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语彤撇撇嘴,“我们又不是第一天打交道,我是那口风不严的人么。只是,你和慕白……?”
骆思成看着夏语彤,忽然露出一个感激的笑容,“你知道也没什么关系,如果没有萧总,就没有夏越的今天,夏越应该早被吞并不存在了。”
“可是,你怎么会到远大集团战略投资部的吗?难道你……?”夏语彤忙四下看了看,捂住了嘴,她忽然觉得,骆思成和夏越集团前任主席的相貌有几分相似。
“你猜的没错。”骆思成点点头,笑了笑,“抛开夏越的控制,远大集团的水已经够深了,没想到作为外方投资方的卓越银行也有兴趣来掺合一脚。”
夏语彤眉一挑,面带疑惑地抬起头,“你说慕白帮了夏越,而夏越又控制着远大?那你的意思是……慕白想控制远大?”
骆思成不以为意地耸耸肩,“这很正常啊,萧家在这个圈子里这么多年,有背景有人脉,以萧总的魄力和今天的地位,会放掉这个机会才怪呢。”
“哦?”夏语彤不解的看着骆思成,小心的问,“你作为夏越的……少掌门,乐意被萧氏控股吗?”
骆思成看着说话间,伺者端进来的满满一桌子的美味,冲夏语彤微笑着指了指饭菜,“来来来,我们边吃边谈,不然被萧总知道我让你饿着肚子谈这些无聊的事情,还不收拾我啊。”
夏语彤不以为意的撇撇嘴,“放心,我不会让那个敲碎别人饭碗的家伙知道我们谈什么的。”
骆思成笑了笑,忙开口解释,“这个问题,可是语彤你又冤枉萧总了,他没有想过控股我们夏越,反倒是他的及时注资,挽救了我们夏越。”
“哦?”夏语彤有点迷糊,听骆思成的语气,好像还很感激萧慕白的控股似的。
“三年前,夏越的资金链出了问题,被金秋的秋南天以以股换股的条件想注资我们夏越,可是到了正式签约的时候,金秋因与裕泰联姻的利好,而股价飙升,秋南天在最后关头反悔,眼看我们倒欠银行十几亿的贷款,面临被迫清盘的时候,是我飞去纽约求的萧总,萧总看完我的计划书,只一个晚上就给了答复,很快就注资夏越,连续让人对媒体公布夏越利好的消息,并在纽约为夏越海外上市……”骆思成可能连续的说起家族企业的命运转折,语气有些激动,连着喝了两杯红酒,语气才稍稍平息下来,“语彤,我之所以把这些商业机密告诉你,就是觉得萧总是个坦坦荡荡的君子,无论远大被谁控制,你都不要在意,相信自己的判断就行了。”
虽然骆思成交浅言深,夏语彤还是很感激他的善意,她无意再探人隐私,忙笑着举杯,“不谈那些枯燥的商业内幕了,来,祝你们夏越的前景欣欣向荣,我们干杯。”
骆思成会意的笑笑,把杯中的酒,一饮而尽。心里不自觉的为萧慕白对夏语彤面面俱到的苦心,暗自赞叹。
下午三点,S期货交易所附近的暗香茶楼的一楼大厅,萧慕白一边喝茶,一边等候即将下班的夏语彤。
“萧总,今天怎么没有佳人相伴,这么清幽的一个人喝闷茶啊?”一个笑嗓恣虐的男高声飘了过来。
萧慕白恍然未闻,手中继续他喝功夫茶的第二遍程序,他的手指修长干净,紫色的衬衫袖口正好盖过手腕,外侧系了一枚金色黑珐琅袖扣,上面浅浅勾勒着一个图案,颇有几分绅士优雅的味道。
等到一切工序完成,他才端起一杯淡香的绿茶,抿了一口,微微一笑,口气淡定有礼道,“孔总笑的这么恣意欢畅,我可否理解为……是对裕泰九死一生的庆幸呢。”
孔维乔脸一红,但,瞬间就恢复正常,“是啊,虽然有些心狠手辣的人想对裕泰赶尽杀绝,奈何裕泰有贵人相助,绝处逢生啊,我现在的心情真是太好了,不但可以下赌注,还可以陪萧总玩了,哎,萧总,不知道你这茶怎么样啊?”
萧慕白笑了笑,收回向门外远眺的视线,颇为愉悦地指指茶壶,“唔,还可以,如果你有兴趣,不妨试一试。”说完,话锋一转,淡笑道,“有个事情我不太清楚,随便问一下,不知道是你本身嗜赌,还是有生之年一定想赢我一次,你才觉得自己活着的价值被体现呢?”
“输赢对我来说并不重要,最好玩的其实是那个过程,对吧?”孔维乔虽涎开笑脸,但眉间抑蕴焦狂,目底充燃鸷焰,十指攥握,修长指节泛出苍白,“你上次在股市里对我的指教,我终生难忘,虽然失去了一大笔钱,还差点搞得裕泰玩完,但是,我还是很庆幸,能有你这个难得一见的好对手……”
“哦。”萧慕白没有惊讶,唇际漫出浅浅笑意,“你知不知道,有些对手并不好玩的,做生意讲的是财力,你们裕泰自己家的事你自己最清楚。”
孔维乔脸色阴郁下来,眼眸幽暗不明,“我们裕泰有多少家底,我自己都不清楚,你会猜到啊?”
萧慕白微微一笑,嗓音温和低沉,说话速度不紧不慢,“不需要猜,我随便拿出十几亿试一试不就知道了?”
“哦?”孔维乔一窒,本来还想侃侃兴谈,却被萧慕白轻描淡写的几句话给搞的心思烦躁起来,但面上还是强制镇定,“哦,那倒是挺好玩的啊,不过我倒想看看,看你可以掏出多少个十亿出来……”
萧慕白精眸微闪,眉间揶揄又生,露出掌定乾坤、言倾天下的气度。“走着瞧!”
“你……”孔维乔心下又惊又恨,但面子上还是笑的很张扬,“哇,你越说我越兴奋,有你这个对手真好……”
萧慕白眉一挑,嘴角挂着淡笑,视线却在孔维乔脸上一掠而过,嗓音陡然变冷,“我真的不是很明白,裕泰本身是做化工和天然橡胶的,怎么偏偏要插进来一脚对竞拍土地感兴趣了呢?”
孔维乔盯着萧慕白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心里隐约觉得有点心慌,又有些不安,他忽然很想躲开萧慕白那两道虽温和却刺得他心颤的目光。“这个很简单,哪里有钱我去那啊,好了,不妨碍你了,你慢慢品茶,品品要掏出多少钱才能试出我的家底,我还有事,先走了。”
姗姗来迟的夏语彤与落荒而逃的孔维乔在茶楼门口相遇。
刚刚被萧慕白奚落得十分狼狈的孔维乔,忽然想发泄一下胸中的怒气,撇着嘴,不屑的冲夏语彤打了个招呼。“哟,这不是与飞羽争夺男朋友的夏总吗?”
夏语彤眉一挑,冷淡的笑笑,“呵呵,你去掉眼镜,我差点没认出来,原来是损人不利己的孔总啊?”
“牙尖嘴利,难怪我家飞扬不喜欢你。”
夏语彤美眸澄然无辜,淡哂,“物以类聚,你们夫妻都是我不敢靠近的物种。”
“你这么刻薄,看谁敢和你们远大合作。”
夏语彤笑了笑,轻描淡写地道“你以为人人都像你这般短视愚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