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等陈壬申说话,李令月就已经把铜钱弹到空中,同时口中念念有词,双手手指迅速相错,摆成一个怪异的手势。就在铜币下落之际,她看似随手一挥,打在铜钱上。
令陈壬申想不到的事,那铜钱飞到自己额头,竟然像贴住一般,粘在他的眉心。
这些发生在几乎一瞬间,陈壬申还没反应过来,铜币就已经在眉心。他一惊后退一步,铜币依然紧贴。接着,他顿时感到一阵暖流,从铜币传出,流入眉心,在瞬间贯穿全身,他像触电一样全身一颤,但马上就镇定下来。
陈壬申不知道的是,铜钱中间的方孔刚好穿过他眉心的一点黑痣,像是专门摆好的一般。
李令月在离他半米多的地方用手指隔空指着,口中默念,陈壬申也听不清楚她在念什么,不过他知道就算他听得清楚也不会明白是什么意思。他只对眉心贴着的铜币感兴趣,且不说为什么这铜币没有金属的冷感而是暖的,光是这样贴着额头,就已经够神奇的了。
他忍不住伸手想去碰碰看,被李令月制止,于是只能乖乖的放下手,可是经过刚刚的一阵暖流之后,这铜币贴着就再没什么感觉。他看了看李令月,发现她脸上好像也带有一丝疑惑,额角竟渗出一层细密的汗珠。
陈壬申刚刚想问,却在这个时候,铜币从他额头直弹出去,反作用力震得他飞了出去,落在沙发上。而李令月也好像被什么力量往后震了一下,后退了两步,直喘着气,脸上不可思议的神情一闪而过。
而那只铜币也被蹦的乱飞,打在一个清朝的花瓶上。在陈壬申心疼的目光中,将之击碎。那个花瓶是陈壬申前几个月刚买来的,花了他十几万。看来所谓的牺牲开始了,他心里想。
而李令月的眼光在铜币和陈壬申之间游走了几遍,好像在想哪里出了错,最后她重新露出笑容,轻声说道:“原来如此。”
“如什么此?到底怎么回事?”
李令月慢悠悠的重新坐下来,解释道:“其实我一直都挺奇怪,以你的体质,应该天生就有天眼,我一直以为你在某方面比较愚钝才没有,原来......”说着她又笑了笑。
“原来怎么样?”陈壬申也不管愚不愚钝,赶紧追问道。
“你不是没有,而是……被人封住了,而且,那人是一个高手。”李令月接着小声嘀咕一声,“难道真的是那个人?”
陈壬申没听清楚李令月低声说的那句话,他注意力完全在她之前的那句话上。被人封住了天眼?这是怎么回事?不过他对天眼是什么本来就不清不楚,只觉得那应该就像小说里面一样,有了天眼神鬼都能见。
刚刚说要开天眼他还挺好奇的,感觉是件挺有趣的事情,现在这样也不知道是不是完成了还是失败了,他揉了揉眼睛,感觉好像没有什么不一样,于是问李令月:“那我现在天眼算开了还是没开?”
“没有。”李令月很干脆的回答他,“封住你天眼的人太厉害,我没那本事替你解开。”
“那怎么办?”陈壬申感到有点点失落。
“没怎么办,只不过你这次和我们一起出去要小心点,你看不见那些东西,但是如果你天生就有天眼的话,一些基本的感应能力应该还在,自己放机灵点,别怎么死的都不知道。”李令月说这句话的时候仍然笑着,但是语气里面一丝温度都没有。。
“怎么,怕了?”李令月好像洞悉了他的心思一样,戏弄道。
“谁怕了?”陈壬申这句话几乎是直觉反应,但是这也仅仅是嘴上说说。且不说这些东西他从来都没有接触过,现在还觉得好像在电视剧里面一样,单单是李令月这个人,就让他能感到足够的不安。她虽然漂亮,但是,她身上所散发出来的那种气质,让他感觉很恐怖。明明都是人类,可陈壬申总有一种看动物的感觉。
似乎为了表现出自己的男子气概,陈壬申故意装作无所畏惧的说:“我们什么时候出发?”
李令月嘲笑似的看看他,一晃手,再看她指间已经夹着一张折起来的纸,说:“我知道你有一家专门卖户外运动器材的公司,这些就你来置备,其他的我来准备,准备好了打电话给我,电话纸上有。”说着把手里的纸交给陈壬申。
陈壬申在看纸条的时候,李令月已经站了起来,说:“好了,我没有其他的事情了,到时候打电话给我。”说着头也不回的就走了出去。
陈壬申反应慢了半拍,等到他意识过来,李令月已经走出了房门。陈壬申连忙追出去,他脑中闪过上次见面后就再也找不到她人的场景,本来以为他这次追出去也一定看不到人了,不过这一次,他倒是亲眼看李令月走进电梯。
陈壬申笑了笑,还是自己多心了。但他重新回到房间里面的时候,才想起来,自己还没问李令月是怎么进屋的,他看了看门锁,没有任何撬动过的痕迹。不过反正也没丢东西,下次总要见面,到时候再问了。陈壬申感到心情很不错,不管是真是假,总归有一线希望让自己逆天改命。
陈壬申把刚才那张纸放到外衣口袋里面,准备第二天就开始置办。然后还是和往常一样,去洗澡准备休息。不知道是有些兴奋过了头,还是浴室里面的蒸汽原因。陈壬申感到隐约有些头晕,他只能少冲点时间,披了浴袍就从浴室里面走出来。
在路过客厅里那把青铜鱼鳞短剑的时候,他无意的看了一眼,就是那一眼,让他感到有些不对劲。
原本放在里面的青铜鱼鳞短剑,位置完全不一样。之前他把那东西放在都是金属摆放品那里,但是现在却被移到了一个扁平的木头盒子上,那个盒子陈壬申记得好像是他父母的遗物,虽然没什么特别,里面也是空的,但是他还是留了下来。
而且,不知道是心理作用还是因为换了位置所以灯光照上去角度不一样的问题,陈壬申感觉那把青铜短剑好像隐隐散发出一种光晕,而这种光晕他之前从来都没有见到过。
难道李令月动过?陈壬申想着,那个玻璃橱并没有锁,谁都可以动,说不定她进来之后看了找到个好位置就把那东西挪个地方。这不是什么大事,陈壬申因此也没有多想,穿上睡衣就进了卧室。
自从李令月走后,陈壬申一直睡不着,翻来覆去地就在想这件事。他开着床头的小灯,不知道为什么,他总感觉有些不安,虽然不愿意承认,但是开着灯总有些壮胆的作用。
可不只怎的,他禁不住往房间靠近房门的那一个墙角瞥了一眼,之前他从来没在那个角落看到过什么,就是一只蟑螂就没看见过,可是这次看的一眼,让他一下子从床上弹坐起来,一股寒意瞬间贯穿了背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