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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出海

海盗就可以没有原则?老头子,在我眼中,你也不是一个好人。”

“这个说法倒也新奇,继续说。”

“你太过冷漠、无情,仅仅安享着自己的太平,你不想想,你的这些手下这些年做了多少恶事,你问过吗!中州十一国,每天饿死的人不计其数,那些国主为了自己的利益,连年征战,每天想着怎么扩大自己的疆土,可眼下百姓如何。六大世家盘踞着整片海洋,各国之间的经济来往都必须通过他们的商船,每个世家都有着可以与各国抗衡的力量。他们想着什么,老头子你也明白。

六年前在碧落海的事情,你可能还不知情。新任海皇对外宣称海皇暴病而终,继承人公主不知所踪,都是谎言。原海皇是被泷彦投毒后被诛杀,泷彦这个人你可能不了解,他是最可能威胁整个中州的人,而千机家一直和泷彦有勾结。给泷彦的兵工厂送奴隶,送铸剑师,现在他已经韬光养晦了六年,谁也不知道这个平静了几千年的碧落海国战力是怎样,我可以这样说,两个西京国都不是对手!

像乔俊这样的人太多了,他现在以为林家小姐死在探云岛,必定会去投靠慕家,所以我想在慕家发兵之前赶到中州,把林小姐送会去。毕竟慕家不会相信乔俊的片面之词,就算举兵,慕家还是要掂量掂量你这个最大势力海盗的力量。”

翟一方沉默,喝着酒,“一人之力是无法与国家之力抗衡的,臭小子,你太年轻了。你说的这些只是表面,谁都知道,世家族长与各国国主手下的诡辩师可比你想得远得多。你善良,你想的是百姓,而他们永远是不惜一切实现自己的计谋,百姓在他们的眼中什么都不是,这就是国与国只见的战争,明白吗。”

“不明白。”

“你慢慢就会明白了,救世主不是那么好当的,它需要推翻所有,然后在建立所有,这叫创世。你只需要记住,你叫叶一,做你想做的事情,其他一切看天意。”

叶一喃喃,“做我想做的事…。。”

“还有屠龙战舰也被老二开走了,这倒是很让人头疼。以你的修为去中州我不担心,老二这个人留不得了,他现在找到了一个厉害的靠山,要杀他,当尽力而为,能杀则杀,不能杀在寻机会。去解开你心中的疑虑吧,从我救你的那天起……算了,不说了。丫头,就留在岛上,你一个人带着那个大小姐去中州。”

“老头子,说的我好像不回来一样,这里是我的家。丫头,留在岛上也好。”

“记住,打得过就打,打不过就跑。”

探云岛的夜空叶一再熟悉不过了,什么时候星辰在哪个地方,明月什么时候在哪里,他都清清楚楚。叶一躺在石瓦房顶,目光呆滞看着天空。

“你好像很喜欢看星空啊。”

叶一侧过头,奇怪道:“是你?你怎么上来的。”

林雪薇噘着嘴,坐在他身边,“我可是林家大小姐,从小学点儿武艺也不算什么,不然每次要逃出去玩儿怎么办。”

叶一淡淡的说道:“我还以为你是乖乖女呢。”

“你知道我是谁了吧。”

“嗯,林家大小姐。”

林雪薇抱起叶一的胳膊做出欲咬的姿势,把他吓了一跳,急忙抽回自己的胳膊。

林雪薇嗔怒道:“这还想不起来!”

“知道,知道。”叶一算是怕她了,“你要我说什么,说你堂堂林家大小姐被我用一银贝买来的?”

“不许提这个,”林雪薇问道:“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叶一想起当年在海盗市的那个满面污垢的小女孩儿,一句话没说就重重的咬了自己一口,现在另一个还疼着呢,“当年的丑女孩儿变成了现在的漂亮小姐,那眼神多多少少还是有几分神似的。”

林雪薇脸颊热热,道:“算你还有点儿眼光,你那烤鱼的味道还不错,算是我吃过最好吃的鱼了。”

‘吃过最好吃的鱼了’叶一记得也有人这么说过,如果她还活着,也一定也在看这片星空吧,“是吗,看来我有做厨子的天赋,从你林家大小姐口中说出来真不容易。”

“张口一个林家大小姐,闭口一个林家大小姐,我有名字的,叫林雪薇,你可以叫我雪薇。”

“还是算了吧,”叶一细思极恐,躲你还来不及呢,“还是叫林大小姐比较顺口。”

林雪薇叫道:“我就那么不待见人吗,你师父是怎么和你说的,你不叫我就告诉大当家说你欺负我,看你如何收场。”

叶一坐起身,肩膀的贯穿伤和胸口的刀伤还隐隐作痛,“大小姐,不,雪薇。这样满意了吧,明天还要早起出发,你快回去休息吧。”

“这样叫还差不多,”林雪薇微笑道:“不过有一件事情要问你,你要那么多的夜明珠干什么。”

“换钱。”

林雪薇道:“那么多钱,准备怎么花,在中州也算不小的一笔财富了。是买好多奴隶呢,还是买豪宅…。。”

叶一打断她,“雪薇,你从小就吃喝不愁,可是世上无数的人和你不一样,他们要生活,努力的活着。不是每个人坐在那里就有人给你准备好一切。”

林雪薇愣着,他还是第一次这么认真的和他说话,英俊的脸庞带着些许沧桑之感。她纵身跃下,道:“虽然不是很明白,但,只要你想要的,我帮你。”

叶一看着她曼妙的身姿从空中落下,他看不透眼前的这个人,喊道:“我都那样欺负你了,为什么要帮我!”

“就因为雪薇这两个字,值得。还有,你给我记住,以后不许再提一银贝的事情。”林雪薇回头望着他,对叶一笑道。

夜空,星空,只剩下一个人的叹息。

清晨,叶一在墓地给十五座新坟一一上香。探云岛上很安静,大多人还在梦乡,拜祭完他们之后,叶一来到岛崖边。一位穿着紫衣苗条的美人站在那里等着他,林雪薇张开双臂呼吸着新鲜的空气,满脸的享受。

“好美啊。”

“看够了就走吧。”叶一站在他身边说道。

“那个胖子和你的小跟班呢,他们不一起来吗。”

叶一重重的吸了一口清凉的空气,道:“他们就不跟着我了,中州那个地方,我怕保护不了他们。”

“那走吧。”林雪薇转身往回,却被叶一拉住,她问道:“怎么?”

叶一坏坏一笑,“上次就是抱你上来的,你不知道探云岛的高度吗,我们在云间。这次我可不想再抱着你下去,我有一条捷径。”

“捷径?哪里?”林雪薇四处望了望。

叶一拦腰抱住她,林雪薇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没想到直接从悬崖上跳了下去。

“啊……。”林雪薇紧紧的抱着叶一,吓的闭上眼睛。

风声在耳边呼啸虽然害怕,虽然很害怕,林雪薇却感觉到从来没有的安全感,她把头靠在叶一的胸口,听着他的心跳。

两人从高空急速下落,快要接近海面时,叶一的双足先后轻点水面。一股劲风从叶一的脚尖冲下,海面下陷形成一个巨大的水坑。接着叶一在海面几段飞跃,安稳的落在地上。

“大小姐,你抱够了没。”叶一说道,林雪薇还把他抱得紧紧的。

“你刚才叫我什么?”林雪薇坐在一旁的石头上,“我不去了,到时大军压境,自然会有人来救我。这里的人,是生是死可就不好说了。”

“好好好,雪薇。”叶一癞不过她,“这下满意了吧。”

“扶我起来。”林雪薇把玉手伸给他。

叶一摸着头,心道,大小姐就是麻烦,赶快把她送走,留在身边终不是好事。

叶一带着林雪薇走到海港,他把绑着船上的绳子解开,准备开船,身后却传来翟紫月的声音。

“叶一,你为什么要甩开我!”

“丫头!”

“还有我呢。”朱飞从船舱走出来,“二当家,没有我你怎么开船。”

叶一走过去拉着翟紫月往岸上走,“你们两个回去,你以为这次去玩啊,有生命危险的,你们的武功这么差,去了只会成我的累赘。”

“说什么我都不回去!”翟紫月神色严峻的说道,“我不怕死。”

船已经在开始缓缓的移动,朱飞已经把船开向海港外,朝阳正在从海平面升起。“那怎么办,”朱飞道:“反正船也开了,你别想甩开我和老大两人。”

翟紫月把手中的剑递给叶一,纯白的石质剑鞘,上面刻的是火焰的花纹,剑柄处被冰封住,材质是罕见的火铜,火纹和剑鞘上的一样。这烈火剑是老头子的宝物,从来没有见他使用过。老头子和他提起过,烈火剑的剑鞘是北极地底万年寒冰石打造,剑体是由精铁混入火麒麟角打造,威力非同寻常。修为浅薄的人,碰到这把剑就会被烧伤。老头子一直不肯说这把剑的出处,上面的火焰花纹是洛家的家徽,想来渊源颇深。老头子又会烈火决,他到底和洛家什么关系,这些年叶一一直猜不透。

翟紫月说道:“老头子说过,你是武学奇才,体质他从来没有见过,烈火决的造诣也到了气界。啼风没了,这把剑正适合你。”

叶一接过剑,剑柄处的寒冰即刻消失不见。他拔出烈火剑,火光冲天,七尺剑体燃烧着熊熊的火焰,艳丽无比。打造这把剑的人绝对是铸剑的天才,持剑的人都感觉到汹涌澎湃的热力,在加上烈火诀,更无法想象这把剑的威力。

叶一把剑插回剑鞘中,疑色道:“这烈火剑不会你偷出来的吧。”

“当然,这可是他的宝贝。”

探云岛,翟一方的房间。

“老头子,借烈火剑一用!——爱你的女儿”

“丫头!”

愤怒的喊声响彻天际。

海上的航行是无聊的,偶尔碰见其他的海盗,他们一看见是叶一的船,早就逃的远远的。而在船上唯一玩的开心的是林雪薇,她就是船上的女王,三个人被她轮换着使用,让叶一烤鱼,朱飞为她遮阳,不过朱飞倒是乐意效劳,翟紫月不用说了,也就一丫鬟。

一连航行十几日,离慕家港越来越近,那里有重兵把守。林雪薇出了事情他们也不敢懈怠,肯定是每个人挨个儿的盘查。硬闯太过于显眼,接下来在慕山城所有的行动都受到限制。

离慕家港还有一日之距,叶一在船上烤着鱼,几条鱼烤成黑炭,满船都是糊味儿。一行人看着叶一,神色空洞,心里定在想什么事情。

朱飞满心期待,道:“二当家这是新做法吗,不过味道不是很好。”

林雪薇双手撑着下巴,“等下我的那份给你吧,叶一分明是心不在焉,不过我知道他在想什么。”

“无非就是如何成功的潜入慕山城内吧,他的头脑可不是用来干这个的,让他硬闯倒还合适。”翟紫月说道。

小船在海上航行,暮色四合。

叶一回过神来,发现几人都看着自己,手中的鱼都烤糊了,“你们刚才说什么?”他把鱼给朱飞,“在去在打几条上来。”

“有几种人可以安全的通过慕家港,六大世家囊括了中州周围的海域,对内接壤着十一国。临海的土地都被他们占有,不要小看临海,那里恰恰是最富裕的地方,如果从地图上勾勒出他们的版图,也是不小的领土。”林雪薇站起身,走到船边望着大海,“其实世家之间也相互牵制,从几个航海世家,到后面组建自己的军队,他们都在防着彼此。军舰在海上航行,两大世家最近的距离一天便可到达。”

翟紫月问道:“这和我们怎么进慕家城有什么关系?”

“关系可大了,”林雪薇说道,“这片海洋海盗纵横,小商船不敢走其他的航路,只敢沿临海航行,能走大航路的都是世家的商船。有些势力大的海盗都和世家有牵连,只要在海上看见各世家的旗子都会放他们通过,他们中间总有一些人是世家的座上宾,这个就是通行证。”

林雪薇拿出一个晶莹剔透的令牌,在暮光下光彩四溢,流光顺着令牌上的花纹似在里面游走,一个发着光的慕字出现在上面。确信无疑,这种令牌只有慕家才做得出来。

“这这,你怎么会有这个东西?”朱飞不可思议的看着令牌,眼睛都快掉下来了,“有了这个东西,在慕家境内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翟紫月一副见怪不怪的样子,“她是慕家第五子的未婚妻,天下人都知道,没有这个才奇怪吧。”

“嗯,我懂了。”叶一见林雪薇的妆容,道:“不过你太显眼了。”

慕家港。

数千艘战舰,每艘战舰都隔着数十米的距离,所望之处看不到尽头。战舰的构造都是慕家最厉害的木甲师设计,在海上的战斗力超然,是非常可怕的船。其实说是船,不如说是一件构造精细的武器。

海港守卫的确比以往要多出几倍,叶一看着林雪薇换了一身普通人的衣服,满脸又贴了许多黑痣,这装扮也是绝了。

林雪薇拍了一下叶一,嗔怒道:“你还好意思笑,你劫的什么船啊,这衣服还是那低贱的人穿过的。”

“低贱的人怎么了,你还不是穿在身上。”翟紫月见到林雪薇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就来气,不就是家里有钱吗。

“我的高贵,是你这种小丫头片子永远都不能理解的。你看你的样子,要是我呢,就是跳下这海中淹死也不会要你这种丑八怪的。”

“好了,好了。”朱飞出来打了个圆场,他们跟在人群的后面,马上就要到守卫那里了,“老大,林大小姐,周围都是人,不要说了。马上到关卡,我们还是小心的好。”

两人作罢,都不再理会谁。烈火剑被叶一裹在布中,即使是剑客和海盗,兵器一样要检查。不过,那个人就不好说了。

“让开,让开,都给老子让开!”叶一拨开人群,也不顾他们的骂声。

朱飞抓着脑袋,问道:“二当家这是怎么了?”

翟紫月道:“叶一有他的道理,我们跟着他。”

叶一拨开人群,走到关卡那里,直接想若无其事的通过关卡,却被几名卫兵拦下。

“大胆!想擅闯慕山城吗!”卫兵拔出剑喊道。

场面几百卫兵同时拔剑,颇有气势,叶一咧嘴一笑,“哦,我忘了,”他拿出林雪薇给他的令牌,在卫兵面前晃着,“我是你们的贵宾,你们慕家城对待贵宾就是这个样子吗!”

卫兵看见令牌,收起剑,问道:“你们来自哪里?我们要检查。”

“嘘,大哥,我们老大说了,我们的身份不便张扬。就对你一个人说吧,要保密。”

叶一在他耳边轻轻说了几个字,卫兵脸色一变,对手下的卫兵喊道:“放他们几人走!”

几人过了关卡,朱飞追上叶一,问道:“你刚才和他们的兵长说了什么,他就让我们过了?”

叶一笑道:“说了秘密。”

“秘密?什么秘密?”朱飞不明白。

翟紫月拍了拍朱飞的脑袋,“就是秘密。”

林雪薇走过来也拍了拍他的脑袋,“秘密就是秘密。”

“秘密是谁,秘密是谁啊。喂,你们别走啊,告诉我谁是秘密。”朱飞跟在他们后面问道。

叶一见天色已晚,虽然成功的进入慕山城,以慕家的机谨,只怕他们早就发现不对了。去最繁华的地方,人多眼杂,也许也最安全。

他说道:“我们先找个地方落脚,好好休息一下,大家这几日在海上漂泊的也辛苦了。最重要的是有酒有肉,哈哈…。。”

在慕山城最豪华的建筑莫过于水晶宫,这座豪华的宫殿历史已有几千年,要追溯到慕山之前的时代了。整座宫殿晶莹剔透,每当夜晚,宫殿各处灯光亮起,宫殿便发出美丽的光彩来,也是中州奇景之一。

宫殿的正中的位置,一大殿的匾额上写着清心两字。殿中站着花白头发的老人,正看着大殿正中位置的山河图,此图包揽了整个中州的版图。图上标注着每个板块的归属,整个天下,绝大部分在此了。

一人急着走进殿,在他耳边说了几句。

“哦?看来此人不好对付啊。”老人平静的说道,就好像闲话家常一般,“空儿在冰瀑崖如何了。”

“五公子在冰瀑崖已经九天了,除了吃饭的时间,其余…。”

“都在睡觉,是吧。”老人说道,“空儿在他们几个兄弟中天分最高,心思又及其细腻。只是这个孩子,天性太过于纯良,还要好好磨练才能成大事啊。”

“那几人已经到慕山城,要不要派卫兵搜城,乔俊那人前来投靠,说林小姐被翟一方毒害。此人阴险,是否留着。”

“越毒的蛇,用的恰当,就越有大用,此人留着。薇儿的生死还不知,既然人已经来到城中,很快就知道结果了。去把空儿叫来,睡了这些天,也该出来透透气了。那几人先不用管,暗地里找人看着,若薇儿在其中,确保薇儿的安全就行。听林枫回来说的倒有点儿意思,我想会会这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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