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拢好人的谢老五和小刀,花钱直接在城东著名夜场巴拉那,雇了一只专业的DJ团队,篝火,音乐,女人一样都不少。随即开车直接停到了已经停工的配货站院里,指挥着已经干了一天重体力活儿,刚刚下班的工人们直接就拿防水雨布在院里圈出来一块供人娱乐消遣的地方。
“哎,二虎哥,你说这谢老五是做什么妖呢,这大晚上的又圈地,又搭棚子的”一个身材瘦小的力工,组装着搭棚子要用到的钢架子,光着膀子,肩膀上搭着一块湿漉漉的毛巾,看样子刚洗完澡。
“艹!我看就他妈有钱儿烧的,折腾咱们这帮苦力可有正事儿了!”被唤作二虎哥的汉子,眼神带怒的瞅了一眼上蹿下跳的谢老五,真有点犯二的说道。
“行了,快整吧,整完好吃饭。”
“艹,这个B养的就是有一个好大哥,要不你看看我收不收拾他,个瘪犊子!”二虎哥声音有点控制不住,传到了正在和朋友吹牛逼的谢老五耳中,不光谢老五听到了,他身边的一圈朋友也听了个大概。
“你麻痹的,你说啥!?”谢老五一个大跳就窜到了二虎哥的身边,梗梗着小细脖子,十分有样地直接问道。
“艹!我啥也没说,你要干啥!”谢老五略带斜视的眼神明显没有吓住一个五尺高的汉子,二虎哥摔了一下手中的钢架,直接出言呛到!
“我艹你麻痹的,我再问你一句,你刚才说啥了!”自从被叶北像高尔夫一样,一勺子抡飞之后,谢老五大脑的构造明显有一点变化,只要被人刺激就有一点要变态的迹象,更何况还是在吹胡了许久的朋友身边被自己家的力工给骂了,根本就忍不了。
“你管我说啥呢!艹!”看着红了眼睛的谢老五,二虎哥有点虚了,转身就想走。
一般这个时候,只要是大脑一般好使的人都能听出来这个二虎哥是服软,不想再纠缠了,惹不起,我躲着你谢老五,还不行吗!
可是他忽略了,这一刻的谢老五已经不属于“一般人”了。
“啪!”
一个大脖溜子直接抽到二虎哥的脖子上,直接抽出来一个十公分的血道子,是的!就是一个血道子,谢老五手里抓着车钥匙抽的!
“你凭啥打人!”二虎哥回手,抹了一下后脖子,一手血,有点懵了。
“你麻痹的,我就问你,你说啥了!”谢老五眼睛通红。
“我去你麻痹的,老实人就得被你们欺负死,我艹!”
“去你妈的!”二虎哥挥着蒲扇一样的巴掌就怼了过去。
“咚!”直接就拍到谢老五的胸腔子上,发出一声闷响,就这一下,差点没给谢老五干背过气去。
“你······麻痹的,我就问你,你·····说啥了!”被拍了一掌,喘口气都费劲的谢老五,硬生生的挤出来一句完整的话,气管火燎燎的疼。
“来,我就看看你这个社会二哥,到底能把我咋地!”二虎哥一咬牙,虎劲儿上头,直接就向着谢老五扑了过去。
二虎哥将近一米九的个头,二百多斤,谢老五不到一米七,体重暂且不提。
“咣当!”
二虎哥直接就把谢老五扑倒,随后两人就在刚铺好的防水雨布上撕打了起来,刚开始,谢五子还能拿着车钥匙,皮带,皮靴啥的往二虎哥身上招呼,扎的二哥身上血刺呼啦的,都是小眼儿,但是打着打着,手中的凶器全都干丢了,就是这样谢五子还是没有罢手,扯着大嘴就往二虎哥的身上咬去。
二人的在地上撕巴非常的惨烈,已然疯魔的谢老五发挥出远超平时二百倍的实力,二百多斤的二虎硬是落了下风,谢老五身后的朋友都在呐喊助威,就是没有一个上手帮忙的,不可一世的样子透着人性。
“艹,这是干啥呢,快来人给他们整开!”闻声赶到的工头,看着滚到一起,根本认不出来是谁的二人,指挥了一下围成一圈看热闹的工人,把他们拉开了。
“草拟吗的,我就问你刚才说啥了!”一只眼睛已经肿的睁不起来的谢老五,衣服也破了,鞋也丢了,坐在地上一蹬腿,冲着同样瘫坐在对面的二虎哥摔出来一只袜子,还是追问道。
“我错了,行不行,大哥,我看出来了,你特么的就是一个精神病!”二虎哥身上都是血迹,胸脯子上都是牙印,精神完全恍惚的回道。
“你们这帮篮子,真是属王八的,不打不踢不动弹,一上手你就梗梗,还得你五哥收拾你们!”谢老五意气风发的伸手指了一圈,对着脸色不好的工头鄙视的说道。
本来周围的工人都围成一圈在看着热闹,听到谢老五的话之后,脸色都不太好。都是两个肩膀扛一个脑袋的人,凭什么就得挨你骂,他们每天都出着常人想不到的重体力,燃烧着自己生命在赚钱养家,苦点累点就算了,凭什么忍受你的狗眼看人低。
“行了,都散了吧!”同样脸色很不好的工头,推搡着自己身边的人,把他们散去。
这要是有人带头,一拥而上,非得把谢老五活生生拆了不可,生气归生气,可是残酷的生活教会了让他们怎么忍气吞声。
离去的人中,一个臂膀宽阔的背影,低着头,面色阴霾的咬着牙,嘴里嘀咕着让周围人都听不到的话,慢慢离去。
可还是有一个人还是听清了,就是被他搀扶着的二虎。
“草拟吗的,真是赛脸,敢动我兄弟!”
······
第三天之后的上午。
吃过早饭之后,于飞拿着保温桶就去给于猛送饭,闲不住的陈放也一起跟着去了,家里就剩下叶北和鹏鹏,几人商量好,等于飞送完饭回来,就一起去恒发出租车公司找一找当晚载过叶北和于飞的那辆出租车。
鹏鹏拿了一个装水的塑料桶,装了半桶水就准备去给自己的皮卡刷一刷车,叶北看到之后,也起了兴致,拿了一块抹布,跟着鹏鹏一起走了出去。
厮混了几天,关系已经迅速升温的几人没事就爱开开玩笑,而叶北明显对这个万年扑克脸的鹏鹏很感兴趣,一有空就爱跟鹏鹏逗逗闷子。
“鹏鹏,你这车上的牛肉,都臭了,要不咱们给扔了呗,要赔多少钱我给你出了!”叶北十分做作的捏了一下鼻子,冲着鹏鹏说道。
“我要你钱干啥,你是放哥的大哥,我不能要你钱!”鹏鹏一根筋的回道。
“快别扯犊子了,什么大哥二哥的,咱们都是兄弟!”叶北摆了摆手,对鹏鹏的回答很是不满意。
鹏鹏思索了一下叶北的话,解释道:“这个牛肉是人家跟我定好的,没给人及时送过去就挺不对了,扔了更不好,要扔!也得让人看见之后,咱赔了钱再说!”
鹏鹏的话让叶北一愣,对鹏鹏的认识又多了一层,可以说,叶北更直观的看到了鹏鹏隐藏的最深的那一块,耿直,不做作,一就是一,二就是二!
这种性格可以说,要是能成为朋友兄弟的话,是一件很值得庆幸的事儿,不过对于鹏鹏自己来说,容易走极端,干出一些一冲动就无法挽回的事儿。在随后的几年里,叶北对鹏鹏的评价一一证实,直到当时的鹏鹏已经成为一方的大哥,走向末路深陷泥潭的时候,才画上了一个句号。
“哎!鹏鹏,有没有人说过你肯定没有朋友!”叶北跳过牛肉的问题,继续调侃鹏鹏。
“恩···?没有!”鹏鹏手上一顿,想了能有半天,随后回道。
“真没有,不可能啊?”叶北夸张的大叫了一声,随后神经质一般的说道:“你肯定是骗我!”
“没有!”
“你肯定骗我了!”
“没有!”
“你······!”
“真的没有!”
那个早上,叶北和鹏鹏一直重复着一样的对话,虽然来往的路人都拿看神经病一样的眼神打量着擦车的两人,但他们还是乐此不疲的一问一答着。
叶北不知道的事,就算是和陈放,鹏鹏也没有说过这么多的话,鹏鹏后来一次醉酒之后说过:“这是我自打能记事儿之后,跟别人说过最多话的一次。”
“是跟你媳妇儿吗?”朋友问。
“不!是跟我一个好大哥!”