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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牢房异事

冯绍真作为下典章在监房里可谓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了,而且特别的福利是他能掌控一大部分的女监房,这样的待遇使得他很方便的肆意妄为玩弄那些关押在里头的女子,可谓是恶事做尽。这一次见水若瞳被关进来他可是高兴坏了,这样绝色的女子是他这辈子都见不到也接触不到的,心中早已经心猿意马饥渴难耐了,只是因为是陛下关照过的,水若瞳毕竟不同于普通女犯,不仅仅待遇是极好的,同时也有一些督天鉴的人不时过来看守,一时之间竟然没什么机会去接近。这样的日子没几天,竟然被他等到了一个机会,那一天督天鉴的人可能因为有事,没有过来值夜,而且当晚上看守的是自己的人,也被他以喝酒的方式给灌醉。如此良机怎能错过?夜班三分,冯绍真蹑着脚,轻轻的走到水若瞳的女监房门口,小心翼翼的打开了门锁,刚迈进一只脚去,就听到里头一声柔弱的惊呼:“谁,是谁进来了?”冯绍真心里已经乐开花了,心想着今晚一定要好好折腾下你,让哥哥我把你伺候的舒舒服服的。然而还没等他走近去几步,就两眼一黑躺倒在地上。

等他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竟然趴在守夜的自己人身边,揉了揉自己的脑袋,想了下才记得,原来自己好像是去了水若瞳的监房,刚进去就没了知觉,手往腰上的钥匙环一摸,一下子就好像全身淋了一桶凉水,一下子就站了起来,“钥匙环没了!”他慌忙的到处找了起来,跑到了水若瞳的监房那去,看到她的监房是开着的,就疯狂的找了半天,依然没找到,走出来看了看周围的女监房,幸好没有一个开着的,他又不放心的整个监房的巡视了一遍,见没有一个女犯人逃跑,心里安心了一点,只是水若瞳可是重犯,明个儿该怎么交代呢?冯绍真回到了守夜的小监卒那,看了他一眼,只能心里道:对不住你了,以后逢年过节,我会记得给你洒杯热酒的。就走了出去,只是不一会,就听到有人大喊:“有人越狱啦有人越狱啦!快抓人啊!”

水若瞳并不知道自己如何来到的皇城辺下,只是一抬眼,就发现自己在一家瓦房后头的草垛里,这家子人养了一些牲口在后头院子里,其中一匹马看到了水若瞳,好像觉得很奇怪,就嘶鸣了起来,水若瞳摸了摸自己衣服,感觉没被人动过,心里顿时落下了一块大石头,就听到房子里突然亮了灯,里头有人声响起,她赶忙找了一个角落藏了起来,不一会一个汉子走了出来,嘴里发着牢骚,盯着那几批牲畜看了看,见没有丢失,就打着哈欠走回了房子,只听到他在床上抱怨道:“老婆子,你闲操什么心?那几头牲口那么大个儿丢的了么?”“切,你个囔货,我这担心可是为家里好,你又不是不知道,最近听说兴潘来了一伙贼人啊,据说什么东西都能偷的出来,多少大官的房子都被他们光顾后啥都剩不下啦!咱们家就这么几头牲畜,要是丢了可怎么办呢!”汉子赶忙安慰道:“好啦好啦,我刚看了,一头都没丢,你还是安心睡吧!”过了一会,房子灯熄了已经见不到水若瞳的身影了。

临了不太远的一间大宅子里,有两个人在后宅里不停的翻弄着里头的东西,他们将值钱的财物统统打包放进几个大背囊里,不管是字画还是雕刻用品统统都不挑剔,好像要将整个房屋里的东西都搬空,“猴子,速度快点,不要再看了,统统扔进来。”“阿虎,你看这把刀上的花纹,真是漂亮啊,绝对是丹朱的手艺。”一个瘦矮个拿着一把细细的摸了又摸看了又看,旁边的高壮汉子却是粗鲁的不管三七二十一,各种盒子装的瓶子放的,一股脑的放进进背后的大背囊里,“切,猴子,你又在瞎说什么,上次拿了一个花瓶,非要说是前朝的古迹,谁知道不过是街上的仿品,出货的时候没被阿张笑死。”“唉唉,阿虎,这次绝对是真货,如果不是真货,我,我就吃了它!”阿虎刚想笑又捂住了嘴,“行了,猴子,别闹了,速度搬东西,兔子还在外头等我们呢!”“好嘞。”猴子将刀塞入怀中,速度利索起来,只是他捡完小饰品之后,看到一个书柜,柜子里不少书卷还有几个盒子,就问阿虎:“阿虎,那些书卷怎么办啊?里头好像有很漂亮的字画。要不要都带走?”阿虎想了想:“带走吧,以前也有过很出名的字画,阿张看后比看到我们带金银过去都要眼馋的多,都流口水了,可见字画比我们这些东西都值钱,一个不留的都拿走吧!”猴子收拾了半天打包好了字画,顺手将一个装字画的盒子又塞进了怀里后,和阿虎打了个手势,两个人就蹑手蹑脚的将背囊挂在了早已绑在房梁的绳子上,接着阿虎将猴子抱在怀里,一个用力将猴子扔到了房梁上,猴子轻轻将房顶上早已切开的口子掀开,整个人爬了出去,将下头挂在房梁上的绳子提起来挂在屋顶房梁上的支架上,然后直接跳到了宅子外,紧接着将门打开,让阿虎走了出来,两个人在外头用固定在房顶支架的绳子将背囊从房子里拉了出来,猴子又爬上了屋顶,将另一根绳子挂在支撑在屋顶上的木头上,紧接着将几个背囊往绳子一挂,就让它们顺着绳子从上头滑了下来,阿虎在下头一接后轻轻放在地上,然后就喊了下兔子,两个人慢慢往外头的马车上搬背囊,而猴子留在房顶上将所有的痕迹一一扫除,将切开的屋顶覆盖好,铺上瓦,装成原来的样子,然后就哈哈笑了起来:“这群刑策的傻瓜,连这个都发现不了!”说完自己也顺着绳子滑了下来,将绳子一收,连带着固定在屋顶上的木头一起收好放入了外头早已停好的马车,三个人驾车不急不缓的往外头的车道行了过去。

兴潘的一间三进的院落里,跪着一个穿着宽袖皂缘软巾垂带的官员,满脸上都是泪水,面对着坐在眼前的一个人叩头不停,哭道:“大人,卑职真的没想到那群贼人能偷我家里来啊。”方太平边说又边左右扫了几眼,见没什么人,又道:“掌门,手下跟随你多年,是您最忠实的弟子,看在这份上,个手下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抓住那些贼子,把名单弄回来吧!”“方太平啊方太平,要不是你跟随我多年,我真想就马上把你五马分尸了!你知道那名单的重要性么,你要把我们沧溟宗给葬送掉么?”方太平只能低着头不敢抬头,一句话都不敢说,面前之人见状知道生气也没用,揉了揉太阳穴,就道:“都几天了,你们都没查出个头绪,都是些草包,这事你不用管了,我亲自处理,掉东西这事也别和任何人说。”方太平不安继续跪着,“好了,等追不回来再找你算账,先回去把。”这时方太平才怯懦的从大门退了出去。这人想了一下,吩咐下人道:“去,将蔚然叫过来!”“是。”蔚然不一会就过来,面对着眼前这人道:“大人喊卑职过来可有何事?”“名单被那些小贼给偷了,我怕出意外,就喊你过来了,等会去换上刑策的衣服,不管用任何办法都要把东西追回来!记着,如果拿不回来,你也别回来了!”蔚然没有任何表情道:“遵命。”就刚要走出去的时候,又被喊住:“你拿着这个,督天鉴的令牌,如果有什么解决不了的,用这个可以抵挡一下,再出问题你就派人过来,老夫会亲自过问的!”“是!”

大睿在城与城之间路大多都是用土夯紧整平,很少有用石头铺的,只有各大郡城内室用石板和石子来铺路,只有在某些达官贵人和有钱人才用的起用木头铺成的道路,然而土路随着风吹日晒,车过马踏,往往会变得凹凸不平,也同时因为多有马匹牛车行走山野丛林,使得蹄铁成为了大睿牲口必不可少的一种附属品和消耗品,甚至需求远胜过马鞍和马镫。制作马蹄铁和钉马蹄铁都是一门技术活,秦平虽然在渊王府待了一段时间,却依然无法入门,只因为可以操作的机会并不多,但他依然坚持想做好每一件事,为了马蹄铁,特意跟着师傅去了他在兴潘东街上的店铺,那里每天要制作无数的蹄铁并给无数的马匹镶嵌蹄铁,今天并没有什么意外,几匹枣红马要量好尺寸重新做蹄铁,另外几匹则是老主户需要剃掉蹄铁重新镶嵌,铺子外门庭若市,马鸣人沸。等到了中午,秦平擦了一下汗,暂时处理完大部分的马匹,已经是饿得前心贴后背,想去吃点东西了,这时候过来了一个大汉,赶着一匹马拉着一车的干草,前来换下蹄铁,秦平想去吃饭,让他将马车拉到了后院,等下午再过来带马回去,中午吃过饭,秦平走到了自己的屋子里,结果刚走进屋子里,一双纤细的手就捂住了他的嘴,好听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别出声!”接着门被关上,秦平将这双手拿开,回过身来就见到一个穿着白衣的女子站在眼前,头上和身上还挂着不少干草,这女子眼睛直直的盯着秦平怯怯的说道:“我,我就逗留一下,马上就走。”那楚楚可怜的表情让秦平都说不出拒绝的话来,回起话来也变得磕磕巴巴:“姑娘想待几天,都,可以。”“那,能给我点吃的么?我已经好几天吃东西了。”那令人喷血的小嘴吐露出阵阵的清香,好像要让人迷醉,此时的秦平都恨不得想把厨房里所有的吃的都搬过来,慌忙道:“稍等一下,我去厨房,马上就来!”等秦平端着一碗扯好的面片子过来的时候,进屋却不见了那女子的身影,心里不禁有些失落,于是他就呆坐在旁边的凳子上一声不响的回味刚才的那一抹俏丽的身影,只是他刚发愣的瞬间,那美貌女子突然又出现了在了他的面前,秦平已经惊讶的说不出话来了,看着他的一脸呆像,女子也是忍不住轻笑了起来,这一笑就好像春波荡漾,百花盛开,四季不在分明,河水开始倒流,“我很好看么?”“是啊,是是!”秦平已经掉了魂了,不知道说啥好,女子也没客气,坐到桌子旁拿起筷子就吃起了面片子,吃了几口就眯上了眼,一个劲说:“好吃,真的好好吃!”那娇媚俏丽的容颜顺便变成一个调皮小姑娘的开心样,“你的面片子怎么做的啊,我从来都没吃过这么好吃的面啊!”这时候秦平才反应过来,赶忙说:“你要愿意吃,我天天做给你吃啊!”“哈,你想得美,别以为这一碗面就能留住我,嘿,想不到你人看着老实,却油嘴滑舌的!”这一顿说下来,直说的秦平面红耳赤,哑口无言,不一会女子就吃完了面,“谢谢你的款待,不过人家有点困,能不能借你地方睡一会。”接着她就把秦平赶了出去,并把门关上。秦平等在外头,很是莫名和无奈,只能回去继续镶马蹄铁,到了晚上回来的时候,秦平继续从厨房带了些吃的回到了自己房子里,这时候又再次看到的女子在那里静静的发呆,那只是侧面的娇容就让人久久不能自拔,女子并没有看秦平,只是说道:“你回来了!”秦平恩了一声,就进来把饭端到了她的面前,女子端着饭,就毫无知觉的扒拉起来,眼睛直直的,好几次都把饭给掉了出来,秦平马上拿出身边的丝绸手巾帮她擦了擦手边和碗,说道:“看的出来,你心里有事!还有,你是不是逃出来的?”女子转过头来,看着秦平说:“你说,这个世界上为什么女子连自己的命运都把我不了。”秦平想了想,回道:“其实这世上很多人都把握不了自己的命运,不光女子,很多人天生贫困或是残疾,他们又没什么谋生的手段。”“那,既然把握不了命运,还不如死了算了。”女子泄气的说道,秦平笑了笑,说道:“我刚仅仅是说人,然而是这世上有生命的任何物都有其自身的命运,你说,那蝼蚁朝生夕死,还有蚊虫也只是轻轻一捏就丢了性命,生命在于他们来说,何其短暂或者容易失去,没有命运也轻易会死去,那他们活的意义何在?”女子思考了一下,说道:“是啊,我们活的连虫蚁都不如。那为什么世上又要我们存在呢?”“那是因为这世界需要生命,也需要抗争,虫蚁天生为了活着而去寻找食物,不会因为世间任何的危险和障碍而阻碍他们寻找食物的勇气,这是一种天性,是生命的天性。”秦平顿了下,似乎想让女子思考一下,过了一会才继续说道:“虫蚁尚且如此,更何况人呢,而且作为人而言,不仅仅是为了食物,还为了那伴随一生的信念!”女子迟疑了一下,问道:“信念?”“是的,因为信念,才使得人高尚,不会因为所处的环境而放弃对未来的追求。”秦平眼中好像放出无数的闪光,女子看了看秦平,仿佛被他那种对信念的理论所感动,但又有些沮丧,“可是,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我现在就像一只虫蚁,有一张大网要牢牢把我抓住,我已经挣脱不开了。”女子彷徨无助的说道,秦平见状问道:“有什么需要我帮助的就说,一个女孩可能面对不了的,再加上我一个男人,总还是会多一份信念出来的。”女子沉默了半天,突然抬头盯着秦平,看着他那明亮的双眼,只是说道:“那,就带我离开兴潘,去哪里都可以。对了,我叫水若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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