。

“您就别再取笑我了,我已经尽量提升了灵气运转的速度,也尝试过不少改进经脉运行的方式,但有些方法速度的确是快了,但威力却弱了不少,甚至不能称之为冰风拳。”

冰敖点点头,李寻的刻苦自然看在眼里,对其修炼的韧劲也是十分欣赏。

迎着李寻期待的目光,冰敖沉吟了片刻,缓缓道:“你可知灵气是什么。”

李寻一愣,不明白师傅为何问了一个这么简单的问题,但还是脱口答道:“灵气乃万物之气,花草树木,山石鸟兽,皆有各自的气,不过能被修炼者吸收加以运用的大多是含有纯粹属性且生于天地之气。”

冰敖笑了笑,道:“修炼者吸收灵气,功法不过是辅助,只是单纯为了将之化于属于自身的气而存在的媒介,功法的好与坏,也不过是吸收灵气时的速度与质量不同罢了。而你要知道,功法也是生灵创造的,那么出现功法之前,生灵又是如何修炼?”

李寻惊愕不已,他还真没想过这个问题,不过师傅既然说了,此事定然与突破第三个阶段有所联系。

“还请师尊赐教。”李寻拱手道。

“自然是沟通灵气,然后化为己用。”冰敖解释道:“灵气之所以被称为灵气,是因为气中有灵,一味依仗功法和武技,虽然可以快速化为战力,但不与自身灵气沟通,盲目的运转,不但消耗极快,而且十分耗费精神力,只有做到吾灵即吾身,才能如臂指使。”

听了这话,李寻才如遭雷击一般呆立在原地,冥冥中似是抓到了什么东西,却又不真实。

而下一刻,他已经盘坐而下,开始体悟这句话的真正含义。

看到李寻顿悟,冰敖面带赞许的消失在原地。

其实冰敖的内心其实很不平静,自己这个徒弟的悟性着实有些超出了他的想象,如果不看原本的修炼资质,即便是放到外面,这悟性也是可以与那些天骄一争高下的存在。

而吾灵即吾身的境界,也是只有到冲灵境,形成属于自己的灵源之后才有机会感悟,他只是一个修炼时日不足一年的少年,居然仅凭自己一句话便能窥探其中的奥妙,这很不简单。

修炼无日月,为了尽早领悟吾灵即吾身的境界,李寻也开始经常厚着脸皮,在自己师傅闭关的空挡问一些关于修炼的问题。

不断的解答中,李寻也明白了之前许多不懂的问题,无论是功法还是武技,他都有了飞快的长进。

四个月之后,李寻再次来到了那个曾经让他陷入苦战的人偶面前。

灵气运转间,他将手掌按在了刻满玄奥纹路的石台上面。

“咔嚓咔嚓!”

人偶再次启动,亦如当初的活动起僵硬的四肢。

随后,庞大的躯体猛地一跃,嘭的一声落在了演武场的中央。

李寻来到了人偶面前,刻意运转其灵力。

“嗡~!”

果不其然,感受到李寻身体灵力的变化,立刻抢先出拳攻了过来。

拳风骇人,如巨锤一般呜咽着要将敌人碾碎,李寻神色平静,迎着可怕的攻击不退反进,欺身而上。

“叮叮叮!”

一人一偶再次疯狂的战在了一起。

不过和之前不同的是,此刻并不是人偶在压着李寻打,而是反了过来,人偶竟被李寻压制的毫无还手之力。

架臂,出拳,沉腰,踢腿。

李寻的动作连贯无比,仿佛一个舞者在跳一支优美的舞蹈,没有一丝多余的动作,格挡,躲闪,进攻,一招一式间毫不拖泥带水。

但往往人偶被打得失去了平衡之时,李寻却又停止了攻势,待其平稳,再与其战斗。

他竟在验证成果。

洞府的某处,神识覆盖整个洞府的冰敖自然也将这一切看在眼里。

如此悟性,如果不是遇到自己,也许世间便会折损一个武道天才吧,他的心里如此作想,而之前他之所以没有在开始就出面指点,也是为了让李寻对修炼先建立起自身的理解,再进行帮助,毕竟每一个强者,都有一条属于自己的道路。

直到半盏茶后,李寻才停止了验证。

“嘭!”

制造出空挡之后,李寻一拳挥出,依旧是毫无灵力波动的一拳。

但击中人偶身体的前一刻,他的四周骤然聚气了可怕的寒风,灵力狂涌间,一个漩涡在拳头上忽然凝现。

“咔嚓!”

人偶结冰,倒在了地上。

如此施展,也正是武技第三阶段,吾灵即吾身的境界才能办到的。

做完这一切,李寻的表情很平静,就好像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

待将人偶归于原位之后,他便回到了演武场中央,盘坐而下,体悟战斗经验的同时,疯狂的运转起冰雷诀来。

凛风刺骨,突然从后殿疯狂而入,肆虐之处,一道道寒冰铺筑的道路缓缓形成,最终,在李寻的上方聚起了可怕的涡流。

一丈,十丈,百丈。

可怕的涡流覆盖疯狂的呼啸在演武场的半空,直到大半个广场都被寒冰覆盖,庞大的冰灵气才化为一道蕴含着可怕灵能的细流,汇入到了李寻体内。

“呼!”

盏茶的时间过后,李寻睁开了双眼,吐出一口浊气。

“炼体境,六层。”

从一层到五层仅用了四个月的时间,而从五层到六层,却花费了近五个月的时间,看来越往后,所需要积攒的灵气便越多,而自己现在仅仅是修炼了冰诀而已,要是再将雷诀修炼成同等水平,那自己该变得有多么强大,李寻心里默默的期待着。

“是时候开始修炼下一个武技了。”李寻喃喃自语,他明白,掌握了要领之后,他修炼速度将会越来越快,而离开此地的时间也便会相应的缩短。

而越早离开,他可以挽回的东西便越多。

想到这里,李寻缓步离开了演武场,来到了后殿之中。

这个地方已经被李寻打扫过许多遍,放着武技的书架和摆放灵丹药液的架子也变得一尘不染,唯有那个曾经帮助李寻淬体的寒池破损了小半,变得裂痕遍布,暗淡无光,失去了所有灵气。

李寻来到了书架面前,直接拿起了书架第二层的一本书,名为冰云劲的武技。

武技分为天地玄黄四个等级,而冰风拳属于玄级中品功法,他接下来选择的冰云劲则是之前便看好的玄级上品功法。

虽然这里大多数的武技都已经残缺不堪,根本无法修炼,适合他的也仅有冰系的武技,但即便如此,李寻还是对自己师傅的底蕴感到无比的震惊。

李寻所在的医药李家,虽然没有长老之位的名额,但在部落内也是一方有头脸的大势力,几乎所有家族的丹药供给包括族内刻意培养天才的灵丹灵液都是由李家供给。

之所以他的父亲无法成为长老,也是因为家族传承较短而已,但实际权力已经跟九大长老相差无已,但即便如此,自己家族的武技也只有两种可以拿的出手,还只是两种玄级下品的功法而已。

而在这里,李寻居然发现了天级的功法,让他当初都有些口干舌燥。

可修炼功法必须循序渐进,而且品级越高的功法所需要的灵力越多,对于灵力的掌控要求也是越高,以他现在的实力根本无法修炼,玄级上品已经是他此刻的极限了。

冰云劲,凝气成云,笼罩一方,冻敌筋骨,封其经脉,为辅助之法...

李寻合上书籍,缓缓按照书上的写明的路线运转起了经脉之内的灵力。

寒意涌现,周身升起点点寒雾,可这寒雾只存在了一息不到的时间,便烟消云散。

李寻无奈的摇了摇头,冰云劲运转路线十分复杂,而且与冰风拳完全是两种类型的武技,看来又要回到演武场埋头苦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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