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翰将信将疑地说:“小二,你记错了吧?”
店小二听到这里,斩钉截铁地说:“客官,绝对错不了,师爷隔三差五便到我们这里来,惠徵府上的事情他门清。”
“那就奇怪了,我们离开京城时听说惠徵大人的千金玉兰已经被皇上选进了宫,她怎么会夭亡呢?”
店小二听到这里,往左右看了看,然后低声说:“客官,进宫选秀女的不是惠徵的亲生女儿,而是他收的义女。”
“义女?这倒奇了怪了。惠徵大人什么时候收的义女?”
“三年前,惠徵大人刚到潞安府来上任时路见不平,收了误入娼门的姑娘小谦当了义女。”
“这个叫小谦的姑娘是满人还是汉人?”
店小二摇了摇头说:“这个丫头从小便被送来送去,至于她到底是满人还是汉人,我也说不清楚。”
杜翰听到这里,心中暗想:“这个惠徵竟然如此大胆包天,她竟然将一个来路不明的**送到京城选秀。”
他沉思片刻,接着问店小二说:“潞安府有谁清楚这个小谦的身世?”
店小二邹着眉头想了想,突然眼睛一亮,他对杜翰说:“客官,你稍候,我去外面给你找个人进来,这个人对小谦的身上一清二楚。”
“什么人?”
“这个人叫白四,当初就是他将小谦卖到妓院里的。”
杜翰赶紧说:“好,好,你快点去。”
店小二到了茶馆外面,在凑在茶馆外面听书的人群中搜寻了一番,他走到一个衣衫褴褛的瘸子跟前说:“白四,走,跟着我进茶馆见一个人。”
小谦被惠徵收留以后,惠徵下令关了群芳楼,不禁将大茶壶、花姐等人入了大狱,就连唆使宋金榜将小谦卖进群芳楼的白四也逮了起来,先是杖责三十,然后在大牢里关了半年。
因为白四平时作恶多端,他受杖责时,官差下手格外狠,他的腿被打折了,入了狱以后又没有及时医治,等放出来以后,受伤的腿已经残了。
白四斜了一眼店小二说:“滚,少来取笑老子。”
“奶奶的,你放心,这次进去我绝不会撵你出来。我说的是真的,里面有位京城来的贵客见你。”
“放屁,老子才不上你的当。”
最后店小二凑到他跟前,从兜里摸出来杜翰给他的那二两银子,小声说:“白四,瞧见了吗?我就回答了他一个问题,他便赏给了我银子。”
看到店小二手中的银子,白四的眼睛顿时亮了。
他想了半天,然后瞪着眼睛对店小二说:“奶奶的,如果你敢骗我,老子绝对饶不了你。”
说完之后,他拿起手中的拐杖,跟在店小二后面,摇摇晃晃地走了茶馆。
店小二带着白四径直到了杜翰跟前,冲着杜翰说:“客官,有事你尽管问他便是了,白四爷来了,他知道小谦姑娘的事情。”
白四斜着眼睛看了看杜翰,慢慢地走到他们桌前,将手中的拐杖丢在一边,随手端起一杯茶水,喝了两口,然后问杜翰说:“你有什么事情找我?”
杜翰不动声色地说:“没有什么事情,只是请兄弟你喝杯茶,闲聊几句而已。”
这时候,戏台上说书的恰好说完了一段书,众人嚷嚷着店小二添茶水,店小二对杜翰说:“客官,白爷过来了,你们慢慢聊着,有事再叫我。”
杜翰点了点头,店小二拎起茶壶去招呼别的客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