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水声打了个哈欠,这才说:“这条路就是让油田的工程车给压毁的。
他们拉着钻井平台的工程车一走,路面就让他们给压碎乎了。
我们找他们油田管理局要说法,他们就是搪塞我们。
我们看见这帮玩意不干正事,就不再找他们了。
只要他们的车过路,我们就收过路费,不交钱,我们就不让他们走。”
张三问:“每辆车,你们要多少钱呀?”
赵水生说:“不一定,这个要看车的大小。”
张三说:“像刚才那嘛大的呢?”
赵水生说:“这辆车要两千。”
张三说:“你们这嘛干,没人管吗?”
赵水生说:“以前警察管过几次,我们农民就是谁出头管这个事,我们就找谁要说法。
折腾了几趟公安局,他们也不管了,让我们跟油田管理局协商解决了。”
张三说:“那咋还没解决呀?”
赵水声说:“去年管理局就说要给我们修新的路。
可等到了现在了,也没看见他们有啥动静。
前两天,二驴子就组织了一伙人,又开始收费了。”
张三问:“收的钱,你们是咋处理的呀?”
赵水生说:“一半交给村里,一半归个人。”
张三说:“就光你们村收费吗?”
赵水生说:“不是,有好几个村,都有收费队。”
张三说:“这样一整,油田的损失可就大了哈。”
赵水生说:“他们这就是死人欠债——活该。
谁让他们觉得我们农民好欺负了呢。”
张三觉得,赵水生他们这样干,就是合情不合法。
油田也挺操蛋的,把人家的路给压坏了,还不给人家修,
人家收他们的过路费,这也是他们自找的。
赵小雪说:“你俩把好了哈。”说完了,她就专心开车了。
张三往前一看,见前面的路况更糟糕了。
大车辙比比皆是,路面上还有不少坑。
真是大坑套小坑,有的坑里还有水,水里有没有钉,那就不知道了。
赵小雪好不容易,才开过这段路了。
即使她这样小心,底盘也刮蹭了好几下,心疼的她直咧嘴。
她说:“三哥,咱们回来的时候,还是绕路吧。那些田间土路,都比这条路好走。”
赵水生说:“我要开车,你偏不让。如果是我开,早都绕路了。
刮蹭这嘛好的车,比刮我自己的肚皮,还心疼呢。”
就这样,经过一路的颠簸,总算是开到了马厂子那了。
张三跳下车,一眼就看见里边小楼的尖尖的房顶了。
张三扒着大铁门,往里瞅了半天,也没弄懂这座小楼是哪个国家的风格。
他晃晃脑袋,心想:“这还整个狗长犄角——羊式的呢。”
等赵小雪把车锁好了,张三就领着他俩,围着马厂子的围墙,溜得开了。
这个马厂子的围墙,是圆形的,就像以前生产队的大场院那样。
赵水声看见张三有点疑惑,就对他说:“墙里边是训练军马的马道。”
张三这才整明白,围墙为啥要修成圆形的了。
墙外边的田地,真像赵水生说的那样,大大小小的沙包子,都连成片了。
有的上面,长了稀稀拉拉的一些草,有的就是寸草不生了。
张三觉得有些奇怪,别的地方也是农田,咋没像这里沙化的这嘛严重呢?
虽然说,这些年,东北是越来越旱了,但也不至于旱成这样呀?
他观察了好半天,也没找出来这里干旱的原因。
张三让赵小雪和水生在原地等他,他就跑到西边一个最大的沙包子上去了。
这里的沙包子,都是由一些细面沙子堆成的,一脚踩下去,都陷到膝盖了。
张三费了不少驴劲,这才爬到上面了。
他往周围看了一圈,也没看到啥异常的现象。
张三往沙子上一坐,就把神念给展开了。
神念刚展开,一股澎湃的火灵之气,就扑进神念里了。
张三顺着这股灵气的来源一路追踪,这才在离地面二百多米的深处,看到了一片红光。
神念刚触及到红光,红光就嗖的一下,缩进一块碗口大小的红色石头里去了。
张三用神念扫了一下这块石头,他就嘿嘿嘿的乐了。
这是一块就要成精的火灵石,有它在这里,再多的降水,那也是白搭呀。
怪不得这里变的这样干旱呢。
找到了这里干旱的原因了,他就乐呵呵的下来了。
赵水生对张三说:“我说白搭工吧,这块地买来也没啥用,咱还是回去吧。”
张三说:“你们这里,出过奇怪的事吗?”
赵水生想了想,说:“四五年前,也就是我姐刚上大学那年。
天上掉下来个大火球。好像就是落到这一带了。
那时候,来了好多专家,说是有陨石落到这里了。
雇了好多人帮着找,也没找到。
除了这个事,别的就没啥怪事了。”
张三从他的嘴里,知道了这块火灵石的来历了,他就领着他俩,往马厂子的大门那走了。
他们刚走出一段距离,就看见有两个人,在大门口那站着呢,他俩的身后,还停了一辆丰田越野车。
赵水生看清楚了这两个人了,他就把张三拉住了。
对张三说:“姐夫,那个年轻的,就是买这个马厂子的那个大官的儿子,站在他边上的,是他的司机。”
张三问:“你认识他呀?”
赵水生说:“我给他干过活。他还是我们这里,最大的驾校的老板。
我的驾驶证,就是在他的驾校考的。”
张三说:“他老爹是多大的官呀?”
赵水生说:“是s市的人大主任。”
张三说:“这个官可够大的。”
那个年轻人看见张三他们过来了,就说:“这辆车是你们的吗?”
张三点点头,没出声。那个年轻人瞅了两眼张三,就走过来了。
他对张三说:“你是张三吧?”
张三看了他两眼,也认出他来了。
他姓曹,名子叫曹文博,是张三高中时的同学。
曹文博是张三他们那届的学霸,他考上的,是首都的名校。
自从高中毕业后,就再没见过了。
曹文博人不错,整天只知道学习。
他老爹那时候,就是个大官。
曹文博为人很低调,从不张扬,也没听过他仗势欺人。
张三对他的印象不错。从毕业时算起,也有九年多没见过了,没想到,今天在这里,又见面了。
张三伸出手,跟他握上了。
嘴里还说:“曹文博,没想到,能在这里遇到你呀,这可真是巧了哈。”
曹文博见张三认出他了,也挺高兴的。
他握住张三的手,摇晃了好一阵,这才松开了。
张三问他:“老同学,你现在干啥呢?”
曹文博说:“我以前在d市造船厂工作。搞船舶动力设计。我老爹说搞研究没啥发展,让我从政。可我对官场真没兴趣。
他就给我办了个驾校。这个也没啥意思,过段时间,我还回去搞我的设计去。老同学,你干啥呢?”
张三说:“俺下岗了,现在瞎混呢。”
曹文博说:“有啥打算吗?需要我帮忙不?”
张三说:“俺想买块草原,搞养殖。”
曹文博说:“你是想买这个地方吧?”
张三说:“嗯哪,俺今天就是来看这块草场的。”
曹文博说:“你别买这里了,买了也没啥用。
前年,我老爹买了一些喷灌设备,可打了好几口机井,都没打出水。
那些设备,至今还在库房里,扔着呢。
搞养殖,看来是不行了。你要是有啥工业项目,这里还算凑乎。”
他身后的司机,听他这样说,就咳嗽了一声。
张三看了司机一眼,就乐了。
他对曹文博说:“这里是要卖一百万吧?”
曹文博说:“是,我老爹要掉到省城去了,想尽早把这里的东西卖掉。”
张三说:“能进去看看吗?”
曹文博说:“行,不过我还是劝你,这块地搞养殖,肯定是不行的。”
张三说:“先看看再说吧。”
曹文博让司机把大门给打开了,就领着张三他们进了这个圆形的大院。
大院里同样是寸草不生,到是显得挺干净的。
以前修的马厩和库房,都还不错,简单收拾一下就能用。
看来,军工建筑质量还是有保证的。
小洋楼里的设施都是新的,除了没有水之外,电和天然气管道都能正常使用。
曹文博看见张三往炉具下面瞅,就说:“这里的天然气,是从南边的那口气井引过来的。
也就是把气引过来的那年,这里的水井就干了。”
张三心想:“地下藏了一块火灵石,你再把天然火气引过来,助她修炼,这里的井要是不干。,那才叫奇怪呢。”
张三说:“老同学,这块地俺买了。你把卡号给俺,俺这就给你打款。”
曹文博说:“老同学,你真想买呀?”
张三说:“真的,俺是学营林的,想重新改造一下这里的草场。
种草比种树要容易的多哈。”
曹文博说:“你要买,我也不拦着了,反正我都跟你说清楚了,赔钱了,你可别怪我哈。
转账不方便,你还是给我现金吧。
过户手续,下午,我让他给你送来。”
跟在他身后的司机,听他这样说了,就只能在那晃脑袋了。
张三也觉得自己的这个老同学太书呆子了,这可能是这些学霸光顾着搞研究的后遗症吧。
张三说:“成,你跟俺去取钱吧。”
曹文博说:“好的,咱这就走吧。”
说完了,他把司机手里的一大串钥匙拿过来,递给张三了。
张三随手就递给赵水生了。赵水生接过钥匙,瞅着张三,还有点迷糊呢。
张三给了他一个相信我的眼神,他就跟着张三他们,出了马厂子的大门。
等赵水生把大门锁好了,他们就上车了。
赵小雪开车在前面领路,后边跟着曹文博的那辆丰田越野车。
曹文博的司机一边开车,一边问他:“你的这个同学嘴严吗?”
曹文博说:“在校时,我俩就挺好的,应该没啥事。
他交完钱了,你就去找我爸,把这里的手续给他换了。
给同学办事,咱得给他办的利利索索的,不能让他说咱们不够意思。”
司机说了声“好的”,然后就专心开车了。
曹文博不知道的是,就是他这个够意思,日后在他最困难的时候,张三给了他个施展才华的平台,
让他成了世界上最具权威的机械动力专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