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的骨渊外部,随着山间缝隙光芒闪烁,再次传送出数人放弃了比赛。他们已经尽力了,完成了各自的使命。每个人的姓名被永久的刻画在了天榜之上,那是荣誉的象征,是此生此世的光荣所在。
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却也有着不少天骄之名已被天榜抹杀掉,永久的消失在了人世间。他们,沉沦了!
在骨渊内部的每一次前进,都好比是一场赌博。若有把握,你可以一口气冲到底。但若一个不慎的自大,便会阴沟里翻船,恐怖的催眠之力会瞬间收取你的性命,连捏碎祭骨玉的机会都不会为你所留下。
墨翎本以为这第六十一层无需逗留。以身试探后发现催眠之力尚不足矣让他停下脚步,顾并未催发任何魂念护体。
这时,铺天盖地的催眠之力顺着墨翎的身体游了进来,那股昏昏欲睡的感觉再次袭击墨翎脑部,寒冷中令人昏沉。
墨翎见状,赶忙散出魂念做以对抗。奇力被全然挡在体外,但墨翎却是缓缓皱起眉来。
晋升隐境之后,夜彼岸已与墨翎底融为一体,成为了他身体的一部分。顾墨翎只要魂念一动,夜彼岸也会同样产生魂念。
可如此一来,被魂念所保护的夜彼岸,便不会再与奇力有任何接触,再感受不到先前置身于奇力之中那般如鱼得水的感觉。使得墨翎无法探寻那个祭骨地渊最大的秘密!
墨翎试着减少魂念的释放。几番过后,他有些无奈。
“好难,这种魂念的释放完全是本能的反应,我根本控制不住!”
魂念的控制,是每位武者的入门功课。但对于墨翎这种从未师承任何派门之人,却成为了如今最大的难题。
“再来!这一关不过,便无法继续走下去。不论试几次,直到成功为止!”
执着如墨翎,再次不厌其烦的重复着体内的动作。
一次,两次……
不知这已是他的第多少次试验,可结果却是同样的令人沮丧。人家打小所培养的根基,显然与墨翎的现学现卖不在同一起跑线。
此刻,整个六十一层的催眠之力已然消失殆尽。
“看来这一层是没希望了,不过没关系,还有下一层!”
墨翎鼓励着自己,随之抹去了脸上残流的汗水,转身走向了通往第六十二层之处。
另一边,外界众人仍在津津乐道的数落天榜。
一位老汉,垂头丧气的杵在那里,目光呆滞,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
就在刚刚,他的儿子消失在了天榜之上。那是他唯一的爱子,本想在这一次的骨渊之行展露头角,殊不料却是丧命于此。
此情此景,惜哉、痛哉!
忽然,天榜上出现让人匪夷所思的一幕。
“是老夫眼花了不成!那第六十六层的胡康,先前明明已经陨落,怎么又活了过来?还是说天榜出了问题?”
此语一出,引得下面一片惊呼。
“不是你眼花,胡康消失时我也曾看到!这里面或许有我等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
“祭骨地渊之内,一定有着惊天的秘密!城主大人,早先便说过此事!”
那老汉本已无心听闻身边的吵闹,可经身后之人用力一推,在其耳边大声吼道:“胡家主,你儿子活了!真的活了!”
胡老汉这才反应过来,顺着天榜望去,刹那间泪流满面,激动的说不出话来。
不一会,山间缝隙再现微光,一位壮硕的少年凭空传出。正是那名胡康之人!
胡康出现以后,先是寻到了那胡老汉所在,紧接着,父子二人相拥在了一起。
“父亲,我回来了!”雄厚的声音自胡康嘴中传出。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啊!”胡老汉尚留着泪,用力的拍着胡康的肩膀。
“待回家以后,孩儿再给您一展此次修炼的成果……”
周遭众人此刻也已围了上来,七嘴八舌的问着胡康复活的经历。可胡康却是摇了摇头,意思很明显,此事不可说。而后礼貌的向着众前辈致歉拜礼。
而这一幕幕,全然已被人群中的七世惊鸿看在眼里。
他缓缓的走向了胡康所在之处,众人见状立刻让出了一条路来,纷纷抱拳行礼,全场瞬间安静无人敢言。
红衣身影来到了胡康面前,一双清澈的眼眸从上至下的打量着少年。
“你叫胡康?”
“正,正是。”
胡康脑中乱做一团,不知所措。这种大人物竟能问到自己的名字,令让倍感受宠若惊。而这也并未是意味着胡康的心理素质不强,只因七世惊鸿的地位属实超然,他是南界众人心目中的,神!
“看到他们了吗?”七世惊鸿伸手指向后方的黑甲部队。
“看,看到了!”胡康一脸懵相。
言语至此,明眼人都已看出了这位七世城主的意图所向,老汉浑身颤抖,这是他一生中最光荣的时刻。
“他们是我伏地城中最坚固最忠心的堡垒,我为其取名铁煞骁骑!如今已有三十五人,无一不是铁铮铮的汉子!你可愿成为他们中一员?”
胡康瞪着大眼僵住,他觉得这一切好像是在做梦一般。
心急的胡老汉一脚踢向这个不争气的儿子:“死小子,城主大人在问你话,还不赶快答应!”
胡康缓过神来:“我,我愿意。谢城主大人赐恩!”
七世惊鸿满意的点点头,似乎很是欣赏胡康。
“待此地比试结束,随我回伏地城!”语罢,七世惊鸿转身而去。
胡老汉赶忙拉着胡康跪地叩首,心中激动难以附加。
“祖上积德,真是祖上积德了啊!”
众人目睹了少年的乌鸦变凤凰一幕,纷纷表示羡慕。那些自家弟子尚未结束比试的宗派,更是燃了无尽希望。
陆柏激动,他心目中的墨翎一定也会像这胡康一样,被城主大人所看重,从此一飞冲天。
而另一旁熊可萌,如今却是没有心思理会这些事。不时发出嘿嘿的奸笑,浑身肉颤之间,像看贼一样的盯着开盘男子以及那位叫嚣现场表演打死自己之人,生怕这二者跑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