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爷爷。”听到夏司令的声音,夏语彤的心情顿时轻松很多,好似迷航的船儿看到灯塔似的愉悦。
“哎,囡囡,爷爷大概老糊涂了才会被老唐那个老混蛋忽悠到青岛来的,今天老唐请我黄岛钓鱼了,向我炫耀了一天他的宝贝孙子,其实就他那个小时候考试从来过不了六十分的破孙子,哪能和我的宝贝孙女相提并论啊……”夏司令撇着嘴,颇为不屑的评论着老战友的孙子,又冲走进来的护士摆摆手,示意她不要讲话,挠挠头,又叹息着发出感慨,“囡囡啊,爷爷刚到青岛就想回家了,这一天要是看不到你又听不到声音的,心里就记挂的不行啊。”
夏语彤心里十分感动,微笑着撒娇道,“爷爷,我也想您呀,您干嘛选在哪里去疗养呀,老妈教训我的时候,害得我连靠山都没了,连个帮腔的都不在……”
“啊?你妈妈又偷着教训你了?”夏司令顿时紧张的问,他对那个表象温和内中严谨的儿媳,混仕途的方式,还算认可,但对儿媳管教孙女的方式,一直是颇为有微词,他很护短,无论在夏家还是在外面,绝对是听不得别人对宝贝孙女的半个不字。
“可不是嘛,她把我好一顿教训,我都……”夏语彤本来是逗着夏司令玩笑的,不知道怎么回事,就忽然联想到一系列的不快,嘴一扁,眼圈一热,竟差点落下泪来。
话筒里忽然传来“啪”的一声,把夏语彤惊得一偏头,足足数秒,才传来夏司令呼哧呼哧的喘息声和暴怒的低吼声,“这个叶敏,我回去再找她理论……”
夏司令气得鼻孔呼呼喘气,挥舞着拍得发麻又深红的手掌,大声道,“囡囡别伤心,爷爷明天就飞回去,我看哪个敢再说你……”
“嘻嘻,既然您已经去了,就多玩两天再回来嘛。我就知道,在这这个世界上,只有我们夏家最英俊潇洒的帅老头,才是对我最好的啦。”夏语彤破涕为笑,忙把一顶顶高帽,隔着电波,稳稳的飘到夏司令的头上,她知道,对付爷爷,这招,屡试不爽。
“真的?哈哈……”电话另一端的夏司令,挂上电话,被孙女哄的心花怒放,挠着花白的头发,自恋的对着不远处的一块穿衣镜,左右晃动着端详自己的脸盘,越看越觉得还是孙女好啊,诚实又贴心。
嗯?悄然走进来的人,把夏语彤最后那句话,一字不落的听进耳里,不满的伸出双臂,拥住沙发中的人儿,温润嗓音发出不满的低叹,“哎……,那我呢?我对你好不好?”
嘻,竟然有人吃醋了?夏语彤挂上电话,将笑忍回,大眼纯白向上,冲萧慕白推了一下,“你怎么悄无声息的进来啊?”
“我以为你还在睡觉,脚步就轻了嘛。”萧慕白挤进她坐的沙发,继续没有得到满意答案的问题,“说啊,我对你好不好?”
“你坐那边去好不了……”夏语彤坐的沙发,一个人坐,有点大,两个人坐,就显得拥挤又比较暧昧,她一边推他,一边撇着嘴道,“爷爷是我的亲人,对我的好是很重要的亲情,你……”
“亲情?”这两个字,并未能使萧慕白的醋心得歇,他不但没有挪位置,还顺势把她抱上自己的膝盖,抚着她柔顺的头发,温热嘴唇贴近她的耳畔浅语,“那我的爱情呢,没有亲情重要?”
“……这个,此情非彼情,是不是?”夏语彤挣不脱突来的圈囿,只得偏着头,躲闪着他搔在耳朵上的温热气息,“他是亲人,你是……恋人,对,恋人……”
嗯,萧慕白似乎对这两个字还算顺耳,但,眉一蹙,长臂又箍紧她的腰,“好像有人说……我没有金子家的武学力可爱?嗯?”
“这个……,你的风度不是能用可爱来形容的嘛,我那样说,也是给武学力一个面子……”夏语彤心里暗骂了金子好几句,怎么两个人之间的私密话,竟然一字不落的传到萧慕白的耳中了呢?
萧慕白要笑未笑,“还有人说……我是装低调、装优雅?嗯?是这样来形容的吗?嗯?”
“咳,时间久远,我好像不记得了。”夏语彤摇摇头,美眸澄然无辜,话锋一转,软软的笑道,“我饿了!”
该死!萧慕白心里暗骂了自己一声,刚才一进来就被醋意眯了眼了,竟然忘记时间了。忙帮她拉紧睡袍,歉声道,“都怪我不好,让你饿到现在。不过,你睡的时候,我订了餐,都在保温柜里呢,我带你下去……”
萧慕白话没说完,夏语彤就嘴一撇,“哎……,我最近感觉口舌无味,厌咸厌辛又厌油,很想吃一碗粥,比如……现熬的八宝粥之类的呢。”
“八宝粥?”萧慕白一愣,盯着她狡黠的眼眸,心下了然,面上认真的笑问,“你真的想吃?”
“是啊,你会做吗?”夏语彤强忍笑意,眼眸透着强烈的希冀。
萧慕白一脸肯定的点点头,目心划过一丝宠溺,她转移话题的小把戏,他无意点破,遂微笑道,“真是巧了,自从你以前在电话里说过一次之后,我就学了喔。”
嗯?夏语彤诧异抬眸,不相信的问,“你……连八宝粥也会煮?”
“会煮会煮……”萧慕白点了一下她的鼻尖,微笑着商量道,“你不是饿了么,要不这样,你先凑合着吃点别的,八宝粥需要一个多小时呢,煮来当做宵夜可好?”
夏语彤面上一红,轻轻笑了笑,“……好吧。”
“你要的东西全在这里了,你要不要打开看看?”仲夏会所的包厢内,一脸倦色的闻毅,把一包东西放在仲恺的面前。
仲恺并没有急着去打开那包东西的意思,而是继续神情慵懒的把玩着手中的酒杯,淡淡的问,“有没有查到是谁的主意?”
“……应该是孔老二的老婆的主意吧。”闻毅摸着光洁的下巴,眸色沉了沉,“我觉得,她应该不知道,今天被拍的有你吧?”
“闻毅。”仲恺停下手中的动作,静然举眸,“你怎么不坐下?”
他的话听起来很浅淡,但凡熟悉他的人都明白,当仲恺用这种语气说话的时候,其实脾气已经到了即将爆发的危险地步“阿恺,你刚才是不是又动了杀心?”闻毅叹息着坐下,盯着好友俊美无俦的脸,疑问里存着诘问。
仲恺知他所指,继续把玩着酒杯,笑了笑,“暂时不会,好比猫得到了老鼠,还没有细细把玩个够,如何舍得一口吃掉……”
闻毅并未因此释怀,忧声道,“可她犯了你的大忌……,你想……怎么处理?”
“就算我不说,你也能猜得出。”仲恺耸肩,冷冽笑意又染了唇。“如果她没有耍花招,把东西完全交了回来,我会考虑给他们留一个栖息之处,如果,明天的媒体上出现一张照片,那就要因果循环,报应不爽了,既然他们夫妻玩上了瘾,那就腾个舞台,让他们一次玩个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