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半个时辰,苏永州的官员都已到齐,就在大家坐下刚要商议计策之际,谭知府提着袍子急忙的进来了。
“苏永州知府谭贯见过王爷。”谭贯跪在地上,擦了擦头上的汗,对即墨环行了礼。
即墨环看了他一眼,“谭贯?此次赈灾的事宜是你全权负责?”
谭贯正想着如何编造迟来的借口,没想到即墨环这么突然一问,但也提着胆子,支支吾吾的回答:“是、是小人没错。”
“说来听听你是如何安抚这一带灾民的。”
“皇上派来的灾款,小人多用来建粥棚、临时医馆,也派人修缮了类似于破庙的废弃房屋供难民居住,但非常时期,药材和粮草的价格不断上涨,灾款已所剩不多。”幸好师爷在路上给他打好草稿,不然当真是很难应付。想他这个官职也是靠家里面亲戚在朝中有人才得来的,没想到山高皇帝远的竟然来了王爷,不过有句老话说得好,强龙压不过地头蛇,思及此,竟自己给自己壮起了胆子,挺了挺腰杆。
“哦~没想到谭知府为百姓想得如此周到,本王真当要替这苏永州的百姓感谢有你这样的父母官。”即墨环想起流连于街头的灾民,嘴角弯起嘲讽的笑意。
命谭贯回到自己的位置,一众人等开始商量抵抗水灾的对策,虽说段子然来时已经讨论过了,但这次王爷亲临给他们带来了不少希望。
期间一个年轻的县令给即墨环留下了很好的印象,谈吐得体,思维独特,眼光独到,所提的计策与他的有些想法不谋而合。
结束后一众人等又跟着即墨环到水坝去看看实际的情况。整个水库都已蓄满水并且溢出,下流的村庄淹没在水中,整个场面不可谓不凄凉。
“孔儒,你说说站在这里是什么感觉。”孔儒正是那年轻的县令。
“回王爷,微臣每次到这里都很心痛,百姓流离失所,我这个父母官却不能为他们做些什么,实在有愧于头顶上的这顶乌纱……”
即墨环听他的话没有回答,目光延伸到远方,过了些许时间,淡淡开口:“现命你为此次治水的主管人员,改水库下放洪水的流向,派兵开辟那些已被淹的村庄为蓄洪地区,做好拦截措施。将大面积洪水分流,一部分引水流入正常河道,一部分流入被弃村庄。旁边地势稍高一些的密林地带加强防护,待洪水减退,可开辟部分土地增建房屋,费用不必担忧。征用这里的年轻成年男子加入修缮工作,切忌操之过急,本王要的是兴建一次可用百年的安全防护大堤,而不是豆腐渣工程,你可明白?”
孔儒单膝跪地,扶手行礼,用敬佩的目光看着即墨环“微臣明白!王爷可放心。另微臣还有补充。”
“说来听听。”
“将洪水引至下流,待水势大减之际可开辟分洪河道入曲阳河,并开渠建闸,以便引曲阳河水作灌溉之用。其妙处在于能发展灌溉,改善地质。另可栽种水稻,其产量定会有所提高,十分有利于灾后灾民之生计。次之发展水上运输,恢复经济。”
听此计策之后,即墨环抚掌而赞,虽短时间内得以实施有些难处,但用以一年的时间,这些都可以解决。当下确认此人却是可造之材。
而在一旁的谭知府倍感焦躁,王爷这是直接无视他而重用一介小小县令,眼里的杀机一闪而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