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妈见儿子还是没好眼的瞅白时茂,她就拉了一下儿子的胳臂。
张三这才注意到,老姨变的阴沉沉的脸了。
张三对老姨说:“你别怪俺不给他留面子,干传销,有几个发家的呀?
那些风光一时的,现在不都在监狱里蹲着呢吗?
除非你家是有权有势的,找个背锅的,往出一扔,你在后边坐收渔翁之利。
老姨,你别不高兴,你觉得你家是豪门吗?一旦这些隐藏在背后的人,卷铺盖跑路了,剩下的烂摊子,白时茂能收拾过来吗?
恐怕,他就是那个人家找的替罪羊吧。他这就是土地老不认识褥子——垫背的货。”
白帽子见张三这家伙当着自己女友的面,给自己来了个硬吃螃蟹——大揭盖,,他就不干了。
他把筷子往桌上一摔,对张三说:“你别管我是不是垫背的,至少我现在赚到钱了。
宝来我都开上了。不像有些死犟死犟的玩意,混了好几年,整了个下岗工人的身份。”
六子一听,就让这家伙给气乐了。
他一撇嘴,说:“宝来,这还真是辆豪车呀。”
他敲敲桌子,接着说:“你那辆豪车的价值,能换来这嘛一桌菜不?”
六子见这家伙还有点不服气,就只着那盘子拌金枪鱼说:“你去问问,就这一盘子顶级小鬼子的兰奇金枪鱼,要多少钱?这些海鲜,我都怀疑你能不能叫出它们的真正名子。
说句不好听的,你就是跟我干妈借光了吧,不然,就你一个干传销的,恐怕一辈子都没机会尝到这些玩意。”
白帽子转悠了两下眼珠子,说:“我不是干传销的,我们推广的是高科技产品,是国家大力扶持的。”
六子说:“你可拉倒吧,要是按照你说的,那些电工咋还会得病呀?”
白帽子说:“我说的是生物电,不是普通的照明电。”
六子说:“你的生物电机器,不也得插在电源上吗?这不还是普通的电吗?”
他见白帽子瞪着两个牛眼珠子,还想跟自己掰扯,就一挥手,说:“算了,你接着推广你的高科技吧,我们可没空跟你扯闲白了。”
说完了,六子把一根烟递给了张三的老舅了,让他抽口烟,平静一下。
秦得财把烟抽完了,他这才跟张三说开儿子的事了。
在这里,咱得交代一下。
秦得财的儿子秦风,比张三小三岁,今年二十五了。
秦风小的时候,在张三家待了大半年。张三对老舅家的这个表弟,也挺亲的。
那时候,秦得财在石油钻井队工作,全国各地满世界跑,一两年也不一定能回家探亲。
张三的老舅妈在客车厂工作,要三班倒,赶上了零点班,就照顾不了秦风了。
她跟秦得财在电话里一商量,就把小秦风,送到了张三家了,让大姐帮着看段时间。
后来,秦得财掉回省城了,他们这才把秦风接回去了。
秦风的大学,是在省城上的,这是一所非重点大学。他大学毕业了,秦得财就把儿子安排进钻井队了。
虽然在钻井队挣的挺多的,但总要出野外,一年中的大部分日子,都是在荒郊野外渡过的。
秦风参加工作不久,就跟着钻井队,到b市跟NMG的交界处,钻探了。
他们这个钻井队,在那里一待,就是三年。秦风只有在过年的时候,才能回省城,待上十天半拉月的。
假期过了,他就又回钻井队了。
今年五一节那天,秦风见天气热了,他就趁着公休,上探区边上的一个小阵了,他想给自己买件短袖衫。
买完了短袖,他在往回走的时候,路过了一条小火车道。
在小火车道边上的沟子里的苞米杆子堆里,他看见了一个人的屁股。
开始,他以为是那种娃娃呢,就没仔细看。可走出去了十多米后,他才觉得不对劲了。
这嘛前卫的玩意,不会出现在这个落后的地方呀。
于是,他在好奇心的驱使下,又回来了。
他用脚蹬了两下,觉得很像是个真人。
为了确定一下,他蹲下身,还用手摸了摸。
从手感上判断,他觉得是个死人。这下子,可把他给吓蒙圈了。
秦风往后一退,脚下一滑,一下子给他整了个大马趴,手还让苞米杆子,给划了个口子,拎的方便袋,也甩到尸体的旁边了。
他用手一撑,这才站起来了。
可你往哪撑不好呀,手偏偏摁在那个死人的屁股上了。
这下子,他的血手印,就留在尸体的屁股上了。
慌慌张张的秦风,也没注意到这个,捡起方便袋,他转身就跑了。
等跑回钻井队的驻地了,他这才发现手掌破了。
他把受伤的手简单的处理了一下,就用个创口贴,给贴上了。
弄好了受伤的手,他这才发现自己拎回来的方便袋上,也粘上血了,他还以为是自己的血呢,就把里边的短袖拿出来了,随手就把方便袋,扔到活动板房的门外了。
他又在床上坐了半天,这才缓过劲来了。
冷静下来的秦风,觉得应该报警。于是,他就拨打了当地的110。
把情况跟接警的人员说清楚了,他就把这件事,给放下了。
正好这个时候,同事老王来找秦风,让他陪自己喝两杯。
秦风刚才受到了惊吓,他也想整两口,稳稳心神,就跟老王去喝酒了。
老王在东边的沼泽里,整了一些小杂鱼,他和秦风两个,把鱼简单的收拾了一下,就给炖上了。
鱼刚炖好,两个人还没等吃呢,警察就找上门了。
他们到了钻井队的驻地后,就向碰到的人问谁叫秦风。
那个人就把警察,领到老王这来了。刚才他看见秦风进了老王的板房。
警察确认了秦风的身份后,就问他:“刚才是你报的警吗?”
秦风说:“是我报的警。”
警察说:“你能把咋发现尸体的过程,跟我们仔细说一下吗?”
秦风就把咋发现的尸体,原原本本的跟人家说了。
警察把笔录给他看了,就让秦风在上面签字了。在秦风签字的时候,警察还问了一句:“你的手咋破了呀?”
秦风也没多想,随口就说了一句:“让板房的门给刮的。”警察没出声,就走了。
秦风原想这件事,就跟自己没关系了。谁知道,警察走后不久,又回来了。
他们二话不说,上来就把秦风给铐起来了。押上了警车,就给带回b市公安局了。
把秦风押进审讯室,就审上了。秦风一看,知道警察这是误会了,他还跟人家解释呢。
刚解释了两句,对面的大眼珠子警察,就拍桌子了。
他对秦风说:“你最好老实交代,你的手是咋坏的呀?还有,这个方便袋,也是你的吧?”说完了,他把一个粘着血的方便袋,给秦风看了。
秦风说:“这个方便袋是我的,上面沾的血,也是我的。”
大眼珠子警察,让个法医打扮的人,采了秦风的血样后,就把他扔在审讯室了。
秦风还以为没事了呢,谁知警察再次回来的时候,就把杀人犯这顶帽子,扣到他的脑袋上了。
秦风再三解释,警察也不听。折腾了一下午,最后,那个大眼珠子警察也不跟这个罪犯磨叽了,人家就给这个死不认罪的玩意,上手段了。
大挂一上,警察就一边喝茶,一边听秦风的惨叫了。
秦风撕心裂肺的叫了半个多小时,就昏过去了。
警察把他卸下来,等他缓醒过来后,问了他两句,见他还是不认罪,就又给他挂上了。
四五个昏迷清醒的转换后,秦风就彻底的落了。
那真是警察问啥,他就说啥了。有些环节不对的,在警察的帮助下,也都对上号了。
就这样,一份完整的杀人强奸抛尸的口供,就摆在秦风的面前了。
秦风打起精神一看,见上面写着他买完短袖后,在回去的路上,见到一个独行女人,就起了歹意了。
他把这个女人脱到了小铁道旁的沟子里,想对她施暴。
可女人拼命反抗,在厮打中,女人抓伤了他的手。
他一生气,就用刀把女人的脑袋,给砍下来了。
怕罪行暴露,他把脑袋给埋起来了。
又用些苞米杆子,把无头尸体掩盖起来后,这才逃离了现场。
回去后,觉得不妥,这才打电话报警的。
企图用报警,来蒙混过关。用来杀人的砍刀,也扔在荒草垫子里了。
秦风看完了这些文字,脑袋就嗡的一下,又昏过去了。
等他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在看守所的牢房里了。手铐子,脚镣子也都给他砸上了。
秦风见到了脚镣子,就知道自己这是重型罪犯了。一想到那份被逼着写的口供,他就是一哆嗦。
杀人抛尸,这嘛大的罪,肯定是要吃花生米的呀。
他觉得自己不能就这样被冤枉,一鼓劲,就挪到了牢房的门前了。
他一边砸门,一边喊冤枉。足足折腾了一个晚上,也没喊来一个人。
天光大亮了,一个狱警才走过来了。他把一盆子饭菜,从门上的方形的小窗里,送进来后,就又走了。
对于秦风的哀求,人家连听都懒的听。
秦风哪有心思吃饭呀,他见狱警走了,就彻底的傻那了。
早上八点多钟,警察这才把他带出了看守所。
用警车拉着他,在周围的荒草垫子上一通转悠,也没找到那颗让秦风埋起来的人头。
秦风用来行凶的砍刀,自然也不见踪影。
警察又把他带回了公安局,一番修理后,秦风又说了一个埋人头的地方。
等把秦风拉到了现场了,警察一通查找,当然还是一无所获。
转眼就是半拉月过去了,那颗失踪的人头,还是无影无踪。
那个办案的大眼珠子警察,急的满嘴都是燎泡了。
他边上的小警察,看见队长这是真上火了,就对他说:“钱队,要不,咱就这样结案吧,先报给检察院,看看能不能进入公诉呗?”
钱满仓说:“恐怕通不过呀,光有口供,没有物证,证据链,不完整呀。”
小警察说:“那也不能这样拖着呀,再拖下去,就影响到了你升副局了呀。”
钱满仓寻思了一阵,就让这个小警察出去了。
他把办公室的门关好了,就拿出手机,给检察院的检察长,打过去了。
电话一通,他就赶紧说:“大哥,我遇到麻烦了,你能帮帮我不?”
那边的检察长说:“你有啥麻烦了,不都挺好的吗?今天早上,我还听组织部的哥们说,你的副局长,就要下文了呢。”
钱满仓说:“半个月钱,出了一起命案。大哥,你也知道,命案不破,是不能立刻升职的。
如果这样拖下去,我怕副局飞了呀。”
检察长说:“你有线索没呀?”
钱满仓说:“嫌疑人都抓住了,口供也拿到了,可没有物证呀。”
那边的检察长沉默了一阵,这才说:“你先报上来吧,我给你想想办法。”
钱满仓挂断电话后,就把这个案子的卷宗,给检察院送去了。
晚上,他又拎了一箱子钱,送到了他的铁哥们王检察长的家里了。
就这样,秦风强奸杀人的命案,就进入到了公诉程序了。
秦得财一边抹眼泪,一边把他知道的情况,跟张三他们说了。
当然,那些细节,他是不知道的。他只是跟张三他们说了个大概。
张三问秦得财:“老舅,你是啥时候知道秦风被抓的呀?”
秦得才说:“我是五月二号那天,接到了秦风他们的队长的电话。
我听说秦风被抓了,就上b市去了。
可到了b市公安局,人家说案子正在侦查,不让我见秦风。
我找了一些在b市的熟人,这才大概知道了秦风犯的是啥案子了。
昨天,我在b市检察院工作的同学,给我来电话了,他说秦风的案子,已经进入公诉程序了。
这就说明,公安的侦查阶段,已经结束了。
看来,秦风是完了。可我始终不信,秦风会杀人呀。”
说完了,他又趴在桌子上,哭开了。
张三找六子要了一根烟,他边抽,边琢磨这件事。
说秦风会杀人,张三也不大相信。他把烟头在烟灰缸里摁灭了后,就从老舅那,要来了秦风的生辰八字。
他掐算了一阵,大眼珠子就瞪圆了。
从秦风的生辰八字上看,这小子是个枉死的命。
既然是枉死,这件案子,肯定不是他干的。
这样,咱就得管管了。想到这,张三就站起来了。
他从大皮兜子里,拿出手机,就一边拨号,一边往外走。
他走到卫生间了,电话也通了。
电话那边的老道问张三:“你遇到麻烦了吧?”
张三说:“嗯哪,你有招吗?”
老道说:“按着你想的那样办,就成。”
张三说:“会不会影响到这个时空呀?”
老道说:“你个王八犊子,不是想亲自去吧?”
张三说:“俺不亲自去,还能咋整呀?”
老道说:“你要敢亲自去,那你就等着天罚吧。”
张三说:“为了救俺的表弟,遭天罚,俺也认了。”
老道说:“你长脑袋是装屎的呀?现在这么多的摄影设备,还用你亲自过去吗?”
张三说:“那个枉死的女的,就不管了吗?”
老道说:“那个女的就是该死,你要是敢把该死之人给救了,你就等着幽冥界的勾魂使吧。”
说完了,老道就把电话给挂断了。
张三拿着手机,在卫生间里琢磨了一阵,这才回包厢了。
他一进门,就看见白帽子正大嘴
马哈的在那吃呢,他的对象,也吃的头不抬,眼不睁的。
张三晃晃脑瓜子,这两个人,还真是枣木棒槌——一对呀。
他没管这两个没心没肺的玩意,他对赵小雪说:“明天,你跟俺妈先回州府,俺要去办点事,可能要过两天,才能回去。”
赵小雪说:“好,你自己加点小心哈。”
张三说:“没事,就是点小麻烦,你不用担心。”
说完了,他转身就往外走。
六子见张三整个说走就走,他就站起来了。
六子这嘛一起身,波娃和刘艳红,也都站起来了。
张三往身后一划拉,说:“你们该干啥就干啥哈,俺这就走了。”
赵水生喊了一句:“姐夫,你先等等,我找你有点事。”
张三听了他的话,就站在门口了。
赵水生走过来,就把他拉到楼梯口了。
赵水生瞅了张三好半天,这才开口了。
他对张三说:“你是不是该跟我说一下,你跟那个姓金的女的事呀?”
张三一听,就给了他一巴掌,打完了,这才对他说:“你可少操点萝卜干子心吧,俺告诉你,俺绝对不会干出对不起你姐的事。”
赵水生一瞪眼,说:“你要敢整个左拥右抱的,我就宰了你。”
张三一听,就乐了。他对赵水生说:“要是你姐乐意呢?”
赵水生梗着脖子,说:“我姐要是这样的人,我就不认她这个姐。”
张三说:“恐怕你这辈子,是看不到俺对不起你姐的那天了。”
赵水生说:“你是啥意思?”
张三说:“还是那句话,俺不会让你姐受委屈。你就放心吧。”
他俩正在楼梯口说话呢,金景花也出来了。
赵水生看见金景花了,这才气鼓鼓的,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